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薛勇之約
菜是好菜,飯也是好飯,口齒生香也難怪這麼有錢人寧願預定也喜歡到這來吃飯。但朔銘卻吃的有些不是滋味,沒搞明白薛勇與余修文談的什麼生意。
既然想不明白朔銘也就不多想,就當自己不知道,不知道最好,免得以後牽連到自己。想明白朔銘也就放開肚皮吃,這麼好的飯菜都沒動幾筷子,薛勇余修文幾人肯定不會打包,讓朔銘打包也顯得太跌份,還不如直接裝進肚子里。
余修文笑了笑,陰氣森森的怎麼都讓朔銘覺得古怪,對朔銘說:「我覺得朔銘也可以參與一股。」
沒頭沒腦的讓朔銘不知怎麼接話,還不知道兩人談的是什麼叫插一腳?做違法亂紀的事朔銘可不敢。余修文是京城大少,背景強大到朔銘不敢隨意觸碰揣摩。劉廣與薛勇都是明山市的成名老痞子,犯法的事乾的比誰都溜,兩個都不怕出事,就算出事也有人頂缸,這兩個不幹正事的老痞子乾的就是不見光的事,虱子多了不咬人,被抓了認命,不被抓飛黃騰達吃香喝辣。
薛勇點點頭,說一定聽余少爺吩咐。朔銘還沒表態,這件事就算定下了。想要拒絕或者問清楚,但朔銘有些不敢。先模稜兩可的裝傻,以後搞明白了再說。
吃過飯,余修文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薛勇表示換個地方繼續招待卻被拒絕了。朔銘想笑,薛勇能招待成什麼樣,禮物已經送過了,去個夜場跟余修文也玩不到一起去。就算薛勇弄個女人來難道還能比過天仙?余修文這種大少,什麼女人沒見過。邢璇那種禍國殃民的絕色都不感冒,朔銘想不出什麼樣的女人能進了余修文的法眼。
余修文離開,還不忘與朔銘握握手,壞笑著互訴衷腸般說有緣再見。朔銘真不想與這個邪性的大少有什麼交集,陪著笑送別。
從鳳仙來出來,薛勇的車早就在那等著。對朔銘說:「今天先這樣吧,等過幾天請你去家裡做客。」
過幾天請客都是客套話,這方面大天朝的人都懂,從沒聽說有歪果仁那種直腸子思維的人,聽說你要請客非要問清楚何時何地不懂客套話。但這一句去家裡就有意思了,什麼人去家裡,關係很好才有這份榮幸,薛勇這是把朔銘當成自己人了。
若是曾經,朔銘能感動涕零,這可是在豐城呼風喚雨的人物。可如今,一來朔銘有錢了,二來薛勇與余修文談的什麼保持疑問。朔銘有些不敢應承,但場面話還是要說:「多謝勇哥抬愛,有什麼事你一句話就行。」
薛勇走了,揣著高興走的,朔銘撇撇嘴,讓老子來替你打圓場就得了這麼句話,也太寒酸了。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半個月之後,沒想到薛勇竟然親自打電話客氣的邀請朔銘去家裡坐坐,還表示有事要談,薛勇竟然兌現了當日的諾言。
薛勇相邀,朔銘自然得去。去了談什麼成了疑問,帶點什麼隨手禮又成了難題。
朔銘與薛勇是合作關係,雖然對方發跡已久地位比自己高半頭的樣子,但朔銘卻實打實的幫薛勇談成了余修文,從這一點上說薛勇還應該感激朔銘。
揣著複雜的心情,朔銘買了斤茶葉帶著去了銀湖山莊。茶葉這東西並不貴重,做隨手禮正好合適。
上一次來山莊比較冷清,除了朔銘之外只與一個雕龍畫虎的人打過交道。這一次還是那張長條桌,但在朔銘來之前就坐了大半圈。有男有女,男的無一例外,面相兇狠戾氣很重,女的則杏眼含春一個個穿的涼爽,稍不注意就能看到點關鍵地方。
朔銘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這個環境,薛勇依舊那副做派,很儒雅的攬著身旁兩位美女。在薛勇身上,朔銘再一次顛覆了三觀,一次摟兩個女人,竟然還能給人儒雅的感覺。
見朔銘到了,薛勇竟然起身挨個介紹。這一桌子可都是薛勇打江山的猛將,沒有他們也就沒有薛勇今天的成就。介紹朔銘就簡單多了,輕飄飄一句朔兄弟足以詮釋與朔銘的莫逆關係。
看著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座位,朔銘卻站在原地沒動,這是大客的位置,雖然自己遠來是客但坐到這樣位置還是需要主人示意才行,不然就會有些突兀與自大。
這個座位與薛勇隔了兩人,兩個差不多模樣的兩個女人。被招呼著坐下,薛勇說:「今天可要陪好朔總,不然我可不高興。」
薛勇這話說的威脅氣十足,沒有狠厲的口吻,也沒有瞪眼耍橫,彷彿再說一件極為平常的瑣事,但朔銘左右的兩個女人卻連忙答應。
一個身材高挑略顯得豐腴,另一個則小巧可人如同鄰家小妹,唯一讓朔銘不爽的是明明有七八分相貌,卻非要往臉上糊半斤化妝品,搞得像島國的陪侍,別說晚上,傍晚看到這種臉都會嚇出尿來。
薛勇是地痞流氓出身,擺的是關公走的是老路,行事風格頗有古風,流氓氣息的古風。
在男人主掌的世道里,女人永遠是附屬品。縱然如今的女人真能撐起半邊天,可在潛意識裡世道還是由男人主宰。混江湖的痞子重義氣,無論是不是真仗義,至少要裝作仗義的樣子,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桌上坐的女人,只不過是一件件耐看的衣服罷了,被別人穿過,洗了一水穿上一天,下一次還不定誰是床上賓。在這個場合,相比男人的自高自大就是女人的卑微侍奉。
朔銘沒問身邊女人的稱呼,倒是一旁另一個痞子開玩笑說乾脆一個叫大奶牛一個叫扁屁股得了。還沒來得及端詳,女人就撒嬌的不願意,說左邊這個彩兒,右邊的叫慕寒。管他叫什麼,有個稱呼就好。這就像薛勇養了一群好馬,男人好色如同喜歡騎馬,到薛勇這來牽出一頭體格俊美的溜上一圈,完事之後還會有人記得這匹馬叫啥名字?男人啊,都喜歡新鮮的,又不是家裡的老婆,除非情有獨鍾,不然下次來絕對會換一個嘗嘗新鮮。什麼是男人虛偽的本性?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老老實實,在別的女人面前色到要死。
自從鬧出聶坤的事之後朔銘很久都沒碰女人了,外面花錢的不想找,不花錢的不敢碰了,索性當起了和尚。既然薛勇招待,朔銘拿架子做聖人不碰這兩個女人並不會被高看成自重的柳下惠,反而會覺得朔銘裝X。
在什麼環境就要做什麼事。面對道貌岸然的高層就要裝作溫文爾雅,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你是裝的都不要緊,首先你要迎合氣氛。而此時面對的是一群混混老地痞,薛勇看起來儒雅有度卻藏不住骨子裡的人渣氣息。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想要真正融入這個圈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也變成一個痞子。不需要朔銘打家劫舍,也不需要朔銘耍橫賣乖,只要對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與其他人做相同的事就成了。
但朔銘也就是做做樣子,這樣急色可不是朔銘的風格,而且除了自身的條件反射之外對這兩個女人實在提不起什麼興緻。朔銘問薛勇:「勇哥,今天讓我來就為了與幾個哥哥見面?」
領導喜歡說話恭敬,最好帶上職位彰顯高高在上。下級喜歡和顏悅色,最好帶上一臉的欣賞與鼓勵。混混痞子喜歡什麼,稱兄道弟。雖然心裡明白誰也沒把誰當兄弟,但從嘴裡冒出來的永遠是哥啊老弟啊之類的話。縱然對方歲數比自己小一點,為了恭維也會稱呼一聲哥。在明山市,會把老大稱作哥,就像薛勇,誰見了面都會喊一聲勇哥,即便比薛勇歲數大也會這麼叫。哥的意思很多,算是一個尊稱。
朔銘記得薛勇喜歡吃素,果然,菜上了,除了薛勇面前是幾碟青菜一桌子全是大魚大肉。朔銘心裡笑,薛勇也真是會逢人辦事,與余修文一起吃飯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薛勇吃了不少葷菜。一個老痞子吃素,很有違和感。
一邊吃飯一邊聊家常,這些混混時不時的與身旁的女人開葷笑話,這些女人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欲拒還贏的鬧出一段段哄堂大笑。氣氛很淫靡,烏煙瘴氣的讓朔銘難受。除了薛勇之外沒有人不抽煙,就是吃著東西一手也夾著煙捲。不僅男人,這些個女人也有多半跟著吸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彷彿是王母娘娘的瑤池仙境,不過行事作風卻放浪形骸。
朔銘不喜歡這個環境,但也不得不曲意逢迎,不想與那些混混說些無聊的話題,就連旁邊的混混把慕寒的裙子扯掉朔銘也沒跟著樂上一聲。
薛勇說:「怎麼,不喜歡這個環境?要不要單獨聊聊?」
朔銘不確定薛勇這是要與自己談正事還是隨口一說。笑了笑說:「哥哥們都是性情中人,也沒什麼不習慣的,我喜歡與實在人坐在一起。」
薛勇微笑不語,示意朔銘多吃菜,指著朔銘面前一條頭沖自己的魚說:「這可是好魚,今天下午一個朋友剛送來的。」
魚無論好壞要看廚師怎麼做,這條魚明山市人叫紅繡鞋,正品紅繡鞋而不是那些模樣類似的近親魚種,隨著絕戶網的廣泛應用,這種魚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市面上了。
吃得差不多了,薛勇拍拍身旁兩個女人,對朔銘說:「走,換個地方喝會茶,這煙味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