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驅狼搏虎
劉偉也知道朔銘是要敷衍王老頭,眨巴著眼睛奇怪朔銘能指出什麼明路。
朔銘抬腳拍拍被王老頭抓過的地方,很臟似的。拖過一條椅子坐下,抬頭看著一臉希冀的王老頭說:「你知道王兆寧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被警察關起來了,只要你……」王老頭一打開話匣子就止不住,唾沫橫飛。
朔銘抬手擋住臉,一臉嫌棄:「你想聽我說還是你要說?想聽我說就閉嘴。」
朔銘覺得一句話不問了,乾脆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朔銘說:「王兆寧不是主謀你知道嗎?主謀名叫農建林,是他買通了王兆寧來害我。你以為是我決定放不放過王兆寧?其實不是,王兆寧會不會坐牢已經與我沒關係了。」
「那咋,肯定有關係。」王老頭一瞪眼,也不傻,氣沖沖的說:「你要不管,我就賴上你了。」
「我怎麼管?」朔銘說:「我已經跟農建林達成協議了,他賠我錢,我再不參與此事,而且也不去告他。農建林我都不告了我能告王兆寧?我們倆可是同學啊,就像你剛才說的,當年他不還救我一命嗎?我哪能忘恩負義。」
「你不告了?」王老頭還沒轉過彎來,眨巴著眼:「那個農啥玩意沒事了?」
朔銘點點頭:「他沒事了,可王兆寧有事了。」
「為啥?」王老頭眼睛一瞪:「憑啥他沒事我家兆寧有事?」
朔銘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王老頭腦子缺根弦,說重了有點傻。
劉偉看不下去了,拍拍桌子:「王叔,王兆寧被農建林坑了,不是朔銘不饒王兆寧,現在是農建林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王兆寧身上,你想讓王兆寧出來就得去找農建林。」
「我不管,我就找你。」王老頭這點不傻,他哪知道農建林是誰。
朔銘一愣,火氣又上來了,對王老頭說:「那行,你就找我,等著王兆寧判刑在裡面住十五二十年的。到時候他出來了給你養老送終,你孫子也長大了,多好多省心。」
「那個農啥是誰我又不認識。」王老頭低下頭,眼珠亂轉盤算著。
朔銘說:「他叫農建林,你去派出所問問不就行了?還有啊,你應該先去看看你兒子,那天他可被狗咬了。你告訴王兆寧,想要出來就要死死的咬住農建林,不然所有屎盆子都在王兆寧身上。」
王老頭悶悶的不說話,朔銘冷笑,這種智商低的動物就是心眼再多也沒用,到底是什麼不懂,除了撒潑賣乖只剩下訛人了。
朔銘笑笑,拿出煙點上一支,隨即給劉偉扔過去一支,悠哉的吸一口,輕鬆的吐著煙圈:「你就在我們這耽誤時間,到時候王兆寧咬不住農建林看誰死的難看,知道這是多大的案子嗎?如果黑鍋全在王兆寧身上,那就是詐騙上千萬。」
朔銘說的並不誇張,雖然買下小馬蹄山沒用多少錢,可估算市值,這座山的確值這個價。不過這話也兩說,這就要看是從朔銘的承包價來估算還是市場價來估算了。
王老頭有些不舍朔銘似的,顫抖著手問:「你可別騙我,不然我還來。」
這麼低廉的威脅,朔銘怎麼會在乎,更何況朔銘說的可都是實情。朔銘說:「你去看望王兆寧,說給他聽我是怎麼說的,你問問他找我有沒有用。你還要告訴他,我已經放過農建林了,王兆寧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去找農建林,你找到這孫子就抱著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什麼時候答應把你兒子放出來了再罷休。還有,我再告訴你一個途徑,農建林他爹是警察局的高官,雖然不在明山市,但你也可以去找他,也是抱著腿哭,這招好使。」
王老頭這回是真不鬧了,就是傻子也知道當官的最怕別人鬧。王老頭也不哭了,換上一副陰冷的表情:「要是你騙我,我還回來。」
王老頭走了,朔銘長舒一口氣,這老東西真是王兆寧的親爹絕對沒錯。剛才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轉眼的功夫眼神就帶著兇相,壞也是遺傳的。
劉偉看著王老頭走遠,俯下身哈哈大笑,指著朔銘說:「你他么的可真損啊。禍水東引的本事真是沒誰了。」
朔銘撇嘴,狠狠的抽著煙,這個辦法也是臨時想出來的,沒想到這麼管用,簡直是一石二鳥,王兆寧是肯定出不來了,證據確鑿,農建林也需要一個倒霉孩子頂缸。王老頭接下來沒有精力找朔銘的麻煩,農建林肯定不會給這老東西好臉色。而王老頭也會死纏爛打讓農建林噁心到極點。
朔銘把手裡的煙蒂扔進煙灰缸,摸著下巴說:「這不叫禍水東引,這叫驅狼搏虎。」
這麼形容毫不為過,雖然看起來農建林有背景有實力,算的上一頭猛虎。可王老頭也不是泥捏的,就這份跪地上就哭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學來的,這份不要臉的專業本領,職業精神,絕對是老賴界的典範,哭喪界的楷模。誰要被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纏上,不死也要脫層皮。朔銘已經能想象的到農建林會是怎樣一副日了狗的精彩表情。天下這麼大,農建林找誰合作不好非要找上王兆寧,牛皮糖一樣的王老頭一旦黏到身上你想甩掉?不容易哦。
劉偉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拍著胸口:「我靠,這一天,我差點被這老東西給折磨死。朔銘,你知道嗎,我上午還報警了,警察來了這老孫子就老實了,警察一走,立即打了雞血一樣抱著我的腿就是一頓亂哭。你看桌上的茶,老子一口沒喝,他哭渴了就拿起來喝,哪個杯子里都有老東西的大鼻涕。你是不知道,那鼻涕垂下來能有半尺長,而且還不擦,一邊哭一邊甩,當時我就在想,把你叫來甩你臉上。」
「上午就來了?」朔銘暗驚,幸好劉偉堅持住了,上午沒給自己打電話。
「我他么的中午還沒吃飯呢,這老東西把我的飯吃了。」劉偉欲哭無淚,不懷好意的盯著朔銘。
朔銘一陣緊張:「你要幹啥,該不會想讓我以身相許吧?」
「說,你怎麼補償我?」劉偉越走越近。
「等等。」朔銘笑盈盈的說:「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今天我幫你媳婦找個份工作,你先說說怎麼感謝我。」
「老子的媳婦需要你幫忙找工作嗎?」劉偉才不信,拍拍胸膛:「我養活不了他么?」
「是,你劉偉本事大,能量足,就是射出來也有兩米高。」朔銘不溫不火的說:「可我要是說這份工作是你媳婦求著我幫忙找的呢?你要不喜歡我就幫他辭了,大不了你幫他找嘛。劉偉是誰啊,劉總。不就是找份工作嗎?劉總有的是本事,有的是人脈,有的是……」
「停。」劉偉覺出不對,朔銘神情太放鬆了。按照劉偉對朔銘的了解,這小子緊張的時候會一本正經,越是放鬆越是心裡有底。劉偉說:「先說說找的什麼工作?」
「你先說怎麼替你媳婦謝我。」朔銘反客為主,劉偉真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這麼快就騎到朔銘頭上了。這方面朔銘可是睚眥必報的,就算不報也是時候未到。
劉偉插著腰,眨眨眼打算打給賀昕薇。朔銘說:「我記得上回有個人陪著王兆寧在外面玩了一個通宵,不知道那姑娘是誰啊?或許我能找到電話聯繫上也說不定。」
劉偉的臉色變得鐵青,朔銘的無恥他是了解的,今天才發現這種無恥的境界已經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可劉偉又說不出什麼,那天劉偉與王兆寧都辦了,但朔銘撒了泡尿就不見人影了。結果朔銘什麼錯沒犯,王兆寧與劉偉在朔銘手裡落了把柄。可以預見,朔銘把這件事告訴賀昕薇,無論真的假的,賀昕薇會立即變聲成一頭母老虎,不把劉偉撕成碎片才怪。
劉偉老臉一紅,暗道晚節不保,第一次與朔銘一起出去瞎玩竟然被訛上了。劉偉恬著笑:「嘿嘿,其實吧,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咱兄弟誰跟誰,你說是不是?」
「別。」朔銘嘿笑:「咱倆還是分清楚的好。」
劉偉靠上來,陪著笑臉問賀昕薇工作的事。朔銘也就不拿架子直言說了。
劉偉古怪的皺皺眉:「那工資高嗎?不大明白為什麼要去那上班,我還尋思著讓她來攪拌站幫忙呢。」
朔銘怎麼知道賀昕薇是怎麼想的,既然賀昕薇提出要求,朔銘礙於賀美琦也幫他辦了,剩下的事朔銘就不多想了。
從攪拌站離開,朔銘的神經才略有放鬆。這時候朔銘接到白茹雪的電話。
朔銘奇怪,白茹雪基本不主動打電話給自己,只要打電話肯定是比較要緊的事。突然,朔銘一拍腦門,想到問題的關鍵,白子孝。
不對啊。朔銘嘀咕,同時心裡開始發慌,這兩天怎麼沒見到白子孝,朔銘去工地也沒在意,把白子孝仍在工地直接扔到腦後了。
朔銘沒敢接白茹雪的電話,等電話不響了趕緊給范宇華打過去問情況:「宇華,白子孝呢?」
「什麼白子孝?」范宇華疑惑的問:「白子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