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換領導
朔銘說:「天地良心,我是被卷進去了好吧。」
「那你怎麼得罪余家了?」付傑始終盯著朔銘的眼睛。見到朔銘並沒立即回答而且神色閃爍,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事,嗤笑說:「不想說就算了,好像我想知道似的。」
朔銘真的在糾結,暗地裡向童老告狀,由童家動手對付余家這可是絕密,如果然余家知道,吃不了兜著都。但如果不說,付傑就難以給出明確的評判。
朔銘還在琢磨怎麼解釋。付傑站起身已經懶得聽朔銘編排的理由,整理一下衣服:「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等會。」朔銘按住付傑,一咬牙:「我與余家有點恩怨,具體是什麼我就不好說了。現在看來的確是余家想要動手,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你也知道我的,老好人一個誰也不想得罪,要說想要修理我的也只有餘家了。」
朔銘這話模稜兩可,並沒說具體原因。當時余修文的死朔銘是被牽連的,如果不是童老相助朔銘現在墳頭估計都長草了。說給誰聽這都是恩怨,朔銘心裡能不恨才怪。沒準余家就認準了朔銘與余修文的死脫不了干係,非要整死朔銘也說不好。這樣說話會讓人誤會,但無所謂,只要能自圓其說證明自己與余家有摩擦就行了。
付傑站住腳,壞壞的笑著回過頭看著朔銘,俯身靠在朔銘面前,小聲說:「你想不想搞死余家?」
「啊?」朔銘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但兩人隔得太近了,除非朔銘耳朵聾了。朔銘有些結巴:「你……你說我跟……余家撕破臉來開架勢對著干?」
「可以啊,我無所謂。」付傑吃吃的笑:「怎麼,不敢?」
如果再年輕十歲,朔銘一準騰一下站起身,拍著胸脯說:「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但如今的朔銘心理更加成熟,下一個決定,尤其是這種只能進不能退的決定,深思熟慮啊。
「想好了通知我一聲,我會幫你的。我就喜歡這種刺激的事。」付傑很噁心的裝的比較老成,拍拍朔銘的肩膀,微笑著離開,只留下朔銘一個人凌亂著。
跟余家為敵,朔銘當真是活膩歪了?在常人看來朔銘非但不是一個膽大的人,甚至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當初面對善固本的時候朔銘選擇忍讓,結果呢,只能讓對方變本加厲。後來面對薛勇,直到認了童老做干爺爺之後朔銘才算逆襲。這時候的朔銘論關係是薛勇溜須拍馬所不能及的,就算與薛勇撕破臉也不會有什麼事。反倒是薛勇要忌憚自己。
朔銘膽子不大,一向維穩為主。三十歲的年紀,朔銘經歷了太多別人所經歷不到的人生。深刻的知道一個道理,要麼把人踩死,要麼就別動手,貿然的與人發生矛盾結果很有可能讓自己蒙受損失。
對朔銘來說,齊淑與自己算是有仇怨的。但在現實面前,朔銘還是要讓步。如果朔銘是那種寧折不彎的人怎麼可能把商業土地賣給齊淑。就算紫萱說話了朔銘也不能這麼做。如果有一天,朔銘有能力把齊淑玩死,絕對會毫不猶豫。但現在不行,就算與齊淑有什麼矛盾,朔銘也不會孤注一擲的與齊淑拚命。
齊淑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回要面對的是余家。余家有多少實力朔銘根本不清楚,明面上有點企業倒是容易查到,暗地裡的那些後手朔銘恐怕難以想象。一個豪門家族,豈能讓朔銘這樣一個土雞瓦狗欺負了。現實就是這樣,不能用演繹的劇情來做對比。站在什麼高度上就要說相應的話做相應的事。
看看時間,朔銘把蔡樂慶打發走,自己開車去了朔宏德那。
之前朔銘安排人給朔宏德老兩口找了個保姆。由於錢給的到位,而且只是伺候兩個老人的衣食,最終選擇的這個不僅做飯好吃,嘴巴還甜,四十左右歲的一個普通婦女,做事樸實還透著一股精明勁,這種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這股子聰明勁不是偷奸耍滑的那種。對方服務的到位,朔銘也算投桃報李,親自出面給這位大姐的老公介紹了一個掙錢不少的工作。從那以後大姐的工作就更積極了,朔宏德老兩口就差吃飯讓人餵了。
朔宏德老兩口也高興有個合得來的人,朔銘的母親有時間陪著幾個老太太去山上采野菜跳跳老年舞。朔宏德就更清閑了,喝茶下棋談古論今,到了飯點吃完一抹嘴繼續出去曬太陽。陪朔念君的時間也就更多了。
把車開進小區,朔銘把車停在樓下。不遠處的小廣場一群大媽大嬸在一個年輕女人的組織下學廣場舞。朔宏德這些老頭就在一旁饒有興緻的看著,時不時就有人吆喝著開玩笑。朔銘搖頭苦笑,這幫老不羞的,這麼大年紀了,還有閒情逸緻去關心別人家的婆娘。縱然現在住進樓房了,怎麼也改不掉農村人的習性,東家長西家短的。
在這個社區,最經典的鏡頭估計就是幾個老人坐在路邊,經過一個年輕人上下打量一百遍,然後目送很遠,接著就是指指點點的討論這誰家的孩子,又是去誰家串親戚的晚輩。最後還能把三里五村上了年紀的人排一下家譜,都跟誰有血緣關係,自然也少不了很多八卦。
朔銘沒上前打擾,靜靜的看了一會。
冬天天短,沒多久天色就暗了,烏泱泱的一群人一鬨而散。朔銘上前陪著朔宏德與母親回家。
吃過飯,朔銘陪著朔宏德看了會電視。這個年紀的人,出了哼哼呀呀的國粹京劇之外就只剩下新聞了。這世道就是這麼奇怪。相比之下,年輕人對國粹真沒什麼興趣,可一代接著一代上了年紀滿滿就喜歡上了。
朔宏德說:「聽老張頭說換領導了,最近有人要睡不著了。」
朔銘也是這麼覺著,但朔銘也清楚其中的一些因果。現在想想,余家在明山市搞破壞坑錢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最恨余家的人是誰?朔銘?才不是。朔銘虧掉的錢不是全都逼著余家吐出來了?朔銘沒什麼可抱怨的,如果沒有餘家,朔銘怎麼可能知道那枚玉鐲與童老能扯上關係,自然也不可能搭上童老這條大船。
朔銘非但不應該恨余家,反而應該感謝她八輩祖宗,如今的形勢對朔銘來說很有利。
朔銘沉思片刻,想到一個問題。看看時間對朔宏德說自己還有事,隨即就離開了。
回到季王莊,朔銘給紫萱去了越洋電話。朔銘問:「紫萱,我問你個問題。」
「你沒事想不起我來,每次都是有問題。」紫萱哼了一聲。嘴上對朔銘很不滿,實際上朔銘三天兩頭打電話,他已經很欣慰了。一個旅居國外的帶孩子婦女,能被人一直惦記著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個惦記自己的人是孩子的親爹。但誰都知道,朔銘與紫萱完全不可能,就像兩條平行線,因為一場意外交匯在一起有了霈嫣,以後呢?再也不會產生什麼關係。
朔銘說:「我問你,紫斌書記調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紫萱反問。
朔銘說:「我還能去行刺啊?快說吧。」
紫萱也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隨口說:「是港市。」
從地圖上看,港市與齊省接壤,很早以前就是一個開放口岸。雖然如今大天朝的海岸線遍地生花,到處都在搞開發,港市依舊算得上老牌的工業城市。相比明山市,基礎更好,也更容易做出規模,使各行各業的形成完善的上下產業鏈。
朔銘哦了一聲,問紫萱:「港市那邊發展的怎麼樣?會不會也建造什麼工業園?」
「真是有意思,現在哪不搞幾個工業園?」紫萱嗤笑,朔銘這個問題的確有點白痴。
朔銘訕訕的撓頭,這話是自己問的有問題。但朔銘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既然知道紫斌在哪就行了,接下來就是看發生什麼事。
隔著電話朔銘哄霈嫣玩了一會,直到掛了電話,朔銘心裡一直在盤算,付傑說的新聞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明山市的新聞還是港市的。付傑可沒說讓朔銘看哪裡的新聞,對這個聰明的鬼才朔銘還是要小心應對,如果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對路沒準又被嘲笑。
接著,朔銘就打開電腦,一番查證之後朔銘發現一個問題,在港市的相關新聞里,最近多次出現某某企業落戶港市的消息。接著,朔銘又把這些公司名字記下來,一條條的去翻看明山市的老新聞。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一跳。出現在港市新聞里的新近落戶企業名單里有幾個竟然也在明山市新聞中出現過,這說明什麼?這些企業同時在兩個地方投資建廠的可能性並不大。
朔銘舒了一口氣,看來問題的關鍵在這。摸著下巴,朔銘就在琢磨,付傑成天都在幹什麼,一直在看這些新聞或者消息?然後通過這些消息來分析現在的大環境大趨勢?這工作量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朔銘一直以為付傑是聰明,也有消息來源,每天過著與女人翻滾的生活。沒想到,不聲不響中付傑竟然知道這麼多。對一般人來說,誰會閑的蛋疼每天去了解這些消息,現在的這些消息,太多太龐雜了,看都看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