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受困
「把電話給我。」朔銘對劉曉婉說。
「你還說呢,我的掉泥坑裡了。你賠我手機。」劉曉婉看到朔銘眼睛里的嚴肅,頓時有點緊張:「我們該不會困在這了吧?」
朔銘突然氣笑了:「你以為呢?」
思來想去,正在朔銘覺得自己要在車裡待上一兩天的時候,突然想到朋友在山上蓋了兩間小房子,以前住沒住人不知道,至少能遮風避雨。
朔銘從沒這麼懷疑人生,這半天就像一頭蒙著眼睛拉磨的驢到處瞎轉悠。
好容易在大雨磅礴中找到小屋,還不賴門沒鎖。三間小破房裡面只有一把彈簧床,床上的被褥雖然不至於擰出水來卻也受潮嚴重,房間一角堆放了一些乾柴,看來這以前是住過人的。小房子門前種了點蔬菜,朔銘待在這不至於餓死。
朔銘挑了幾塊細小的乾柴生火,在這雨淋淋的天氣里不烤著火潮氣太重很容易生病。
沒過多久火就生起來。由於在室內,煙熏的辣眼睛,眼淚嘩嘩的流,嗆得直咳嗽。
朔銘冒著雨跑到屋外摘了幾根黃瓜,擔心弄濕了簽證就藏到被褥下面。
「吃不吃黃瓜?」朔銘挑了一根比較大的問:「這可是男朋友級別的。」
「流氓。」劉曉婉擺弄著幾根乾柴,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烤乾:「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
一抬頭,見朔銘手裡真拿著幾根黃瓜,劉曉婉的臉紅到脖子跟,清清嗓子:「我不吃,謝謝。」
朔銘笑笑沒說話,圍著火堆一邊吃黃瓜一邊看劉曉婉烤那幾件很情趣的小衣服。心說上工地穿這麼性感,勾引誰呢。雖然這麼想,朔銘還是很感興趣的多看兩眼,換回來的只有劉婉萱的白眼。
雨勢不減,狂風吹打在破敗的門上嘩嘩直響,門縫裡飄進來的水滴讓人覺得有點冷。朔銘還沒覺得受不了,劉婉萱已經瑟瑟發抖了。
朔銘挑幾塊乾柴頂著木門,效果不大。轉了一圈指著彈簧床:「你到被窩裡躺會,至少能避避風。」
劉曉婉看了眼髒兮兮的被褥,皺皺眉:「太髒了。」
「那你就凍著。」朔銘沒好氣的說:「這什麼時候了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有個窩讓你暖和暖和就不錯了。」
天色漸黑,雨卻一點不見小。劉曉婉連打幾個噴嚏,終於忍不住躲進被子里。朔銘打趣道:「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暖寶寶,嘿嘿,我就是寶寶。」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劉曉婉轉過身把身體綣起,惡狠狠的罵:「都是畜生。」
「哎,男人招你惹你了,有本事一輩子別結婚。」朔銘覺得無聊,閑著沒事鬥鬥嘴尋個開心。
「我結不結婚關你什麼事?」
朔銘再添兩塊乾柴,漫不經心的說:「我看你這樣肯定是那種欲求不滿型的,通過你的表現估計沒人要吧。誰看上你算是瞎眼了,娶回家約等於娶了一頭獅子。」
朔銘用乾柴挑起劉曉婉鏤空的小衣服:「這件是穿給誰看的?是我嗎?好像是哦,要不怎麼掛在我面前呢。」
劉曉婉冷冷的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就說了怎麼了?」朔銘哈哈大笑,以前都是求著劉曉婉,此刻才知道逗她玩也挺開心的:「要不你穿上讓我欣賞欣賞,再擺幾個我感興趣的姿勢……哎,這是什麼?我去……我弄死你。」
朔銘的話沒說完,劉曉婉就做了一件讓他悔斷腸子的事。他沒事幹嘛要把那幾張簽證放到被窩裡藏著。暴怒的劉曉婉跳出來扔進了火堆。當朔銘反應過來搶救時已經燒了一多半,簽證作廢,朔銘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個臭娘們。」朔銘騰一下站起身,再讓劉曉婉簽字肯定比登天還難,求她還不如去廟裡拜拜讓佛祖把這個該死的帶走,氣急之下指著劉曉婉的鼻子:「要不看你是女人我一定把你扔出去。對了,把我的衣服還給我。給我脫了。」
「想得美。」劉曉婉趾高氣昂的轉過身坐到彈簧床上,一攤手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什麼也沒了,你還嘴欠嗎?」
「讓你手欠。」朔銘上前一步,直接撕扯劉曉婉的衣服。就是把衣服撕了也不再給這女人穿。
「你幹什麼?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劉曉婉怒吼:「你這是犯法,非禮,難道你想坐牢嗎?」
「坐牢?」朔銘已經失去了理智,那幾張簽證可是好幾萬,沒了簽證這塊活算是賠到姥姥家了,就算找關係弄好,難道不需要打點關係嗎。朔銘畢竟是個男人,還是練過的男人,扯了沒幾下上衣的扣子全都飛了。
春光乍現,劉曉婉驚叫一聲護住關鍵部位。朔銘揚起手想扇她幾個耳光可又不忍打女人,雙手一掰把劉曉婉摔在彈簧床上:「大爺的,老子打你屁股。」
朔銘甩開膀子打了十多下,估計那團軟肉已經腫了。劉曉婉嗚嗚哭起來,嘴裡不依不饒的罵變態流氓之類的話。
「趕緊給我認錯。」朔銘左右看看,這荒郊野外的也沒紙,想要脅迫劉曉婉再簽幾份也不大可能。對著劉曉婉的屁股又打了幾下:「還不認錯?」
「我……錯了還……不行嗎?」劉曉婉哽咽著,靜靜的趴在那已經放棄抵抗。
「把衣服給老子脫了。」朔銘可沒打算放過這女人,幾句玩笑話就把簽證燒了,實在太可惡了。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她的,自己光著膀子把衣服給他穿,恩將仇報。
隨著夜漸漸深,朔銘也有點耐不住寒冷,並非有意欺負劉曉婉,現在兩人只有一身乾爽衣服,劉曉婉躺在被窩裡讓他脫下來也無可厚非。
劉曉婉藏進被子里脫下衣服扔出來,哭著轉過身留給朔銘一個後腦勺。
朔銘坐在篝火旁生悶氣,也不知是幾點,外面的風雨小了一些,朔銘看看天,漆黑一片,希望天亮能離開這。
回頭看了眼彈簧床上的劉曉婉,勾著身體窩在被子里,一頭秀髮灑落下來,似乎睡得不夠安穩,不停的翻轉身體。
「你是蟲子變得,為什麼一個勁的扭來扭去?」朔銘走過去,見劉曉婉沒睡,臉色有些潮紅,笑嘻嘻的問:「是不是想家裡的席夢思了?」
「你能把衣服拿給我嗎?」劉曉婉終於不再是高傲的天鵝,語氣中滿滿的哀求。
「還沒幹透,你先這麼躺著吧。」朔銘摸了摸還是濕的,看著只能躺一個人的彈簧床。
朔銘又困又累又餓,吃了幾根黃瓜很快就化成水分,根本不頂事。他現在最需要的也是一張床,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
「我身上難受,這被子不幹凈。」劉曉婉紅著臉,祈求的看著朔銘:「你能幫我撓撓後背嗎?太癢了我忍不住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勾引我。」朔銘呵呵一笑,看著劉曉婉精緻的面龐還真有點心動,可想到她那些過分的舉動氣又不打一處來。
朔銘走過去,劉曉婉側過身露出後背。劉曉婉的後背光滑如絲,金雕玉琢般白嫩,既沒有紅疙瘩也沒有蟲子的咬痕,只是在後腰位置有幾道長長的撓痕。朔銘說:「你這是心理問題,沒過敏。別老琢磨被子臟,睡一會忘了就好了。」
「你就幫我撓撓吧。」
朔銘無奈,伸出手輕柔的給他撓了個遍。完事後順手把被子拉好:「行了,你睡吧。」
屋裡因為燃著篝火空氣很污濁,非常嗆人,劉曉婉時不時大咳幾聲。朔銘把火焰撩的高些,只有這樣才不會太冷。看著彈簧床上的女人笑道:「我很帥是不是,我一直都這麼覺得。」
「臭美,倭瓜一樣丑。」劉曉婉嘴上這麼說卻沒轉身的意思,雙眼朦朧的看著朔銘。
就是朔銘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你這麼漂亮為嘛干這個行業,冬天冷夏天熱,成天跟一些男的混在一起。沒想過換份工作?」
「終於說實話了,現在知道我漂亮了?」劉曉婉看透朔銘的心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監理怎麼了,女人就不能幹嗎?」
「我可沒那意思。」朔銘尷尬的笑笑:「你這樣以後誰願意娶你啊。」
「我結婚了。」劉曉婉嘆口氣,似乎婚姻並不幸福。
朔銘閑著也是無聊,用木棍捅著篝火:「說說,孩子多大了。」
「我沒孩子,而且這輩子也不會有了。」劉曉婉轉過身露出蓮藕般的玉臂。
朔銘看在眼裡,知道劉曉婉在擦眼淚:「有些話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些,我不是那種長舌婦,你可以說給我聽,或許我能開導開導你。」
「你是個變態,我不想和你說話。」劉曉婉悶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朔銘。
朔銘冷笑道:「我要是變態就把你上了,然後弄死你趁著大雨找個地方埋了。」
劉曉婉無動於衷,朔銘故意笑的很陰森:「這地方鬧鬼,你睡的那張床以前死過人。」
「你胡說。」劉曉婉終於轉過身,雖然不信朔銘的鬼話可也心裡發毛:「你別嚇我。」
一陣風掃過,門嘩啦啦的響,篝火卷著火星被吹得東倒西歪,朔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很冷嗎?」劉曉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