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終於過去了
可能是神經太緊張了,朔銘嚇了一跳,飛快的轉身做出防禦的狀態,身子后傾,如果感知到什麼風險,第一時間能躲進門裡。
老舊的小區樓道里的燈都壞了非常昏暗,一個女人拿著手機,亮著刺眼的光。由於在背光面,朔銘瞧不清長相。
朔銘問:「你誰啊?」
「我是衛爽,朔大哥可真是健忘啊。」衛爽笑了聲,手機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想起我了?我住對門。」
「哦,你好。」這就算打過招呼了。朔銘轉身就想進門。
「朔大哥。」衛爽叫了一聲:「為什麼好久都沒見白茹雪啊。」
說著話衛爽湊上來,一直看著朔銘的臉,衛爽腳下一個邁不穩踏空之後向前摔倒,啪一聲,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哎呦一聲。
朔銘沒心情關心衛爽,淡淡的說:「他不在,我們已經很久沒回來住了。我也只是在這住很少一段時間。」
沒再理會揉手的衛爽,朔銘關門進屋,之前朔銘就對這個衛爽不感冒,說好聽的是說話直爽,有什麼說什麼,說不好聽的就是不會說話辦事,第一次見面時就對朔銘橫加指責。
進了房間,開燈之後朔銘四下看了眼,沒有被翻動的痕迹,走進衛生間,確定自己燒過照片後用水沖走了,這才簡單的重洗一下打算睡覺。
這一天,精神高度緊張,朔銘感覺頭有點疼。坐在桌前,管他涼水熱水,拿起杯子就要喝。可杯子放在唇邊卻停住了,並非杯子里的水有什麼味道,而是看到桌上被子下的水漬竟然的重影的。也就是說在自己端杯子之前很短的時間內有人動過這個杯子。朔銘呼吸有點沉重,為什麼動杯子,該不會是為了在水裡下東西吧?
朔銘故意打個呵欠,趁這個機會把杯子放下,放在桌角,起身轉身將杯子掃落在地,啪一聲碎了。
朔銘不知道有沒有人監視,如果有太多角度可以看到自己了。朔銘只把卧室的窗帘拉上,其他位置都可以通過窗戶看到前後的樓房。小區老舊很多住戶都不在這住了,朔銘不知道哪一個黑暗的窗戶里會有眼睛盯著自己。
故作失望的嘆口氣,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拿出另一個杯子刷了刷,接了點自來水直接喝了,雖然不幹凈,但只有這個水讓自己放心。
躺到床上,朔銘睡不著。覺得有眼睛盯著自己,也有竊聽裝置。但朔銘卻要裝作睡過去的樣子,甚至還要發出輕微的鼾聲。
堅持到半夜,朔銘實在堅持不住了。摸過手機在被子里瞎摁著,好不容易調出音樂頁面,就像手機響了一樣。放在耳邊,胡亂的應了幾句,朔銘穿上衣服起身下樓。
看看時間已經下半夜了,朔銘不知道去哪,但卻不能在家。反正房子里沒什麼,隨便搜。
剛要出門,朔銘折返回來,整個房間什麼都可以丟,但有一件東西朔銘得保存著,張奶奶留給自己的鐲子。雖然不知這個鐲子值多少錢,但朔銘並不以價格論高低。張奶奶留下這個鐲子朔銘認為是有寓意的,在豐城,祖傳的鐲子都是戴在兒媳婦手上,也就是傳女不傳男,但卻不能隨著女兒做嫁妝。如果是嫁妝,除非沒有兒子,不然嫁妝里不會有鐲子。這個鐲子朔銘理解的含義就是現在的戒指吧。
拿上鐲子,朔銘出門。門關上,拿出手機照著,意外的在衛爽的門前發現一滴血,血已經差不多幹了,沒想到衛爽叫住自己差點滑倒竟然碰傷了。
上了車,朔銘直接開走,左右看了眼,不知道自己的車裡有沒有被人翻過。可即便是翻過朔銘也看不出來,因為這輛車裡出了一個紙抽什麼也沒有。
朔銘的車開的很快,前往豐城的路上有一段很荒涼,朔銘停下車,在路邊抽了兩支煙,這才再上車離開。確定身後被人跟著,朔銘去了牧歌小區,如今朔銘只能來這,大半夜的除了酒店還真沒地方去。
在窗口站了一會,確定外面沒可疑之人這才放心。朔銘覺得自己像個逃犯了。
冷靜下來,朔銘就開始琢磨對策。
血,這是關鍵,齊淑一定想要的必然是血。可自己怎麼能不被當成小白鼠呢?朔銘想到了衛爽滴落的那滴血液,會不會被誤認為是朔銘的而被取走。不現實,對方不可能隨便找一滴沒有根據的血液樣本,而且那是女人的血。
男人的血就行?朔銘沉思著……
一直到天亮,朔銘都沒睡,用涼水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一些,給柳若寒發條信息,說自己不去接她了,自己打車吧。
朔銘先去找賀美琦,在賀美琦的辦公室里聊了一會,等出來的時候一根手指被包上紗布,隱約間還透著一點血跡。
朔銘去了小馬蹄山,坐在陽光下與范宇光聊了半天。朔銘能感覺到安娜時不時的從兩人身邊經過,除了打招呼之外眼神還會不自覺的瞟向自己的手指。對了,齊淑肯定是讓這些人儘可能的取到朔銘的血。
范宇光問朔銘的手指怎麼了,朔銘故意大聲說不小心被玻璃划傷了,沒什麼事。
范宇光在自己的授意下雨朔銘打鬧,很自然的碰到朔銘的手,包紮的傷口露出來,紗布脫落,朔銘緊緊攥著,似乎很痛苦。安娜湊過來很關心的要幫忙,朔銘擺擺手,罵了范宇光幾句上車走了。
朔銘有點不確定安娜能不能信得過自己,故意回了一趟白茹雪的小房子,很自然的留下一點血跡,把床鋪統統打掃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佯裝糾結的離開。
接下來朔銘就不能露面了,一定要藏起來才行。朔銘給與自己經常聯繫的幾個人發了信息,說要去外地一趟,然後在沿海高速轉了一圈買了很多食品與一張電話卡,躲到牧歌小區。
朔銘用新號碼想要聯繫紫萱,想想最終還是放棄了,打給鳳舞珍,讓她聯繫紫萱,嚴密關注齊淑的動向。
整整十天,朔銘真像一個逃犯不敢露面,最常做的事就是躲在窗帘後面偷偷的觀察外面的情形。朔銘有些後悔,不應該開自己的車,一旦被人發現在牧歌小區一切不都穿幫了?
第十天,朔銘的新號接到了紫萱的電話,而且紫萱也用了新號。
「紫萱?」聽到是紫萱的聲音,朔銘有點不敢確定。
紫萱說:「沒事了,這次多謝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朔銘追問。
紫萱用簡練的語句概述了與齊淑之間的爭鬥。
初奇離世,紫萱還沒有離開初家,因為初家這一代人丁凋零。按照初家的意思紫萱必須要把孩子帶大,不想讓紫萱帶走初奇唯一的血脈。朔銘問起這個孩子怎麼解釋,紫萱說好在初奇活著的時候就說要到國外去做一個試管嬰兒,結果到了國外,做試管嬰兒時發現紫萱已經懷孕了。
初奇想用這個孩子證明自己沒有取向問題,至少初家有后,從而能掌握更多的話語權。想不到的是初奇的計劃剛剛實施就出了車禍,而且幾個月之後不治身亡。
為了留住紫萱與孩子,初家承諾初奇的商業版圖都交給紫萱打理,也就是說以後這些產業都是霈嫣的。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原本初奇的產業就應該留給霈嫣。但這時對初奇非常了解的齊淑站了出來,當先否認孩子的血脈問題。
朔銘糾結的說:「紫萱,我讀書少你也別騙我,不僅是初奇,孩子的爺爺奶奶也能做鑒定的。」
紫萱說:「我買通了醫院,做了一份假證明,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爸曾經救過那個醫院的一個醫生。」
朔銘恍然,有錢是好事,有時候也得有人。這一封證明的確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想要再證明一次就難了。
但齊淑並不相信紫萱,目的就是證明這個孩子來源不明,從而把初奇的一部分產業弄到自己名下。
朔銘說:「你給她好了,千萬不能被他發現什麼,不然就危險了。」
「你傻呀?」紫萱埋怨道:「我真要放棄豈不是惹所有人懷疑?」
的確是這個理,朔銘被一句話堵住了。紫萱比朔銘聰明,更了解這些世家的爾虞我詐,游刃其間。
紫萱說:「我會一點點的讓給她,就好像我爭不過她,這樣誰都放心,到時候我要帶走孩子。」
朔銘雖然沒經歷,也只是聽紫萱簡單的說了其中關鍵,仍可感受其中的風險以及如履薄冰的膽戰心驚。朔銘說:「真是苦了你了,這個孩子其實不應該要的。」
朔銘很想抽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想那麼多,讓紫萱生孩子,這得多大的風險,縱然初奇活著,利用完孩子的身份,怎麼會好好的對待,暗中弄死都有可能。
紫萱也是無奈,說當時考慮不周而且那時候的形式刻不容緩的需要懷孕。朔銘不懂其中道理,很心疼紫萱。
朔銘問:「現在什麼情況?齊淑不再懷疑了?」
「他帶了你的鮮血樣本回來,結果檢驗之後完全不對。」紫萱笑了:「而且你還有乙肝。」
「什麼?」朔銘嚇了一跳,接觸這支血液樣本,會不會也染上乙肝?當兵的時候做過疫苗,不知現在還管不管用。
「現在沒人相信齊淑了。幾個長輩大發雷霆。」紫萱說:「這件事之後我給了齊淑很多好處,表達出自己無心要財產,而且將來也會帶孩子離開初家。他不會為難我了。還有,以後我聯繫你,千萬別聯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