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目標鹹陽
“好!”韓知兵倒是非常支持李適的這個想法,果斷的應和道,
“此時,大秦怕未必清楚我等已經解決掉了王離軍團,西攻函穀說不定能夠一戰而下。
而入了函穀關除非大秦能再組織一波如王離般的軍勢,否則大秦必滅!
今日之戰就如昔日長平之戰,短時間內大秦怕不可能再抽調出這麽多的精兵來了!”
從軍事上來說李適的決策沒什麽錯誤,但這個世界又不是以軍事角度驅使的,更大的理由還是政治角度,所以對陳知白來說,韓知兵的話不錯,但還需要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李適看著陳知白,道:“知白,你覺得這戰過後天下定鼎了嗎!”
陳知白微微沉默,最後還是搖頭道,:“大秦未滅,天下皆苦,大秦若滅,天下皆爭!”
“大秦死,萬物生,接下來我等便會從反秦戰爭,變成與六國貴族的交鋒!”李適歎息道,“所以我想取得一個先手,先一步占領鹹陽的先手!”
“大人是看中的秦川八百裏!”陳平聽到李適的話恍然大悟。
“大秦之所以能取天下,便有秦川八百裏,蜀地都江堰,關中鄭國渠,再加上天然地利優勢,將來我等與六國交鋒,這塊地方便是我等最大的屏障!”李適解釋道。
這時候,李適心中已經把大秦兩字甩開,然後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原本屬於大秦的版圖上!
韓知兵聽到李適的話,很是讚同的點點頭,對他這個喜歡打戰的家夥來說,這種烏龜殼般的地形實在太喜歡了,李適有心取這裏作為根基,韓知兵感覺李適的眼觀很不錯。
“若如此,秦軍俘虜卻要處理妥當,是否按照虎牢舊事處理?”陳知白道。
說實話,如果陳知白真新想按照舊事處理,也不需要再多說這麽說一句了。
“不了!”李適搖頭,李適對玩弄人心沒什麽興趣,這種事做多了,怕自己就成變態了。
李適道,“讓醫療營將他們治療後,安排他們到陳郡,交給甘章來處理。
等我們拿下鹹陽,這些人就能成為我們自己人,應當潤物細無聲的將他們處理好才是。
不過其中百夫長以上軍官都挑選出來,跟我們一起入鹹陽。”
當初自己使手段,那是因為自己連根據地都沒有,根本就消化不了秦軍俘虜。
但現在有陳郡,更有甘章一手建立的預備役與俘虜營,這大秦精銳自己還是能吃下的。
別看這些人打輸了,但他們也是十戰,甚至百戰餘生的精銳,甚至有人比紅衣軍經曆的戰爭都要來得多,其寶貴性難道自己還不清楚,自然不能殺了了事。
陳知白說道:“若計劃入鹹陽,九章需要坐鎮後方不能動,但甘章與張恢兩人一個乃是秦地舊人,一個是法家大家,他們兩個跟隨我等進入鹹陽,應當能事半功倍。”
“正是!”這時候的甘平仿佛想到什麽似的也站出來,對陳知白附和道。
李適看了一眼陳知白,也看了一眼甘平,感覺很心累,道:“讓甘章安排接手人員吧。
知白你來寫信給九章,告訴他我們這次戰爭的結果與我們的傷亡情況。
讓他下次送糧時,把預備役送過來,同時把傷員與秦軍俘虜送一部分回去。”
“諾!”陳知白聽到這話便答應下來。
畢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戰略的變化,不是李適一拍腦子就能夠執行下來的。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糧食運輸,所以這整個計劃還要看張九章的意思。
要知道現在李適因為一直待在新鄉,對麵便是滎陽,距離黃河不遠,糧食還能水運。
但進攻鹹陽的話,就算能水運送到滎陽,而接下來的道路卻要陸運了。
而且還有不能忽視的一點,這場戰爭打完,已經越來越接近冬天了。
黃河是否會結冰,結冰的程度如何,對後方的物資運輸肯定也是有著極大影響的。
可以說,李適能否西進,除了李適這裏製作下了決定,還需要更張九章進行商量安排。
當然,這時候李適還能暫時待在新鄉,畢竟這一場戰爭打完,收繳俘虜,打掃戰場,甚至等待項策羽救援了項梁後,重新在新鄉匯合,這些都是需要李適去處理的。
而新鄉之戰的消息,很快便在黃河兩岸傳遞開來,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在黃河對岸翹首以盼,焦急的來回等待著消息的項伯。
此刻的他既是有種想要去幫助項策羽的衝動,但理智又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過去不過隻是送死而已。
也正如此,此刻他在滎陽河岸,時不時的望著對岸的新鄉,期盼結果。
而項策羽一心想要殺了王離給項梁做陪葬,現在知道了項梁還沒死後,則急匆匆去救援項梁去了,哪裏還記得項伯啊。
還好有範瑾瑜給項策羽差屁股,安排了項策羽親衛長項莊親自去告知項伯戰爭勝負。
“小莊,結果如何?”項伯在黃河對岸眺望,遠遠見到項莊單人駕馭著舟船而來,自己便是帶著親衛來到了河岸邊,等清楚見到項莊單人過來,心不由提起來!
項莊滿臉得意,開口說道,“梁叔,我們贏了!王離敗了!”
“贏了?真的贏了!”項伯聽到項莊的話不由拉住項莊的手,迫切道,“那羽兒呢?”
“堂兄北上朝歌,燕叔未死,隻是被關押在了朝歌,相信堂兄一定能把燕叔救下來!”這時候項莊道,“所以便讓我先來向伯叔告個平安!”
“好好好好……燕兄未死,大楚有望,大楚有望,實在太好了!”
項伯此刻鬆了一口氣,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我們現在起兵向北岸而去。
另外,我馬上派人前去通知範謀過來。
此刻李適紅衣軍擊敗王離,大勢難擋,要範謀那家夥想出個製衡之法才行!”
雖然打贏這場戰爭,項伯臉上並沒太多喜色,因為項伯清楚,打贏這場戰爭後的博弈才剛開始。
畢竟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同樣的,戰爭後又會回歸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