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記者駕到
朔銘聽到這打了個寒顫,突然想起一句話,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懂文化。知識是書本上教的,文化分類可就多了,這些整人的技巧也可以算作一種文化,而這些頭腦與本事恰巧被范宇光掌握了,這會起到很耐人尋味的化學反應。
如果有一天朔銘與范宇光起了衝突,就算自己本事比范宇光大也沒什麼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實在太讓人噁心了。
吃過飯,朔銘起身要走,白茹雪說:「我給爸媽租的房子住,弟弟也跟他們一起。」
白茹雪的意思很明白了,讓朔銘有時間去他那裡。朔銘說:「你不幫叔叔打理小店了?」
白茹雪說:「這兩天我媽把家裡收拾好就過來幫忙了,其實也不需要那麼多人,而且我還要直播,已經耽誤好幾天了。」
朔銘點點頭,說有時間一定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多天,朔六標段的工程也完成大半,已經能看到竣工的雛形,不過想要達到驗收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行。
朔銘偶爾的會給紫萱去個電話,朔銘也不知道自己是圖紫萱的關係網還是真的異性相吸,想不明白朔銘也不想,隨性就好。
這天紫萱給朔銘來了電話,看到來電朔銘很高興,接起來說:「紫大小姐,一定是有什麼吩咐嘍。」
「我就不能偶爾想起大壞蛋嗎?」紫萱哼哼著,似乎他說話一直是這種很嗲的口氣,與生俱來的,讓人有種保護欲泛濫的感覺。
「好,我是大壞蛋,你是真的想大壞蛋了嗎?」朔銘無聊的擺弄著面前的一束野草,看著不遠處依舊加班加點拚命乾的工人。
「你要的貨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注意接收哦。」紫萱咯咯笑著。
「什麼貨?你還能給我送禮物?」朔銘不信。
「是記者,笨蛋,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搞定的,就這點破事值路費么?」紫萱說:「人家很漂亮的,你可以欣賞欣賞,可不能偷吃呦。」
「你成天都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朔銘都覺得自己虛偽,他還真是這種人。
「你不是嗎?」紫萱說:「不多說了,他叫鳳舞珍,今天下午五點到明山機場,好好接待吧,他的電話是……」
掛了電話,朔銘一顆心終於落下,看來三標段改道基本已成定局。這個時節最好,眼看天就要冷了,此時絕不會大規模的發掘,天越冷工作難度越大,而且等飄起雪花土地凍住除非用到機械,不然根本挖不動。考古可不是粗活,一定會明年開春之後才會有動作。
剛撂下電話,翁翠彤就打進來。朔銘問:「你是要走了嗎?」
翁翠彤交接工作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個月,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可見他並不想離開豐城。之所以拖著不走肯定是試探能不能留下,在明山市任職。雖然朔銘不是體制內的人也能了解翁翠彤的大致意思。在明山市這些年翁翠彤也建立了自己的一套關係網,如果換一個新的環境這一切又要從頭開始,想要出政績就有些難了。而且到了新的工作環境中就要選擇站隊問題,這對他來說肯定是一個影響終生的抉擇。
翁翠彤嗯了一聲說:「後天走,你能來一趟嗎?」
「行。」朔銘想了一下:「今天恐怕沒時間,明天再晚我也會去。」
翁翠彤也沒多說,人走茶涼,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在朔銘這並沒有涼又或者沒涼透。
傍晚,朔銘早早去了明山機場,由於早到,在停車場停了半個小時這才走進接機大廳。
從京城飛來的航班降落之後,稀稀落落的人群就開始向外走。朔銘沒準備等人的牌子,一個個人審視過去始終沒見看起來像的人,心想難道人已經走了?
剛要出去找找或者打個電話問問,從裡面走出兩個托行李箱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很壯實那種,女的苗條的很,打扮也非常時髦,尤其是長得那叫一個漂亮,長發及腰,朔銘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幾乎立即肯定這個人就是鳳舞珍。
看到出站口,女的把行李交給男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朔銘迎上去的同時電話響了,朔銘問:「你一定就是鳳舞珍記者,我一直在這等你呢。」
聽著朔銘口袋裡的手機響,上下打量朔銘一眼,鳳舞珍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但還是伸出手客氣的對朔銘說:「那你一定是朔銘嘍,原來紫萱嘴裡常說的朔銘就長你這個樣啊。」
朔銘老臉一紅,這個女的嘴夠刁毒的,簡直是太犀利了,不愧是做記者的。哪有一見面就這麼說的,難道自己長得像什麼怪物很出乎意料?
朔銘訕訕一笑,趕緊接過鳳舞珍的行李:「車就在外面,我們走吧。」
朔銘根本沒關注一旁肌肉男一樣的男同志,一門心思只想著紫萱的話,一定要好好照顧鳳舞珍,至於怎麼好好照顧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男的很不高興,哼了一聲對鳳舞珍說:「鳳姐,我們還是打車吧。」
朔銘一拍大腿,知道自己的疏忽得罪了這個男記者,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朔銘,是紫萱的朋友,所以你們這次來我肯定要盡地主之誼,剛才多有疏忽多多包涵啊。」
見朔銘還算客氣,也識趣,鳳舞珍掩嘴笑了兩聲,對男人說:「他是朔銘,與紫萱關係很不尋常哦,你最好小心點。」
朔銘連忙說哪裡哪裡,男記者原本表情已經有所緩和,聽鳳舞珍這麼說又是一臉敵意的看著朔銘。
鳳舞珍對朔銘說:「這個是攝像記者,荊暢。」
為了體現自己的熱情,朔銘趕緊伸出手,不料荊暢只是與他一碰,還沒握手就把手縮回,甚至很誇張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朔銘對這種小心眼的人通常是無視的,絕不會生氣,你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你呢,大不了不交流不說話。
在朔銘的引導下,鳳舞珍上了朔銘的車,朔銘主動為鳳舞珍開車門,卻對荊暢視而不見。
荊暢就算有小脾氣也沒辦法,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朔銘把兩人安排在明山市一家中檔賓館,又主動邀請兩人一起吃飯,說是邀請兩個人,其實他是對鳳舞珍說的。
鳳舞珍爽快的答應了,荊暢卻說自己不舒服有點累,就不去了。
朔銘巴不得他這麼說,裝作惋惜的客氣幾句就與鳳舞珍找了家很有特色的海鮮館吃飯。
「他這人就這麼小心眼,你別在意。」鳳舞珍面露微笑,自從兩人見面一直在打量朔銘,反反覆復不下十次。
朔銘根本不在乎荊暢,摸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花嗎?」
鳳舞珍咯咯的笑著,眼睛彎成月牙:「我是奇怪紫萱為什麼會對你這樣一個男人感興趣。怎麼說呢……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哦。」
朔銘發現鳳舞珍笑起來更好看,他聽打擊的話已經夠多了,完全不在乎,就對鳳舞珍說:「不就是長得丑嘛,爹媽畫圖紙的本事就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你不算丑,別妄自菲薄。」鳳舞珍又笑:「應該用粗陋來形容你,可以說在你身上看不到什麼氣質,應該說是一種很土的氣質。」
「我本來就是與泥土打交道的泥腿子,土氣點很正常。」朔銘不在意。
鳳舞珍又說:「爹媽給的相貌不能改變,可氣質卻是後天養成的,別埋怨你爸媽,是你自己的問題,比如說同樣的一件衣服穿在另一個人身上顯得很有檔次,可穿在你身上嘛……」
朔銘介面說:「屎殼郎穿龍袍?」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咯咯,我說話是不是太直接了。」鳳舞珍一直在笑,朔銘有些受不了了,哪有這樣的,一見面就是損人,而且還沒完沒了,幸好自己對美女一向沒什麼脾氣,換成荊暢那樣的估計又要小心眼到生氣了。
朔銘也是很無語,示意鳳舞珍吃東西,點了幾個菜都是這家飯店的招牌菜,口味很不錯,就算在京城也很難吃的到。
朔銘本想用菜堵住鳳舞珍的嘴,沒想到這漂亮的女人一邊吃一邊說,哪一樣也不耽誤。鳳舞珍問:「你跟我們家紫萱是怎麼認識的?」
「哦,那時候他在水利局上班,我正好與水利局有業務往來,一來二往的就認識了。」朔銘解釋一句。
「那男朋友的事又是怎麼回事?」鳳舞珍好奇的問。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難道是紫萱讓他來探自己的口風?覺得不像卻極有可能。朔銘就說:「互相喜歡而已,只是喜歡。」
這個喜歡的意思就多了,有的人把愛稱之為喜歡,有的人則覺得喜歡就是互相之間看著順眼。朔銘也沒明說,就讓鳳舞珍去猜好了。
鳳舞珍嚼著菜,單手撐著下巴:「你們有沒有上過床?」
朔銘心裡立即出現無數草泥馬,兩人才剛剛見面,臉朋友也算不上,鳳舞珍竟然問出這種問題。
「呃,這個問題好像太隱私了。呵呵……」朔銘尷尬的搔搔頭,低頭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