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醉酒之後
朔銘看著徐甜甜,越看越像白茹雪,就連徐甜甜手裡拿著的酒杯也已經變成懷裡抱著孩子。但朔銘看不清這個孩子,比照片里的孩子還要模糊,漸漸的朔銘看不清徐甜甜的長相,有點像白茹雪,又有點像郝笑,正對著他生氣。恍惚間朔銘似乎看到了很多女人,一會變成賀美琦,眼神中有種幽怨。一會變成劉曉婉,嘟著嘴對朔銘說幫我揉揉。一會又變成湯名雅,又或者是翁翠彤,輕聲細語的對朔銘說我回來了,很想念你。
「兩杯酒。」朔銘盯著徐甜甜不放,努力睜著雙眼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頭也不轉的對吳吶說:「快,兩杯酒。」
酒不僅可以助興,還能讓朔銘看的更清楚一些,現在的朔銘能一來的朋友似乎只有酒精。朔銘覺得可悲,自己竟然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沒有一個無話不談能把感情問題說出來的傾聽者。朔銘覺得應該找一個教堂,把自己內心的掙扎與彷徨說給牧師聽,或許,也只是或許,或許傷敵會聽到自己的聲音給他一盞明燈指引方向。
吳吶看著徐甜甜:「再喝真就大了,沒事?」
「你讓他喝死算了。」徐甜甜心裡發酸,這個朔銘,用這麼迷醉的眼神看著自己嘴裡念叨的竟然是另一個女人。
徐甜甜不理解愛情。愛情是什麼,是一種親近情感的升華,就是你無論美醜無論貧窮富足無時無刻的依戀。相貌只是一個附庸品,或許相貌能吸引一個人產生荷爾蒙的蕩漾,從而產生那短暫的愛情,但這卻不是決定愛情的唯一,更不能讓愛情長久,這種蕩漾只有佔有慾而沒有一絲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決絕。
吳吶沒動,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能感受到徐甜甜話里的醋味。是的,即便徐甜甜不喜歡朔銘也會吃醋。朔銘再喝就要流到地上了。
「酒!」朔銘眨眨眼,搓搓臉捉住徐甜甜的肩膀,要臉靠的很近。聞著徐甜甜身上淡淡的芳香朔銘有點迷戀,但卻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一會是這個女人的臉一會是另一個的,變來變去讓朔銘心裡很煩躁。得到這個失去那個,看到那個這個又消失了,患得患失中想要的只有酒精。
「給他。」朔銘抓的徐甜甜略有些疼,對吳吶說:「純的,給幾盎司。」
「這……」吳吶看著徐甜甜,最終還是點點頭。他與徐甜甜關係再好此時也是顧客與店主的關係。
酒杯放到面前,朔銘看也沒看端起來一飲而盡。辛辣的口感似乎能讓朔銘清醒一點,這一次朔銘看到的是徐甜甜因為生氣略紅的臉。
朔銘嘿嘿一笑,這個女人太漂亮了,是個男人都想據為己有。眨眨眼,朔銘又看到了白茹雪。
朔銘覺得眼睛有些熱,但男人流淚不大容易。一把抱住徐甜甜,使勁到要將徐甜甜揉碎在自己懷裡,嘴裡喃喃道:「今天我去你那,好嗎?」
徐甜甜不知道朔銘的話是對哪個女人說的,小聲問:「我是誰?」
「甜……」僅僅一個字,就像一個人臨終前的迴光返照,朔銘在思維混亂之前有了短暫的清明,知道自己抱著的是徐甜甜。
徐甜甜的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了一下,僅僅一個字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來朔銘心裡還是有自己的,這個男人太花心,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但此刻徐甜甜卻下了一個決定,朔銘醉了,恐怕是回不去了,實在不行就去自己那講究一宿吧。
「不喝了吧。」徐甜甜對吳吶說,也是對朔銘說,更是對自己說。這頓酒徐甜甜只喝了一杯,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看到了朔銘的另一面。
徐甜甜不知道這是不是柔情的一面或者說多情的一面。
徐甜甜對吳吶說:「多少錢我明天轉賬給你。」
對於常客吳吶沒什麼要求,而徐甜甜又不是第一次賒賬,但很講信用,每次都是按照約定把錢轉給自己,看著徐甜甜攙扶著朔銘離開,吳吶笑著搖搖頭:「奇怪的男人,呵呵,也是個奇怪的女人。」
朔銘真的醉了,什麼東西沒吃肚子很空又喝了這麼多酒,出了酒吧就在綠化帶狠狠的吐了一把。
徐甜甜輕輕拍打著朔銘的後背,卻沒有一丁點的噁心,越發好奇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按照他對朔銘的了解,很多事會放在心上會上火著急但卻不會這麼失態。
坐上計程車,徐甜甜任由朔銘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朔銘沒睡,喝了太多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渾身難受。朔銘想找一個依靠,想找一個肩膀,也想找一個人傾訴,但有事憋在心裡是朔銘一貫的作風。
朔銘抱著徐甜甜盈盈一握的腰肢,再低頭就埋進徐甜甜的領口裡。
徐甜甜沒反感也就沒推開開朔銘。朔銘喝成這樣也的確沒有骯髒齷齪的想法。
徐甜甜說了自己的住址,抬頭推了一下朔銘的頭:「你可別睡啊,你這麼沉我搬不動。」
朔銘默默不語,抱著徐甜甜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生怕徐甜甜飛走了似的。
徐甜甜說:「你說說今天怎麼了,誰讓你情緒這麼激動的?」
「白茹雪。」朔銘很機械的回答:「不對,郝笑。也不對,賀美琦。好像是白茹雪……」
朔銘語無倫次,徐甜甜咽下一口口水,朔銘竟然有這麼多女人,真看不出來朔銘還有這樣的人格魅力。
「這些女人你最愛哪個?」徐甜甜小聲問,心裡最期待的回答是哪個都不喜歡,喜歡的是徐甜甜。
可朔銘絕不可能給出這種回答,徐甜甜也知道。朔銘說:「我不知道。」
這還算一個中庸的回答,徐甜甜心裡也算沒那麼不舒服。徐甜甜又要問,朔銘頭一沉碰觸到兩團軟肉。
徐甜甜正巧發現前面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其實這也難怪,徐甜甜這種級別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多看幾眼的。徐甜甜臉一紅,這種情況下被朔銘吃了豆腐,真是徹徹底底的吃了。
把朔銘推開一點,告訴司機開快一點。
徐甜甜好容易把朔銘拖下車,好在朔銘渾身難受沒睡著,踉蹌著跟徐甜甜走進她的公寓。
把朔銘扶到床上躺下,徐甜甜到衛生間找了一個盆打了半盆水放到床頭。當這些做完發現朔銘已經在床上吐了一灘。
徐甜甜扶著額頭,暗恨自己應該勸說兩句的,不然朔銘也不至於喝這麼多。
徐甜甜捏著鼻子給朔銘簡單的收拾一下,回到客廳大口的喘氣,這才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朔銘睡到床上,徐甜甜沒地方睡了。
「自作孽啊。」徐甜甜感嘆一聲:「看來只有在沙發上將就一宿了。」
時間還早,兩人只喝酒了什麼東西也沒吃。徐甜甜又走進卧室,推推朔銘說:「你還行不行,要不要給你點份外賣?」
朔銘胡亂的答應,思維早就混亂了,只不過是本能的回答而已。
徐甜甜點了份外賣,找出一條毛巾為朔銘擦擦臉,懶得洗乾脆把毛巾扔到垃圾桶里。
外賣到了,徐甜甜聽到朔銘難受的在床上翻滾,再次叫朔銘起來吃點東西,或許能把酒氣壓一壓。
朔銘已經醉到沒什麼自主意識,覺得身旁有人一把抱住。
徐甜甜尖叫一聲摔倒在朔銘身上,掙扎著要推開,可朔銘越抱越緊,動作粗魯之極。
「你放開,弄疼我了。」徐甜甜力氣也不小,可卻比不過一個醉漢,想要抬頭打朔銘又有點不落忍,畢竟朔銘喝醉了。
「別走,讓我抱會,就一會。」朔銘夢囈一般的說。
「那也別這樣。」徐甜甜很不舒服,兩人的動作有點彆扭。
朔銘轉個身,依然緊緊抱著徐甜甜,就這樣,徐甜甜也不動了,任由朔銘側身抱著。
朔銘把頭埋在徐甜甜的脖頸間,聞著淡淡的芳香覺得心裡很安寧,一直播捉不到的那種心安理得似乎又回來了,此時的徐甜甜就是他所有的女人,一個擁抱讓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
徐甜甜本以為朔銘只是抱一小會,忍忍就過去了,犯不上與一個醉漢計較。可朔銘一直抱著,呼吸漸漸變得沉穩粗重。
看著朔銘睡過去仍然緊皺著眉頭,徐甜甜沒來由的竟然有點心疼。
徐甜甜摸摸朔銘的頭髮,輕輕搬動朔銘有力的胳膊試圖掙脫開,因為他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而自己點的那份外賣在外間就要放涼了。
微弱的動作讓本就沒睡安穩的朔銘覺得不自在,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又把頭埋進徐甜甜懷裡,在向下一些就能聞到奶香了。
徐甜甜用力的推了一下朔銘,在說明反應過來之前逃開一個滾身躲到一邊。回頭戲謔的看著朔銘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左爪右撓。
徐甜甜拿過枕頭塞進朔銘懷裡,故作輕鬆的哼了幾聲搖籃曲。
朔銘想重獲至寶,緊緊抱著枕頭入睡。
徐甜甜把外賣吃了,卻突然笑起來,看了眼卧室方向,嘟嘴自語:「你就把枕頭當成你的女神吧。」
可徐甜甜早沙發上輾轉反側卻睡不著,等著天花板酸酸的想是哪個女人有幸讓朔銘這麼揪心呢,這個女人一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