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你裝好我再砸一遍
朔銘長舒一口氣,同時對孟梁的能量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兵哥哥走出兵營可不是小事,沒有軍事化行動這一切都是違規的。一個搞不好孟梁以及後方下命令的人都得受處分。
兵哥哥可都帶著槍,一幫混混徹底傻眼了,一直很冷靜的中年也懵逼了,拿出電話快速的發了條消息出去。
孟梁拍拍郭天成的肩膀:「還行?」
「死不了。」郭天成強忍著,摸了下後背,還好刀口不是很深,血差不多止住了。
孟梁說:「你先去醫院,我處理好這邊之後再去找你。」
郭天成被一輛軍車送走了,朔銘也從吧台跳出來與孟梁並肩站到一起。孟梁盯著朔銘:「娘的,你倒是滑頭,瞅准這麼好的地方也不喊一聲。」
「我是被逼進去的,裡面伸不開腿還跑不了,你當我想進去啊?」朔銘狡辯。看了眼爬坐起身,頗有幾分姿色的收銀員成了一個豬頭,朔銘不免心有餘悸。這些混混也真是夠狠的,不憐香惜玉。
中年人也被控制起來,孟梁揉著已經紅腫的手腕,上前把胳膊搭在一個兩毛一的軍人肩膀上:「再晚來一會,老子就交代在這了。」
兩毛一一臉苦笑:「你想怎麼解決?」
孟梁招呼朔銘過去,卻沒介紹兩人認識。朔銘就是認識軍方的人也沒什麼用,而對方也不見得能瞧得上朔銘。孟梁對朔銘說:「兄弟,你說咋辦?」
「看你的意思吧。」朔銘長舒一口氣,四下瞟了一眼,還是有些擔心軍人走出軍營會有什麼不良後果。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口頭警告,也就是沒什麼事。往大了說脫了軍裝甚至更嚴重,送進法庭也不為過。軍人是什麼,保家衛國的一把利刃,怎麼能針對自己的老百姓有軍事行動呢,混混再不是人也是老百姓。(曾經看過一則故事,不知真假,改編加工。)
孟梁抬頭看著兩毛一:「帶了多少人來?」
「這是一個排,外面還有預備役。」兩毛一聳聳肩,看起來倒是一身正氣,與孟梁這個軍痞形成鮮明的對比。
「全弄進來,過過癮。」孟梁看向把一群混混控制在牆角的兵哥哥。
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但卻不會聽孟梁的胡話。兩毛一點點頭,這才站出一人跑出酒店,沒一會,排著隊整齊劃一的另一個排進入大廳。孟梁說:「把酒店砸了。」
「什麼?」兩毛一也愣了:「這不行吧。」
「不行嗎?」孟梁站起身,牽動傷勢,皺皺眉強壓下痛感:「我他么的剛結婚,就我現在這模樣你說我怎麼回去見老婆。」
兩毛一肯定比孟梁的級別高,但卻拿孟梁沒辦法,嘆口氣點點頭,咬牙下了兩個字的命令:「砸,快。」
早砸完早利索。孟梁瀉火出氣了也好趕緊把這件事了了。
幾十個人砸個酒店速度是相當快的,由於所有人都在大廳里,兵哥哥就從二樓往上砸,然後又從頂樓砸下來……
二樓正熱鬧著,外面響起警笛聲,沒過多久衝進來一群警察,看著一幫混混臉上挂彩被幾個當兵的堵著蹲在牆角心裡就毛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進大廳,左右看了眼迎著兩毛一笑呵呵的走過去,兩人握手,小聲交流幾句。領導轉身,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撤了,這裡就交給兩毛一自由發揮。
朔銘在這群警察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兩人對視片刻,朔銘微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錢康平看到朔銘的那一刻差點忘了呼吸,倒抽一口涼氣。這個朔銘,到底是什麼身份,老神在在的站在兩毛一身旁。錢康平立即就想到,今天這個場面該不會是朔銘參與其中或者是他搞出來的吧?那朔銘的背景可就厲害了,警察局長都不鳥,絕對是猛人中的戰鬥猛人,以前咋不知道呢?
警察走了武警又來了,同樣的結果,打個招呼轉身離開。緊接著孟梁就開始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電話。孟梁走到一旁,對有些人是嬉笑,對有些人是訴說委屈,那腔調絕對到位,朔銘如果閉上眼聽就會感同身受,就像孟梁被一萬個猛男輪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差不多。可看到這廝臉上的壞笑就知道,電話對面的人全都被他忽悠著。
朔銘坐到一旁,給郭天成打過去:「怎麼樣?」
「老子在處理傷口呢,你打電話過來是看熱鬧?哎呦……嘶……妹子,你輕點……」郭天成一邊與朔銘說話一邊哀嚎。
「醫生漂亮不?」朔銘嘿笑問。
「漂亮,大長腿,哎,還穿著絲襪,趴在這床上看真他娘的帶勁……哎呦……妹子我錯了……」郭天成沒心沒肺的,完全搞不懂朔銘是故意讓他這麼說。
掛了電話,朔銘瞧了眼依舊是電話不斷的孟梁。看著孟梁輕鬆自若的對待每一個來電話的人,朔銘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感情是可以拉近距離,但卻不能成為一切利益的紐帶。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圈子,讓朔銘與孟梁的世界觀都不在一個頻道上,更不要說價值觀人生觀了。
覺得有點無趣,朔銘嘆口氣,想等孟梁打完電話招呼一聲,還不如去醫院看看郭天成,相比之下與郭天成更能掏心窩子說話。
孟梁的電話沒斷,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面相富態花白頭髮的老頭。手裡拿著龍頭拐杖,步履略有些蹣跚,在身旁一個英俊小伙與漂亮姑娘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朔銘差點笑出來,就這老態的樣子身旁還放著金童玉女呢。
兩毛一看到來人,笑了笑迎上去與之握手。
「魏老闆,這次真對不起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兩毛一的話毫不客氣。
魏老闆聽著樓上叮叮噹噹的聲響,知道自己的店完了。臉色異常難看,但還要陪著笑。兩毛一看了眼打電話的孟梁,對魏老闆譏笑說:「這件事還沒完,以我對他的了解能讓你脫層皮。」
孟梁自然看到魏老闆,但卻根本不理睬,打完電話也站在櫥窗前欣賞夜景,時不時的活動一下手腳,雖然身上只有一點小傷,內傷以及鈍器傷肯定不少。朔銘也有點難受,不過不是不能忍受。
魏老闆湊上前,麵皮抽動陪著笑臉:「孟少爺,這事是我手下做的不對,你看向怎麼懲罰只要你一句話,我絕不討價還價。」
「剛才你幹什麼去了?」孟梁哼了一聲:「我挨揍的時候你在幹嘛?那個孫子沒給你打電話?」
「我也是剛得到消息,孟少爺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理這些不成器沒長眼的東西。」魏老闆把姿態做到最低,甚至對樓上不停砸牆砸地的古怪聲響置若罔聞。朔銘再一旁看著,不得不佩服一句真有度量。都說人老成精,魏老闆拄著拐杖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幾近腐朽般的老態,但仍對孟梁低三下氣的求饒。
孟梁隨手拿起一旁的一個擺件花瓶:「一個杯子都一萬二,哦不對,一萬四。那這個花瓶是不是上古時期的文物,一百二十萬還是一百四十萬?」
「孟少爺說多少錢就多少錢。」魏老闆依舊是面帶微笑,除了進門時臉色難看之外,在這之後對孟梁一直是和藹歉意的笑容,從未改變,而且看起來還很真誠,就連朔銘這個見慣了爾虞我詐的老油條都差點信了。魏老闆說:「孟少爺覺得二百萬怎麼樣?」
這個二百萬就不是孟梁賠魏老闆的,而是魏老闆送給孟梁瀉火。
孟梁說:「我也是當兵的,從小當就教育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要犯錯誤一樣,我那兄弟也不犯這種錯誤啊。」
魏老闆這才回頭看了眼朔銘,給扶她進來的漂亮姑娘使個眼色,姑娘立即書寫了一張支票遞給魏老闆。
魏老闆看了眼孟梁,轉過身把支票送到朔銘面前:「小兄弟,還請笑納。」
朔銘有點蒙逼,這是替孟梁收錢還是其他意思,朔銘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孟梁。孟梁沒什麼表示,這就說明完全可以收。朔銘笑笑,接過支票瞧了眼,二百萬沒錯。朔銘說:「謝謝魏老闆了。」
「客氣了,小兄弟,經常來我這吃飯啊,不過……呵呵……要過些時候了。」魏老闆還能笑得出來,再次轉身,對孟梁拱拱手:「孟少爺,你看這件事……」
孟梁很誇張的擺出一個聽樓上動靜的表情,朔銘也注意到,動靜是越來越少了,基本都是很零碎的打砸聲音,看來二樓以上已經完全成了廢墟。
孟梁笑著說:「不知道裝修一次要花多少錢?」孟梁摸著下巴。
魏老闆眼睛也沒眨,很淡然的說:「等我讓人把賠禮送到孟少爺府上。」
「我是在跟你要錢嗎?」孟梁笑笑,對朔銘說:「也不知道砸牆好不好玩。」
朔銘沒明白孟梁話里藏著什麼意思,只看見這廝表情不善,眼珠亂轉,心裡肯定沒癟什麼好屁。
魏老闆緊跟一步:「孟少爺難道還有別的要求?」
「我能有什麼要求。」孟梁走向那堆蹲在地上驚恐的望著槍口的混混:「魏老闆的兄弟可真多,我還真有點后怕呢。」
臉色鐵青的魏老闆靜靜的站在孟梁身後沒再說話,孟梁轉過身,怪笑說:「我可不敢要你的錢。要不這樣,你把酒店裝修好,我找人再來砸一遍,咱就兩清,這很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