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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七章隱患

  隨後,朔銘連續說了幾個問題,薛勇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一臉和煦的目光。與朔銘稱兄道弟的,怎麼也要做到「兄弟」的本分,這點事根本不是事,薛勇等著朔銘說重點呢。


  朔銘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連續看了兩次。放下茶杯,朔銘說:「勇哥,你不覺得豐城這地方太小了?」


  猛地來了這麼一句薛勇有些不知說什麼好,想了想才說:「年輕就是好,心可以大可以野,我這歲數,能看好現在這攤子就不錯了,想多了容易出事。朔老弟就不同了,這麼大的天,還不隨便飛?」


  薛勇說的是朔銘作為邢家女婿的身份。去了邢璇這種大小姐,怎麼可能一直在豐城待著,就是朔銘想,邢璇願意也不行,邢家的老梁往哪擱。


  朔銘淡淡一笑,薛勇喜歡怎麼想朔銘才不管:「余少爺有什麼好項目勇哥可要招呼我一聲啊。」


  「這還用我招呼?」薛勇順嘴說。隨即下保證一樣:「等余少爺來的時候我一定叫上朔老弟,你們可是老朋友了。」


  對余修文朔銘一直心存猶豫。如今紫萱不僅離開明山市還出國了,可以說什麼忙也幫不上,留給自己的聯繫紫斌的機會是給朔銘做保命符的,怎麼可能隨便動用。邢家更不用奢望,三年之後不僅沒啥關係了還要跟朔銘要那七千萬的借款。如今的朔銘一枚根兒沒靠,這個社會沒有關係可真是寸步難行啊。


  朔銘不喜歡余修文這個人,總覺得陰沉沉的,最關鍵的是朔銘也入不了余修文的法眼,朔銘只想合作而不是給余修文做小弟。如果朔銘願意早就是齊淑的人了,何必等到現在。


  但朔銘沒有辦法,群星新城是個好項目,至少也能開發幾年的時間,但二期工程完事之後朔銘可沒那個實力再拿到工程或者合作機會,如今擺在朔銘面前的也只有餘修文,單項選擇,而且還沒有其它選項。


  弈雲?這的確是朔銘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鐵關係,但朔銘一直沒弄明白弈雲能幫自己多少,還有為什麼這麼幫自己。


  朔銘點點頭,隨即就說時間不早了,工地上還有事。


  薛勇愣了一下,沒想到朔銘竟然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呵呵一笑,隨即起身,想了想說:「朔老弟,你還沒說我這邊可以參與多少錢呢?」


  朔銘說:「不知勇哥覺得三千萬怎麼樣?」


  薛勇自然沒什麼意見,這時候多投就是多賺,群星新城如果賠錢天底下就沒有掙錢的事了。但薛勇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之前拼運城的時候老子投錢了,你丫的讓邢家施壓非但沒什麼利潤,連利息都沒有一分,這件事讓薛勇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這一次朔銘會不會故技重施呢?如果真是那樣,薛勇就要想想怎麼從朔銘兜里拿到錢,干吃虧不做聲的事可不是薛勇的性格。


  朔銘接著說:「勇哥,我把你的錢放進建築公司,指向性的對群星新城的所有項目進行參股,你看……」


  雖然是給薛勇好處了,但朔銘也玩了個心眼。第一不是讓薛勇參股建築公司,第二不是放在開發公司賬上,這樣一來,群星新城無論掙多少錢開發公司都要拿一定額度的管理費。雖然都是朔銘的公司,可這裡面的賬還是不少的。變相的說薛勇投了一千萬實際上卻沒想象的那麼掙錢,朔銘要扒一層的。


  如果朔銘不玩弄什麼心眼薛勇才奇怪,聽朔銘這麼說薛勇也就瞭然,看來朔銘手頭還是沒有那麼多錢,不然何必要拉上薛勇分上一杯羹呢。


  第一次,薛勇與朔銘勾肩搭背的從包房裡出來,有說有笑的。薛勇對門外守著的小弟使個眼色,後者自然是去結賬。


  薛勇說:「朔老弟,什麼時候邢家小姐再來明山市你可得通知一聲,上次只是見了個面,我覺得那個邢二小姐很會做生意。」


  薛勇說的是邢璣,朔銘馬上就聽懂了。老臉一紅,最後連利息都沒給一分讓薛勇說出來很尷尬。什麼叫刑二小姐很會做生意,說的不就是這件事嗎?薛勇這是在變著方法提醒朔銘,這一次可別搞那些幺蛾子,半路讓薛勇撤股算什麼事。


  朔銘不動聲色,差點賭咒發誓兩人的合作關係絕對穩妥,薛勇這才滿意的笑笑,約著讓手下的人談談細節。


  朔銘與薛勇見面只是把大方向定下來,具體的股份配合還是要手下人去做。


  朔銘坐上車,先給尚佳軒去了條消息,把與薛勇的合作說明白了,接著就在車上發獃。


  朔銘與薛勇後半段的談話朔銘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幸好在見薛勇之前該說什麼早就打好了腹稿。


  飯桌上薛勇提到了顧書怡讓朔銘心裡咯噔一聲。無論是朔銘還是薛勇,即便送的是女人也絕不會再提及。薛勇無故的說起來讓朔銘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難道說薛勇與顧書怡經常聯繫或者薛勇能經常接觸或者想到顧書怡?

  這是一個隱患,朔銘覺得這是在自己身邊放了一個定時炸彈。想想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朔銘猛地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不久前朔銘還想著讓顧書怡學個財會幫自己管理一下賬目,如今看來這麼機要的事決不能讓顧書怡插手,錢袋子出了問題那可是要命的。


  蔡樂慶開著車返回平雲城,朔銘說:「去隧道口那邊。」


  「現在?」蔡樂慶本能的回了一句,隨即覺得自己問得多了點點頭:「我前面就掉頭。」


  到了地方,朔銘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想了想才打開車門。蔡樂慶看了眼朔銘。朔銘這才想起:「哦,你等我一會吧,用不了多久。」


  上了樓,顧書怡不在。按照以往,這個時間顧書怡都不會外出,這段時間成了學霸,天天看財會書籍。但朔銘沒聯繫顧書怡,在這個自己隔三差五就會來休息的房子里四處轉著,這鵬鵬那看看,拿起桌上顧書怡學習財會的筆記隨手翻動。顧書怡的字還是不錯的,至少比朔銘這種渣渣強太多,很娟秀。


  小偷一樣在房間里搜摸了半天,打開柜子正隨手翻動著,這時候門響了,顧書怡拎著兩袋子東西回來,見到來不及把東西恢復原狀的朔銘呆愣一下:「你幹什麼呢?」


  「哦!」朔銘若無其事的隨口應聲:「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色小本子,嗯……大約這麼大!」


  朔銘抬手比劃著,朔銘可沒有做筆記的習慣,一來記性還不錯,二來一年寫的最多的字就是簽名,也從來不裝不用小本子。


  「沒有。」顧書怡放下東西,看了眼柜子:「看你弄亂了,我以為你要化妝呢。就算有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與化妝品放在一起。」


  朔銘聳聳肩,莫不做聲就是最好的回答,真當自己沒找顧書怡勾結薛勇那個莫需要的罪證。


  朔銘坐下:「最近學的怎麼樣?」


  「一個月後就有會計證考試,我已經報名了。」顧書怡放下東西,隨手收拾著,剛從超市拎回來不少東西,很多半成品的食物,就像過冬儲備糧草一樣。


  「哦。」朔銘閉上眼養著神:「除了當會計你還想做什麼?」


  朔銘不想讓顧書怡與錢接觸,就是紙上的賬目也不想她能接觸到參與到。可能是顧書怡的側臉與白茹雪還真有那麼一絲想象,這一點讓朔銘對顧書怡產生一股信任感吧。見了薛勇之後,朔銘才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信任顧書怡這個女人終究是從薛勇手裡得來的,如果細細一想,其中還是有不少貓膩漏洞。


  曾經朔銘有些過分相信顧書怡了,朔銘閉著眼睛想,如果自己是顧書怡會怎麼做。欠了薛勇的錢還不上會怎麼樣?就朔銘的性格而言,死扛到底一分錢都不會還,逼急了老子遠走他鄉。顧書怡原本就是孤兒,哪裡不是家?

  但在這之前,朔銘一直站在自己這樣家庭出身的人的角度上去想顧書怡。一個孤兒出身的人,又在一個並不很美好的環境下長大,顧書怡會為了所謂的弟弟的手術費把自己賣了?最為關鍵的是朔銘可從沒見過顧書怡的這個弟弟,朔銘的這個便宜小舅子。


  朔銘嘴角勾起,或許,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也說不定。這一切都是顧書怡瞎掰的,不對,更確切的說是薛勇的暗棋。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薛勇這老東西可真算是老謀深算。


  朔銘看了眼顧書怡:「哎,一直也沒問問你,你弟弟的手術怎麼樣了?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們聯繫。」


  「我們聯繫不聯繫的也不用彙報吧?」顧書怡嘻嘻一笑,抿抿嘴:「我覺得叫我這麼多年姐的情我還了,以後我沒這個弟弟,我再也不想回到之前的那個環境里,甚至不想與那些人接觸。」


  「你的幼年童年就沒有一個人讓你留戀的?」朔銘追問。


  「能有什麼留戀的。」顧書怡說的很自然,就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評論菜價漲了一毛還是落了五分。


  朔銘微微一笑,心裡有點底了,顧書怡,沒想到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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