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明白了
農曆二月上旬天氣已經很暖和了,付傑這時候才背著一個不小的背包出現。
在平雲城小區的休閑廣場,朔銘正陪著朔念君在玩,經過了關冬生那件事之後,朔銘只要有時間就要多陪陪朔念君,在自己身邊,朔銘還是能更安心一些。
朔銘抱著調皮搗蛋揪小女生裙子的朔念君,好一頓批評教育,賀美琦就在一旁無奈的聽著,實在忍無可忍了扯了一下朔銘:「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
「咋了?」朔銘一臉無辜。
「你說什麼了自己不知道?」賀美琦真是忍無可忍了,朔銘開幾句玩笑也就罷了,沒完沒了的教一個三歲的孩子怎麼泡妞。扯裙子不文明,難道用糖勾搭小女生主動把裙子撩起來就是對的嗎?
朔銘撓撓頭:「孩子才多大,知道什麼?」
「等他長大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哪有你這樣的,教育孩子犯錯誤。」賀美琦皺著眉。小廣場上人不少,賀美琦也不好大聲呵斥朔銘。
朔銘嘻嘻笑,對正看著父母吵架的朔念君說:「對,你媽媽說的對,以後不能撩裙子。但爸爸說的也沒錯,以後只要媽媽在的時候你才能用糖勾搭小女孩。可以看,但不能隨便摸哦,如果你要摸,叫上媽媽一起摸,不然你媽媽就會生氣的。」說到這,朔銘指著不遠處的幼兒園:「看到沒,兒子,那是你的幼兒園,將來裡面的小姑娘隨便你挑,喜歡誰就親誰。小孩子親一下不要緊的,長大了就不能隨便親了。你看你媽媽,我親她一下做好幾天噩夢。」
賀美琦眼睛一瞪,詫異的看著朔銘。如果賀美琦肚量小點,絕對能讓朔銘給氣死。伸手把朔念君接到自己懷裡扭頭就走,意猶未盡的回頭又對朔銘擺口型,似乎在說你給我等著。
朔銘可不在乎賀美琦的威脅,除了能埋怨幾句難道還能把朔銘按到地上摩擦?想到那個後果,朔銘笑的梗陰險了。
見賀美琦帶著孩子要回去,朔銘立即跟上,剛想說幾句好話哄哄這個女人,卻看到付傑像一個農民工背著一個蛇皮包走進小區。
朔銘對賀美琦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賀美琦正在氣頭上,哼都懶得哼一聲:「一會我帶著孩子在外面吃。」
這句話的意思是朔銘你就別來了,我不會做你的飯,看來朔銘對孩子說的那些話讓賀美琦很不高興了,哪有這樣當爹的。
朔銘沒心情與賀美琦打情罵俏,迎著付傑走過去:「呦,這不是神童嗎?去哪個工地搬磚了?」
付傑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看著朔銘卻問:「那片地拿下了?」
「還沒呢。」朔銘如實說:「現在正談著呢。」
「時間差不多了,遲則生變。」付傑繼續往前走,這小子從沒把朔銘當老闆,也可以說沒用正眼看過。
朔銘上前拉住付傑的蛇皮袋:「哎,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片地差不多涼透了,為什麼要讓我買回來?」
付傑扭動身體,掙脫朔銘的糾纏卻不搭腔,好像心情不怎麼好。
朔銘說:「齊淑不是傻子,巴天宇也是人精。他們的關係網能比我們還閉塞?你怎麼就能斷定那片地還能起死回生?」
付傑走了兩步,回過頭看著朔銘,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一群蠢人。」
這一句把所有人都帶進去了,也是,付傑聰明,朔銘這些人在他眼裡都是蠢貨,但你不能說出口。每個人的條件不一樣,付傑再聰明也有短板,也不是任何方面都是拔尖的。
這句話讓朔銘很不高興,老子是看在你有才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面子,說話越來越不中聽了,下一步是不是就騎到老子頭上拉屎了?朔銘臉色一沉,拉住付傑:「你小子翅膀硬了?」
「不硬。」付傑再次掙脫,看到朔銘是真生氣了,付傑停住腳步回過身:「明山市的這次開發是誰主張的?是紫斌嗎?」
其實標準答案就在嘴邊,但朔銘還是略做思索,因為怕付傑給自己挖坑。這小子說話看似隨意,但每一個字就像計算過一樣,一不小心就是坑啊。
朔銘一根手指對著天,癟癟嘴說:「當然是上面。大政策大方向紫斌能解決了?」
「你這不是知道嗎?還來問我幹什麼?」付傑轉身就走。
朔銘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什麼就知道了,這死小子又在賣關子。
付傑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朔銘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這小子是知道自己想不到原因,故意再補上一刀羞辱自己嗎?只聽付傑轉過半邊臉:「準備錢,我有大用,有多少錢準備多少。」
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一句廢話,這就是付傑。朔銘呆愣了好一會,氣鼓鼓的也轉身走。走到樓下,朔銘這才琢磨出賀美琦的意思,這是不讓自己去吃飯的意思啊。既然賀美琦生氣了,何必去觸霉頭。賀美琦絕對會抓著這件事不放,喋喋不休的教育自己一個晚上,吃飯也不會閑著。
朔銘給蔡樂慶打個電話:「出來陪我吃燒烤。」
曾經燒烤差不多是夏天的專利,如今什麼時節都能吃得到,朔銘比較喜歡吃海鮮類的東西,燒烤原汁原味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蔡樂慶以為朔銘是要出去辦什麼事,第一時間出現。
兩人就在平雲城不遠處的一條小夜市裡坐著小板凳點了一些烤串。朔銘悶悶不樂,一口喝掉半瓶啤酒,仍不忘張望平雲城,心裡還惴惴的在恨著付傑。
「咋了?」蔡樂慶沒想著喝酒,朔銘沾酒了,一會還得給朔銘送回家。蔡樂慶說:「是不是讓夫人趕出來了?」
蔡樂慶理解不了出現在朔銘身上的這些複雜關係。朔念君是朔銘的孩子,但卻跟著賀美琦過。蔡樂慶也聽說過朔念君不是賀美琦親生的。最初以為賀美琦就是一個拜金女,給朔銘養這孩子當著外宅,朔銘養她就是了。後來漸漸的發現賀美琦沒那麼簡單。三甲醫院的副院長,雖然負責的部分不是非常重要的領域但地位是擺在這的。還有,就是賀美琦無論從哪方面說都不是拜金的人。蔡樂慶不知道賀美琦的身體情況,暗自猜測了很多可能,但作為一個司機也不能說也不敢問。從那以後,但凡是提到賀美琦蔡樂慶都會稱呼一聲夫人,朔銘也無所謂,任由蔡樂慶這麼叫。
「哪跟哪啊。」朔銘把嘴巴塞得挺滿,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我是在氣付傑那小子,剛回來,又不給老子面子。」
蔡樂慶說:「我覺得可以理解,孫悟空要不是腦袋上有金箍,他能服氣唐僧?沒準孫悟空能第一個把唐僧給吃了。」
這本是寬慰的話,蔡樂慶也不會去想太多。可聽在朔銘耳朵里總有不好的感覺。付傑是孫悟空,朔銘就是唐僧是嗎?你這是說老子只會念經?不過轉念一想也真是這麼回事。唐僧轉世金蟬子,那背景厲害的嚇人。這就像朔銘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卻比付傑有關係。而付傑的確像個孫猴子,除了有點本事之外沒有一點長處,惹人上火生氣到是一等一的本事。
朔銘無奈的搖搖頭,拿起酒瓶對口吹。一瓶酒兩口乾掉了,看了眼蔡樂慶:「你咋沒喝呢?等著養魚?」
蔡樂慶說:「我一會還要送你回去呢。」
朔銘立即說:「找你出來讓你當司機還是陪我喝酒的?聽我的還是聽你的,讓你喝就喝,一會我打車回去都行。」
這麼說了蔡樂慶也知道陪著喝,嘴裡罵罵咧咧:「還別說,就是個孫猴子,希望這小子有孫猴子的本事。」
話是這麼說,嘴上也不饒人。朔銘心裡卻在琢磨付傑的話,紫斌自然是決定不了大方向大政策,誰也不敢說能決定,上頭有那麼一大群人為人民操心操力,什麼決定不是認證了多少次之後才拍板的。付傑覺得那片地會繼續升值就是因為紫斌解決不了?
不對啊,紫斌不是已經調走了嗎?
朔銘又陷入疑惑。在之前幾次,蔡樂慶每每都能一兩句話點醒朔銘。雖然是瞎貓碰死耗子運氣成分太足,但朔銘還是想問問,可兩人聊了好一會朔銘也沒想到什麼,反而覺得更亂了。
酒足飯飽,朔銘打著飽嗝,揉揉腦袋打算回去睡一覺。
剛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紫斌已經去了港市,而且已經把很多企業拉攏過去。如果說紫斌不能影響明山市打開大的格局,難道就能影響港市的格局了?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上面說什麼就是什麼?
為了建設明山市,準備工作可謂做的很足,不僅是明山市,就連周邊甚至整個齊省都會受到影響,經濟發展是不可逆的。紫斌現在把好多企業帶到港市去了,明山市不就受到影響了?沒了這些企業,那麼排場的港口要來何用?
朔銘一拍大腿,終於想明白其中關鍵了。這些企業不是紫斌能左右的,現在可以看在人情面子上去港市投資,但如果上面的 政策略作干預,紫斌能怎麼做,還不是乖乖配合?從這一點來說,紫斌絕對不可能一下帶走那麼多企業,明山的發展是上面定好的,那就要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至於結果,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