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離開前的準備
生活重新回到平淡如水的流水賬,第二天,中午朔銘回家吃了頓飯。要遠遊先與父母打招呼,這是規矩。
朔銘的父母有點不待見朔銘,想想也就明白了,與女博士的相親失敗告終,不僅失敗,而且還把人家得罪了。朔銘覺得對方奇葩,女博士也會認為朔銘是個奇葩,不歡而散肯定不會說朔銘什麼好話,這些話傳到父母耳朵里不生氣才怪。
吃過飯,朔銘主動坐下給朔宏德泡上一壺茶:「爸,我要去南方几天,最多十天半個月就回來。」
「去幹什麼?」朔宏德還在氣頭上,口氣有些不好。朔銘一個包工頭,就算如今有了建築公司也沒什麼業務去南方談:「出去玩?」
朔銘搖頭,想了想又點頭:「算是玩吧,跟一個朋友約好了。」
「男的女的?」朔銘的母親插嘴問。
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朔銘就說是女的,用得著人家需要去走走關係。
朔宏德看了眼朔銘,悶頭喝了一口茶水沒說話,朔銘的母親湊上來問:「你們什麼關係?」
朔銘的父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態度,朔銘哪裡做得不對朔宏德能生氣好久,相反朔銘的母親就大度許多,批評之後還會關心兒子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只是朔銘性格上略有些孤僻,二十露頭血氣方剛與朔宏德總說不到一起去,這才自己一個人住在豐城,雖然如今朔銘不再與朔宏德頂嘴,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不與父母一起住。
「媽。」朔銘說:「就是之前說過的那個邢璇。你覺得人家的家門咱高攀的起?」
朔宏德皺皺眉,只是輕聲說:「注意尺度。」
剛了結的孟文景的事朔銘可沒敢對朔宏德說,要讓思想保守的朔宏德知道朔銘把豐城一把手的老婆睡了能拿刀剁了朔銘。子不教父之過,朔宏德肯定會好好的管教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要說以前,朔銘會腎上腺分泌紊亂做出出格的事,如今就是借給朔銘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有任何僭越的地方。惹惱了孟文景就差點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如果惹了紅家族中也極負盛名的邢家後果難以想象。邢璇是邢家的大小姐,單單這個身份就是朔銘不能沾染的存在。一個是天上耀眼的明月,一個是溝渠中爛到根里的浮萍,完全沒有可比性。
朔銘點點頭,這兩年就算朔銘不認可朔宏德的話也會先答應再說,不然這爺倆的脾氣衝起來沒準就能吵,更何況朔宏德說的沒錯。
朔宏德說:「聽說你想讓賀美琦搬到季王莊住?」
別墅裝好,總不能朔銘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說話都能帶出點迴音。讓賀美琦去季王莊住完全是為了方便自己與朔念君交流,父子倆已經夠生分了,如果繼續下去這個孩子只認賀美琦這個娘不認朔銘這個爹。對賀美琦來說,上下班反而路途遠了,將近十公里的路程很是不方便。
朔宏德經常去市區看望朔念君,肯定與賀美琦有過交流。朔銘問:「你們怎麼想的?」
朔宏德沒說話,朔銘的母親說:「我覺得挺好,這樣也更方便我們去看望念君,只是……」
只是什麼朔銘已經明白了,家裡住著一個漂亮的女人,還是醫院的副院長,朔銘找對象就成難題了。
朔宏德點上一支煙,咳嗽兩聲狠狠的抽了一口:「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我們歲數大了,也管不了太多。」
朔宏德並不排斥賀美琦與朔銘住在一起,只是擔心朔銘娶不到媳婦。這年頭,有錢還娶不到媳婦真是咄咄怪事。
朔銘說:「小區馬上就要開始規劃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圖紙就能出來,到時候先建幼兒園,到時候朔念君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
事業上朔宏德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無論事業心還是能力都讓朔宏德放心,人老了,想的問題沒那麼複雜,兒孫繞膝這麼簡單的要求也難以滿足。
朔宏德問起安置房的裝修情況,朔銘這段時間根本沒時間管,只是打過幾個電話,立即就說等去看看。朔銘建議說:「要不你們也去季王莊住?也好照顧朔念君。」
「沒事去看看就行了。」朔宏德這是避嫌。賀美琦以後會去,賀美琦不是兒媳婦,住在一起多有不便。就算從豐樓鎮動身,坐公交還有直達車,想去也簡單。
對父母的生活,朔銘不是不想改善。朔銘曾經想過給父母配一台車,自己怎麼說也算是一個老闆,父母出門在自己的要求下才會打車不然就坐公交顯得太寒酸,可朔宏德也理由充分,一個周不出門一趟,要輛車幹什麼。坐公交挺好,如今的年輕人也很體貼老人,上了車多半會有座位。
朔銘的執拗也是遺傳,朔宏德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縱然不缺錢也從不有一絲奢侈的行為,買個菜也要與人爭一角兩角的去零。如果把朔銘與朔宏德的生活放在一起比較,多半人會以為朔銘是個不孝的東西。
去安置房轉了一圈,顧春不在,幾個裝修師傅忙裡忙外。粗略的看了幾眼,這裝修風格,對朔宏德來說夠奢華了,肯定能在自己耳朵根下叨念幾句花錢多了燒包。
豐樓村這的安置房並未對外出售,根據如今豐城的房價比較,就裝修的錢足夠買大半套同樣的毛坯房了。看著還滿意,朔銘也沒聯繫顧春。
很少出遠門的朔銘連個行李箱都沒有,到商場買了一個,回到牧歌小區收拾東西。
朔銘定的是第二天早上的飛機票,臨時買票只能坐頭等艙,雖然對朔銘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但感覺還是價錢貴得離譜。
翻找出一個盒子,裡面有張奶奶留給朔銘的玉鐲子,按照朔宏德的想法這玉鐲子是要給將來的兒媳婦的,也算是張奶奶的孫媳婦,磕過頭認過親那便是奶奶。鐲子上淡黃色的紋路很特別,朔銘拿起來觀賞,心裡琢磨著這鐲子能值多少錢。
朔宏德說張奶奶家祖上是開過當鋪的,肯定有好東西,難道這鐲子就是張家的鎮宅之寶?想到這,朔銘覺得可笑,一個鐲子能值多少,不過金石有價玉無價,當做禮物送人還真是不錯的選擇。對朔銘這種木頭人主動送禮物不現實,邢璇說過要讓朔銘用心挑禮物,一定要讓大小姐高興才好,到商場買一些俗物肯定上不了檯面,邢璇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朔銘從沒想過要把這個鐲子當成傳家寶,凡在自己手裡也是塞進角落保存罷了,就告訴邢璇這是朔家祖上留下來的,只能給兒媳婦戴的首飾,是個老物件邢璇絕對高興。相比這些身外之物朔銘更在意在邢璇心裡的地位,這個禍國殃民的大小姐不僅長相出眾,身份更是不一般,一定要好好巴結。
朔銘曾經想把這個鐲子給郝笑,但對方並不感冒,後來又想等見了紫萱送給她,鳳舞珍說紫萱一直保留著朔銘送她的鑽戒,很珍貴的藏著。這讓朔銘感動,朔銘想把這個鐲子給紫萱,帶著玉鐲子出門比鑽戒敞亮多了,而且紫萱也能時常佩戴。但還不知什麼時候見面,沒準這輩子已經錯過了。
「就當成普通禮物吧。」朔銘嘆口氣,先把邢璇哄高興了再說。
收拾了幾件衣服,再就是一枚玉鐲子,這就是朔銘的行李。
晚上躺在床上,真有種新姑爺要去見小媳婦的感覺。邢璇漂亮,是那種既有氣質長得又好,一顰一笑毫不做作的勾人心魄並且毫無媚態,大方得體大家之風。不知多少男人想娶到這樣女人,朔銘不是沒想過,只是這個想法太不現實,縱然邢璇中意朔銘,朔銘也不能飛身撲火,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在買機票之前朔銘與邢璇通過電話,得知朔銘真要成行邢璇興高采烈。本想早早睡的朔銘愣是被粘人的邢璇纏著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兩人同電話一向如此,正兒八經的話沒幾句,掛了電話根本想不起來都聊了些什麼。邢璇全是你儂我儂嗓子眼都發酸的挑逗話,朔銘則小家碧玉羞羞答答的小心應付著,既不敢說太親密的話也不能太疏遠,著實費腦子。
朔銘已經有些困了,只能說:「邢大小姐,我要睡覺了,難道你不困嗎?」
看看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了。朔銘的生活雖然不規律,沒事的時候這時候已經躺下了。三十歲了,熬夜會難受。
「不困啊,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邢璇興緻盎然。
朔銘說:「我老了,有點神經衰弱,要不明天再聊?」
「就不,明天就見到你了,我激動嘛。」邢璇也只有在朔銘面前的時候才會撒嬌。邢家小姐,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保持端莊的儀態,也是朔銘有狗屎運,無論是嬌羞還是故作生氣惱怒,邢璇極盡變幻之能的各種表情一直以來只有朔銘能大飽眼福。
朔銘無奈,只能拿出撒手鐧:「我真困了,如果明天睡死起不來延誤了飛機你要包賠損失。」
知道朔銘是不想聊了找些託詞,邢璇只要故作不高興的讓朔銘做點親昵舉動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朔銘苦笑,這一趟對朔銘的下半身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考驗。面對禍國殃民還願意奉獻的邢璇保持清醒的理智何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