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確定他要打你?
「我很喜歡這個孩子。」范宇光說的很含蓄,既然孩子都喜歡了別的更不要多說了。
但范宇光心裡還是有道坎,不知道馬婷婷喜歡朔銘到什麼程度,只是有點好感還是有些迷戀了,范宇光甚至想要不就算了,反正自己已經這個歲數了,單身一輩子也沒啥。
第二天,朔銘去工地的時間比較晚,馬婷婷已經到了。朔銘遠遠的停下車等了好一會會才下車,因為馬婷婷與范宇光正聊得開心,自己何必下去當電燈泡,或許兩個人就這麼好上了呢。
可讓朔銘意外的是兩個人撩個沒完沒了,朔銘等的都尿急了。
朔銘下車,馬婷婷遠遠就看到朔銘臉紅紅的迎上來打招呼。
朔銘對范宇光開玩笑說:「你說什麼把我們馬經理逗的這麼開心。」
馬婷婷說:「光哥正跟我聊育兒心得呢。」
「育兒心得?」朔銘簡直看怪物一樣盯著范宇光:「你生過似的,還育兒心得呢,馬經理可千萬別被他憨厚的外表騙了。如果說小蕊喜歡跟他玩我信,因為他能教給孩子爬樹,如果教知識肯定不行,還不如他弟弟范宇華,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
范宇光還真沒個憨厚的外表,但此時竟然憨厚的笑。朔銘渾身一哆嗦,還是把聊天位置讓給范宇光吧。朔銘趕緊去放水,提上看褲子也不回頭直接圍著工地轉上一圈。
朔銘轉到工地的另一邊,一邊與工人聊著一邊看范宇光那邊的情況。朔銘看得出來,馬婷婷有要走的意思,可范宇光不知說著什麼讓馬婷婷有點不好意思。朔銘抽抽鼻子,光撩沒用,這任務任重道遠啊。
「朔老闆。哎,在這呢,朔老闆。」幾聲呼喊從朔銘身後的土堆旁傳來。
朔銘回過頭,奇怪的看著這個人。朔銘見過一面,知道這是不遠處工地的一個包工頭,不到四十歲的樣子,總是穿著一身破T恤,這才幾月份,竟然脫了長褲子穿上短褲了,腳上是一雙沾滿泥濘的黃膠鞋。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工地的農民工。
朔銘迎上去:「大哥,有什麼事?」
「朔老闆,昨天我就來找你了,可惜你太忙沒來,可算是見到你了。」包工頭一臉獻媚般的笑容:「哦,對了,我叫吳春,名字土了點,不過沒辦法,爹媽給的。」
朔銘才不會管他的名字洋不洋氣,很冷淡的說:「吳老闆找我有事?」
「其實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吧我從你朋友的那個攪拌站要了點混凝土,但給我的發票好像不太對,我去找還被罵了而且還要動手打我,你看這事……」吳春很小心的看著朔銘,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人不可貌相,朔銘也從不以貌取人。但眼前這個吳春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從他的眼神里朔銘感覺到了狡詐的氣息,就好像一個要使壞的人在討好自己。
朔銘說:「不應該啊,我朋友那從來不亂開發票,你是不是搞錯了?」
朔銘尋思,劉偉難道又做錯什麼了?這次的發票風波還沒過去呢,怎麼就又開始搞這些了,朔銘對劉偉太了解了,不大可能。
吳春拿出一張發票,朔銘看了幾眼的確是攪拌站開出來的。但朔銘看到開票時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吳春冷哼一聲說:「劉偉要打你?」
「是啊,你那朋友情緒有點激動,我們出來干工程不都圖財嗎,幹嘛弄得苦大仇深的,我這發票是假的,也充不了賬啊。」吳春一臉苦相,不停的抱怨。
朔銘嘿嘿笑:「你確定他要打你?」
「可不是嘛,那脾氣暴躁的……哎,你幹什麼……你怎麼打人呢……」
這個吳春就是要從劉偉手裡買發票的那個人,劉偉沒揍他已經是對得起他了,沒想到這廝還在工地找自己,這不來找揍的么,朔銘既然見了這個人也就不客氣了,正好這幾天火氣正旺泄泄火。
一群工人就在一旁,驚奇的看著朔銘胖揍吳春。工頭拽下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對身旁的工人說:「以前咱還真不知道,朔老闆打人這麼厲害,看樣子像是會功夫啊。」
「什麼是像,這不就是會功夫嗎?」另一個工人說:「別看咱天天搬石頭,碰上朔老闆兩個也不夠他揍的。」
吳春慘叫連連,在朔銘手底下能讓他舒服了?
這邊鬧哄哄一片,工地另一頭也聽的清楚,王兆寧胡俊兩人正在不遠處,一見朔銘動手了第一時間衝過來。但看到朔銘完虐吳春這才站在一旁看熱鬧。
范宇光自然也聽到動靜了,隔著工地看不清楚,嘴裡嘀咕:「這怎麼個情況?」
「我怎麼看像是朔銘在打架。」馬婷婷疑惑的說。朔銘在馬婷婷心裡形象極高,朔銘一直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在這之前馬婷婷完全想不到朔銘竟然有這麼粗暴的一面。這一刻馬婷婷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
范宇光顧不得撩馬婷婷了,一路狂奔衝過來。
朔銘知道打人什麼地方不會出事,一不打臉二不打頭,專沖著胳膊大腿狂揍。等范宇光跑過來時朔銘的手已經有點疼了。
朔銘這才停手:「你爺爺的,劉偉不揍你是他脾氣好,這麼坑我還敢到工地找我,是不是活膩歪了你?」
朔銘上前,一把揪住差點被打傻了的吳春:「來,你說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弄死你。」
王兆寧想要上前拉開,即便要審問也不能這麼多人圍著,但范宇光攔住王兆寧,給他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王兆寧只有站在那看著。吳春腿腳被朔銘踢了無數腳,疼的要命已經有點站不穩了。見朔銘兇殺呢啥的興師問罪盯著朔銘不說話。
吳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不是善茬。但朔銘揍他這短短的一兩分鐘吳春看明白了,在巨大的身手差距之下反抗沒什麼用,吳春如果反抗只能更遭罪更倒霉,心說朔銘竟敢打人,等一會老子就報警,去醫院躺上一年半載。
馬婷婷也跟過來看,見到朔銘揪住吳春破口大罵重重的嘆了口氣。朔銘此時的狀態與馬婷婷之前的丈夫非常相像。如果不是家庭暴力,如果不是忍受不了,馬婷婷也不會無奈的選擇離婚。此時的朔銘讓馬婷婷失望透頂,怎麼也想不到朔銘是這種暴力傾向嚴重的人。
如果馬婷婷的這些心裡話被朔銘知道能冤屈的掉眼淚。朔銘可不是有什麼暴力傾向,而是吳春太氣人了,如果不是郝笑看透了紀貞的計謀,那這次損失五六十萬是最少的。朔銘一向把錢看的極重。錢可以花,但不能浪費不能用來作踐。幾十萬,朔銘要很久才能掙到手,換做以前的朔銘兩三年才能掙這麼多錢。
朔銘怎麼可能不上火,吳春找上門來就沒安什麼好心,這張發票也可以作為劉偉偷稅漏稅的證據,誰知道吳春在劉偉手裡接過這張發票的時候有沒有留下其他什麼證據,但不管怎麼樣,這張發票不能存在必須銷毀。
而朔銘這麼激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裝的。朔銘一邊胖揍吳春一邊扯掉了那張假髮票,踢了幾腳泥藏住。
就在朔銘與吳春對話的時候朔銘算了一筆賬,這張發票二百多萬,上稅可是二十多萬,如果吳春去告發,製造假髮票是一項罪名,偷稅漏稅是另一項。罰款也要幾十萬。朔銘把吳春打了,就算是打斷胳膊打斷腿吳春就在醫院躺著好了,那也花不上幾十萬。只要朔銘把這張作為證據的發票銷毀了一切都值。
朔銘側頭看了一眼,發票已經被泥土埋住了,指著吳春的鼻子說:「記住了,老子揍的就是你。現在就給老子滾。」
吳春也不敢罵,灰溜溜一瘸一拐的走了,工地上響起了一片掌聲,都在誇讚朔銘好功夫。
朔銘揮揮手對工人說:「都幹活去,有什麼好看的。」
工人嘟嘟囔囔又開始工作,朔銘示意其他人也該幹嘛幹嘛去。
朔銘的小動作很多人都看到了,但看明白的只有范宇光一個人,這不得不說是社會閱歷起得作用。這種賬范宇光算的最溜,當那張發票被藏進泥土的一剎那范宇光就知道朔銘的行為為什麼這麼反常。
朔銘讓大家該幹嘛就幹嘛,范宇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對馬婷婷說:「馬經理,你不是要回明山市嗎?我讓我弟弟送你回去吧,工地上事多我還走不開。」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馬婷婷微笑著拒絕。經過一早上的閑聊,馬婷婷又不傻,怎麼看不出來范宇光對自己有好感,只是馬婷婷不喜歡范宇光這種社會混混,即便聊得很開心也沒什麼好感。
但朔銘給馬婷婷的衝擊太大了,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能讓她瞬間涼心。
范宇光招呼范宇華過來,讓范宇華開車送馬婷婷回去,並且一再囑咐一路上好好照顧。從豐城到明山市區也不遠,所謂的好好照顧不過是好聽的話而已,范宇光算是做到了極致。
見沒人關注自己,朔銘立即用腳刨出發票,左右看看沒人躬下身可快速撕了。
朔銘長舒一口氣,一場陰謀就算被自己化解了。這個吳春也是傻帽,竟然打算用這張發票來威脅劉偉。之所以來找朔銘是不知道朔銘才是攪拌站的大老闆,不然兩個人也不會如此交流。只要吳春有膽子,肯定是明擺著告訴朔銘想要多少好處費才願意交出這張偽造的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