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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寫信告訴大夏皇帝!

  魏京華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大夏的使臣怎麼了?」


  「魏姑娘,您只管自由行動就是,二公子說您若要騎馬,當初帶您來的那馬匹是給您備好的,隨時可以用。」守衛說道。


  魏京華點點頭,呵的笑了一聲,「好,我不問你們。」


  她徑直去找耶律泰。


  大夏的使臣昨夜裡「辛苦」與否,魏京華不知道,但耶律泰顯然是很辛苦。


  游牧民一般早上起的很早,可這會兒已經不甚早了,耶律泰還在帳中睡覺。


  「我就在帳外等他,等他起身以後再求見。」魏京華站在耶律泰的帳外。


  守在門口的侍衛彼此對視一眼,「我等還是進去通傳把,若是把魏姑娘晾在帳外,叫您久等,二公子起來必定要罵人。」


  侍衛壯著膽子進了大帳。


  還沒聽見那侍衛如何說話,便聽見耶律泰起床氣很大的咆哮,「滾,沒看見我正累著,正睡著?滾……」


  「是……魏姑娘……」


  帳內霎時安靜了好一陣子。


  待侍衛從裡頭出來的時候,臉上卻是笑眯眯的,猶如得了賞賜。


  「二公子請您進去呢。」侍衛躬身說道。


  魏京華遲疑片刻,就算耶律泰是剛醒,剛起床……那也沒什麼,畢竟她經常給耶律泰扎針,就連他光著膀子的樣子,她也不是沒見過。


  魏京華彎身進了大帳,外帳果然沒有人。


  內帳里卻傳出聲音來,「魏姑娘?有事?」


  「今早我要出來,惟恐遇見大夏的使臣,但門口的侍衛卻對我說,往後都不必擔心了……我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魏京華問。


  耶律泰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字面的意思,不必擔心了。」


  「大夏的使臣怎麼了?」魏京華卻沒有笑。


  「你很關心大夏的使臣?你很關心大夏的皇帝?」耶律泰問道。


  魏京華站在原地抿了抿嘴……怎麼她覺得這會兒剛醒,也許還尚未起床的耶律泰有點兒不講道理,胡攪蠻纏呢?


  她擔心被大夏的使臣發現,就是關心了?

  她難道不是怕被大夏的皇帝追殺,再給耶律松石帶來麻煩嗎?

  「你進來,我好好跟你解釋清楚。」耶律泰在內帳說道。


  魏京華立時瞪大了眼睛,「我……我不進去!」


  「你放心,我是穿了衣服的!」耶律泰立時笑著說。


  魏京華臉上微微一囧,她遲疑片刻,還是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耶律泰是披著衣服坐在床榻邊上的,鞋子在他腳下踩著,他一副睡眼惺忪還沒清醒的模樣。


  「可以說了吧?」魏京華無奈看他。


  「我把人全殺了!」耶律泰聳聳肩。


  魏京華瞪眼看著他,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她不是驚訝與這個答案。


  這個答案,應該說一開始她就已經猜到了,她只是驚訝於二公子他怎麼能有如此理所應當的語氣,如此坦然的態度?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吧?」魏京華已經哭不出,笑不出了,她輕嘆一聲,「大夏的使臣團,都被你給團滅了……聖上知道了,他必然憤怒……」


  「他憤怒又能如何?大不了再派人來打我契丹呀。他跟月氏的戰役還沒有結束,且攻打月氏,他還需要我契丹幫忙,你覺得他有能力,有國力雙線開戰嗎?」耶律嶧笑了笑,「你不必擔心了,只管該放鬆放鬆,該玩兒就玩兒。」


  魏京華被他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再者說了,我巴不得他生氣,徹底翻臉呢,一個松漠郡王,以為就可以永遠叫我契丹服服帖帖了嗎?」耶律泰輕哼了一聲。


  魏京華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向外走。


  「魏姑娘……」


  她腳步已經到門口,耶律泰又叫住她。


  「這事兒我沒跟你提前知會,但我已經左思右想過的。倘若他們老老實實,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在我契丹的地方,做的這麼過分,我不會痛下殺手的。」耶律泰竟然起身跟她解釋,而且最後一句話很小聲,還有些委屈,「你不會怪我,生我氣吧?」


  魏京華哭笑不得,「我不會不給二公子醫治的,您照常吃藥,我照常扎針。」


  耶律泰疾步上前,想拉她,沒敢伸手,只好錯步擋在她前頭。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魏京華也看著他,「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們還是站在同一個戰壕里,不可能相互背叛,這就夠了。」


  「不夠!」耶律泰瞪眼看著她,「我說夠才夠。」


  魏京華微微點頭,「我現在好像有點兒生氣了。」


  耶律泰一噎,皺緊了眉頭。


  「王爺在外征戰,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還拜託二公子關照我的吧?您就是這樣完成朋友所託?」魏京華語氣似乎帶笑。


  耶律泰卻聽出了濃濃的諷刺之意。


  「我是……情不自禁。」他低聲說完,讓開路。


  魏京華闊步行出他的大帳。


  她深深的呼吸了口帳外乾淨清冽的空氣。


  空氣里並沒有血腥的味道,那十幾個使臣,他如何處置了,現在屍首在哪裡……魏京華統統不知道,她也沒有問。


  死都已經死了,再問那些沒有意義。


  既然現在沒有什麼原因需要她呆在帳內不能活動,她索性就撒開了腿跑。


  她繞著營地外頭的草場,撒歡似的跑。


  以往帶著紫麒麟和貢布的時候,她經常跟著它們一起跑,像是賽跑一樣。


  如今兩隻獒犬不在她身邊,她自己似乎也已經懶了很多,很久都沒有這麼肆意的跑過了。


  太陽漸漸升高,她再回營地的時候,已經一臉一身都是汗了。


  她正要回自己的營房,好沐浴換衣,再吃點兒東西。


  可餘光一瞟,竟看見耶律泰的帳外站著一行的侍衛。


  這不是耶律泰的侍衛,看著略微面生。


  而且他們身上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煞氣,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


  魏京華側了側臉。


  那侍衛中立時有人看了她一眼,並向她這邊走過來。


  那人身上濃濃的煞氣,隨著他走來的動作,變得愈發清晰。


  魏京華立時彎身進了自己的營帳,她才不會站在外頭,等著那人找上前來呢。


  但她進了大帳,卻也沒躲開那人。


  「可是魏姑娘?」那人站在帳外,拱手問道。


  魏京華應了一聲,「是我。」


  「卑職是奉松漠郡王以及殷將軍的吩咐,回來的。」那人說。


  是耶律松石和殷岩柏派來的人?


  「不知有何貴幹?」魏京華提著防備。


  「敢問魏姑娘……」那人遲疑片刻,壓低了聲音,「可是有使臣,在昨夜裡被殺了?」


  魏京華心頭一跳,不過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在外頭打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得知了?

  只怕如今營地里還有許多人尚且不知道這事兒的吧?

  「這話,你是聽誰說的?」魏京華問。


  「您不必打聽卑職從哪裡的到消息,您只消告訴卑職,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問。


  魏京華皺了皺眉,「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咱們都別打聽。」


  「二公子耶律泰已經承認了,昨夜使臣放肆不敬,所以被殺,先是一個,後來整個使臣團都不復存在。」那人站在帳外,吐字極其清晰。


  魏京華卻是豁然起身,這耶律泰是什麼毛病?他至於承認的這麼清楚嗎?

  「這消息已經在我軍與月氏交戰的軍中傳開了。」侍衛在外說,「算不得秘密。」


  魏京華在帳內踱步,隱約覺得這事兒發展的極其怪異。


  「既然是昨夜後半夜才發生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在我軍前線,與月氏的兵馬中,這麼快傳開。」侍衛說道,「而且消息並不是先從我軍這邊傳出來的,反倒是從月氏營中傳出。」


  魏京華腳步猛地一頓,她快步走到營帳門口,唰的掀開帳簾,「這更可以肯定,必是有心人故意散布!」


  侍衛看她一眼,「是,但目的呢?卑職的意思就是想請教您……您比較熟悉大夏人,也曾與月氏交手,您覺得是什麼人在散布這樣的消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魏京華擰眉歪了歪頭……


  此時此刻,同在一片草原上,隔著甚遠的距離,躺在床榻上的耶律嶧憤憤哼了一聲。


  「再把耶律松石縱容耶律泰,殺光殺凈大夏使臣的消息,寫信告訴大夏皇帝!」耶律嶧渾身活動不靈便,那些針雖然請大夫給拔了。


  但那大夫拔針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這針不是他扎的,下針是有一定順序的,如果按照對的順序拔針,那麼對他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傷害。


  倘若順序錯了,那麼就有可能叫他身體的機能受損。問他還要不要拔?


  「早疼晚疼,都是一疼,這險早晚都要冒!與其天天擔驚受怕,不如早死早超生!」耶律嶧又罵了一句,就叫人拔針。


  那大夫也算是有些本事,壯膽給他拔了針。


  別的更壞的影響,暫時還沒看出什麼,最主要的影響就是他活動不便,渾身發麻,整日大半的時間都要躺在床榻上。


  「此仇不報非君子!」耶律嶧喝罵,整個人陰冷陰冷的。


  「告訴大夏皇帝,只要他派兵支持我,叫我做了新任的郡王,我必幫他討伐殺他使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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