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裝病
朔銘大大咧咧的坐上病床,瞧著郝笑可愛的表情,真想湊上親一口。朔銘說:「你作為女朋友我來了就沒什麼表示嗎?」
「我表示點什麼好呢?」郝笑歪著頭,一臉無辜的問。
朔銘笑了,轉頭問賀美琦:「你什麼時候回的豐城?」
「我沒回去啊。」賀美琦本能的回答。
「你沒回去?」朔銘忍著笑:「沒回去家裡怎麼會少了很多衣服。而且我還丟了東西。反而值錢的東西沒丟,不值錢的好多找不到了。」
「什麼找不到了?」賀美琦瞧了眼郝笑,嗔怪的眼神。
「一個木盒子里的東西,那是郝笑的,你說丟了多可惜,郝笑給我看過,裡面不少照片還有郝笑小時候的首飾。」朔銘很惋惜的說:「可惜了,不過不值錢。」
「真的假的?」賀美琦不信,朔銘最會睜著眼說瞎話,不過賀美琦沒想明白朔銘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朔銘問郝笑:「你還能想起來盒子里都有什麼嗎?沒準被我媽收拾走了,我找他問問。」
郝笑有些緊張的表情,眼神也有些閃爍,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我記得裡面有一套銀首飾銀鎖什麼的,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比較珍貴。再就是有一個琥……一個小老虎。不對,沒有小老虎,我有點記不清了。哎呀,為什麼一想這些我頭就有點疼呢?」
朔銘笑了,笑得很開心放肆。問賀美琦:「郝笑什麼時候可以辦出院手續?」
「他隨時可以走。」賀美琦說:「手續等我幫忙辦吧。」
「那我們先回家。」朔銘招呼郝笑,伸手拉住郝笑的手。
郝笑沒拒絕,被朔銘牽手之後才略作掙扎:「我跟你好像不熟啊,這樣多不好意思。」
朔銘一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可這次反而很細心,因為朔銘太在意郝笑了。從朔銘走進病房的那一刻朔銘就覺得不對勁。郝笑看陌生人的表情絕非這樣。朔銘從郝笑的眼神里看到了驚喜,這麼長時間沒看到朔銘,肯定會有思念。如果郝笑真的失憶了朔銘對他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緒。
其二是朔銘問賀美琦什麼時候回去的,在家朔銘倒是沒發現丟什麼或者哪裡有什麼改變,就在剛才,朔銘發現郝笑身上的那件衣服。朔銘的母親在朔銘這住的時候幫忙收拾房間,收拾衣服的時候朔銘還注意過,這件衣服被母親壓在箱子底了。賀美琦不會撒謊,本能的說了實話,那麼說只有郝笑回去過了,一個失憶的人怎麼可能記得朔銘的住址。
其三,那個小盒子根本沒人動過,朔銘知道那裡有郝笑的童年回憶,也有她對家人的思念。而朔銘曾經送郝笑的那塊琥珀就被郝笑收進了木盒子里。當時郝笑還說這是朔銘送她的最珍貴的禮物,因為全世界獨一份。琥珀都是孤品,沒有模樣完全相同的兩塊。
如果說這些朔銘還不能確定郝笑是裝生病,那朔銘去拉郝笑的手就能證明一切了。朔銘捉住郝笑的手,郝笑有一個很細微的本能反應,就是主動的放在朔銘手心裡。雖然郝笑掩飾的很好,但朔銘還是看到破綻。
但朔銘不想把這一切說破,朔銘想知道郝笑是什麼目的,而賀美琦與郝笑達成了什麼共識一起來騙自己。朔銘就當是郝笑沉睡久了起了玩心,與自己玩過家家的遊戲。既然郝笑願意裝,那就裝到底,看誰能耗得過誰。
朔銘看了眼賀美琦,心說我一直相信你,明知道自己很緊張郝笑,還開這種玩笑,等這一切都說破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賀美琦太聰明了,猛地看懂了朔銘的眼神。張張嘴想對郝笑說點什麼,朔銘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故意說:「等有時間我們單獨聊聊,我們好久沒聊天了,不過我們聊天的內容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連我也不讓知道嗎?」郝笑故意湊上半步,掙扎一下想要把手從朔銘這抽回去。
朔銘把手攥的緊緊的,轉頭微笑:「這是我跟你醫生姐姐的悄悄話。」
說完,朔銘向賀美琦擠眉弄眼。
賀美琦只能順著朔銘說:「你們先出院,手續我幫你辦。」
朔銘拉著郝笑離開,而身旁的郝笑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低垂著頭,眼珠亂轉不知想些什麼。
朔銘問:「你想吃點什麼?」
「我想吃糖吃蛋糕。」郝笑嘻嘻笑,很入戲的要把自己裝成一個孩子。
朔銘哪能不知道郝笑在故意裝傻,朔銘認識郝笑這麼久也沒見郝笑吃過糖,平日菜里放糖郝笑都不是很喜歡。
不喜歡吃甜食的人不多,郝笑卻是這樣人。但朔銘並沒點破,或許郝笑經過這次重創飲食習慣有所改變也說不好。朔銘打算帶郝笑去吃個蛋糕,郝笑昏睡了一個多月,也應該慶祝慶祝。
郝笑醒了,朔銘一直揣著激動的心情,此時才想起來應該通知胡廣茂以及自己的父母。
在郝笑昏睡不醒的這段時間,朔宏德一直想讓朔銘放棄郝笑,通知朔宏德也是想讓一個做父親的人心裡安定。
朔銘先把郝笑安排上車,在車外給胡俊打了個電話。聽說郝笑醒了,胡俊自然很興奮,但這些表現朔銘卻感覺很假。陪著郝笑騙自己的恐怕也有胡俊,只是朔銘想不明白郝笑為什麼這麼做。
接著朔銘給朔宏德去了個電話,而且還說郝笑此時的情況,告訴朔宏德郝笑是裝的,見面了也別露餡。
朔銘打完電話上車,郝笑在車上噘著嘴。
朔銘問:「想吃豬頭肉?幹嘛擺這個造型。」
「你真的是我男朋友?我失憶了你可不要騙我。」郝笑問:「你打電話為什麼要迴避我?」
朔銘很想笑,郝笑的這些作為漏洞百出,真懷疑他是不是幹警察出身的。不確定朔銘是他男朋友就跟朔銘拉手而且還跟著走?郝笑還沒這麼豪放,更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沒有一點防範心理?
朔銘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郝笑自己不說破朔銘就一直裝作不知道,就讓郝笑滿足一下,這段時間就當自己多了個妹妹。
朔銘說:「我是你男朋友,現在我帶你去吃蛋糕怎麼樣?」
郝笑歡呼雀躍,但實則並不喜歡吃蛋糕。
朔銘找了一家連鎖蛋糕店,點了一個個頭不小的蛋糕:「吃吧,小饞貓要把這整個蛋糕都吃了。」
朔銘也不是很喜歡吃甜食,雖然不排斥可蛋糕是不想吃。
郝笑看著蛋糕有些犯難,這麼大怎麼能吃得下,更何況吃一點還好,吃多了就反感了。
靠著椅背,朔銘靜靜的望著郝笑。激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感謝天感謝地,郝笑終於沒事了,朔銘這一個月沒白費。看著郝笑艱難的吃著蛋糕,俏臉上也抹上奶油,朔銘忍不住笑出聲。什麼叫自作孽,自己約的蛋糕含著淚也要吃了。
郝笑這樣裝清純也不錯,朔銘盤算三甲醫院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開工,這幾天就陪著郝笑多玩玩。只要朔銘不點破,郝笑就當是重活了一次十八歲。想想郝笑也是可憐人,她十八歲的時候沒什麼娛樂項目,似乎只剩下讀書。朔銘有點錢了,郝笑大病初癒也有時間,乾脆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
朔銘原本想晚上帶郝笑回家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胡廣茂非要讓朔銘與郝笑去店裡吃飯。
朔銘已經很久沒去胡廣茂的聚鮮小廚了,究其原因是與胡俊產生了矛盾。礙於郝笑的面子,朔銘還是開車去了,也沒打算喝酒。
一頓飯吃下來朔銘整場都想笑,郝笑裝的很蹩腳,胡俊也極力的幫郝笑打掩護,只是憨傻的胡廣茂被蒙在鼓裡,差點就老淚縱橫了,嘴裡直叨叨說對不起郝笑的爸爸,沒照顧好郝笑。
從聚鮮小廚出來,朔銘看天色還早,就對郝笑說:「要不我們去海邊溜達溜達吧。」
郝笑輕輕靠在朔銘的肩膀上:「你早看出來了對不對?」
原本朔銘不想點破的,郝笑既然首先承認了朔銘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之後一把摟住郝笑:「你不應該說出來。」
「那就被你當小丑了,以後還不嘲笑我一輩子?」郝笑憋紅了臉,瞪著朔銘。
朔銘說:「你裝一輩子我就當一輩子是真的。一輩子……多好啊。」
這段時間朔銘想過很多,一向不信命的他曾經許過願望,只要郝笑能完好如初的恢復,朔銘就第一時間與郝笑結婚。
此時郝笑已經康復,亭亭玉立的站在朔銘面前,除了受傷之後頭髮被剪之外看不出什麼差別。
「真能一輩子嗎?」可能是氣氛太曖昧了,郝笑臉紅了,淚眼婆娑的靠進朔銘的懷抱:「真一輩子多好,我還以為你見我成了植物人會不要我了。」
那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朔銘不是這種人。朔銘拉起郝笑的手:「要不我們結婚吧。」
朔銘望著郝笑的眼睛,他能從郝笑的神色中看到激動的光彩。郝笑是願意的,也早就想與朔銘成就好事,一旦結婚,朔銘才是他真正的男人。時間彷彿凝固,郝笑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這樣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