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求助
朔銘淡淡一笑:「你找男朋友的條件是什麼?」
「必須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尊重我丁克的身份,年齡與我相差小於五歲。至於其他的那要看情況。」文李秀聳聳肩。
「就這麼多?」朔銘笑的更燦爛了,朔銘與文李秀之間不是知識上的差異,而是文化上的差異。朔銘是那種很傳統的人,並不鄙視畢業沒有合適發展機會的人啃老,社會如此大勢所趨,但有條件就要給父母提供必要的便利與經濟支持。前面十幾二十年都是父母養你,即便父母不需要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最起碼是一個態度。
文李秀的價值觀讓朔銘有點跌眼鏡,對自己有利的就學著國外,對自己不利的就按照國內傳統,倒真是中西合璧的典範。
博士,不過如此,學問與一個人的素質無關,豐城有句老話,讀大書出大驢,意思是說讀書多的人也會做讓人不齒的事,而且還能一筆筆的給你擺出道道,好像自己很有道理似的。之前豐樓村有個奇葩,聽朔宏德說過一次,那一套套的理論說起來讓人折服。起因是這孩子不孝順父母,本家的一個表弟前去勸說,父母年齡大了不能不給父母一口吃的吧。
這個奇葩自然有自己的理論。說父母生養孩子完全是出於一種自私心態,在生養之前並沒經過孩子的同意,完全是自己的意願,孩子養出來自然就要撫養,這是父母的義務。但孩子就不同,社會不能要求孩子去贍養一個抱著自私心態生養孩子的人。
聽著還有點道理,真讓人笑噴。朔銘聽說之後也不禁感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符合你的要求?」朔銘又問。
文李秀點點頭,頗為滿意的說:「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比我想想的要好一些。」
朔銘笑:「你想想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再見面之前應該是互相看過照片的。朔銘母親手機里的照片實在不清晰,但給對方的沒準就能看清。朔銘是個不喜歡照相的人,以前照的那些照片想有多土就有多土,一個破包工頭要什麼文質彬彬器宇軒昂。
文李秀說:「你比照片上帥一點,說話也不是那麼無知。」
原來在這個女博士眼裡朔銘這種學渣應該是無知的。朔銘依然笑,很無所謂的那種:「你知道嗎?在我的概念里知識與文化是兩回事。知識是書本上能學到的,就像你讀到博士,只能證明你很有知識。文化是什麼,是一個人里裡外外,但我覺得你不是很有文化。」
文李秀身材高挑,模樣清秀,又是學霸,從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追捧。無端的被朔銘定義為沒有文化臉色瞬間就變了:「這麼說你很有文化嘍……」
接著就說了一串英文,朔銘這個辭彙量二十六的渣渣是肯定聽不懂的,但口氣卻不是很好。
朔銘說:「你覺得我的條件很適合你的要求,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覺得你合適?」
可能在文李秀看來自己能給朔銘機會那是朔家八輩子的福氣,沒想到朔銘拽的沒邊竟然這麼說。文李秀臉有些紅,不悅的鼓著腮幫子。
博士,朔銘心裡默念,什麼學歷不重要,重要的是會做人。朔銘接觸這些女人大多有不錯的學歷,也就白茹雪學歷低。但相比之下白茹雪比文李秀強一萬倍,一個明月一個溝渠的對比。
「我在前面那下吧,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沒辦。」文李秀聲音變得冰冷,被朔銘拒絕讓她覺得很丟面子。
朔銘也不多說,就按照文李秀的意思停車,微笑轉頭:「慢走,以後常聯繫。」
文李秀下車,還算有涵養沒對朔銘擺臉色。朔銘驅車離開,覺得好笑,又遇到一個奇葩。
到了建築公司,朔銘鑽進尚佳軒的辦公室:「尚總,昨天談的怎麼樣?」
「我覺得問題不大。」尚佳軒心情不錯。
「你好像挺開心,媳婦懷孕了?」朔銘開著玩笑,示意尚佳軒泡好茶。
「比這個還高興。」尚佳軒說:「那片地的文件下來了,這一次誰也不能說不合規矩。再有人告也沒關係,已經審查一遍了,還能怎麼樣?」
「哦?」朔銘皺皺眉,這是好事,可心裡怎麼就覺得有點忐忑呢?孟文景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朔銘?沒道理啊。朔銘問:「除了批文下來,還有別的?」
「沒了。」尚佳軒開玩笑說:「怎麼,你還想讓那個政府給你點補償款啊?賠個壓寨夫人給你怎麼樣?」
「我覺得行,正好缺一個。」朔銘哈哈笑。
想了想,也沒避諱尚佳軒,直接給曹毅與范宇光打電話,問那邊是什麼情況。
范宇光與曹毅的回復完全相同,還是老樣子,賬本被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正常運轉。
朔銘覺得不對勁,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蕭瑟感。孟文景就像一隻野獸,要對朔銘張開獠牙。
可朔銘就有些不太明白了,如果這片地手續正常,孟文景能以什麼方式讓朔銘讓出來?孟文景了是即將離任的人,只要朔銘堅持一段時間就好。
不對啊,朔銘怎麼覺得形式非常不利於自己,自從孟文景開始查朔銘公司賬的時候其實就透著不對勁了。孟文景不怕朔銘找邢璇幫忙?邢璇說上一兩句孟文景的前途堪憂啊。孟文景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樣搞朔銘,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麼辦。把朔銘惹毛了求助邢璇,非但不會有事反而能把孟文景推倒難堪的位置。
朔銘一下子驚醒了,顧不得想的再仔細一些,立即給邢璇打電話。
邢璇參加工作,邢家自己的生意。朔銘還從沒聽說過管理一個公司會這麼清閑,與邢璇聯繫的時候十次有六七次正與朋友在一起玩。
朔銘可不會像邢璇一樣一接電話就膩膩歪歪要訴說衷腸。而且朔銘這一次真是有事。電話接通,立刻就說:「邢璇,方便說話嗎?」
「你有事?」邢璇問。
沒事朔銘很少給邢璇打電話,除了必要的維繫關係之外全是邢璇聯繫朔銘。
朔銘說:「我在豐城出了點問題,與孟文景鬧了些矛盾,你看……」
朔銘還真不好說,邢璇要問怎麼鬧矛盾了?朔銘怎麼回答,說把人家的女人睡了?就算朔銘臉皮再厚這句話也難說出口。
「孟文景?」邢璇有些猶豫,停頓幾秒才說:「就在昨天,家裡來電話說不准我管他的事。哎,你們到底怎麼了,之前不還稱兄道弟的嗎?」
不準管孟文景的事,朔銘的第一反應就是孟文景搭上一個硬關係,邢家絕不會為了朔銘這個小蝦米記人人情或者幫朔銘擺平。腦子嗡一下,一時間竟然一片空白。如果邢璇不管,孟文景怎麼踩壓自己就要看孟文景怎麼才會高興了。
朔銘急切的說:「這次要你不幫我可能就要倒大霉的。」
瞬間,朔銘打定主意,如果邢璇非要問朔銘也只好交代與聶坤的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他么的精蟲上腦,沒事去招惹聶坤幹什麼,但此時後悔也晚了。
坐在朔銘對面的尚佳軒看到朔銘抽自己嚇了一跳,見朔銘鐵青著臉張張嘴沒敢問,朔銘還在與別人打電話,這時候插嘴不是找事是什麼。
電話那頭的邢璇也聽到了耳光聲,卻沒在意,誰能想到朔銘能甩手就抽自己。
「好吧,我幫你問問。」邢璇答應了,對別人邢璇可以一百個無情,對朔銘,簡直是有求必應,只要邢璇能辦到的,朔銘隨便提要求,幫了朔銘邢璇有一種很舒服的滿足感。就像戀愛中的情侶,冒著風雪嚴寒為愛人買來甜品,對方吃的開心,一切都值了,心裡也暖暖的。
朔銘知道,邢璇又要求家裡,即便邢璇與朔銘的關係再好,朔銘對邢璇有再大的恩情也不可能還不完這份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可能某一天邢璇就再也不會接朔銘的電話了。
聽到邢璇答應,朔銘頓時鬆了口氣。如果邢璇願意幫忙,小小的孟文景分分鐘收拾掉。如果邢璇幫不上什麼忙,是死是活朔銘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邢璇說:「這次我幫你的忙,那可不可以來看看我,之前你都答應了,卻總是不來。」
之前邢璇說過,本想到明山市找朔銘的,但卻走不開。邢璇怎麼可能走不開,如今的交通發達程度早上出發晚上還能返回。走不開只是託詞,是邢家在限制邢璇與朔銘見面。
如今的形式別說去找邢璇,就是滾刀子也咬牙答應了。朔銘說:「只要這邊走上正軌,我立即去找你。這次絕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邢璇哼了一聲:「你是小狗才好呢,我天天給你最好的狗糧吃,你也就一直陪著我了,而且……」
邢璇沒繼續說下去,聲音有些悲戚。如果朔銘是一件東西或者某種動物,那就沒人說三道四了。
幾句玩笑,朔銘樂了。走到一旁的角落,小聲與邢璇交流。
喝著茶的尚佳軒乾咽唾沫,這朔銘就是屬狗的,剛才還抽自己耳光呢,如今尾巴都搖上了。尚佳軒腦補出兩人的關係,朔銘一定是在外偷腥被抓,抽自己兩個耳光算是認錯,對方原諒臉一變立即恬著臉賠笑。朔銘可不就是這種人嘛?翻臉翻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