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幸福的尚經理
從健身房出來,朔銘趕緊整理一下不自然的褲子。朔宏德給朔銘打來電話時朔銘才一拍腦門想起重要的事。郝笑現在屬於小月子,肯定要靜養的,之前朔宏德說要與母親一起伺候著郝笑,一轉眼給忘了。
接起電話,朔銘說郝笑已經出院在家,反正朔宏德那有朔銘新家的鑰匙,老兩口說做好飯菜拎過去。
回到豐樓鎮,朔銘直接去了派出所,作為石坑的法人,朔銘有權知道案件的進展情況。接到朔銘的是一個中年禿頭警察,那地中海造型只剩下四周一小圈頭髮,真不如乾脆剃個禿子,但警察隊伍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禿瓢有些不像話,四周還是留著一點點頭髮茬子。
這個人姓黃,朔銘就叫他黃所。
「朔老闆,這件案子正在偵破中,很多問題還沒搞清楚,但基本事實是清楚了,只要做好材料就會上報的。」黃所長對朔銘很客氣。黃所原本就沒想著能在這個歲數陞官,有過多次立功表現的他早就看透了,有做一輩子普通民警的覺悟。但好事就是這樣如期而至,一個普通的市區民警,下放到豐樓鎮竟然直接是代所長,只要案子處理明白,讓朔銘挑不出什麼毛病,代字拿掉就是早晚的事,所以對朔銘那是一百二十個客氣。
朔銘點點頭:「黃所長,請問對我未婚妻出手的那個人抓到沒有?」
「這……」按理說沒理由透露這些,完全可以讓朔銘回去等消息看結果。但黃所也知道,張懷被帶走絕對是朔銘暗中下的手。能把一個派出所所長拿掉,那能是簡單人?黃所面色有些難看:「正在追捕,這個嫌疑人自從出事再沒回家。抓到他是遲早的事。」
朔銘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辦法,也沒理由對黃所長表現出什麼情緒。朔銘又問:「那其他人呢,參與哄搶的這些人,尤其是那些帶頭的,最後會怎麼處理?」
黃所長說:「這個問題到時候還是需要與你本人進行一次溝通。第一個是單純的法律層面的問題,定性聚眾哄搶罪是毫無疑問了,至於量刑就是法院的事。第二個就是調節階段,不知道朔銘先生不能不能與嫌疑人之間達成一定程度的諒解。如果可以也算是有認罪表現。他們的量刑會適當的降低。至於降低多少那就要看對你的損失挽回了多少。」
朔銘懂這個道理。一分錢不賠,判你十年,賠了十萬,判你八年,反正就是給的錢越多,刑罰越輕。這也是考慮到挽回受害者的損失。
朔銘說:「那好,我就等著黃所長的好消息。希望能儘快把那個動手的抓捕歸案。」
黃所長非常肯定的點頭答應。
離開的時候,朔銘與黃所長再次握手。朔銘把一張卡塞在手心裡,想要趁握手的時候送給對方。但黃所只是笑笑,面不改色的與朔銘道別,扭動手掌,拒絕了朔銘送的禮物。
朔銘也只能先收著,等事辦完了有的是時間走動關係。
從派出所出來,朔銘去了安置房工地,每個樓座建設的速度都很快,眼看用不了多久主體就能完工,朔銘進京這幾天再回來幾乎不能相信還是原來的工地。
看著這麼多樓座同時拔地而起朔銘感覺心在滴血。
想想當時邢璇離開這才多久,朔銘怕有些人報復,不停的催促著加快進度,四個月要把安置房的主體工程拿下。可眼下朔銘又希望進度能慢下來,趕工期肯定是要多付出很多的。可朔銘騎虎難下,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邢璇回來了,但與這些包工頭簽訂的勞務合同也不能改了。
這可是大把的鈔票,朔銘心疼的很,但沒什麼辦法,將錯就錯,也只能儘快把工程做完。隨即朔銘就想到了孟文景,不知道這個老狐狸會給自己什麼工程做。朔銘只能等,等聶坤主動聯繫自己。相信不會等太久,因為孟文景巴不得早點活動關係再進一步。朔銘琢磨,不知道邢璇的關係能不能把孟文景弄到明山市的重要部門,如果是這樣,以後有什麼需要辦的也可以找孟文景,也算是給自己建了一條市裡的關係,進而也能發展一個關係網。
范宇華戴著屎黃色的安全帽從樓座里出來,見了朔銘:「朔哥,嫂子怎麼樣?沒事吧。」
朔銘搖搖頭:「沒事。」
「朔哥。」范宇華說:「這工程進度很快,這錢流水一樣。之前跟你要的錢差不多花光了,而且我還欠了老屈不少工資,你看能不能再借給我點,到時候從工程款里扣掉。」
朔銘知道範宇華沒什麼本錢,上手就是一個樓座,對范宇華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但同時也是一個挑戰,不僅僅是資金鏈。朔銘想到自己剛做建築的時候,朔宏德還沒完全退休,家裡的財政一年到頭都是赤字狀態,就算有大工程擺在面前都沒有底氣拿下。范宇華算是運氣,遇到了朔銘。當然,范宇華也在朔銘的發跡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別的不說,單單說農建林那五百萬,沒有范宇華也拿不到這些錢,沒準朔銘還讓農建林與王兆寧玩死。
朔銘說:「副卡還在你手裡,用多少取多少。但有一點,你要管好自己的手,管理工地大手大腳可是大忌。」
范宇華說知道了,隨即臉色微變,又擺出玩世不恭調笑的表情:「我聽哥說你又找了個女朋友?」
「你每天就想這些八卦的事?」朔銘瞪了一眼,此時可沒心情與范宇華逗笑。郝笑的事讓朔銘上火,但又沒人聽朔銘訴苦,朔銘也不是有心事就找地方發泄的人。沒了孩子,郝笑心裡不痛快,朔銘心裡就輕鬆?但朔銘並沒表現出來,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你苦沒人可憐你,只能給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增添一點笑料,大部分人都見不得別人好,巴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過得不如自己。你過的好,就算聽到一些恭維話也要當成聞了個響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除了至親的人,沒人會在乎你是否成功。
范宇華訕笑,撓撓頭。朔銘問:「這幾天尚佳軒沒來?」
「沒來?」范宇華笑著搖頭,一臉古怪的表情:「這個尚佳軒天天往安置房工地跑,差不多要住這了。」
「為啥?」朔銘不解。如果有原因也肯定是自己交代的工期,一直催促這些包工頭加快進度。
「他那女朋友不是豐樓村的?」范宇華說:「這小子給丈母娘租個房子就在豐城邊上,到這工地不用十分鐘。這一天天的,早中晚估計都在丈母娘炕上吃呢。」
朔銘笑:「人家還有老丈人呢,別瞎說。」
「這你可沒我知道的多,工地上都傳遍了。尚佳軒租的房子太遠,老丈人來回上班不方便,乾脆就在工廠的宿舍住下了。」范宇華用下巴指了指東山工業園的方向:「他老丈人不在那邊工廠里上班?」
這倒是實情,朔銘想到尚佳軒的那個不著調風情萬種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丈母娘春娥。那可不是省油的燈,見尚佳軒是個建築經理兜里有錢,還不上趕著巴結,要是尚佳軒願意,能把兩個閨女外加上自己都湊到一鋪炕上讓尚佳軒採摘。
朔銘咂咂嘴,一肚子壞心情也好了一些。忍不住笑著說:「真是個幸福的人啊。」
「我們也這麼說,幸福的尚經理。」范宇華嘿嘿笑。
兩人正說著話,范宇華用眼神示意朔銘:「幸福的尚經理來了。」
朔銘看了眼時間,這眼看到飯點了,尚佳軒不是應該去丈母娘那吃飯嗎?朔銘問范宇華:「他每天都這個時間過來?」
「這可不一定,有時候是飯點就走,有時候是要吃飯了才來,看不懂。」范宇華搖搖頭。
「沒準是老丈人回家吃飯他就到工地來,老丈人在工廠吃飯他就去吃丈母娘的熱乎饅頭。」朔銘怪笑。
「你還別說,真有可能,等我觀察一下。」范宇華也不是什麼好鳥,與朔銘兩個淫當的聊了半天,直到尚佳軒走近這才閉嘴不語。
朔銘轉過身,遠遠的打招呼:「尚經理,最近沒去丈母娘家吃飯?」
尚佳軒可不知道滿工地的人都是如何議論他的,以為朔銘開玩笑說的是上次的事,搖頭擺手說:「這兩天都沒去了。」
「那真是可惜啊。」朔銘說:「我可聽村裡人說春娥蒸饅頭可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剛出鍋的熱乎饅頭,像麵包一樣鬆軟。」
「是嗎?我沒這麼覺得。」尚佳軒與朔銘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旁的范宇華笑得差點尿出來,趕緊背過身對朔銘說:「我去溜達一會,再聽你聊幾句我能尿褲子。」
朔銘問起建築公司的事,尚佳軒學乖了,交代完安置房與空軍學校,把橋樑工程順嘴也都說了。聽尚佳軒分析,橋樑工程能平白的給公司帶來將近三十萬的利潤,只是借用一下子資質而已,輕鬆加愉快。
朔銘說:「那座橋你最好找人去看看,畢竟是用的我們的資質,質量千萬不能出問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尚佳軒應下,面色雖然平靜,但心裡卻很不高興,這座橋掙的錢原本會全部落進自己腰包的,平白的讓朔銘給截胡了但還說不出什麼。
朔銘本想打個電話問問郝笑的情況,剛從兜里拿出電話,就看到一個號碼打進來,接起來,一個婉轉沙啞的聲音說:「朔老弟,中午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