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小姨子有請
朔銘差點笑噴了,這是什麼邏輯,自己又不是體制內的人,自己說話頂個屁用。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朔銘與張忠國走的近都能看得出來,不然南紅關拆遷豈會讓朔銘拿大頭。善固本肯定是琢磨不透張忠國為什麼會把一半的利好交給朔銘。
朔銘說:「兄弟,不是我不幫忙,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你讓我辦這種事我也得有這種能力啊。」
王成義只是說:「你只要遞句話就好,其他的姐夫肯定會自己辦。」
朔銘只能答應,心裡卻想這事不能做,如果朔銘冒冒失失的找張忠國會讓對方怎麼看自己。
王成義又說:「朔哥,姐夫還有句話讓我帶給你,是關於南紅關拆遷的,他說該鬆鬆口了,不然會有麻煩,至少是對你。」
朔銘疑惑的看著王成義,問:「麻煩,什麼麻煩?」
王成義搖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朔哥,這幾天我不去拆遷辦了,那裡的事都交給你吧。」
朔銘嗅到一股別樣的味道,卻又說不出道不明,王成義邀請朔銘再去會所玩,朔銘拒絕了。
第二天,朔銘臨近中午才去了拆遷辦,剛一進門范宇光就對朔銘說:「昨天南紅關出大事了,你知道了?」
「什麼大事?」朔銘脫下外套掛好,打個呵欠。
「我聽說省里來人了,在南紅關轉了一圈。」范宇光低聲說:「我看八成是與拆遷有關,這個節骨眼上也太敏感了。」
「是誰知道嗎?」朔銘問。
范宇光搖搖頭說不知道:「今天一早南紅關就傳遍了,而且下去找村民談拆遷的法務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之前一直不張口提條件的那幾家姓朱的都放出話,說上面來人給他們朱家做主呢。」
「先別急,搞清楚狀況再說。」朔銘倒是平靜,南紅關簽字的已經有七八成,剩下的三四十戶肯定會有不少釘子戶,這個他早有預判。
朔銘突然想到善固本讓王成義帶的那句話,會不會是他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在提醒自己。
朔銘立即給張忠國去了電話,問省里是不是有人微服私訪了。
張忠國好一會沒說話,朔銘也沒催,估計是在思考,過了一會說:「朔銘,該鬆口的時候別死扛著,如果對方沒找你可以先去找他。我幫你查查這件事。」
朔銘說:「昨天我與善局長見了面,他話中有話似乎透著邪乎勁,好像說的是這件事。」
張忠國說知道了隨即掛了電話。直到下午張忠國也沒聯繫朔銘,只是張忠家來拆遷辦轉了一圈。
這個張忠家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對朔銘一直不冷不熱的,看朔銘不順眼又不敢得罪的樣子。朔銘懶得理他,張忠家變乖了,識趣的坐了一會就走。
一連好幾天,拆遷協議簽訂的進程停滯不前,就連柳宗元也銷聲匿跡,這個非常反常。
下午,朔銘接到張忠國秘書房文石發來的一條信息,上面只有一個人名與一個地址,明堂賓館,朱志標。朔銘把電話打給房文石,問清楚這個朱志標是什麼人。
房文石說:「別的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朱志標在省水利口任職,應該是個大秘。」
朔銘若有所思的掛了電話,張忠國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這個朱志標就是南紅關的人,南紅關姓朱的應該與他都是親戚關係。
省里水利口的大秘,身份自然不簡單,朔銘也終於明白善固本是什麼意思了,王成義這幾天不在拆遷辦也是善固本授意的。善固本是公安體系的,與水利口關係不大,讓王成義暫時離開是為了不與朱志標有什麼交集,一旦朔銘沒談好善固本也好把自己撇清。至於說什麼讓朔銘幫忙遞話只不過是個託詞,善固本恐怕沒指望朔銘上位,畢竟他與張忠國當時的情況大不相同。
如果朔銘與朱志標談的不錯善固本張忠國都會跟著受益,如果談崩了,那是朔銘倒霉,朱志標肯定會記恨朔銘,而朔銘正在做的引黃工程就成了朱志標下手的目標。如果真這樣朔銘就會變成一個棄子,張忠國與善固本就會把他踢到一邊,交好朱志標的就是他們。
朔銘長舒一口氣,他么的我就是炮灰的貨?兩個老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盤。不過朔銘還是要感謝善固本的,之前讓王成義說的那一句明顯是善意的提醒。
朔銘沒急著去找朱志標,他需要時間想想應該怎麼說,如何做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眼下的情況對朔銘是個考驗,朱志標肯定不會把朔銘放在眼裡。但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這件事對朔銘來說也是個機會。南紅關拆遷朔銘能得到的實際利益的一半,無論他怎麼談扔出去的錢自己只花了一半,如果能用南紅關換引黃工程,那可是朔銘實打實的純收益。
心煩意亂朔銘想打電話給賀美琦聊聊,翻出號碼同時看到賀昕薇的電話。想想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姨子隨手按了播出鍵。
「姐夫,你是不是想請我吃飯了?」賀昕薇一定是在玩手機,幾乎是瞬間接通。
朔銘呵呵笑著說:「你這一聲姐夫,叫的我骨頭都酥了。」
「姐夫,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朔銘與賀昕薇雖然正式見面只有一次,但朔銘太了解賀昕薇這種人了,如果不是有求於朔銘肯定不會叫他姐夫。
不過朔銘喜歡這個稱呼,就問:「什麼事?你肯定是有求於我,說吧,看在你叫姐夫的份上我盡量滿足你。」
「你來學校,到了給我打電話。」賀昕薇心急火燎的說:「多帶點錢哦。」
「你要幹什麼?帶多少算多?喂……我去。」朔銘話沒說完賀昕薇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朔銘驅車來到校門外,隨便找個路邊停下,給賀昕薇打過去卻沒人接,不一會發來一條消息讓朔銘等著。
朔銘下車點上一支煙隨處亂轉。大學校園也就那樣,與高中初中沒太大不同,只是學生年齡有區別罷了。但上過大學的人不能理解朔銘這種人的心情,雖然是很普通的校園卻透著無限的嚮往,怪自己當初不好好學習。
簡單的轉了一圈,一回頭正巧看到一個交警把摩托車停在朔銘的車旁,下車就開始拍照。
朔銘快走兩步迎上去:「警察同志,等個人就走。」
「你違章停車了知道嗎?」天下的交警都一樣,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似的,說話的口氣很沖。
朔銘陪著笑說一會就走。
「馬上走。」警察斥道。
朔銘轉了一圈,沒看到停車位,就說:「幾分鐘也不行嗎?」
這一次警察不說話了,拿出一個花花綠綠的本子就是一陣龍飛鳳舞,隨後啪一聲貼到車門上,在朔銘驚訝的目光中冷笑一聲:「你可以停車了。」
朔銘真想吐臟口,可隨即就笑笑說:「我與你們善局長認識,給人方便自己方便行嗎?」
這個交警是個老油子,一聽朔銘說的很篤定,口氣溫和下來說:「我怎麼知道你認識,就算你認識人也不能亂停亂放。」
交警站在那不動,但罰單卻依然掛在那。朔銘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我不通融,如果你有關係就趕緊打電話。
這才多大點事啊,朔銘不想麻煩善固本,問清警察的警號姓氏就給王成義打過去。
幾分鐘后,交警接到一個電話,對朔銘笑笑撕下罰單笑著說:「兄弟貴姓?」
朔銘知道這是交好的意思,自報家門之後與交警握握手,說有時間請交警吃飯。交警說:「朔老弟再遇到這種情況不用麻煩領導,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是……」
朔銘記下,再三表示感謝。交警也知道,朔銘不可能什麼事都找那些看似很忙的局長幫忙,這種小事隨便找個體制內的人就行了。朔銘找他幫忙難道還能白幫嗎?肯定是要記個人情送點好處的。
與交警聊了幾句,從校內走出一幫學生。賀昕薇擠在一群女生中間嘰嘰喳喳興奮的說個不停。女生後面又是一群男生。
朔銘苦笑,原來賀昕薇要請客讓自己來付賬的。
「朔老闆……」隔了老遠賀昕薇像見了最親的人,張開雙臂蹦跳著跑過來一把將朔銘抱住。
「你這是幹啥?是不是要請客怕自己錢不夠啊?」朔銘趁機在賀昕薇耳旁小聲說。賀昕薇畢竟是小姨子,朔銘還是知道分寸趕緊推開。
賀昕薇低聲說:「總是同學請客我都不好意思了,原本我們今天打算AA的,沒想到你個土財主主動撞進來,算你倒霉,今天我要盡情嗨。」
「你現在還去川渝酒家打工嗎?」朔銘問。這個是賀美琦的心事,朔銘也順帶著關心一下。
「要你管。」賀昕薇不高興的嘟起嘴。
朔銘說:「只要你能考上研我天天到你出來玩都行。如果沒那本事繼續讀書,哼哼……你姐能把你屁股打爛。」
賀美琦姐妹沒了父母,對賀昕薇來說長姐如母,賀昕薇還是很聽話的。
「那咱可說好了啊,我考研你買單。」賀昕薇狡黠的笑著說:「那我今天請同學吃魯菜好不好?我很喜歡吃海腸子,不過太貴了平時誰捨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