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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夜漣漪

  舉止很自然,但神態很容易看出破綻。如果一個人心裡沒鬼不會不與你對視,此時的鳳舞珍看似是注意力在水果上,實則時刻注意朔銘的舉動,生怕朔銘問什麼似的。


  朔銘沒說什麼,同樣做下吃水果,心裡想著鳳舞珍會在筆記本上些什麼呢?看來上面的東西與自己有些關係,不然為什麼要撕掉呢?只是可惜,朔銘看第一眼的時候沒較真,現在證據也沒有了,鳳舞珍收起筆記本在絕不會讓朔銘看到,如果真有什麼正常人的做法恐怕就會銷毀。


  朔銘覺得這一次進京從起初就透著古怪,初奇古怪,紫萱聯繫不上也很古怪,現在鳳舞珍也很古怪。


  朔銘說:「初奇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總在你這也悶得很。」


  「要不你就出去轉轉,畢竟是京城,景點還那麼多。」鳳舞珍突然咯咯笑起來:「你看那邊公園裡每天都有阿姨跳舞,你想不想跳,我幫你找個舞伴?」


  「我覺得你就挺好。」朔銘也呵呵笑。


  鳳舞珍吃完水果,擦擦嘴,走進衛生間補妝,之後背上一個斜挎包帶上相機對朔銘說:「我還要去台里有點事,你自己安排時間吧,這裡有一把鑰匙,悶就出去轉轉。」


  朔銘點頭應是,可哪有心情出去玩。問鳳舞珍:「郝笑被安排在哪家醫院,住在什麼房間知道嗎?」


  「說了你就別管了,你也去不了。」鳳舞珍說:「就算我亮出記者證都進不去,這樣說你明白了?」


  朔銘恍然,看來這是一個特殊機構,是不是醫院還不好說呢。雖然看不到郝笑,不過這樣對郝笑是最好的,能進這種機構的醫生哪一個不是頗有建樹。


  鳳舞珍走了,朔銘立即到桌子旁轉了一圈,附近的抽屜也全都拉開看了一遍,那個筆記本已經消失了。朔銘想到鳳舞珍離開時被的包,一定是被鳳舞珍帶走了。


  夜裡將近十點,鳳舞珍這才從外面回來。見朔銘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可眼睛卻望著頭頂的燈。鳳舞珍說:「有些事不是強求來的,你已經儘力了,還要怎麼樣呢?」


  「是啊,還能怎麼樣呢,只能聽天由命了。」朔銘有些認命了,這一天也想了很多,如果郝笑醒不過來又當何去何從?

  朔銘依舊站在床邊,看著京城繁華的夜景。京城就是京城,大晚上公園裡還亮著彩色的燈光。鳳舞珍抱著朔銘的胳膊,頭靠在朔銘的肩膀上,就像一對新婚的小夫妻,恬靜而幸福。鳳舞珍的一頭秀髮自然垂落,剛洗過澡,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


  男女那點事一旦突破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嘗過禁果之後才能更真實的體會其中的妙處,鳳舞珍不是隨便的人,這次朔銘來京城兩人豈能閑著。


  鳳舞珍向朔銘耳朵里吹著熱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那套警服我還留著呢,要不要我換上?」


  意思很明白了,鳳舞珍知道朔銘喜歡什麼調調。可有一點鳳舞珍不知道,郝笑就是一個警察,那身制服已經成了朔銘心裡的痛。看到鳳舞珍穿上警服自然而然的會想到郝笑,與其他女人滾床單就像被郝笑盯著一樣。


  朔銘有些抵觸,轉過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橫著把鳳舞珍抱起來,壞笑說:「今天老子征服京城。」


  朔銘有段時間沒發射過子彈了,這一次依然持久。


  鳳舞珍雖然身材高挑,卻像一個嬌羞的小女人,嚶嚶繞繞的細細哼著。一頭秀髮披散開,皮膚也變得緋紅。


  朔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味的馳騁。頭腦有些渾噩,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是鳳舞珍而是郝笑,又或者是其他女人。這段時間就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心頭,如鯁在喉讓朔銘喘不上氣來。朔銘在發泄,不為別的,只為那短暫幾秒鐘的酣暢淋漓。


  從十點多一直忙到天蒙蒙亮,朔銘也會感嘆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


  朔銘累了,刻意把自己累著了。因為他太需要那種躺到床上就能睡著的感覺,沒有什麼心思,也沒有煩心事。最好不一切的不快煩惱都忘掉,甚至連帶著快樂忘掉也在所不惜。


  朔銘睡著了,歪扭著身子誇張的睡姿,來不及抽上一口事後煙,打著微微的鼾聲。


  鳳舞珍沒睡,靠在床頭盯著朔銘並不英俊的面龐,心裡不知盤算著什麼。天已經大亮,鳳舞珍根本沒睡,起床之後從挎包里拿出本子,一邊思考一邊寫寫畫畫。時而皺眉,時而看向朔銘,糾結著的表情一覽無餘。


  這些朔銘都沒看到,只是朔銘睡得好香。這一覺甩掉了身上的疲憊,而且非常安穩。


  當朔銘醒來時已經是下午,鳳舞珍不在身邊,被褥上帶有鳳舞珍身上的香氣。


  朔銘揉了揉差點讓眼屎糊住的眼睛,含混不清的嚷嚷了一句,沒人應聲,看來鳳舞珍已經出去了。


  一夜的辛勤勞動讓朔銘覺得身體被掏空,又渴又餓。跳下床腿還有點發軟,像兩根麵條。


  鳳舞珍絕不是一個居家女人,之前帶回來的兩袋子東西基本全是吃食。只有一小部分是半成品的食材。朔銘打開冰箱,隨便揪出兩個袋子,打開包裝也不熱一下,將就著吃起來。


  鳳舞珍臨走時把熱水燒好了,朔銘摸摸水壺還有些燙手,看來走了沒多久。


  桌子上放了一支筆,筆帽扔在一旁。朔銘心想鳳舞珍肯定又在本子上寫過什麼東西,隨即就再次響起筆記本上的奇怪記錄。


  這種無所事事的等待很折磨人,朔銘除了看電視再無其他。索性帶上鑰匙到大家上轉轉。


  景點朔銘不想逛,也沒什麼意思。


  逛了半天,朔銘接到賀美琦的電話,問郝笑在京城治療的情況。


  朔銘心裡窩著火,自從到了京城就像把郝笑弄丟了一樣,此時什麼情況朔銘一無所知。但朔銘沒說具體情況,只說還好搪塞過去。


  鳳舞珍說:「朔銘,剛才阿姨給我打電話了。」


  「我媽?」朔銘皺皺眉,已經猜到母親會說什麼。


  「阿姨說讓我下班回家吃飯,你看……」賀美琦在徵求朔銘的意見。賀美琦聰慧的很,怎麼不知道朔銘父母是什麼意思。


  「 你去吧,解釋兩句,實在說不通再說。」朔銘覺得自己當時是色迷心竅了,賀美琦有什麼不好,自己幹嘛招惹郝笑,如果沒有郝笑,朔銘與賀美琦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沒準此時已經領證了。但朔銘並不後悔。


  「要是你爸媽問起我們的事我要怎麼說啊?」賀美琦糾結著:「我說我們已經分手了?肯定不能說……實話吧?」


  「那你就說我們性格不合。」朔銘隨口給個方案:「實在不行你就說我們檢查過身體,隱形基因有衝突,生出來的孩子會得奇怪的病。你是醫生,用這些糊弄個人還不簡單?」


  「好點子一點沒有,滿腦子都是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賀美琦苦笑,不過朔銘說的也不失為以一個辦法。黑貓白貓,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貓。


  朔銘原本以為給賀美琦出了個好點子,沒想到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晚上十點多,由於前天累了朔銘早早躺下休息,鳳舞珍想一個小貓一樣老老實實的窩在懷裡。


  朔銘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朔銘知道,肯定是要說他與賀美琦的事。原本不想接,可電話一直打。一旁的鳳舞珍還說風涼話:「你在我這住著怎麼還在勾搭其他女人?」


  朔銘很無奈的接起電話:「媽,有什麼事,我已經睡了。」


  聯想之前的話,鳳舞珍咯咯笑出聲,朔銘皺眉,示意她禁聲。


  朔銘的母親問:「你在哪?身旁怎麼有女人的聲音,郝笑醒了?」


  勸朔銘不管郝笑也是做父母的對自己的孩子負責,沒什麼對錯,這方面也不摻雜什麼人道不人道,更沒有任何道德的束縛。


  「是別人,郝笑還沒醒。」朔銘又問:「你肯定有事,鳳舞珍說什麼了?」


  朔銘不說這個還好,提及這個話題,朔銘的母親立即催問:「你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回事?」


  「啥怎麼回事?」朔銘奇怪,母親的口氣還很急切。


  「美琦都說了,說你們不合適,在一起之後生孩子有病。我也沒聽明白是你有病還是他有病,反正是不行。」朔銘的母親很自然的想到朔銘有病。人家賀美琦是堂堂醫生,什麼病不知道怎麼治。在她看來醫生的身體都健康的很。


  「我沒病,他也沒病。」朔銘哭笑不得,難怪母親的口氣會這麼急切,原來是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隱疾。朔銘說:「我們都沒病,但我們如果結婚生出來的孩子就會有病。」


  朔銘的母親還是不懂,又說:「你不在京城嗎?難得的機會,趕緊找個好點的醫院檢查一下,沒準就能治好了呢。」


  朔銘簡直懶得說了,又找不到合適的東西來做比方。


  鳳舞珍就躺在朔銘懷裡,把一切都聽清楚了,強忍著咯咯笑的衝動,嬌軀一顫一顫。


  極不容易的說的差不多明白了,朔銘掀開被子打鳳舞珍的白溝子:「你敢嘲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一夜又是一個註定不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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