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項目爛尾
司機嘴裡一直在啰嗦重點的事一點沒說。朔銘打斷司機的話頭問:「到底是咋回事,我也沒聽你說明白。」
要說這世上最能瞎聊的幾個職業司機絕對能排的上名,每天與不同的乘客聊天,得到的信息也是雜七雜八,而且還會說話。而這件事卻是這個司機親眼目睹的,說起來更是添油加醋有滋有味。
這個村拆遷快無外乎是白加黑。以前也說過,先是擺平白道的,就是黨員,企事業單位,做生意的這類人,一步步下來最後只剩下一些沒什麼關係嘴又硬的釘子戶了。一般來說這些釘子戶一看人家都簽了大勢已去也就簽了。可這個村裡就有一個特別橫的人,死活就是不簽。這也就用到黑道了,這就是白加黑的意思。
朔銘之前聽說短時間內全都拆遷了只是官面上的話,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並沒有大範圍的流傳。村子里一共兩個釘子戶,算下來已經很少了,因為搬離這次拆遷的請了大批雕龍畫虎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一樣。幾句話談不好就能打起來。
老百姓就像是豬圈裡的一群豬,你揪哪個哪個叫喚。一個個的處理掉,等揪最後那一頭的時候也沒誰能幫忙了。如果村民們能齊心協議,誰也欺負不到,幾個人有膽量面對幾百個龍睜虎眼能打能殺的村民。所以短短的時間裡只剩下兩個釘子戶了。
其中一個有些關係,最後補償協議怎麼簽的誰也不知道。最後這一個沒啥關係但就是堅挺著。這個人是住在村邊上,是做養殖的,幾次談下來一直沒談攏。拆遷公司一怒之下趁人不備把房子推了。
這一推可闖了大禍了。
司機說到這已經手舞足蹈了,朔銘看著前面的路有些擔心,這個時間正是上下班高峰期,萬一出點什麼事耽誤時間還好說,別撞了人。
朔銘打斷司機:「他能闖什麼禍,不是說一個養殖戶嗎?難道他養了一頭霸王龍被弄死了?」
「那倒不至於。」司機笑著說:「可也差不多了。」
這件事還得說拆遷辦的人沒注意看這個人的信息,也是一群傻X什麼不懂。這個養殖戶是養穿山甲的。這個物種是保護動物,但也是名貴的藥材。穿山甲這東西是養在地下的,上面只留幾個洞口。拆遷辦的哪知道這些,沒看到養殖戶養的什麼玩意,直接把房子推了。穿山甲全死了,有的是地面塌陷被壓死的,有的則是活活悶死的。
朔銘問:「一隻穿山甲多少錢?養了多少只?」
「這咱就不知道了,哈哈。」司機樂了:「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穿山甲呢,好多的,最後留好證據大家分著吃了。」
朔銘咂咂嘴,這頓飯才是真正的山珍啊,一般人看都看不到的東西。
司機沒在繼續說,似乎在回味穿山甲的味道。
朔銘說:「那後來呢?」
「哪有什麼後來?」司機更樂了:「現在拆遷公司都跑了,政府出來個什麼主任擦屁股,可人家不幹啊,這些東西得錢啊,拆那大小點地方頂了天賠一套大房子,可這些動物值錢了,聽說十套房子不換。」
朔銘暗暗點頭,這拆遷公司不跑才怪呢,拆遷一共能掙多少錢,這要是賠償還不連褲子都要當掉。
「也就是說這成了爛尾了?」朔銘也有些唏噓,這段時間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琢磨著萬城房產一開工就找人疏通,偌大的小區幹什麼不掙錢?
看來這一次沒什麼指望了,這種扯皮扯淡的事誰知道猴年馬月能解決好。
到了市區,朔銘多給了一百下車。剛要打電話給寧蝴蝶沒想到就在不遠處看到靚麗的倩影。
不得不說,寧蝴蝶是真有氣質,大家門出來的人在這方面真沒的說,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好看。一身奶黃色的小裙子,露著大半截白花花的腿,頭頂帶著很誇張的西式帽子,一顰一笑勾人心魄。走過路過的人哪個不回頭看上幾眼,有幾個豬哥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恨不得多生幾雙眼睛。
尤其是寧蝴蝶比較豐潤,挺著前大燈簡直百看不厭。
朔銘招呼一聲,寧蝴蝶轉過頭抿嘴笑了一下。朔銘心說要不要這麼勾魂,這姑娘真打扮起來還真是誘惑人。
「沒想到你早來了?」朔銘上前打招呼。
「我覺得不差不多到了,這才下來接你的。」寧蝴蝶還是那麼害羞,見朔銘盯著自己看眼神閃躲很不好意思。
朔銘趕緊收回目光,在這樣下去就成豬哥了。朔銘說:「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不用你請,我開玩笑的。」寧蝴蝶紅著臉說:「我跟幾個朋友在上面吃飯,就我自己是一個人,我就想起你了。」
朔銘自然不會以為寧蝴蝶會看上自己,但被人當成擋箭牌還是有點竊喜,至少寧蝴蝶不討厭自己,這樣關係處下來也能融洽一切,朔銘求上門的時候也好說話。
聽到寧蝴蝶的朋友,朔銘略感意外,同時也有些發怯。什麼人混什麼圈子,寧蝴蝶這個圈子一定都是些公子哥大小姐,朔銘這樣草包絕對融不進去。
朔銘說:「這樣啊,我合適嗎?恐怕不方便吧。你找我來充數還不被人笑話?眼瞎了找我這樣的。」
「睜大眼睛找才找這樣的。」寧蝴蝶不輕不重的讚美朔銘:「好吧,我們上去吧。」
朔銘抬頭看了眼,這裡可都是高檔地方,朔銘倒是與賀美琦來吃過一次,價格不菲。朔銘現在也算是小有錢,也不捨得經常來。最主要的是朔銘從不裝,這裡的伙食也不見得多美味,主要是環境,高大上的環境自然匹配了相應的價格。
朔銘隨著寧蝴蝶上了樓,高檔地方消費高服務自然也就好。進門有門童,走路還有人比劃著請的手勢,不自覺的都要挺胸抬頭。這種檔次的服務就差上廁所幫你扶著了,朔銘很自然的擺出一張嚴肅的臉。
走到一扇門外,寧蝴蝶輕巧的紅著臉攬住朔銘的胳膊,羞澀的小聲說:「一會別露餡了。」
朔銘一頭黑線,做擋箭牌不是第一次了,難道自己真的適合這份職業?朔銘摸摸自己的臉,就我這長相也能靠臉吃飯?
進了門,屋裡坐著三對男女,女的花枝招展,男的帥氣英俊,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看向朔銘。朔銘有種要走紅毯的感覺,真想大吼:此時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這是我男朋友,朔銘。」寧蝴蝶介紹說:「這些是我的好朋友,這位是……」
朔銘完全沒聽進去,差不多是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這才知道什麼叫劉姥姥進大觀園,巨大的轉盤桌子有多好就不說了,那又不能吃,就單單說桌子中間的巨大龍蝦,幾斤朔銘也沒數,反正是得很多錢。桌上的紅酒全是洋碼子,朔銘知道國外的紅酒不見得高檔,但這些人喝的,絕對不會差勁,心裡說一會自己喝幾瓶。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好啊,龍蝦吃著,朋友陪著,小酒喝著……
等到落座,朔銘才回過神來,一拍腦門,這些人叫啥名都沒記住,只知道桌子中間那紅紅的玩意叫龍蝦。
「蝴蝶,你沒搞錯吧?」一個女生驚訝的要捂住嘴:「就算找個擋箭牌也找個專業一些的,他這……」
朔銘第一次覺得無地自容了,這幫兔崽子,還不是爹媽有錢?一個個歲數比自己小,什麼不用干有花不完的錢。
「胡說什麼呢?」寧蝴蝶維護著朔銘:「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差點死了那次,就是我男朋友救得我,沒他,我早被魚吃了。」
「這些事保鏢都能幹。」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慢吞吞的吃著東西,頭也不抬扔出這麼一句。
「你們什麼意思?」寧蝴蝶不高興了。無論朔銘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幾個朋友這樣不給面子讓她也下不來台。
「沒事,就是瞎說的。」坐在寧蝴蝶身旁的女生說:「你自己的男朋友,別人管得著嗎?我想這位朔先生也不會介意我們開幾句玩笑的。」
朔銘算是找到台階了,只是無奈的笑笑。
寧蝴蝶臉色有些不好看,前面說話的幾人也都紛紛道歉。
朔銘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論地位都不如寧蝴蝶。能坐到一起肯定是一個圈子的,大小姐大少爺之間拼的都是爹。朔銘心說回頭一定查查將軍肚到底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住在明山市卻又不是政局的人。
寧蝴蝶有些食不甘味,吃了很少的一點,後面也基本不說話。嘲笑朔銘的幾個一個勁說好聽話想要緩和氣氛,寧蝴蝶也只是禮節性的與他們交流。
朔銘倒是放得開,你們瞧不瞧得起我又有什麼關係,走出這個門誰還認識誰?看桌上的菜不錯,以前可從沒吃過這麼大的龍蝦,錯,從沒吃過龍蝦。朔銘乾脆站起身,努力的把自己想吃的東西放進自己的接盤裡,嘴裡塞的滿滿的,扭頭看著寧蝴蝶,含糊不清的說:「你咋不吃啊。」
朔銘是故意的,管你們瞧不瞧的上我這都無所謂,第一要把自己吃飽,第二吃的口水橫流看誰噁心,第三,朔銘也看出來了,這些人不敢得罪寧蝴蝶,自然也就沒人數落朔銘的吃相。一個個憋著臉都不大動筷子朔銘看了就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