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捉賊
朔銘哂笑,齊淑以為朔銘是個正統的男人?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早就有要錢不要臉的覺悟,如果沒有什麼觸及根本的東西,朔銘才不會在乎以何種方式取得利益。如果齊淑真有心把朔銘招為床上幕賓,朔銘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看似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大多數男人也會臉紅脖子粗的否認自己會這麼不要臉的去不擇手段。可事實上,齊淑不醜還很浪,如果這樣機會擺在一個普通男人面前,八成是會選擇先上了再說,怎麼算自己都不吃虧。
工地上還如往常一樣,一個蘿蔔一個坑該幹嘛幹嘛,也算井井有條。但朔銘注意到,馬路對面有兩輛麵包車一直停在那,都貼著黑色的遮光膜,遠遠的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光景。唯有開一條縫隙的車窗時不時的向外冒著微煙證明車裡正有大煙槍吞雲吐霧,而且人還不少的樣子。這一定是范宇光安排的人,朔銘心下略松,希望晚上這幫兔崽子可別不動手,不然這買賣虧到姥姥家了。
工地上丟的東西一共也沒幾萬塊錢,為了捉我這幫賊朔銘也算下了血本。兩輛麵包車就算只有十個人朔銘也要花不菲的招待費。每個人送的給幾百的辛苦錢,中午晚上的飯食,表現良好還會給這幾個小兄弟找娘們樂一下,怎麼說也得一兩萬。
傍晚,朔銘沒回去,但也不能在工地上待著,這樣顯得很突兀也怕這幫孫子不動手。給賀美琦打個電話說可能不回去了,然後驅車去了顧書怡那。
似乎知道朔銘可能會去另外一個女人那,賀美琦只是嗯一聲,欲言又止但終究什麼沒說。
顧書怡住這地方偏僻一些,周圍根本沒什麼像樣的飯館。也就炒雞的味道還不錯,很有沂蒙跑山雞的味道,價錢也算適中。陪著顧書怡吃了一份炒雞,回去之後再楚河漢界中被顧書怡教訓了一頓,心裡有火沒地方泄,抱著顧書怡做點大家都愛做的事。可惜,朔銘還什麼沒幹呢,范宇光就給朔銘來了電話,說老鼠出現了。
朔銘精神一振,也顧不得心癢難耐,就像一個去睡別人老婆正巧男人要回來急著逃跑一樣,推開顧書怡套上衣服就返回工地。
等朔銘到了工地就遠遠聽到裡面不僅沒有做工的動靜,反而吵吵鬧鬧。
一幫混混圍成一大團,正與幾個人激烈的爭吵著。有一個三十多歲帶著安全帽的工人正仰著脖子分辨。
朔銘走近,臉色很冷,掃視一圈見這幫混混把十多個人未在中間,其中一個鼻子冒血臉也腫了,估計是不配合被人敲了幾下警鐘。
開土方車的司機朔銘認識,也不算什麼好東西,後來聽說這小子之前就因為偷東西被勞教過兩年,看來放出來沒多久手又癢了。
其中有個混混認識朔銘,見了朔銘立即迎上來,嘴裡稱呼朔老闆,點頭哈腰的。
朔銘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問起事情的始末。
這時一旁集裝箱改成的小房間范宇光抽著煙出來:「這幫兔崽子,有組織有預謀,團伙啊。」
范宇光大致介紹了一下,就像之前猜測的那樣。土方車把石頭面拉進工地,轉而出去到小側門哪裡,這時候裡面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三個塔吊分工合作五分鐘不到就把兩捆無縫鋼管裝到車上。這時候早就等候多時的一幫混混一起上去把人按住。
「事實清楚,只是……」范宇光有點吞吞吐吐:「只是工地裡面有幾個人現在沒鬧明白。」
朔銘擺擺手:「你們是警察啊?是覺得曾經被警察審過也想過把癮是嗎?趕緊報警啊。」
「報警了,到現在沒來人。」范宇光說。
「沒搞錯吧?」朔銘詫異道:「到現在沒來人?」
范宇光看看時間:「二十分鐘有了。」
朔銘點點頭,心說這件事八成是與薛勇脫不了干係的,可警察沒道理不來啊,至少來了把人帶走,就算要包庇也要做做樣子。
正聊著,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燈開進工地,朔銘給范宇光使個眼色,讓他上前交涉。
車上下來兩個警察,掃視一眼並且著重瞄了一下朔銘,了解情況確定案情按部就班的開始工作。
朔銘覺得有些無趣,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不來了。原來還以為能親眼目睹一些驚心動魄的事呢。
范宇光拿出幾個手機,上面都有這幫人作案時的視頻。朔銘遠遠的看著,這幫混混打人逞凶可以,讓他們拍個視頻都拍不好,沒一個清楚的,但證明這些人做違法的事,證據還是夠了。
警察打了幾個電話,又叫來兩輛警車,分批次把嫌疑人帶走,最先來的一個警察卻沒急著走,問:「那個人是誰打的?」
朔銘知道這是要掌握證據也方便以後為這幫小偷開脫談條件。朔銘搶先說:「他摔的吧。」
「問你了嗎?」警察毫不客氣的把朔銘的話頂回來。這些警察就這德行,辦案的時候誰的面子也不給,逮著誰就是一頓呵斥,邁著王八步誰都不服,老百姓遇到這種情況也多忍一時風平浪靜,跟他吵妨礙公務,推推搡搡就是襲警。這幫警察也很會利用職權。
原以為范宇光會不承認,結果范宇光笑笑,指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混混說:「他打的,不過他是自衛還手,我這有視頻可以證明。」
警察看了眼,讓范宇光把視頻手機全都交上去,留作證據。轉而讓范宇光幾個人也去派出所錄一份口供。
事實清楚,而且有視頻佐證,范宇光看了眼朔銘,隨即就吆五喝六勾肩搭背的要開著兩輛小麵包去。
見警察走了,朔銘叫住范宇光:「一會錄完口供帶兄弟們玩玩去。」
范宇光點點頭,表示自己懂。幾個混混笑呵呵的說謝謝朔老闆。
回季王莊有些太晚了,朔銘乾脆回到顧書怡那,繼續進行之前沒辦成的人生大事。
車剛開到樓下,朔銘還沒來得及下車就接到薛勇的電話。
朔銘先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午夜過後了。薛勇這時候給朔銘打電話,肯定是篤定朔銘還沒睡。又或者就沒想過朔銘是不是已經休息了,刺耳的鈴聲似乎在表達薛勇此刻急切的心情。
朔銘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人名,哂笑,看來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與薛勇脫不了干係。這才剛出事薛勇已經知道了,而且迫不及待的給朔銘打電話,無非是想讓朔銘撤案不要繼續查下去。
朔銘覺得哪裡不對勁,皺皺眉:「至於這麼著急嗎?」
想想又不對,薛勇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薛勇計劃好的,肯定也想好了一旦出事應該如何應對。如果不是薛勇有意預謀,按照薛勇的性格也不會方寸大亂立即給朔銘打電話。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十幾個人偷盜財物不過幾萬元,公了判個一年半載,私了也就是彌補朔銘的損失,最多多給朔銘點錢而已。薛勇完全沒必要自己出面,更沒必要這個時間迫不及待的給朔銘打電話。拿出幾十萬打點關係薛勇眉頭也不皺一下,這件事說破大天想要得到朔銘的諒解十萬塊足夠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想都透著詭異,朔銘還真有些猜不透薛勇。
等朔銘想接聽的時候薛勇那邊已經掛斷了,之後就再也沒打來。
朔銘悻悻的撓頭,笑了笑上樓。
顧書怡已經睡下了,以為朔銘不會回來,聽到開門聲身上披著毯子出來看看情況。見是朔銘,拍著並不非常壯觀的胸脯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朔銘隨口問:「如果真是進賊了呢?」
「那我就跟他血拚到底。」顧書怡邊說著一邊打著呵欠,擺擺手回去繼續睡。
朔銘哪能輕易放過顧書怡,嘿嘿笑著跟上去:「不是說要與我血拚到底嗎?」
第二天,朔銘氣的很早卻沒有因為睡眠不足而精神恍惚。顧書怡問:「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若在以前顧書怡不會問朔銘的私事,一直都裝出很乖巧的樣子,朔銘怎麼說她就怎麼做。接觸的時間長了,也知道朔銘什麼性格,兩人之間沒了隔閡就越來越像試婚的小情侶。
朔銘說:「抓賊去了。」
「抓到了?」顧書怡會做飯,但口味真心一般,從廚房端出兩個盤子,冒著騰騰熱氣。
朔銘點點頭,拿出手機又看了眼,沒道理啊,薛勇應該再給自己打電話才對。難道是打了第一個電話之後就琢磨過來,解決這件事花點錢就行了,沒必要通過面子讓朔銘鬆口?就算薛勇打電話,要刷臉讓朔銘收手也不大可能,薛勇怎麼說都要表示一下,這麼想還真不如乾脆讓幾個小毛賊承認,賠點錢讓朔銘撤案。
吃過飯,朔銘躺到床上讓顧書怡按了一會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吃過午飯才離開。
工地上沒有任何變化,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彷彿大家都不知道昨晚捉賊的事。進了辦公室,尚佳軒笑著迎上來:「昨天大豐收了?」
朔銘說:「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你能在這看熱鬧呢。」
尚佳軒說:「朔總,你認識一個叫柳若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