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自私的父愛
說好了具體時間,放下電話,朔銘又點上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郝笑如何對自己心裡有數,朔銘願意為郝笑付出,只是希望京城的醫療能讓她儘快好起來。
朔銘有點吃不準初奇是什麼意思,一年的時間不與人聯繫,難道是什麼軍工項目?這也不對啊,這些項目豈是朔銘能參與其中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朔銘乾脆不想。既然郝笑能去京城就醫就是好消息。朔銘第一時間把事跟賀美琦說了,讓醫院方面準備一下。郝笑昏迷還好說,主要是身上的創傷還在恢復期。
朔宏德打電話給朔銘,讓朔銘回去一趟。
回到家,朔銘像是找到了安樂窩一樣,靠在椅子上就想睡覺。
朔宏德泡上一壺茶,坐在朔銘身前,母親則在一旁忙著中午的吃食,打算為朔銘做幾個愛吃的菜。
「朔銘,你是怎麼打算的?」朔宏德終於開口了。
「什麼怎麼打算的?」朔銘奇怪的反問。
「就是郝笑的事。」朔宏德拿起桌上的煙點上一支,把煙盒扔到朔銘面前。一直以來老老兩口都不同意朔銘吸煙,只是孩子大了管不了罷了。朔宏德知道朔銘心裡壓著事,抽根煙還能緩解一下緊張的神經。
朔銘也點上,吐了一口煙圈:「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幾天就去京城,估計很快就能好起來。」
「你問過賀美琦嗎?」朔宏德說:「郝笑這種情況有多大可能醒過來,有沒有什麼後遺症,會不會對以後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朔銘終於聽明白了,坐直身體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朔宏德的意思很明白,郝笑出了這種事誰都不願看到,但她與朔銘畢竟沒有婚姻之實,此時朔銘最好的選擇就是一刀兩斷。
不是朔宏德心狠,而是他作為父親首先要為朔銘考慮。沒有郝笑,朔銘還可以與賀美琦繼續,還可以找其他兒媳婦,如果朔銘把郝笑綁在自己身上,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朔銘。
現實中這種抉擇幾乎沒有其他選項,朔銘也明白,出於對自己負責,最好的方式就是遠離郝笑。用世俗的眼光來看也沒誰覺得朔銘對不起郝笑,畢竟朔銘沒有照顧郝笑一生的義務,更沒有承擔這一切的責任。
朔銘沉默了,知道朔宏德說的對,可事實上讓他放棄郝笑也做不到。郝笑對他雖然沒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但就是這種平淡的愛讓朔銘感覺幸福。每天能看上幾眼就覺得心裡踏實。
朔銘狠狠的抽著煙,朔宏德也心情沉重,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朔銘一向擰,做他的工作不容易,而且這麼做卻是不很人道。
朔銘許久沒做聲,朔銘的母親說:「我看這事你得聽你爸的,以前我們都不大管你,就是有什麼事做錯了最多賠點錢,這次不一樣,這是要耽誤你一輩子的事。」
朔銘不想解釋,心裡煩躁,長草一樣亂七八糟。站起身,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我不在家吃了,去醫院看看郝笑。」
朔銘的態度已經證明一切了,朔宏德也站起身,厲聲說:「你給我坐下。」
朔宏德就像一個封建家長一樣,平日里也確實對朔銘少有笑臉,重大問題也善於拿主意,這件事他不能讓,時間能解決一切,過些日子,最多過幾年朔銘會明白他的苦心。
朔銘悻悻的回來坐下,他不想爭吵,也不想聽什麼大道理。郝笑的事才剛出,朔宏德就逼著他對郝笑不管不顧,也有些過了。
朔宏德說:「我沒記錯的話郝笑的父母已經過世了吧?」
朔銘點點頭,或許這一點也是朔銘非要扛起這個重擔的原因。如果朔銘不管郝笑,那郝笑怎麼辦呢?胡廣茂不會不管,可那是一個行將至老的人,能管幾年。胡俊?朔銘在心裡就能笑。管一時還行,管一世怎麼可能。胡俊也有自己的生活,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兩人沒什麼血緣。這就是現實,冷冰冰的現實。
這些道理朔銘明白,朔宏德也不會不明白。但朔宏德需要考慮的是自己孩子的幸福問題,至於郝笑,畢竟是一個外人。
朔銘又點上一支煙,朔宏德沒說什麼,知道朔銘心裡讀者很多事。
最終朔銘說:「你們也知道,去京城就醫很麻煩,找個床位都難。我托一個朋友給安排了,這個朋友讓我幫個忙,到外面管理一個工程,那地方偏遠手機都沒信號,可能我要出去一年。」
「你……」朔宏德重重的把茶杯磕到桌子上,怒道:「這些事你做之前為什麼不回來商量一下?你眼裡還有我們嗎?」
當時朔銘沒想這麼多,就算是與朔宏德商量也肯定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朔宏德這種表現也在朔銘預料之中。朔銘說:「爸,我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知道進退取捨。」
「你知道個屁。」朔宏德明白說服不了朔銘了,把煙頭狠狠的摔進煙灰缸起身走了:「你們吃吧,我不餓。」
朔銘在家陪著母親吃了頓飯,臨走時朔銘的母親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熱乎的飯菜:「你把這個給美琦帶上。」
朔銘點點頭。在父母眼裡,他們最中意的兒媳婦還是賀美琦。後來郝笑陪著朔銘回家,朔宏德老兩口也不好說什麼,都是朔銘選的,他們反對也沒用。
到了醫院,朔銘先去看了眼郝笑,依然是老樣子,裡面正有兩個醫護人員給郝笑換藥。胡俊不在,朔銘打個電話給他。
響了幾聲胡俊接起:「姐夫,我要去交警隊,說是要說說怎麼處理的事。」
朔銘怕胡俊衝動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就說:「你先回來,一會我去吧,你姐這不能沒有人。」
朔銘把東西送到賀美琦辦公室,商量了一下轉院的事,心事重重的走出來。
朔銘心裡堵得慌,隨便找了個座椅坐下,雙手捂著臉狠狠的搓了幾下。一個家庭只要有一個病人基本等同於天塌了。能治好的還好說,治不好的又會落得個人財兩空的境地。
醫院裡的人熙熙攘攘,一個個行色匆匆,朔銘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些人的心情,或許這些人沒有朔銘的心情沉重。如果郝笑醒過來一切都會變好,如果醒不過來呢?
朔銘一直都不敢想這個問題,但其實心裡早就做好打算,照顧郝笑一輩子又怎麼樣?賀美琦不是說了嗎,郝笑的情況復甦的可能性極大。
「朔先生,你怎麼坐在這?」聲音恬靜,朔銘面前站著一個衣著得體的女人。
朔銘疑惑的抬起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仙鳴。而仙鳴身旁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將軍肚。
朔銘站起身,乾笑一聲:「是你啊,我累了在這坐會。」
仙鳴左右有看看,似乎在找朔銘的同伴。最後問:「你自己?」
朔銘點點頭。仙鳴對身旁的將軍肚耳語幾句,最後嫵媚一笑。將軍肚看了眼朔銘,什麼沒說轉身走了。
朔銘看著將軍肚離開,心裡想著這個人是誰,怎麼看著有些面熟。仙鳴又傍上一個「老闆」,或許這些又都是初奇安排的。
朔銘搞不懂仙鳴這些女人為什麼會受初奇控制,把這些漂亮又會伺候人的女人安排到一個個大佬身邊。更搞不懂初奇做這些有什麼用意,籠絡關係?恐怕沒那麼簡單。在這些人身旁安插眼線,找出破綻威脅這些人?也不大可能。做這些對初奇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些問題朔銘之前就想過,也沒細琢磨,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朔銘還不屬於哪個階層,看不懂這些高級遊戲。同時也不想懂,更不想參與其中,一個個爾虞我詐吃人不吐骨頭。
「你怎麼在這?」朔銘問。
「我陪著徐先生來看望一個朋友。」仙鳴笑笑,問朔銘:「最近朔先生的工程做的好嗎?」
按理說朔銘與仙鳴的關係只是泛泛之交,完全沒到見了面要攀談幾句的程度。而且朔銘知道仙鳴的身份,仙鳴還曾經表示過,如果朔銘想,他還可以提供服務,就因為初奇給了朔銘一張會員卡,當然,那張會員卡朔銘再沒用過,哪些場合太危險。
「不怎麼好。」朔銘實話實說。
仙鳴微笑著,盯著朔銘打量:「那朔先生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得罪人?」朔銘不動仙鳴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而朔銘也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朔銘作事一向是好說話,誰也不想得罪。
經過仙鳴這麼一說,朔銘才猛然意識到這段時間沒什麼工程可做,朔銘聯繫過一些朋友,也聯繫過幾個領導,得到的答覆都是最近沒什麼可以分配的工程量。豐城是不大,基建工程卻從未停止,不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
「看來朔先生過得不錯,是我多慮了。」仙鳴掩嘴輕笑,伸出手虛空抓撓記下,示意朔銘再見。
朔銘愣神,機械的說了句再見,望著仙鳴扭動著腰肢的背影陷入沉思。這段時間沒什麼工程是因為有人在背後作怪?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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