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盜墓人
朔銘把車停在路邊,拿出一包煙遞給范宇華一支,點上之後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起來。
三個身材中等的人背著不小的登山包從車旁走過,其中一個留著鬍鬚的男子警惕的回頭看了眼朔銘的車。
朔銘小聲問:「他們有什麼問題?不就是文物販子嗎?」
「朔哥,你也知道我坐過牢。」范宇華說起自己坐牢的事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一個人的污點,無論范宇華是出於什麼目的。范宇華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當時跟我一個屋的就有一個文物販子。說白了他就是盜墓的。當時因為證據不足輕判了。他經常對我們吹怎麼辨別盜墓賊。」
朔銘靜靜的聽著,同時用餘光去打量前面漸行漸遠的幾個人。
范宇華說:「走街串巷的文物販子不會租房子,因為這些人是掮客,不會再一個地方待上很長時間。眼前這幾個人就非常符合那個人說的盜墓賊的特性。首先他們租房子了,而且長期居住還出入反常,你看他們,明明什麼東西也沒收到卻背著包進進出出。其次是這幾個人身上有泥土,腳上穿著膠鞋。」
「別扯了。」朔銘盯著那幾個人的衣著打扮,褲腿上確實不是很乾凈有些泥土,腳上也確實是膠鞋,農民下地幹活的那種,非常樸實的穿戴。朔銘說:「我在小說上看過,盜墓賊不是總是穿衝鋒衣與登山靴嗎?」
「你書看多了,朔哥。」范宇華笑笑。朔銘也笑了,朔銘是那種特別不喜歡看書的人,也只是好奇翻過幾本網路小說。
范宇華說:「他們在村裡收古董,為什麼要穿成這樣,而且身上的泥土哪來的?」
「哪來的?」朔銘是想不明白,突然間腦子靈光一閃:「他們像老鼠一樣挖洞了,所以身上有泥土?」
「我就是這個意思。」范宇華說:「誰會閑的沒事挖土玩?」
「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朔銘不想管,朔銘只是一個包工頭,也沒有什麼覺悟,更沒有與這些盜墓賊鬥爭的想法,做好自己的工程賺錢是最要緊的。
「也是。」范宇華搖搖頭:「那就當做沒看到?」
朔銘說:「少管閑事吧。」
說完朔銘把煙頭扔到車窗外,繼續開車上路。走到前面不遠處的路口,朔銘就看到三個人向著山口的方向去了。嘴裡嘀咕:「難道那山上有什麼古墓不是這片地下面的老古董?」
「這誰說的好。」范宇華說:「不過我想到另一種可能。」
朔銘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轉頭問范宇華什麼意思。范宇華說:「他們身上的背包可是非常沉,我看八成是有問題。你說他們是不是背著泥土?」
「還真有這個可能。」朔銘回想一下說:「不過也不對啊,一個人就背上這麼一點,挖地洞能挖多少泥土出來我們做工程的沒數?就這個一包包的向外背能累死這些猴孫子。」
「可不見得。」范宇華說:「朔哥,工頭可是說了,他們從年前就在這租房子了,大白天的就向外運送泥土,晚上呢?水滴石穿,就算有再多的泥土也經不住這樣搞啊。」
「的確。」朔銘說:「如果晚上干那就更有意思了,干一宿一個人還不背出來半來方土?呵呵,說起來也搞笑了,誰知道這地下是不是真有什麼寶貝,如果沒有那就可憐這些地老鼠了。」
「坐牢的時候那個人跟我們說了很多風水上的東西,古代有一本書叫藏經,很多豪門大戶甚至帝王將相都根據這本風水書選墳地。後代就根據這本書找墳地,那老東西說過,只要他看過的地方隨手一點就能知道什麼位置最適合做龍樓什麼殿。」
「龍樓寶殿。」這個詞朔銘看書的時候學來的,具體什麼意思他也解釋不清楚。
朔銘與范宇華回到六汪鎮,傍晚的時候湯名雅給朔銘發消息:「你來一下。」
朔銘看看范宇華,說:「晚上你自己搞著吃點吧,我估計不能回來吃了。」
范宇華已經習慣了,根據朔銘的要求聯繫豐城的車輛以及工程器械,希望儘快把這些東西調到屈家莊也好方便儘快施工。而且朔銘讓范宇華帶著工頭去放線,圖上作業是個二把刀的范宇華又在研究圖紙。
朔銘很欣慰范宇華的這種好學的天性,其實圖紙上的信息早就在朔銘的腦子裡了,就算不拿圖紙也能記得一個大概。讓范宇華放線主要是鍛煉他理論聯合實際,畢竟圖紙是抽像一點,現實的情況卻又是多變的。
朔銘敲敲湯名雅的房門,很快湯名雅就打開門側身讓朔銘進去,頗有深意的看了眼朔銘的身後,見朔銘沒帶范宇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朔銘進門之後抽抽鼻子說:「今天做什麼好飯了?什麼東西這麼香?」
「饞貓鼻子尖。」湯名雅打趣說。
朔銘看到桌上擺著兩碟小菜一瓶紅酒,看了眼臉色紅通通的湯名雅,朔銘說:「燭光晚餐啊?」
「我替你慶祝即將開工。」湯名雅說:「我有可能會常駐屈家莊,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
「為什麼?」朔銘很紳士的為湯名雅拖了一下椅子,等湯名雅坐下之後坐到一旁說:「指揮部準備安置在三標段?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先做三標段?」
「指揮部我只是掛了虛名。」湯名雅神神秘秘的說:「你知道我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嗎?」
「我怎麼知道。」朔銘搖搖頭:「今天就不喝酒了吧,我真不會喝紅酒,怕糟蹋了你的好酒。」
湯名雅不由分說,給朔銘倒上一杯:「就一杯,我也只是一杯。」
兩人碰碰杯,湯名雅說:「我上學是學歷史的,偏向於考古的一個專業。原本想畢業之後去文物局工作的,沒想到混成現在這樣。」
「屈家莊那發掘你會在現場?」朔銘笑笑,突然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就說:「可別到時候去了撿了別人的剩飯。」
「你什麼意思?」湯名雅剛喝了一小口聽朔銘這麼說端著酒杯好奇的問:「有人打古代文明的主意?」
「我也不清楚。」如果朔銘面對的是一個警察或者不相干的人肯定不會說的,但在湯名雅面前朔銘就沒什麼顧忌,喝了口酒夾起一筷子菜塞進嘴裡才含糊不清的說:「今天我去過屈家莊,在那遇到三個奇怪的人。范宇華說他們像盜墓賊。」
「真的假的?」湯名雅瞪大雙眼:「你們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的。」
「猜的,更確切的說是范宇華猜的。」朔銘聳聳肩,接著就把范宇華的分析說了一下。
湯名雅端著酒杯愣在那,過了一會才抓起一旁的手機打出去。
朔銘抓住湯名雅的手說:「你幹什麼?我們沒什麼證據,你打算報警?」
「如果他們真是盜墓賊那就糟了。」湯名雅說:「之前我去區里開會的時候聽專家分析過,地底下的東西很可能經歷過很大的災難,破壞嚴重,如果被這些盜墓賊盯上就更壞了。」
「大姐,我們只是猜測,猜測你懂嗎?」朔銘可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湯名雅報警自己是不是還要去作證指認。在朔銘的概念里這些盜墓賊都是亡命徒,朔銘可不想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尤其是這種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朔銘說:「要不你就安排鎮里的警察去村裡轉上兩圈,如果對方是盜墓的嚇唬走就行了,現在就是抓人也沒什麼證據啊。」
「這可不行。」湯名雅掙脫朔銘的手毅然的把電話播出去。湯名雅起身走進裡屋,打了幾分鐘電話。等湯名雅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沒心沒肺的朔銘差不多已經吃飽了。
湯名雅說:「朔銘,跟我去一趟。」
「去哪?」朔銘喝了口水順順,看著桌上的菜:「你不吃了?吃完在去辦事啊,就差這麼幾分鐘人能跑了?」
朔銘知道,湯名雅肯定是想安排人去抓那幾個盜墓賊,怪就怪自己多嘴,非要說他與范宇華的猜測,如果不說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不吃了。」湯名雅從衣櫃里拿出一身比較輕便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對朔銘說:「剛才我已經安排人去了,我也沒辦法,只能徵用你的車了。」
朔銘很想說要不你自己開車去吧,但這樣做非常不紳士。湯名雅與朔銘雖然沒有男女之實,兩人的關係卻已經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朔銘也只能硬著頭皮皮跟著去。
朔銘回去穿了件厚實的外套,對范宇華說:「老子晚上估計不回來了,明天的事交給你了,你給我安排好。」
「朔哥,你這是要偷的節奏啊。」范宇華嘿嘿奸笑,沖朔銘說:「可別累著,我看這樓蓋得不好,一旦搖晃起來大家都會以為是地震了。」
朔銘沒心情與他開玩笑,嘴裡嘀咕著就是自己找事,拿上車鑰匙出門。
湯名雅已經在車旁等著了,朔銘看著有點瑟瑟的湯名雅說:「你穿這些是不是有點少啊?」
「不少了。」湯名雅打開車門上車:「快點吧,別等我們去了湯也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