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布局抓人
倒不是朔宏德瞎想,沈宏乾雖說做善事,大都是這些孤寡老人。就拿老張奶奶來說,就不止一次的說等她死了讓沈宏乾給送終,房子遺產都是沈宏乾的。
對此村裡人雖眼紅,卻沒一個說閑話的,有本事你也去照顧孤寡,你也天天送飯,這比大多數兒子都孝順,就為了那幾間破房子?關鍵是老張嬸身體還硬朗,九十多歲眼不花耳不聾,嘴裡的牙還剩下倆,說不定還能再堅持十年,沒準老張奶奶沒事沈宏乾先死了。
朔銘算了算,按照沈宏乾幾人這麼搞還真有可能是想把老張奶奶的房子弄起來,可惜了,磚廠沒瓦,不然弄上些木頭做梁椽房子這就蓋好了。
朔銘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爸,若是沈宏乾一個人做這等好事也就是了,關鍵還有其他人幫襯著,其中有貓膩啊。」
朔宏德把小杯子里的酒水喝了,咂咂嘴很回味的樣子:「你啊,有時候說你聰明還真有點小聰明,有時候怎麼就這麼笨呢?」
朔銘無語,朔宏德站起身:「是誰我不知道,有什麼目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偷磚也沒必要去想。你就想想這樣對誰最有利,都有誰會出這樣下三濫的招數。哦,對了,還有,有時候越是不可能的越有可能。如果真有主謀肯定不露面讓其他人當槍子。」
朔銘還是沒懂,但朔宏德已經給朔銘指出一條明路,沿著往下想就行了,朔銘笑著說:「爸,你這話好像很有禪理啊,什麼時候看上佛經了?」
說明的的母親就笑:「就他,除了喝酒就是抽煙,要出家念的也是不正經。」
郝笑也跟著說:「還真是這樣,現在想要當和尚還得有學歷呢。」
朔銘點上一支煙,到院里看著天上的星鬥悶聲抽著。
要說對誰最有利那肯定是老張奶奶,土房倒了,新房住上。但絕對不是老張奶奶主使的,且不說有沒有這個腦筋,就是讓她說服別人幫他偷磚都不可能。
沈宏乾朔銘就沒多想,以他一直以來的作風,顯然不會是主使。他可是大善人呢,這麼偷磚豈不敗壞了名聲?
難道是偷磚這群人里的其他人?朔銘卻不知道這裡面還有誰,錄像里能依稀看到人臉的也就是沈宏乾這一個。
朔銘想想不對,給老張奶奶蓋房,怎麼想都沒什麼道理。
郝笑也吃完了,幫著朔銘的母親收拾碗筷,接著就幫忙洗刷。
朔銘把郝笑叫出來,郝笑以為朔銘又要使壞,瞪了一眼。
朔銘說:「我是有正事要問你。」
「偷磚的事?」郝笑回問。
朔銘看了眼牆頭,農村不比城裡,自己在家只要小點聲就不怕隔牆有耳,農村不同,過了牆頭可就是別人家,別說站在院里說話,就是在屋裡聲音稍大注意聽也能聽到一些。
朔銘給郝笑使了個眼色走進門,郝笑這才不情願的放下手裡的碗筷。朔銘說:「你是想讓我分析一下是誰在背後操縱偷磚的?」
朔銘點點頭,郝笑說:「這就難說了。我根據自己的經驗給你幾個建議你自己想吧。你也知道,任何犯罪違法都是有目的的,尤其丟的還是磚,不可能腦子一熱就得偷幾塊磚回家摟著睡覺。第一呢,圖財。這就不用多說了,你們磚廠的磚比較好偷,偷出去有人給錢。第二呢,有仇,也就是使壞,故意讓磚廠虧損,這就要看磚廠掙錢了誰不高興,我覺得這種人少吧,畢竟是集體資產,自己也是有一部分的。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這個人不想讓你掙錢。第三呢,有另外的目的,磚廠丟磚只是個引子,想利用這件事達到另外的目的。這種人違法是最難抓也最難界定的。」
「再沒有其他可能了?」朔銘想了想,郝笑說的很全面了。
郝笑笑著說:「還有另一種可能,這些人都有精神病,把磚頭當成金磚了。」
朔銘無語,瞅了一眼朔宏德兩人都不在,故意在郝笑身上摸索兩把:「這是感謝你幫我分析的好處費。」
郝笑嗔怒,朔銘早已逃開。
拿個小板凳在院子里坐下,抽著煙想郝笑分析的這幾個可能。
圖財不大可能,難道就不怕被抓?尤其是沈宏乾,可能性更小,無論沈宏乾做善事是不是有目的性的,朔銘都很尊敬這個人。社會就需要這些人傳遞正能量,如若有人做善事是為了出名,那就讓他出名,那麼大家是不是都來做善事呢?沈宏乾偷東西,這可大大的影響這個人的形象,朔銘排除這種可能,沈宏乾一定是被人蠱惑了。
有人圖財朔銘也覺得不可思議,最關鍵的還是沈宏乾,這個人絕不會再別人面前為了圖財做這種有喪道德的事。
有仇?朔銘回憶。朔宏德雖然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但在村裡還真沒得罪國誰。朔銘呢剛回來干村長,要說得罪人也就那幾個競爭對手。張明家都偃旗息鼓了,難道是其他人跳出來了?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朔銘的位置越來越穩,尤其是磚廠開始掙錢,想要找個說法讓朔銘下台難度太大。難道是讓人偷磚讓磚廠虧損?朔銘緊接著搖頭,想要靠幾個人把磚廠偷的倒閉這難度是不是有點高了。而磚廠的人都是死人?一旦被抓就是蹲不了大牢也要進去一段時間。
除非是背後的人與朔銘有仇,如果這麼想,朔銘似乎只能想到一個人名。
至於另外的目的,這個朔銘就難想了,現在朔銘連偷磚的目的都弄不明白,背後這個主使肯定是不會浮出水面。
想到這,朔銘就覺得,一切還要看范宇光能不能抓到人。
朔銘在朔宏德這待到晚上近十點,郝笑要回去休息了,朔銘這才開車往回走。如果范宇光抓到人,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朔銘,朔銘的手機就一直放在身邊。
當天晚上很平靜,一直到天亮,反讓朔銘沒睡好。
朔銘打電話給范宇光問問情況,范宇光說:「昨天一晚上沒什麼動靜,沒事,我讓人天天蹲著,而且已經找到點蛛絲馬跡。」
朔銘把老張奶奶正在蓋房的事說了,范宇光嘿嘿說:「我不知道那老太婆叫什麼,但蓋房子的事我已經清楚了。」
「看來已經有眉目了,都誰偷磚有準了?」朔銘問。
「我現在就是說了有什麼用,拿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就等著吧。」范宇光說完就說自己要睡覺,都怪朔銘,剛睡下就吵吵。
尚佳軒給朔銘來了電話,問了朔銘一些情況,朔銘知道,尚佳軒已經同意了。找了個地方,與尚佳軒聊了好長時間。
尚佳軒還不能馬上辭職,但可以請假。
朔銘只是笑了笑,讓尚佳軒趕緊去找李衛,與國建集團的合同趕緊簽了。
尚佳軒立刻要走,朔銘攔住說:「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如果搞得好,你可以在建築公司掛點股份。」
尚佳軒沒多說,只是道了聲謝。
看著尚佳軒離開,朔銘笑笑。如果真想籠絡住人才,那就要給相應的好處,尚佳軒有點本事,給他一點股份也沒什麼,原本就是一個皮包公司,以後就算要正式經營起來也要經歷一個很長的過程。朔銘不懂管理,但也知道,會用人比什麼都強。當然,朔銘也不可能一上來就給尚佳軒股份,必須要等尚佳軒做出一定成績之後。
而且就算是給尚佳軒股份,也是給他乾股,主動權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又去了工地,朔銘讓老黃聯繫幾個關係不錯的包工頭,自己也打電話叫了幾個朋友。乾脆組成一個包工頭觀光團到水廠工地參觀。
朔銘打算明碼標價,把整個工地分成六份分包出去。按照以往正常的施工方案肯定是先做主體,后做圍擋,最後做室外地面。
這一次朔銘要完全顛覆常規。就連水廠廠區圍擋外牆都要第一時間開始建,只是留出一個口子最後收尾罷了。
朔銘也是包工頭,很了解這些人,聽說有掙錢的項目一個個像見了香屎的蒼蠅,不用一個小時一窩蜂的全來了。
看人到齊,朔銘簡短的介紹了一下工地上的情況,然後就是各個部分的要求標準以及造價。還有就是工地上需要注意的事項。先小人後君子,朔銘說的比較詳細,免得最後打口水仗,就像之前的老黃,其實協議上已經很清楚了,自己不懂書面語賴別人,到頭來就是要跟你扯皮。
把這些都說完,朔銘說最晚第二天就要分工程量,只要感興趣的都可以參與。但有一點,這工程是承工,朔銘負責所有物料,著重強調材料利用率的問題。還有最後一點,朔銘放在最後說,那就是延誤工期一天要罰款多少。
最後這一條炸了鍋了,幾個人一簇計算著需要什麼樣的工程進度。
朔銘擺擺手,說感興趣的第二天就來,談好了的隨時進駐工地。這幾天剛才的價格落了不少,朔銘覺得時機差不多,尤其是眼看冬季剛才本就是淡季,價格差不多要到低點,朔銘要這時候把工地上所用材料簽下來。
忙了一天,朔銘還真有點累,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朔銘被電話吵醒,拿過電話一看,頓時有點激動,電話是范宇光打來的,接起來問:「怎麼樣,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