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有變動
劉偉嘿笑:「有錢就有女人我信,有錢就有老婆我不信。」
「這要看你是怎麼定義老婆這倆字的。」朔銘給范宇華再使個眼色,等狗肉端上來一個個吃貨眼睛都發綠,哪有閒情逸緻管朔銘這點破事。
狗肉還沒好,范宇華也只是很敷衍的瞧了眼,重新坐下之後,笑眯眯的問朔銘:「朔哥,你都這麼有錢了現在是不是看到錢就像看到紙?」
朔銘擺擺手,先看范宇華,又轉頭看尚佳軒。尚佳軒端著酒杯不知想著什麼,幾個人喝酒,尚佳軒一向很少插嘴,聽得多說的少。朔銘說:「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人無錢不如鬼,湯無鹽不如水。對錢的感覺,以前一個樣現在一個樣。」
「呦呵。」劉偉瞪眼呲牙:「這回放這屁怎麼有股子墨水味。」
朔銘不理會劉偉,接著說:「以前掙錢為什麼?為了一口飽飯吃。說句粗俗的話,那時候的夢想就是掙錢,掙夠了錢就喝最烈的酒泡最野的妞。現在感覺不一樣了,不為吃飯犯愁卻沒有以前那麼開心了。這就像玩遊戲,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撿了一坨屎都覺得老值錢了,開不開心?有錢之後呢就像開通了會員,純正的金錢玩家,一身頂級裝備,大部分人在你面前都是菜鳥,你想怎麼剁都行。」
劉偉眨眨眼,看著朔銘,沒理解朔銘什麼意思:「誰都打不過你還不爽?」
朔銘搖搖頭,很多事深有體會之後才能明白一些很淺顯的道理。朔銘說:「這時候,比你厲害的你打不過,因為你沒人家有錢,只能被虐,想要超越難上加難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與成本。與此同時還很怕被後面的人趕超。每天努力玩著遊戲又不斷超越別人,最終卻變成了不停的守護自己的地位。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不如讓人去死。哪有什麼遊戲體驗。」
「賤人就是矯情。」劉偉不認可:「你就直接說你高處不勝寒英雄寂寞得了,擺譜炫富啊?在我們面前炫富你贏了。」
朔銘搖搖頭也不爭辯,一個人一個看法,誰也不能強迫誰。
吃了頓狗肉,朔銘也喝了個五迷三道,把蔡樂慶找來給自己開車。剛上車,朔銘接到一個電話。
瞧著這一串說熟不熟說陌生也不陌生的數字,朔銘神經一跳,酒頓時醒了三分。
電話是齊淑的,接通之後朔銘卻沒聽到那道媚到骨子裡的腔調。給朔銘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渾厚很有感召力,聽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
「朔總,有件事齊總讓我通知你一聲。」
「齊女士有什麼指示?」朔銘皺皺眉。朔銘與齊淑可沒過多的交集,但凡是齊淑來電話通常都沒什麼好事。但朔銘說話要客氣,能用齊淑的電話絕非等閑,而且朔銘能想想的到,齊淑正像個小貓咪一樣窩在一旁呢。
「是這樣朔先生,群星新城項目有點變化。齊總安排我去明山市處理這件事,我這就要動身,提前與你招呼一聲。」
「哦?」朔銘疑惑的問:「是出了什麼問題嗎?」想到還不知道對方怎麼稱呼,朔銘問道:「您怎麼稱呼呢?」
「你叫我小潘就行。我一個小時后的飛機,下午就能到。」
這是要朔銘去接機的意思,朔銘說:「我會在機場等你,回見。」
掛了電話,朔銘摸著下巴就在琢磨這鬧得是哪一出。
大馬蹄山似乎沒挖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筆買賣齊淑是虧大發了。雖然這點錢對齊淑來說不算什麼,朔銘卻有一種幸災樂禍的爽快。齊淑是用群星新城的三個小區的工程量還了大馬蹄山的開採權,折本的齊淑難道是想要反悔?
雖然與齊淑接觸過幾次,但朔銘對齊淑還真不是非常了解,天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反悔,又或者像小潘說的那樣真出了什麼事。
「去機場。」朔銘對蔡樂慶說了句,接著就皺緊眉頭沉思。朔銘要儘可能的想好退路,如今大馬蹄山沒有任何開採價值,齊淑一單反悔朔銘一點脾氣沒有。既然齊淑安排小潘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用的齊淑的手機,這就朔銘其中還有可以談的空間與必要。就算齊淑反悔也只是想從中拿到自己的那份好處而不是把朔銘踢出局。
所以,朔銘此時要做好的就是想明白可以給齊淑多少好處。
早早的到了機場,放下車窗朔銘靜靜的抽煙。蔡樂慶很識趣的一句話不說,打聲招呼在停車場瞎轉悠,讓朔銘盡量有一個安靜的思考環境。
一直以來朔銘都覺得群星新城的這個項目是自己崛起的另一道雲梯,為了留下足夠的資金朔銘放棄了很多小工程,為了有足夠的現金流平雲城賤賣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如果此時群星新城出了什麼問題沒自己什麼事,朔銘哭的心都有。這就好比看小電影,紙都準備好了褲子也脫了卻被趕出門外不讓欣賞了。
看看時間,距離飛機落地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朔銘扔掉手裡的煙蒂,心裡七上八下。
電話響了,朔銘摸出手機,來電的竟然是弈雲。
一般來說弈雲主動給朔銘打電話比較少,更多時候是朔銘主動聯繫。但凡是弈雲給朔銘來電話,八成是有事。
朔銘與弈雲的關係一直處於一個很微妙的位置,兩人之間的稱呼不可謂不親密,但實際上卻沒什麼更深入的交情。對弈雲的親近,朔銘始終有一種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模糊感。幫朔銘這麼多忙卻沒要朔銘一丁點好處,在誰看來這都是關係莫逆的表現。可實際上,朔銘與弈雲連一句掏心窩的話都沒說過,要說交情中間始終隔著一個邢璇。弈雲是看在邢璇的面子上?這個可能朔銘想過,打死都不敢相信。這個世道,沒什麼關係不摻雜利益,純潔的友誼就是一個笑話,要說唯利是圖倒是更貼切一些。
接起電話:「彩雲,有事?」
「方便說話?」弈雲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朔銘一驚,弈雲這麼說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渾身發緊心都提了起來。朔銘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弈雲也沒客套,小聲說:「群星新城好像要有什麼變動,你注意一下,我剛聽說。」
「聽說什麼了?」朔銘追問。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聽說是要加快進度。」弈雲說:「這個消息還沒放出來,估計八九不離十。具體怎麼樣我也說不明白。」
朔銘看了眼天邊,看來真是要出事了,飛機落地與朔銘見面的這個男人到底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消息呢?朔銘舔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消息。齊淑還能大發善心再給自己追加一點工程量?
「我建議你聯繫一下齊淑,他畢竟在群星投資有股份,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弈雲很關切的說。
朔銘很感動,沒想到弈雲會這麼關心自己。朔銘笑了聲:「他的人一會就到明山市,用不了多久會有有答案了。」
客氣幾句,弈雲說了句再見。朔銘連忙問:「最近有沒有時間,我知道一個地方海鮮做的不錯。」
「最近事比較多,等忙過這一段以後再說吧。」說完,弈雲推脫有事就把電話掛了。
朔銘拿著手機眨眨眼,想象著弈雲的種種表現。弈雲對朔銘的關心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關係,甚至還主動要求朔銘稱呼她彩雲。朔銘可不信什麼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咧嘴笑著,心裡琢磨弈雲會不會是看上自己了。
朔銘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要真是弈雲看上自己何必搞成若即若離,弈雲漂亮,來頭又大,怎麼可能看上自己。朔銘心裡很明白,當初紫萱也是在兩人曖昧之後才一點點的接受自己,攤上一個變態的老公紫萱選擇異性的標準也不是很健康。邢璇就更不用說了,對朔銘的情感完全是畸形的。
就算弈雲能拋卻門楣之見心瞎了相中朔銘也只需要勾勾手指那麼簡單,而且朔銘能明確的感受到,弈雲對自己沒有男女那方面的心思。
朔銘長長的舒了口氣,弈雲不遺餘力的幫朔銘也只可能是邢璇許諾了什麼天大的好處。想到邢璇,朔銘的心痛了一下,作為資深花心大蘿蔔的朔銘尚且忘不了邢璇,更何況對朔銘愛戀到痴迷的邢璇呢。最讓人揪心的事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明知道你就在那但卻看不到摸不到還聽不到。以邢璇的性子一定會排除萬難儘可能的聯繫朔銘,即便是換了電話號碼。但到此時邢璇依舊了無音信就只有一個可能,邢家限制了邢璇很多自由。
就是朔銘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弈雲之所以對朔銘另眼相看不過是因為朔銘長得像另一個人而已。就像顧書怡,朔銘對她沒什麼情感,讓朔銘動心的不過是側臉長得像另一個女人而已。
朔銘走下車,蔡樂慶趕緊迎上來。朔銘說:「時間差不多了,去出口等著吧。」
朔銘到機場的次數比自己坐飛機的次數都要多了,引來送往,這裡承載了朔銘太多複雜的情緒。
飛機落地,一個個拖著行李箱的旅客開始出站,朔銘站在蔡樂慶前面靜靜的掃視每一張臉,很快,朔銘就看到電話里的小潘,朔銘並不認識他,不過是走在人流中比較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