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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郝笑的迷茫

  這天朔銘沒等來馬勇,朔銘也知道,自己毫不鬆口馬勇鐵定不簽字的。馬勇也看出來了,朔銘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棚改拆遷不找朔銘還能找誰,整個村子就是他一家了。


  回到村裡,就像進了鬼城,也就零星的幾戶還沒搬走,圍著村子溜達一圈,朔銘暗暗搖頭,這也就是自己趕上了,就在上任做村長的時候還琢磨著能不能拉選票連任,現在看來,自己成了豐樓村最後一個村長了。按照如今的形式,豐樓鎮改社區是遲早的事,沒準已經開始以社區的形式管理地方了,只是沒公布罷了。


  這是一個信息化時代,而朔銘覺得自己的很多認知停留在數年之前。就像這次棚改拆遷,政策一下來地方上立即就做出應對,而且用最快的方式拆掉村子。此時的老百姓還不知道豐樓村這裡將來要做什麼,一切都是未知。


  附近幾個村子也就這段時間就會拆掉。磚廠虧損了。新上的制瓦機還沒收回成本已經沒了銷路。朔銘坐在磚廠的辦公室里,默默的陪著曹毅抽煙。


  「朔銘,這以後怎麼辦?」曹毅敲敲桌子。


  「能怎麼辦?」朔銘說:「豐樓鎮都要沒了,誰還會管你這個破磚廠?」


  如今的磚廠靠訂單養著,時不時的就有人來拉磚,沒了新進賬目,倒閉是遲早的事。


  朔銘哂笑:「反正也這樣了,你們小兩口就在這養著,不就是發你們兩人的工資嗎,我看磚廠存的這些磚也能維持一段時間。你們就當這是新房,談談情說說愛,地方也偏僻,干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沒人看見。」


  「去你的。」曹毅笑。


  這時林斌從外面進來,磚廠沒什麼人,成天懶洋洋的,估計是聽到朔銘的話了,紅著臉。


  朔銘起身:「你們接著聊,我走了。」


  這段時間讓朔銘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什麼進度都在加快。在朔銘的認知里拆遷一個村子怎麼也要持續個一年半載,沒想到這才多久,豐樓村沒了。


  不僅如此,安置房工程進度也很快,一群工人螞蟻搬家一樣,安置房工地一天一個樣。石坑倒是運轉正常,豐樓鎮搞建設,石坑也能大賺一筆,只要比別人便宜,拉貨的車排著隊往山上走。


  朔銘無聊至極,兩個工地每時每刻都在掙錢,但朔銘就是提不起什麼興緻。


  朔銘坐在范宇光的位置上,拿過面前一本差不多被翻爛的書,隨手翻動:「哎,這本書你沒背下來?我看你翻了幾個月了。」


  「我是讀書的人嗎?」范宇光抽著煙,一身痞氣是改不了了,歪著身體瞪著窗外,吐口煙圈無聊透頂:「要不是嫌硬早進廁所了。」


  管理石坑非常無聊,每天都是那些事卻又離不開人,石坑掙錢,起初范宇光還興緻盎然,時間一久,對錢都沒興趣了,還真不如找幾個哥們喝喝酒賭賭錢。但朔銘的規矩擺在這,這兩樣都不能幹,除了抽煙也只剩下抽煙,范宇光就差很聊騷的吟上一句,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朔銘說:「光哥,豐樓村還有一個釘子戶,你說咋辦?」


  朔銘不想鬧得太僵,但又不能不拆。馬勇家附近的房子拆光了,村子都沒了,自來水也就斷了,就差斷電。可馬勇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這讓朔銘有些撓頭,難道真要用強?

  「我的辦法你不會用,畢竟是你自己的村子。」范宇光說:「要我說吧人拖出來,直接推倒。簽字就賠錢,不簽字就等著,想告就讓他去告好了,你不是說這是棚改,不是商業拆遷嗎?」


  「那也不能強拆啊。」朔銘無奈,似乎只剩下這最後一條路了。


  范宇光說:「要不……我去試試?」


  「你怎麼試?」朔銘看了眼雕龍畫虎的范宇光,這天也開始暖和,衣服越來越少,到了夏天這廝就光著膀子在石坑轉悠,誰見了都知道這石坑有大流氓。


  「還能怎麼試。」朔銘嘿嘿笑:「他不四個兒子嗎?各個擊破。」


  朔銘身子前傾,有點興趣:「說說看。」


  「有一個是開大貨的是嗎?」范宇光說:「你找找路政的,查他幾次,就算車不是他的,他老闆也受不了啊,要不回家把拆遷協議簽了,要不就別幹了。」


  朔銘點頭:「這是個辦法,我也早想過了,可對付他一個沒用。」


  「其他的更好說。」范宇光說:「我先讓幾個小弟貼身保護幾天怎麼樣?」


  朔銘嗯了一聲:「也行,千萬別起大衝突,也別打人,就讓他難受就行了。」


  范宇光起身,穿上外套。看起來人模狗樣,但氣質還是那個痞子沒什麼變化。朔銘問:「你去哪?」


  「給我一份棚改協議,我去會會那兄弟。」范宇光說:「最好給我兩份,一份上寫著正常的賠償標準,另一份少點。」


  「為什麼?」朔銘把協議都放車上了,上車拿了兩份出來,把一份空白的寫上賠償標準點八。


  「我先給他看點九的這份。」范宇光笑:「我就對他說,如果你不簽我走出這個門再回來就是點八,如果你還不簽,那好,每次來都少點,老子覺得差不多了,就強拆,你隨便告。只要她有膽子去告。」


  什麼叫孤掌難鳴,什麼叫叫天不應,擺在馬勇面前的就是這種現狀。沒什麼關係沒什麼本事,就是骨頭硬還真是沒用。朔銘不想用那些拆遷常用的下三濫手段去對付自己村的人,可這個馬勇真是不給面子。范宇光去也好,就當是朔銘把材料遞上去,另外一個人來談棚改拆遷,沒準馬勇見了范宇光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轉過頭找朔銘也說不準,這種可能性很大。


  朔銘在石坑待了一會,也沒見范宇光回來,卻意外的接到了郭天成的電話。


  朔銘接起電話:「你小子沒死?」


  「身上的傷好了,心傷難好啊。」郭天成說:「我今天下午就到明山市區,你打算請我玩玩?」


  「你小子現在有錢,是不是該還我吃大戶了?」朔銘開玩笑,兄弟在一起誰請誰都無所謂。


  以前覺得一起扛過槍的交情夠鐵,經歷了一些事朔銘發現,如今與郭天成的關係不是請兄弟勝似親兄弟,一起患過難,就產生一種難以明言的感情。


  朔銘給郝笑去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郝笑依舊是淡淡的回復一句好。


  放下電話,朔銘就去了市區。郝笑拿著手機發獃,一手摸著肚子,心裡五味雜陳。


  朔銘什麼脾性郝笑知道,在她看來朔銘多半是要睡在另一個女人那。郝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期望的生活不過是相夫教子,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孩子,丈夫回來也會陪著自己說話聊天,過最樸實寧靜的生活。這些朔銘基本不能滿足郝笑,時常應酬郝笑說不出什麼,朔銘也是在為這個家拼搏。可哪個女人受得了朔銘這樣隔三差五的夜不歸宿,甚至一連幾天時間都不露面。


  郝笑覺得這個家就是朔銘的旅館,需要安靜的休息時回來,郝笑給他最安靜的港灣,靜了幾天又會離開去了另一個女人身邊。


  朔銘有幾個女人郝笑不知道,也從沒想著去探尋,這對郝笑來說是一種刺激,曾經郝笑一直規避這個話題,也總是讓自己不去多想,時間久了,就會磨光一個人的忍耐,對朔銘也帶有很大的情緒。但郝笑不喜歡吵鬧,也不會大動肝火的質問朔銘。郝笑聰明,從不多說,可這些不快一直積攢在心裡,有點喘不過氣來。白茹雪懷著朔念君的時候郝笑還沒在朔銘身邊,兩人更沒什麼關係,這個孩子郝笑可以裝作不在乎,就像朔銘離過婚帶個孩子一樣,既然自己選擇了那就不要後悔。可以後呢?郝笑揉揉額頭,說不定哪天朔銘又會弄出同樣的事,到時候郝笑如何自處,又如何處理這個關係。郝笑是認那個孩子還是不認。


  朔銘把這一切的心理壓力全都壓在郝笑身上卻不自知,更不知道收斂,這方面,女人的容忍一貫的助長男人的放肆。郝笑不想忍了,可又能怎麼樣?郝笑摸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經有一個種子在發芽,就在幾天前郝笑還很興奮,這是與朔銘愛的結晶,可興奮之餘郝笑冷靜下來又有些不知所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結了婚朔銘就能安分守己的在家守著自己與孩子?郝笑可以容忍朔念君的存在,此時的郝笑甚至巴不得賀美琦與自己生活在一起,至少不會出現不三不四的女人與朔銘不清不楚。郝笑很迷茫,甚至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是對還是不對。或許,或許郝笑與朔銘的相識相戀都是個錯誤。其實從最初郝笑就鑽牛角尖,朔銘真的適合自己嗎?


  郝笑不知道,撫摸著肚子茫然的看著窗外。快要結婚了,還有不到半年,郝笑一直致力於準備這件事,就在剛才還在想定一件什麼款式的婚紗,讓自己以最漂亮的樣子嫁給這個深愛的男人。可朔銘打電話來說晚上不回家的時候,郝笑突然覺得,這一份愛需要自己扛起太多的憂愁與孤獨。如果孩子出生,朔銘安不下心繼續在外面瘋玩,郝笑怎麼辦?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帶著孩子還要忍受朔銘的不忠?


  迷霧一般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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