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出事了
聽到朔銘手機鈴聲依然是這個,想到上次的糗樣,劉曉婉笑彎腰。
朔銘把劉曉婉攔腰抱起,扔到床上,摩拳擦掌的說:「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的金箍棒有多厲害,讓你笑,一會我讓你叫。」
劉曉婉擺出一個極為誘惑的姿勢,解開兩粒扣子露出一片雪白,對朔銘勾勾手指:「你來呀……」
電話鈴聲終於不響了,可緊接著,王兆寧又打過來。朔銘聽了心煩對劉曉婉說:「妖精,你給老衲等著,待洒家處理完俗事再來收你。」
「那我就等著,你有金箍棒,我可有盤絲洞。」劉曉婉咯咯笑著,伸出穿著肉色絲襪的大長腿撩撥朔銘。
朔銘禁慾近十天,見了劉曉婉就有些急切,捉過玉足把玩起來,一手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知不知道你正在耽誤老子大事。」
「朔銘,工地……出事了……」王兆寧氣喘吁吁,一句話被他說成幾段。
朔銘一驚,一般的小事王兆寧不會這麼激動,心裡剛升騰起來的慾望小火苗頓時被一盆涼水澆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有個工人腦溢血,應該是救不活了。」王兆寧大喘了幾口氣。
「腦溢血?」朔銘皺皺眉,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散工了,按理說工人已經走了,他病死關我蛋疼,找殯儀館拉走不就行了?」
「他在工地上出的事。」王兆寧說:「現在對方家裡來人了,正在這鬧呢,范宇光一個人控制不住局面,他正在打電話叫人,我怕出大事就給你打個電話。」
朔銘皺皺眉,如果對方是在工地上做工出的事甲方乙方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即便是病了,也會有次要責任,關鍵點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段發的病。
王兆寧沒聽到朔銘回話,又說:「而且這個人已經69歲了。我怕事情鬧大不好收拾。」
法律規定,土建活不能雇傭超過退休年齡的人,可現在這社會年輕人誰願意出這份苦力,招工很難,所以工地上出現老年人再正常不過,而且數量不少。一般都會隱瞞年齡,可一旦出事年齡就會成為大問題。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朔銘掛斷電話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麼了?」劉曉婉見朔銘像霜打的茄子關切的問。
朔銘起身:「我得去趟工地,出事了。」
朔銘把知道的情況對劉曉婉說了,換來一道幽怨的眼神。不過劉曉婉是監理,知道此事的嚴重程度,對朔銘說:「需要我去嗎?」
「你?」朔銘想了想:「還是算了,你是監理,你去了是代表甲方更不好收拾。」
朔銘不是沒想過劉曉婉去,畢竟他是監理,按理說應該出現。可一旦劉曉婉出現很多事就不是自己能把控的了。首先他一個女人,如果被情緒激動的家屬圍上怎麼辦。其次,這個事還應該私了,甲方不應該有人出面,如果鬧大賠償款不會是個小數目,而且極有可能會影響工期。
朔銘立即動身,一邊開車一邊給范宇光去了個電話。范宇光說:「現在的情況不大好,我也不能用強,只能多安排人穩住。帶頭鬧事的是魏虎,這孫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魏虎?」朔銘一愣:「這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聽說死的這個人是他一個什麼叔叔,沒兒子,魏虎就成了他的繼承人。」范宇光罵了一句又說:「等這事過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孫子,在老子面前耍大刀,活的不耐煩了。」
「已經死了?」朔銘說:「你先別衝動,事情別鬧大了。」
朔銘不是聖人,他要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如果那個人死了比半死不活的要好。死個人賠償多少錢都是有標準的,如果沒死那就不好說了,在醫院躺上一年半載醫藥費診療費絕對是個恐怖的數字,而且依然要賠償。正因為此,才會有汽車撞人之後回頭碾壓的事發生,工地上出現這個事,與汽車撞人還有一定的共通之處。
掛了電話,朔銘就尋思,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朔銘又拿出電話打給王兆寧,電話接通後傳來哄亂的爭吵聲,朔銘問:「死的這個人屬於哪部分的?是誰的工人。」
王兆寧說:「是咱們的,溝渠挖的差不多了,我就安排人準備做護坡修築涵洞,配套工程也要跟上,所以就多找了些人。」
「不對啊。」朔銘奇怪:「你是按照我給你的那幾個聯繫方式讓工頭找的人?」
得到王兆寧的肯定答覆之後朔銘又問:「他們可是百里開外的人,怎麼會有當地的工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我也不清楚,工頭找的人能幹活就行了,我問那麼多幹啥?」王兆寧顯然沒有處理這些事的經驗,問朔銘現在怎麼辦。
可朔銘也沒什麼經驗,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也只能等自己去了再想轍。
朔銘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了,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可他也想不出頭緒,只能去了問問工頭才知道。
天早就黑了,工地上卻燈火通明,原本拉土方的貨車這個時間不會停工,基本都是輪班制24小時加班加點的干,而此時所有人都停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在那看熱鬧。
朔銘擠進人群看到一張白布蓋著一具屍體,魏虎跪在那嚎啕大哭卻沒有一滴眼淚,在他周圍全都是情緒激憤的村民,有幾人朔銘接觸過,應該都是大王莊的。
魏虎在大王莊的名聲很臭,朔銘在那做肅清河道工程的時候早有耳聞,根據魏虎的人品,他的叔叔死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哭喪,不看笑話放幾掛鞭炮就不錯了。
王兆寧第一個看到朔銘,轉過人群小跑過來:「朔銘,現在怎麼辦,魏虎說不給個說法就要在這停屍開靈堂。」
聽到這句話朔銘突然笑了,理由只有一個,魏虎是沖著錢來的,而且可能早就計劃好要多少錢了。只要滿足魏虎的要求,那就什麼事沒有,不然按照魏虎的處事風格肯定會越鬧越大。
朔銘覺得這件事就像早有預謀一樣,可魏虎不可能知道這個老頭什麼時候死。
朔銘說:「你去把工頭找來我問他幾個問題,嗯,就去指揮部那,別讓別人看見了。」
朔銘轉身走出人群,繞了一圈才到指揮部的帳篷旁。
帳篷旁黑漆漆的,蛐蛐叫個不停,朔銘點上一支煙冷眼看著遠處哭喪的魏虎。
一個人影摸上來:「老闆,你找我?」
「我想問問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跟著你做工?」朔銘狠狠的吸著煙,盯著工頭的雙眼。
工頭說:「那天我們剛來,王經理(王兆寧)安排我們放線準備護坡。這個老頭說想找活干,問我要不要人。我本來不想要的,一看他瘦不拉幾的就不是個能幹的人,可他說每天只要五十塊錢,只給我們打下手,我貪便宜所以就要了。」
「你剛來那天?」朔銘這幾天都不在工地上,就問是哪天。工頭說:「我們已經來了幾天了,因為河道里有大石頭暫時幹不了,而且石料也沒到,所以就在工棚里歇了兩天。」
朔銘略作尋思,又問:「有人到工地上偷挖掘機的油這事你知道吧?」
工頭點頭說知道,朔銘又說:「是這個老頭來之後的事還是之前的?」
「之後。」工頭突然想起什麼一拍手:「下面哭喪的這個人就是哪天被抓的小偷,他說認識你所以就給放了,那天晚上我還看見老驢頭了,哦,就是死這個,他也來工地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起來偷東西的。」
朔銘已經把大致的經過捋順明白了,魏虎讓老驢頭打入工地內部做內應,然後趁著夜色偷油。這一次不知道老驢頭來工地偷了什麼東西一激動犯病了,如果是這樣整個事就能說得通了。
可這個答案沒法明說老驢頭的死與工地無關,魏虎也絕不會承認。總之一句話,老驢頭是在工地上出的事,甲方乙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朔銘又點上一支煙,盤算著怎麼解決。這時下面的人群亂成一片,好像兩個人打起來了。
朔銘把煙頭一扔,快速跑下去,這時候千萬不能再出事,打壞人激起民變就更糟了,到時候誰也捂不住。
人群中打架的是魏虎與范宇光,戰鬥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魏虎就被范宇光踩在腳下。
朔銘也是打小習武的人,自認為收拾外強中乾的魏虎不在話下,可要讓魏虎趴下怎麼也得幾分鐘時間,而且絕不會這麼舉重若輕,朔銘對范宇光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個人武力值超高。
人群立即分成三波,一波是吃瓜群眾,見打起來了立即逃出很遠以免被波及。一波是大王莊的人,嘴裡不乾不淨的大聲罵著卻沒人敢上前幫忙。剩下的人自然是范宇光找來助拳的小流氓。
之前人群亂鬨哄的沒人注意朔銘,這次朔銘一出現立即就成了焦點。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魏虎大聲叫嚷:「我叔死在工地上你們還打人,這事沒完。朔銘,你來了正好,有本事就讓你這隻狗打死我,不然咱就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