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寧蝴蝶的幫助
寧蝴蝶正無聊的玩著抓魚,朔銘遠遠就看到寧蝴蝶身邊圍了一群人,朔銘湊過去瞧了一眼,隨即就笑了。寧蝴蝶根本不在乎這點錢,玩抓魚基本都十賠無賺,這次寧蝴蝶是賺了,而且賺的很多,周邊的人也都在嘰嘰喳喳討論這是多少錢。
朔銘叫了聲,寧蝴蝶抬起頭笑笑,招手讓工作人員退分:「你怎麼才來,好無聊啊。」
朔銘說:「你每次無聊都到這玩,所有的都玩膩了,也就沒意思了。」
「是啊,那你說怎麼辦?」寧蝴蝶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會員卡嘟嘟嘴,晃著胳膊優哉游哉的向外走,深呼了一口氣:「我爸又走了,把我一個人扔下了。」
朔銘說:「你可以幫你爸做生意啊。有事做也就不無聊了,也能交到新的朋友。」
「我不想回京城,厭煩那個地方。」寧蝴蝶嘟嘟嘴,把食指放在嘴邊,一轉頭咧嘴笑著說:「要不我們去海邊玩?我記得那有個度假村,叫什麼夢幻海。」
距離太遠,朔銘本不想去,而且朔銘也不想與寧蝴蝶一起去。夏天的確是玩海洋項目的好時候,到了夢幻海要換上泳裝,一般都是情侶一起去的,朔銘還真怕讓寧蝴蝶豐潤的身材勾起什麼邪念。
單說身材,徐甜甜是最好的,健美而沒有贅肉。但最讓人心動的卻是寧蝴蝶。豐潤卻不胖,凹凸有致,比例協調。不骨感也不太肉。可越是這樣朔銘越是要保持距離,尤其是去玩水上項目。
朔銘說:「我看算了吧,我一會還有事。」
寧蝴蝶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也沒強求朔銘,看看時間說:「那我們吃點飯吧,我有點餓了。正好,上次給你做的衣服好了,一會順便試試,合適就拿走。」
朔銘說了聲謝,又說:「我得請你吃飯,這個人情可欠不起。」
寧蝴蝶很喜歡吃西餐,也很講究。找了家餐廳朔銘就由著寧蝴蝶點。
吃著飯,寧蝴蝶說:「我可能過幾天就要走了。」
「去哪?」朔銘問。
「京城。」簡簡單單的領個字透著對京城的厭煩。
朔銘說:「你到底是明山市的人還是京城的?」
「我出生在京城,爺爺的老家是明山市。不知道算是哪裡人。」寧蝴蝶說:「其實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朔銘呵呵笑。這人都是不知足的,有錢的羨慕沒錢的洒脫,沒錢的羨慕有錢的紙醉金迷。可都沒換過來想想,窮人成天在為生計發愁,有了溫飽還要掰著指頭算手頭剩餘的錢能幹點什麼。窮人也沒想過有錢人的那種無奈,有太多事不能左右,甚至自己的命運。
「羨慕你說的那些故事,我可從沒上樹摘過果子,也從沒在河裡洗過澡,更沒有捉一隻老鼠跟小夥伴比誰捉的大。還有……」寧蝴蝶臉紅:「還有你們男孩子玩的那些,用尿和稀泥摔牆。」
朔銘把一大片肉塞進嘴裡,嚼了幾口:「你覺得什麼最珍貴?」
「嗯……」寧蝴蝶說:「自由吧。」
「得不到與已失去。」朔銘的話很普通,卻總能說出點哲理:「人總是不在乎現在已經有的,也不怎麼珍惜,可當失去了就後悔莫及。就像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卻沒……」
「行了,你要笑死我啊,台詞都出來了。」寧蝴蝶掩嘴咯咯笑,聲音不大但卻落落大方。
「我覺得我說的很對。」朔銘說:「難道你不是嗎?要權有權要錢有錢,多少人羨慕的要死,可你呢,在乎嗎?當這些都不存在的時候你就會懷念當時有多好。就像別人對你的尊重,雖然不能說全部,大部分還是震懾於你有後台吧。」
「你說的有點道理。」寧蝴蝶點頭。
「而你現在呢?卻在羨慕我。」朔銘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很誇張的又塞了一大口,嘴裡含含糊糊的說:「可你知道我在羨慕你嗎?從出生就含著金勺子。我小時候的那些糗事只能當成玩笑了,大部分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得不到就覺得很好。」
「我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寧蝴蝶擦擦嘴。
「我只能說一路順風,還能說什麼,挽留你經常陪你來玩遊戲機?」朔銘笑。
「你跟別人不一樣。」寧蝴蝶說:「你知道我跟那些朋友告別他們都怎麼說的嗎?」
「咋?」朔銘也快要吃飽了,收拾著桌上的殘局,這些東西都很貴,浪費很可恥。朔銘就是這種小民思想,也從沒覺得自己的吃相有多失禮,讓朔銘細嚼慢咽除非在很特殊的場合。
寧蝴蝶說:「雖然說了些告別的話,但基本上都會拉拉關係希望以後能給他們一些幫助。太勢力了。」
「其實我也很勢力。」朔銘覺得沒什麼可隱藏的,人本就是趨利動物,與寧蝴蝶的交往也是覺得對方家大業大有背景,如果寧蝴蝶只是普通人朔銘也不會陪他玩耍。
「感覺不一樣。」寧蝴蝶笑笑:「但我想給你說幾句話。」
「什麼?」朔銘把桌上的東西全吃了,就差舔盤子了。
「你應該增強一下個人修養了,別覺得這是個性。」兩人也是很熟了,不然寧蝴蝶也不會這樣說。見朔銘很敷衍的點頭,寧蝴蝶接著說:「如果被人厭惡瞧不起,你會覺得無所謂,實際內心裡不是這樣想的。所有人都希望被人肯定,你也不例外。站在不同的高度考慮不同的問題就有不同的行為方式。」
朔銘點頭,這一次很認真的點頭。能說出這種忠告的肯定是真朋友。朔銘說:「我會考慮的,謝謝你大小姐。」
「別叫我大小姐,以後就叫我蝴蝶吧。」寧蝴蝶說:「我走了,但還會回來的。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欠你一份人情。」
朔銘笑笑:「你肯定欠了,還是大人情,不過……」
朔銘想說不過我已經把你看光光了,也算還了一點,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寧蝴蝶說的對,如果自己一直這麼粗不會有什麼上檔次的朋友。
吃過飯,朔銘陪著寧蝴蝶逛了一會。看著漫無目的瞎逛的寧蝴蝶朔銘琢磨,這個女生得有多無聊。想想也是,如果悶在家裡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房子真能憋出病來。也可能寧蝴蝶不容易與別人打成一片,之前吃飯的那些朋友也玩不到一起。寧蝴蝶有點孤僻,孤寂無聊也是性格使然。
把定做的衣服取了,朔銘穿上試了試,真有種屎殼郎穿龍袍的感覺,成天混跡工地,朔銘的穿著一向隨便。
朔銘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大協調啊。」
「主要是你平時穿的太隨便了。」寧蝴蝶說:「聽我的,以後無論幹什麼,穿的稍微正式一些,漸漸的你就有氣質了。」
朔銘笑了笑,氣質能當飯吃?男人還得腰包鼓才行。腰包就是男人的腰桿。
告別時,寧蝴蝶說:「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盡量幫忙。」
朔銘點點頭,擺手告辭。
朔銘去了白茹雪那,車停在樓下去並沒上樓,在車上點燃一支煙,靜靜的沿著徐徐的青煙裊裊升騰,像一條蜿蜒的小蛇。
朔銘在反思自己,也在琢磨寧蝴蝶的話。
之前朔銘覺得於豪沒幫自己是忘恩負義,畢竟朔銘可是救他女兒命的人。此時想想不僅僅是因為於豪負了恩情,很大原因是朔銘上不了檯面。
穿衣打扮太隨意,站在農民工里就像一個工頭,脫離不了農民工的本質。還總把自己的小性子耍出來,自認為很個性。其實這都是一種自卑的表現,在別人眼裡要多可笑就多可笑。就像與寧蝴蝶一起吃的那頓飯,只因為寧蝴蝶的朋友瞧不上自己,朔銘就狼吞虎咽的噁心人。雖然是噁心別人,但朔銘何嘗不是在斷自己的後路,沒準哪一天與這些大少又有交集,到那時,誰能瞧得上朔銘。
地位低的人表現出一些異於常人的作為是可笑的,地位高的人就算是有什麼癖好也會被說成個性。截然不同的評價反映出不同的實力。可朔銘想要有這種實力卻要磨掉自己的稜角,變得更加圓滑。
一直以來朔銘都覺得自己夠圓滑,待人接物有些小心思,也能厚顏無恥的奉承。可實際上這些遠遠不夠,低眉順目永遠被人輕視。
以前的朔銘只是一個做小工程的包工頭,混跡在那個圈子裡有些做法無可厚非,如今朔銘的身價漲了,但卻依然與民工無異。這種民工思想小市民境界融不進更高的圈子。
一支煙差不多燃完,長長的煙灰飄落。朔銘回過神,看了眼一旁的西裝。這人啊,有時候該裝逼的時候還得裝,至少顯得自己更有檔次,還有,為人處世也應該大方一些,諸如之前的那些粗言穢語最好是少說為好。自認為幽默風趣,看在別人眼裡就像一個跳樑小丑。這種境界怎麼指望別人能平等的與你聊生意。
回想起來朔銘因此損失了不少人脈,不僅僅是於豪,就像市政公司的副總朱大軍,就算朔銘的了引黃工程,就算朔銘與紫斌有莫須有的關係,到頭來還是一樣輕看朔銘。如果朔銘表現出相應的素質與氣度,從市政公司獲得一些價格不錯的二手活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