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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垮台

  余修武還是老樣子,打扮得體說話文雅。但朔銘卻能從余修武的眼神中看到疲憊。見了面朔銘的第一句話就說:「余先生最近過的似乎並不好啊,怎麼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該不會昨天晚上忙的太晚吧?余家香火斷不了,余先生還是活在當下享受生活最好。」


  余修武臉色一變,有些不高興,朔銘這句話是在嘲諷自己。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余修武沒有心思與朔銘拌嘴。壓著心裡的火氣很淡然的說:「朔總,你來甄陽難道專程來關心我的私生活?」


  朔銘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我對余先生的私生活沒什麼興趣。可對余家在甄陽的產業有興趣。不知道余先生最近在忙什麼?該不會在處。」朔銘壞笑,現在的余修武決計不會意氣用事起身走人,朔銘是來收便宜貨的,但也是余家迫不及待需要的。朔銘說話就變得口無遮攔:「余先生,我最近有了一個新的職業,收破爛。」


  「朔總,如果你聊天沒點誠意我看就沒必要耽誤時間了。」余修武的眼神變得冰寒,如果在以前,就憑朔銘這幾句話就能死上幾次。


  朔銘不在乎余修武怎麼想,排了排桌子:「好吧,說正事,我可是帶著錢來的。」


  余修武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壓下心裡的不滿。沉聲說:「你想要什麼?」


  「你有什麼?」朔銘咧嘴一笑,就是一個收破爛的嘴臉。


  余修武皺皺眉,有些看不懂朔銘。余家有什麼不知道就來找自己談?這個朔銘是不是瘋了。余修武說:「固定資產已經沒了,不直到朔總對貨櫃感不感興趣?」


  朔銘真不懂什麼是貨櫃,眼神獃滯有些蒙圈。想問又有些不好意思,這種問題如果問出口指不定余修武心裡怎麼輕視自己呢。


  「啥是貨櫃?」范宇光見朔銘久久沒說話,插嘴問。


  緩解了朔銘的尷尬,朔銘只能低頭喝茶,等著余修武解釋。


  「就是集裝箱。」余修武豈能看不透朔銘,目露鄙夷。盯著朔銘的臉:「都是現貨。」


  「都有什麼?」朔銘問。


  「很多地方來的貨。」余修武說:「從南亞過來的是原石,從西歐那邊過來的是紅酒以及奢侈品,汽車什麼的。」


  朔銘皺皺眉,這些玩意自己不懂啊。買貴了就賠了,買便宜了也沒更好的銷貨渠道。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被余家坑了當冤大頭真是傻缺。


  想到翁翠彤警察喝紅酒,也不知道品酒的本事怎麼樣。紅酒還好說,只要是真的有個市場價格,奢侈品都有什麼余修武也沒說明白,看來還挺雜。朔銘問:「都有什麼能說說嗎?」


  余修武懶得解釋,這些東西朔銘並不是很好的買家,誰會去買自己不懂的東西。很隨意的擺擺手,說了一大堆名詞,朔銘這個不懂品牌的人更是一臉蒙圈。


  余修武覺得自己浪費時間了,想說兩句告辭的話離開。


  朔銘問:「沒有別的了?」


  「甄陽就這麼多東西。」


  余修武站起身,剛要告辭離開,朔銘叫住:「多少錢?」


  「所有的柜子都堆在一起,一個二十萬。」余修文停住腳步,面色陰冷憂鬱:「我只等到今天中午。要知道,一個柜子里的東西少的幾十萬,多的幾百萬,能吃下多少貨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就這樣看著余修武走了,朔銘撓撓頭,看著身旁的范宇光:「光哥,喜歡喝紅酒嗎?」


  范宇光咧嘴笑:「能喝醉就行。」


  「沒品味。」朔銘撓頭,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原以為自己跑到甄陽能賺點便宜,沒想到余家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好東西都沒了?


  在來的路上朔銘還想,最不濟也能弄一些固定資產什麼的,誰能想到剩下一些難以估算的集裝箱。余修武的話朔銘信,二十萬一個肯定不會虧,這個價錢都虧錢除非集裝箱里裝的是報紙。


  但朔銘並沒第一時間答應,不是朔銘不動心,而是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第一是余修武急著處理這批東西,著急到只等朔銘到十二點,看看時間還是剩下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挨個開櫃驗貨是不現實了,這就有極大的賭的成分。第二是太便宜,朔銘從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時候,往往越便宜的東西風險越大。


  想了想,朔銘打電話給紫萱,電話接通,朔銘問:「紫萱,余家就剩下點紅酒奢侈品啥的,是不是你們收貨了?」


  先打壓余家,然後趁機撈好處,無論是誰來操作肯定是這麼干。錢交給余家,但余家有沒有命花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我勸你不要碰那些東西。」紫萱沒回答朔銘的話,壓低嗓音就怕被人聽到一樣,很顯然說話不是非常方便。


  朔銘沒問為什麼,也不需要自己懂。朔銘說:「我知道了,你忙吧。」


  放下電話,朔銘覺得無趣的很,真沒想到自己晚了一步。之前與余修武談過之後朔銘有意拖延一段時間再聯繫。計劃沒有變化快,余家正式進入倒計時了。


  繼續待在甄陽也沒什麼意義,這麼回去又有些不甘心。朔銘三個就在甄陽找了個別具特色的館子吃點東西。正吃著飯,朔銘接到紫萱的電話。


  朔銘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接電話:「喂,有事?」


  「上午剛參加一個會議,剛才也不方便說太多。」紫萱說:「圍獵正式開始了。」


  「什麼是圍獵?」朔銘問:「行動代號?」


  紫萱嗯了一聲,朔銘心下駭然,原以為把余家打趴下多半是商業行為,沒想到竟然這麼誇張動用了國家力量。余家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朔銘知道,只要宣布動手,肯定是摧枯拉朽一般把余家徹底連根挖了。


  紫萱沒回答,但也沒否認,這就變相的肯定朔銘的猜測。朔銘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嗓音也變得有點沙啞:「紫萱,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不該問你不問。」紫萱竟然這麼說。


  「我不問,我不問……」朔銘有些怕,就是紫萱要說自己都不聽了。現在只要自己知道余家就要垮台就行了,一個橫行幾十年的世家就這樣如崩瓦解?


  「你去見余修武了?」紫萱問。


  朔銘說:「剛見了面,他說現在只聲息柜子,也就是集裝箱。有紅酒奢侈品還有原石什麼的。」


  「這些東西都不是合法進來的。」紫萱說:「估計現在已經在行動了,這些東西很快就會被查封。」


  朔銘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一次自己的第一反應又是對的。如果朔銘迫不及待的付錢收貨,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余修武把錢拿走了,而自己得到的是一批臟貨,封條一貼,朔銘吃啞巴虧。想把錢要回來,做夢呢。


  朔銘罵了一句,差點上鬼子當。朔銘嘆息一聲說:「看來這一次沒什麼好處了。」


  「也不怕撐死你。」紫萱嗤笑:「聽說那個商業街讓你拿到手了?」


  朔銘嘿嘿一笑,單單這一下,就讓自己賺翻天。


  紫萱也跟著笑。朔銘說:「紫萱,這件事之後你還出國嗎?」


  「這……」紫萱輕嘆一聲:「說不好。」


  朔銘本想問紫萱出國是幹什麼,真是在逃避國內的爾虞我詐?話到嘴邊朔銘還是選擇沉默,這種事最好不要問,紫萱也不會說。


  「你可以來京城陪我幾天。」紫萱邀請朔銘。


  朔銘說:「怎麼,想我了?」


  「別臭美。」紫萱說:「你別忘了,還有邢璇呢。」


  朔銘頓時氣餒,自己與紫萱無論如何曖昧始終是走不到一起的。


  掛了電話朔銘回去坐下吃飯,范宇光問朔銘:「你打算要那些紅酒啥的?」


  朔銘搖搖頭:「要不起。」


  范宇光還要問,蔡樂慶給他使了個眼色這才閉嘴。


  吃過飯,朔銘對蔡樂慶說:「馬上聯繫李賢,我要見見他。」


  既然已經來了甄陽,朔銘就像順便了解一下農建林的情況。朔銘並不確定李賢會不會認真執行自己的命令,畢竟李賢沒拿過朔銘的一分錢,看在蔡樂慶的面子上?可能嗎。


  蔡樂慶給李賢打電話,許久才收起電話說:「聯繫不上。」


  朔銘皺皺眉,看了眼范宇光:「看來我們要無功而返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范宇光壞笑:「你反正也沒什麼事,要不就在甄陽玩幾天。」


  「你有什麼好建議?」朔銘問。從范宇光的表情上朔銘就能看得出來,甄陽一定有什麼地方吸引這老痞子。


  范宇光笑得很猥瑣:「還真有一個好地方,前兩年就來玩過一次。」


  「說說看。」朔銘看著范宇光。


  范宇光說:「明山市之前有個糜仙醉你一定知道吧?」


  朔銘嗯了一聲,心下奇怪怎麼與糜仙醉扯上關係了。


  「甄陽也有糜仙醉。」范宇光說:「不過現在改名了,叫未央城。」


  「不是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朔銘有些反感在外面找女人,尤其是糜仙醉這種地方。職業的微笑職業的服務,在睡之前激情澎湃,玩了一宿反倒覺得靈魂深處有種空虛感。朔銘說:「糜仙醉可是要會員卡的,一般人進不去。」


  范宇光起身:「聽我的,裡面好玩的地方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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