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搬指揮部
見朔銘不方便說,賀美琦也就不再問。等朔銘吃飽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要走:「錢你自己收著吧,我拿著算怎麼回事?」
「你拿著最合適。」朔銘看著賀美琦,兩人算是心照不宣,朔銘給他錢的意思是把她當自家人了,兩人的關係也就更進一步,這代表著只要條件合適了就能談婚論嫁。
賀美琦自然也明白,不過最終還是沒拿,說讓朔銘自己存到銀行去吧,他忙沒時間。
朔銘有些失望,送走賀美琦回來躺下發獃。想想節奏是有些快,這才見了幾次面,如果賀美琦把錢拿了是不是就不夠矜持而且有些貪財呢?
賀美琦回到創傷科一直心神不寧,一會想朔銘與那個網紅是什麼關係,一會又想如果朔銘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會怎樣。心煩意亂的時候接到了劉四嬸的電話:「美琦,這兩天有沒有聯繫朔銘?」
「他正在我們醫院住院呢。」賀美琦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原本還想替朔銘瞞著的,嘴一禿嚕把實話說了。
「他住院了?」劉四嬸大叫一聲:「出什麼事了?」
賀美琦正愁沒人傾訴,就照實說了,說朔銘喝的吐血,酒精中毒。還把朔銘要把錢交給他的事說了,問劉四嬸:「二姨,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朔銘住院一直有個小姑娘陪著,跟他相比我都老了。還有我這身體……」
「你個傻姑娘,他願意把錢交到你手上是好事啊,你可以幫他存著,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劉四嬸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著:「你可得把他看緊了,朔銘也算是有出息的孩子,你們又沒結婚,身旁有幾個女孩喜歡還不正常?」
「他怎麼想的我明白,可這也太快了,我們一共見了沒幾面,他會不會是在試探我是不是貪圖他的錢呀?」賀美琦自然有自己的顧慮:「而且那件事我還沒對他說。」
劉四嬸說:「也是,不過別著急,先談著。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如果他再給你錢你就收著,這是好事。」
朔銘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就又護士讓他去肛腸科切痔瘡,朔銘上刑場一樣去了。
手術時間很短,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切完了。朔銘夾著屁股回到病房,把那個醫生好一頓腹誹,這是無痛的?疼的差點喊娘了,而且走路也不自然,感覺菊花被人用玉米棒子捅了。
知道賀美琦忙,朔銘打個電話告訴他出院了,出院手續讓他幫忙辦就好。想想屁股要養一個周的時間,坐也不敢坐,回家又是無聊就打車去了白茹雪那裡。
接下來的幾天朔銘一直在白茹雪家裡住著,吃飯睡覺喝茶,除了打幾個電話遙控引黃工程之外閑的要發霉。每天唯一的節目就是坐在一張躺椅上看白茹雪做直播,漸漸的他也喜歡上了看直播,沒事還給白茹雪刷個小禮物,叫一聲乖乖老婆。
白茹雪則回一句謝謝老公。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兩人互相刷曖昧激發了那些光棍粉絲的熱情。以為只要像朔銘那樣刷禮物就能被女神叫一聲老公。幾天時間,白茹雪的粉絲多了不少,送的虛擬禮物也越來越高端,白茹雪的收入自然水漲船高。
一周后,朔銘的屁股也算徹底好了,不打擾白茹雪做直播偷偷把住院得來的幾萬塊留下,一個人去了工地。
引黃工程工地大變樣,朔銘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胡到十天做出來的成績。一條梯形溝一直延伸出去,挖出的土方至少有上幾十萬方。朔銘粗略一算,自己在一個周的時間竟然凈賺了一百多萬。後期還有管路鋪設,涵洞的修築,總的來說沒出他的預計,六標段能給他帶來將近三百萬的巨大利潤。這些錢里兩成是龐宏達的,也就是說龐宏達什麼沒幹就凈收入五十多萬。雖然這些錢還沒到朔銘的腰包,可朔銘已經看到一摞摞的鈔票在向他招手。
王兆寧看到朔銘來了,對朔銘說:「我們自己負責的只剩下一段管路鋪設,運氣有些不好,那面山體出現堅硬石,破挖代價挺大。」
「那也沒辦法。」朔銘很坦然,干這幾年工程什麼情況沒遇到過,地里出現一塊石頭太正常了,不能改變的事沒什麼好抱怨的,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想辦法啃掉。
王兆寧也知道,說已經安排破碎頭開始破拆。朔銘問:「除了我們自己乾的這塊其他位置有沒有出現相同問題?」
王兆寧搖搖頭說不知道。朔銘點上一支煙想了想,說:「你趕緊挨個工地走一圈,看都誰的工地出現相同的情況,統計出來立即告訴我,最好標註上什麼位置出現多大的堅硬石。」
朔銘幾天沒來果然出現情況了,王兆寧雖然知道活怎麼干卻沒什麼經驗,奇怪的說:「我們已經把工程包給他們了,管他是破拆還是用牙咬,就算是狂吃蘿蔔放屁崩又關我們什麼事?」
朔銘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圖紙上些的是什麼?土方量,而現在是什麼?這屬於石方了,價錢當然不一樣,破碎頭硬啃大骨頭一天得兩三千塊,這錢誰出?當然要讓監理辦簽證追加工程量。你記住,能多要錢的地方千萬別放過。」
王兆寧還真是漲姿勢了,連連點頭說以前不知道這些,這次學著了。
朔銘問現在誰是監理,王兆寧面色古怪:「六標段的監理是個女的,有病似的,來了就挑三揀四,好像沒一個地方乾的好,我尋思是不是送點禮把他的嘴封住。」
「女的?」朔銘一聽就樂了,太陽監理公司的幾個監理他大多認識,如果是女的除了劉曉婉不會是別人,朔銘心想封住他的嘴還不簡單?只要老子出馬上下嘴一起給他封了,還不花一分錢。就問王兆寧:「他現在在哪?」
「說來也奇怪,哪有監理這麼認真的,天天盯著工地不放。不過今天還沒來,估計是大姨媽來了。」王兆寧吐槽說:「我覺得這個女監理不好對付,我勸你多拿點錢把他的嘴一次性封住了,簽證也就好辦了。像他這樣挑毛病死盯工地肯定是想要干要濕。」
「管他要乾的還是要濕的,只要我出馬一分錢不花還能把事辦了,你信嗎?」朔銘驕傲的吹噓。
王兆寧肯定不信,嘿嘿一笑:「你是不是要把他人辦了,還別說,那長相身段真心沒得挑,跟你女朋友差不多,只是年齡能稍大一些。如果你把他拿下了,滾個床單舒服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你這長相還沒我帥,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靠,信哥得永生,你等著。」朔銘圍著工地轉了一會,問:「指揮部在哪?」
說到指揮部王兆寧就笑了,指著一個山一樣的土堆后說:「這些高桌子低板凳的大神也真有趣,說怕風大,把指揮部藏在那塊低洼的地方。」
「這怎麼行?」朔銘一皺眉。指揮部是管理整個工地的大腦,代表了甲方,必須要建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在低洼地方能看見什麼。不過指揮部只是擺設,通常是水利局等幾個相關部門的人員喝茶的地方。如果在低洼地搭帳篷由於草叢密濕氣重,很容易招惹蚊蟲蛇鼠,人長時間在這種環境里對身體也不好,立即對王兆寧說:「去找幾個工人過來,把指揮部拆了。」
「老大,你是不是瘋了。」王兆寧嚇了一跳,指揮部里可都是各部門的人,朔銘失心瘋找死啊這是。
「你才瘋了呢,把指揮部給我搬到那個山坡上。」朔銘指著不遠處:「一幫什麼不懂的,這些還要我操心。那個山坡臨近公路,他們上下班也方便,陽光充足,最關鍵的是視線好,我在指揮部里就能盯著整片工地。」
「這個我早想到了,也提過,可沒人聽啊。」王兆寧一臉苦相,有些專業的東西他不懂,這些常識在工地做工程久了都明白。
朔銘走向指揮部,一邊走一邊說:「去找人,我來說。」
這片低洼地周圍的草已經齊腰高了,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半多米的小路通向一頂軍用帳篷。朔銘大步流星走進去,沒想到指揮部里還挺熱鬧,一大幫人圍著一個小茶壺在吹牛皮。而水利局局長喬紅杉赫然在列。
「喬局長,原來你也在啊。」這裡的人畢竟很多不是水利局的,朔銘還是不叫掌柜的比較好。
「呀,朔銘啊,這些天去哪了,我可聽說你早就出院了,身體好利索了吧?」喬紅杉很關心朔銘的身體好像巴不得這些人不知道他去醫院看過,指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朔銘坐下。
朔銘說:「咱先別坐了,我是來搬指揮部的。」朔銘看了眼帳篷外,等工人來了就動手。
「這是為什麼啊?」喬紅杉級別最高,可別人沒問的也只有他說話了。
朔銘把原因說了,指著外面的草叢說:「你們誰敢出去逛一圈,沒準就有一條蛇盤在哪個角落。」
一聽朔銘說的這麼嚴重喬紅杉臉色一正,對其他人說:「朔銘可是野戰軍複員回來的,很懂野外生存,而且做工程也很在行,我看趕緊搬了。」
朔銘是退役的不假,不過是炮兵,什麼時候懂野外生存了。朔銘不得不佩服喬紅杉,滿嘴跑火車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