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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真是我的孩子

  有一個問題朔銘很懊惱,在與邢璇說起紫萱的時候沒問問孩子多大,至少能從時間上答題判斷與自己的關係有多少可能性。但此時後悔也晚了。朔銘背著鳳舞珍,想了想裝作漫不經心突然問:「紫萱的孩子多大,什麼時候過生日?」


  「你說什麼?」鳳舞珍正看著網頁,很隨意的翻動著,竟然沒注意朔銘問了個什麼問題,反應過來臉色一變,隨即說:「你知道了什麼?」


  露餡了,朔銘突然問話的小心機沒得逞,轉過身笑笑說:「我問紫萱的孩子,也就是,呵呵,我們的孩子。」


  「什麼你們的孩子,朔銘,那是初奇的孩子。」鳳舞珍臉色真的很不好。朔銘幾乎斷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只是鳳舞珍不想承認而已。鳳舞珍站起身,奇怪的看著朔銘:「你又來這套,故意詐我的話。」


  朔銘聳聳肩,把手裡的杯子放下:「有嗎?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我想什麼辦法讓你開口你可以琢磨一下。」


  「你還能對我用刑?」鳳舞珍咯咯笑:「就你……除非……咯咯……」


  朔銘上前,輕輕抱住鳳舞珍,既然這樣說說不通,那就通之以情曉之以理,「棍棒」之下才有老實孩子。朔銘說:「有些事我知道了,所以你也就瞞不住了。所以我希望說出你知道的一切。你也知道,紫萱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苦,而你……」


  在決定談話之前,朔銘想了很多。為什麼鳳舞珍會再來明山市,而紫萱提前知道消息並且通知朔銘。大天朝那麼大,就算是要把鳳舞珍外派也不一定是明山市。這其中八成有紫萱的影子,紫萱可以這麼安排,把鳳舞珍放在自己身邊。紫萱為什麼這麼做朔銘想不到,但朔銘知道,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我什麼?」鳳舞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再次變得慵懶,甚至表情有點漠然。


  朔銘貼到鳳舞珍的耳邊:「你這次來明山市也不是你自己選的吧?如果我說的不錯是紫萱故意把你送到我身邊的,是嗎?」


  「你怎麼知道的?」鳳舞珍推開朔銘,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朔銘,這件事只有自己與紫萱知道,甚至就連兩人也沒交流過,紫萱做好這些,只是找人通知鳳舞珍罷了。曾經朔銘看到的鳳舞珍與紫萱情如姐妹的關係不過是一種假象,或者說塑料姐妹花。


  就像朔銘與紫萱,朔銘與邢璇那樣,兩個人有了巨大的差異走不到一起。鳳舞珍與紫萱也是一樣,上學時可以親密無間什麼都聊,因為他們的身份相同都是學生。可踏入社會,紫萱就是紫家的大小姐,想要工作,紫斌隨便一安排就到了豐城水利局。鳳舞珍呢,就要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往上爬。迫不得已之下為初奇賣命,在初奇那得到好處,也在紫萱這再得到利益。原本以為初奇死了就能成為清白身的鳳舞珍卻沒能如願,紫萱將她發配一般安排到了明山市。


  朔銘說:「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現在是想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事。」


  話說的很繞口,鳳舞珍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已經不怕說出來了,只是鳳舞珍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你不說是嗎?」朔銘壞笑著,故意往鳳舞珍的耳朵里吹熱氣:「那我就讓你先叫老公,然後再主動交代怎麼樣?」


  鳳舞珍臉紅紅的,轉身坐到椅子上:「你想知道什麼?」


  「你都能說什麼,我想知道一切。」朔銘拉過另一把椅子,做到鳳舞珍對面,準備饒有興緻的聽一段故事。


  鳳舞珍有些猶豫,面色陰晴不定糾結了好一會。鳳舞珍笑了,很苦澀的笑容:「以前我覺得我們兩個算是同病相憐,被人當成木偶一樣的人。或許是因為這個心態,我成了你的請人。就在剛才我才發現,我是木偶,而你不是。」


  朔銘沒說話,很多事自己並不清楚也無法做出什麼評價或者發出這般感慨。靜靜的看著鳳舞珍,等著下文。


  鳳舞珍說:「你從一個包工頭變成現在的建築公司老總,從做小工程到如今可以承包大項目。可以說你一路走來我都見證了。可我呢,你見證了我什麼?相對於我們最初相識的時候,我有什麼變化?呵呵,我什麼也沒變。」


  感嘆人生的不如意是人們最常見的一種心理狀態,相比之下朔銘的確是氣運逆天了,如果此時說點安慰話也有風涼話的感覺,所以朔銘依舊什麼沒說。


  「你知道什麼改變了你嗎?」鳳舞珍擺弄著已經空掉的咖啡杯,手裡的東西好像就是自己,一個悲劇。鳳舞珍說:「你的一切都是紫萱改變的。沒有她你不會有引黃工程,也就沒有後來的一切。」


  這一點朔銘承認,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點點頭算是肯定。鳳舞珍說:「原本也就這樣了,可你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沒想到還能攀上邢璇這層關係。你知道嗎?很多事紫萱做不了,而邢璇卻能幫你。因為她曾經瘋過,她的任性也會得到滿足,邢家上下對她有愧疚。但即便是這樣,還有一件事也真是讓我始料不及的。」


  「紫萱的孩子。」朔銘肯定了,接下來鳳舞珍說的一定是這件事。


  鳳舞珍點頭:「那孩子是你的,但是……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讓那個孩子叫你一聲爸。」


  「為什麼。」雖然心裡知道答案,但朔銘還是要問一句。這個孩子一定是姓初,雖然流著朔銘的血,但在所有人眼裡這就是初奇的孩子。如果朔銘膽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後果不言而喻。


  「為什麼你不知道?」鳳舞珍嘲諷一般的笑著,一句話把朔銘噎在當場。


  「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鳳舞珍繼續說:「你也猜到了紫萱為什麼不與你聯繫,也讓你盡量少於她聯繫。或許這就是故事的結尾吧。不過……」


  有點峰迴路轉的意思,難道自己還有希望見到自己的孩子?不用叫聲爸,見一面也好,畢竟是自己的種。朔銘急切的問:「不過什麼?」


  「不過……」鳳舞珍皺皺眉頭:「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能感覺到,紫萱心裡一直有你。說你幸運,大概也就是總能得到女人的歡心吧。你知道嗎?你送紫萱的那枚鑽戒她一直保存著,而且收藏的極好,甚至不捨得戴。紫萱會差這麼一件不起眼的首飾么?這枚戒指代表了很多含義。就像我,那枚戒指只代表著我們曾經的擁有,意義完全不同。」


  聽到這句話,朔銘笑了。因為在與紫萱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古靈精怪的女人說過,收拾東西翻出了那枚戒指。恐怕戒指不是無意間發現了,而是紫萱找出來正在把玩。


  朔銘又有些惆悵,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紫萱還是紫萱,紫家的大小姐,縱然成了寡婦也不是朔銘能高攀的起的。


  原本以為知道一切會讓自己輕鬆釋然,沒想到鳳舞珍說完朔銘反而覺得心情更為沉重了。


  朔銘問:「那當初初奇與紫萱為什麼都想要個孩子,他們有什麼目的?」


  總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工具,朔銘有點心痛。


  鳳舞珍站起身:「你不知道最好,就算知道了心裡就能痛快?」


  也是,朔銘想明白了,何必再繼續追問呢?


  朔銘說:「希望以後有機會見一面吧。」


  鳳舞珍說:「會有這個機會的,具體什麼時候很難說。」


  離開鳳舞珍這,朔銘想了很久,緣聚而來緣滅人散,人與人之間總是拗不過上天的安排。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前往豐城。很想給紫萱打個電話,手機拿出來幾次最終還是放下。朔銘覺得自己知道了這些事鳳舞珍也會通知紫萱,如此一來,紫萱應該會找一個恰當的時機聯繫自己。


  猛然間朔銘越發的希望能見到那個孩子,甚至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朔銘沒問鳳舞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每天心心念的想著?


  朔銘去了賀美琦那,有一個孩子陪在身邊朔銘不會覺得太孤獨吧。


  朔銘每次來這都會給孩子帶點東西,有時候是玩具有時候是零食,賀美琦並不同意朔銘買太多東西,每個人的教育不同,賀美琦總說玩具太多會讓孩子專註力不夠好,但朔銘覺得總要給孩子最多的最好的,尤其是自己現在不缺錢了。用朔宏德的話說,錢,等自己死了都是兒子的,朔銘也一樣。沒什麼追求,生活也不奢侈的朔銘賺的錢足夠安穩的過一生了,但朔銘仍追求不止,為自己的貪慾,也想為自己最親近的這些人創造一個優越的物質基礎。


  兩三千萬,對一個世家子弟來說不算什麼。尤其是如今的金錢貶值之快令人咋舌。可對朔銘這樣從泥土裡掙扎出來的草根來說已經是之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豐樓村也出了不少能人,張明祖算是佼佼者,除此之外還沒誰的身家比朔銘強很多。而且那些人都是窮盡一生之力,朔銘則兩三年達到如今的境界。


  或許是年齡,也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對朔銘觸動太大。朔銘越來越希望能與朔念君待在一起,縱然這個孩子不喜歡自己總覺得要搶他的玩具,孩子嘛,時間久了就會把你當朋友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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