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談妥
尚佳軒怎麼也想不到朔銘竟然會介紹安思秉把錢投給薛勇。呆愣一下,皺皺眉沒琢磨明白。單說開發群星新城,按照朔銘的方式方法邢家的那十個億足夠用,可如果能拉上安思秉跟自己一條心好處多著呢。有共同利益肯定是比賣個人情好太多。如果安思秉把錢投在朔銘這,以後找他辦事不就是讓安思秉為自己辦事?
尚佳軒想不明白的安思秉自然也想不通,這是一個漏洞,安思秉聽著商業街的項目可以,但卻沒立即表態,一個聰明如狐的人,怎麼瞧不出其中貓膩。朔銘的做法可不正常。但也沒誰能與錢有仇,安思秉回過神來,笑著問朔銘:「你跟牟嘉恩認識?」
朔銘搖搖頭:「不認識,我是在幫別人做事。」
模稜兩可的話含糊過去,安思秉也不會追問。朔銘一聽安思秉要談牟嘉恩,趕緊追問:「安局,你看這事……」
「這事我這不難辦,最關鍵的還是焦德鑫那,你也知道,焦局這個人無論什麼事都卡在條條杠杠上,既然人進去了,沒查出個好歹怎麼可能放了。」安思秉搖搖頭,表示這件事不好辦。
朔銘一聽就樂了,這可不是焦德鑫與安思秉踢皮球,而是兩人都想著對方先張口說放了。安思秉肯定是吃了什麼好處,讓牟嘉恩在裡面多住一段時間就是個順水人情。朔銘說:「安局,你看人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這個嘛……」安思秉欲言又止。
尚佳軒站起身:「安局,你們慢慢聊,我去趟衛生間。」
尚佳軒適時的離開,也讓安思秉與朔銘可以暢所欲言,縱然都信得過對方最好還是兩個人聊,這樣話一旦傳進第三個人的耳朵里也都知道是誰嘴巴沒把門的。這是一種習慣,並不見得這件事見不得光。
等人走了,朔銘趕緊起身,先給安思秉點上一支煙,然後拿起茶壺幫忙斟茶,笑呵呵的拿出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輕輕放在一旁,拍了拍說:「安局,我可跟你一見如故,以後到明山市如果不讓我盡地主之誼就太看不起我了。」
安思秉卻沒看那個小包,朔銘能拿出手的東西自然有點價值,蠟黃的臉沒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張開醜陋的血盆大口笑著問:「商業街那邊真的掙錢?」
安思秉的意思太明白了,掙錢他投錢,不掙錢朔銘就是誆他,就算安思秉把牟嘉恩放了,想要修理朔銘上點眼藥太簡單了。得罪一個人容易,再道歉把關係找回來就難了。
朔銘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陪著笑:「安局就放心吧,你親戚那邊絕對賺翻天。除非薛勇那小子拿著錢跑路。」
說完,朔銘與安思秉同時笑了。朔銘是認定了會有人拿錢跑路,是不是薛勇沒關係,最後是薛勇倒霉就行。至於安思秉就是另外一個心思,拿錢跑路,還想重複昨天的故事?再上演群星新城的醜聞?已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了,薛勇他敢?
說過之後這事就算成了,朔銘也不用多問,安思秉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幫忙,而且這件事也不需要做什麼,一個證據並不充分的案子,送送口不再查了就行。
安思秉說:「朔總挺著急會明山市?要不明天?」
安思秉的意思是明天就能把人放出來,就算不出來明天也會把這件事定性,最晚就後天了。
朔銘一想,笑著說:「明天早了點,要不三兩天之內吧。我還琢磨著先去見見這個牟嘉恩呢。」
安思秉嘿嘿笑,一臉的猥瑣,煙熏火燎的大板牙露出來,看起來還有些猙獰。朔銘的目的很簡單,安思秉也是箇中高手老中醫,豈能不明白。朔銘把人撈出來,關鍵裡面的人不知道費了多大勁,朔銘要的是這個牟嘉恩承人情,先見上一面也好體現朔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朔銘的這個表述正好迎合了安思秉的想法,拖上一兩天,安思秉也好打聽一下商業街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掙錢還好,如果朔銘是在忽悠自己,還想著把牟嘉恩撈出去?就算證據不足放出去還不知猴年馬月的事了。與此同時,朔銘也算得罪了安思秉。
足足二十分鐘,朔銘與安思秉都酒足飯飽。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時候尚佳軒回來,給朔銘示意,意思是帳已經結了。朔銘說:「安局,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換個地方玩?」
安思秉是警察口的人,上哪玩都行,絕對安全。原以為心性變態喜歡玩人家媳婦的安思秉一準會找個地方瀟洒,反正是朔銘花錢。沒想到安思秉說:「我看就算了吧,有些困了,明後天還有好多事。」
這是再次表明能幫朔銘把事擺平了。朔銘笑呵呵的陪著安思秉站起身,安思秉拉著朔銘,就像一對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親熱,笑著說:「這件事你找過我了就不用找別人了。」
朔銘一聽,趕緊道謝。一般來說沒誰會說這麼滿的話,這些老狐狸,就是有把握的事也要說的玄乎其玄的,就好像前面有一萬個敵人正在搞破壞,就不讓你辦成一樣。
朔銘立即感恩戴德的再次道謝,陪著安思秉下樓,就像服侍京里的老領導一樣,讓安思秉的虛榮心得到的極大的滿足。看看,這是童老的孫子,邢家的女婿,對老子還是這麼貼心貼意。
朔銘一再邀請安思秉一定要到明山市做客,朔銘做東。安思秉也滿口答應,但這都是酒話,至於去不去另說另講。沒有必要安思秉是不會去了,就是去明山市難道沒人管飯非要去找朔銘?
跟在一旁的尚佳軒臉上陰晴不定,一直都不明白朔銘為什麼要把安思秉這尊有能量的大神推給薛勇。如果是尚佳軒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來辦這個事,肯定是拉攏安思秉把錢投在自己這。
送走安思秉,朔銘抽抽鼻子,嘿笑一聲,心裡琢磨著薛勇接待安思秉的畫面。安思秉沒用朔銘給牽線搭橋,把錢砸進薛勇為主導的商業街還用不著別人出手,只要一亮身份,薛勇還不跪求把錢投進來?
回酒店的路上,尚佳軒終於忍不住感嘆:「朔總,今天這事……唉。就應該讓安思秉把錢投在咱們自己的商業街。」
朔銘不置可否,很多事不能對尚佳軒說,也不可能說。如今商業街會出問題這些話對誰都不能說,只要說了,朔銘就會倒大霉。余家一旦弄不到什麼錢,一股火氣還不撒在朔銘頭上,斷人財路如掘人祖墳。余家豈能善罷甘休。
朔銘說:「你也知道我與薛勇的關係很僵。安思秉把錢投進去會怎麼做?」
朔銘找話題岔開,既不能解釋明白又不能讓尚佳軒心存疑竇,天知道一個人琢磨一個問題能琢磨出什麼答案。尚佳軒沒應聲,朔銘接著說:「投入一千萬,他非要兩千萬的紅利,我的目的就是讓薛勇少賺錢。」
聽著沒什麼毛病,但這話漏洞太多。說破大天朔銘也是給薛勇送去了一個天大的關係,如果能搭上安思秉薛勇還不上天了?一個警一個匪,一旦勾結到一起無往不利了。
朔銘沒再繼續解釋,就讓尚佳軒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白痴事得了,這些朔銘可不在乎,最重要的還是結果。如今商業街進行的如火如荼,朔銘估計,按照這個搶錢搶糧搶地盤的極限速度,用不了三四個月商業街就能出現雛形,如果余家動手早,這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錢跑路了。
三四個月,朔銘又壞笑,薛勇啊,這個年恐怕你是過不好了。沒準還要在裡面吃著牢飯看春晚,想想都讓人開心。
尚佳軒越來越有種摸不透朔銘心理的感覺,側頭看了眼,很是不解朔銘為什麼發笑,還那麼猥瑣。在以往,就算辦成什麼事朔銘也沒這麼高興,琢磨著飯桌上提到的牟嘉恩是什麼人,朔銘怎麼會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這麼上心。
朔銘突然問:「尚總,你對薛勇熟嗎?」
「我一直在豐城這周邊做工程,以前是現在還是,怎麼可能不認識,但熟悉就談不上了。」尚佳軒搖搖頭。他是項目經理出身,熟悉內情的人都知道,工地上很多掙錢的項目其實都是一些混混痞子把持著,只要涉足這行,早晚都要與這些人打交道。
朔銘說:「說說看,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
「豐城大哥。」尚佳軒呵呵笑:「聽說他有個女兒長得不錯,他女兒讀高中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咱不知道,後來出了件事被傳的神乎其神,再後來就沒人與這個小太妹做朋友了。而且我聽說他們父女的關係不怎麼樣。」
「出了件什麼事?」朔銘還真沒聽說過。
尚佳軒說:「早戀,就這點屁事,薛勇好像找人把那個小男孩給廢了。」
「廢了?」朔銘驚訝:「打斷腿了還是其他地方?」
「第三條腿。」尚佳軒聳聳肩,嘆了口氣:「看薛勇那樣子,真不想這種作姦犯科的人啊。」
朔銘眯起眼:「人不可貌相,這種人早晚要出事。」朔銘又問:「你還別說,真有不要命的願為薛勇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