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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不見了

  魏京華點點頭,腦中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有更強大的力量,把那些東西給壓了回去。


  「多謝王爺,王爺就送到這裡吧。」


  魏京華翻身下馬,朝殷岩柏拱了拱手。


  殷岩柏輕哼一聲,他最不喜歡她與他客氣,可她卻偏偏認的真。


  「你小心他,簡家的人都是一個德性,狡猾奸詐!別輕信他的話!」


  殷岩柏鮮少這樣直白的說人不好,他更不喜歡背後說人長短,簡延定是叫他厭惡至極了。


  送走了殷岩柏,魏京華沒有直接回去魏家內院,而是去了方淼他們幾個住的院子。


  恰方淼今日未曾當值,就在院中。


  「魏長使怎麼過來了?」


  「我有個事情交代你去做。」魏京華壓低聲音道,「魏家大小姐,魏婉容,如今走投無路,被人安置在玉帶河一帶得花里別院。」


  方淼微微一愣,「魏長使是叫卑職去盯著她媽?」


  魏京華眯眼點頭。


  「我想知道背後慫恿她,支持她,叫她竟然不怕眾叛親離這結果得人究竟是誰?」


  魏京華說完,方淼深色一愣。


  「魏長使為什麼要查她……她背後的男人?」


  魏京華垂眸一笑,「不惜利用魏婉容,這個魏家嫁出去的女兒,回過頭來抹黑娘家的……這男人得肚腹也是夠黑,夠狠了。他這樣的抹黑魏家,究竟是在圖謀什麼呢?」


  魏京華輕哼一聲,神色沉凝。


  「不能給他算計了,被他弄臭了門楣,卻連他是誰,他為了什麼都不清楚!」


  方淼也攥著拳頭,義憤填膺。


  魏京華點點頭,交代好方淼,她這才回了魏家。


  聖上准她在家守孝三日,如今已經過了三日,她也可以回到鷹揚府當值了。


  她既派了方淼去玉帶河盯著,自己次日也就不再家裡躲懶,而是去了鷹揚府。


  這樣,她既可以替方淼遮掩,也可以儘快的得道一手的消息。


  方淼第一日下午的時候,叫孫進送回來一趟消息,說沒什麼發現,那別院一整日都沒有人來往,只有家裡的採買出來買了些瓜果布匹。


  次日,卻一直等到黃昏時候,也沒有得到方淼送回來的消息。


  「孫進你去看看,也去替替他,叫他歇息一會兒,回來與我說說昨日夜裡可曾發生過什麼。」


  魏京華笑著說,「白日里不好發現的事情,夜裡反而會不知不覺的顯露出來。」


  孫進應了一聲,就往玉帶河去。


  魏京華到了時候,離開鷹揚府往魏府去。


  剛走到半路,就有新來的消息追上了她。


  不過追上她這人不是方淼,卻還是孫進。


  「不是叫你去替他?」魏京華問道。


  孫進喘了口氣,抬眼之時,臉色都變了。


  「方淼、方淼不見了,卑職找遍了玉帶河那一帶,沒發現一點線索。」


  魏京華也是一愣,方淼的人品她是了解的。


  「交代給他的事情,他是寧可自己不吃飯不睡覺,也會辦妥的,他怎麼可能擅離職守?」


  孫進搖了搖頭,「或許是我找漏了……卑職再去玉帶河看看,若是有什麼收穫,再來告訴魏長使。」


  「多叫兩個人,隨你一起去。」魏京華低聲說。


  孫進應了一聲,又調頭朝玉帶河去了。


  魏京華心裡一直隱隱的不安,但她反覆告訴自己,方淼的功夫不差,他不會出事……他若離開,必定是有什麼急事。


  魏京華一夜難眠,夜裡總是聽見好像有人在敲她的窗戶,她立即就從床榻上跳下來,把窗戶拉開一條縫向外看——空無一人。


  根本就沒有人敲她的窗戶,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她就這麼折騰了一夜,卻也沒等來孫進的消息。


  「若是晨起,還沒有孫進的消息,我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


  魏京華潑了一把冷水在臉上,自言自語的說道。


  晨起連早膳還沒用,她就提步往府外去。


  「魏長使!」


  她正要翻身上馬,害她擔心了一夜的孫進忽然回來了。


  「沒找到。」孫進低聲說,「奴才已經找了一切能找的地方,就是沒一點兒消息。他若是有急事自己離開,那卑職守了一夜,也該等到他回來了!」


  魏京華眯了眯眼,迫使自己冷靜的分析,而不要下意識的就往最壞的地方想。


  「卑職今早的時候,聽早起去集市上買瓜果蔬菜的僕從說,昨日有個人,不知怎的得罪了楚王爺。晉王爺就與人打了起來,倒是沒想上次和沈仕揚打架那次動靜那麼大,晉王爺也收斂了許多,沒有將人打死,只是把人帶走了。」


  魏京華倒吸了一口冷氣,殷岩柏把人帶走了?


  他明知道方淼是她的人,他為什麼要把她的人帶走?


  「有誰看見晉王爺把方淼帶走了?」魏京華問。


  孫進微微一怔,小聲說道,「沒有人這麼說,只是卑職根據百姓形容出了的樣子,而推測出的。不是自然最好,倘若真的是因為什麼誤會,而弄成這副樣子,豈不是窩裡先要亂起來了?」


  魏京華還是不放心,她到衙門點了卯,看著衙門不是很忙,她便告假出來。


  她騎著馬,踢踢踏踏幾乎是下意識的,奔著玉帶河方向就去了。


  臨近花里別院,她聽得百姓議論說,「是那個白臉兒的先惹了那黑臉兒的了!這才叫那黑臉兒的生了氣,且不看看他使出來的功夫,豈是等閑之輩嗎?」


  「那白臉也是,明明技不如人,還要挑釁。就算是對方設了道兒,也不該鑽了這陷阱。」


  「真是百搭了自己一條命呢!」


  百姓的議論之聲,魏京華並非是一口氣聽下來。


  而是東拼西湊,聽來了這麼些東西,綜合起來看……白臉兒像是在說方淼,黑臉兒則有些像是殷岩柏。


  但究竟是不是如此,不能僅憑聽來的就斷言。


  更何況,方淼幾人當初都是殷岩柏替她挑選來的,他們倘若對她忠心,就該感激當初挑選他們來的晉王爺才是,怎麼可能跟殷岩柏動手?


  魏京華甩甩頭,甩開腦子裡那些念頭,她遠遠將馬拴在樹邊啃草。


  她則輕手輕腳的朝花里別院走去。


  還沒真正靠近花里別院,她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別院的院牆裡頭一躍而出。


  「這身形,這矯健的身手,真是熟悉……」魏京華微微一愣。


  那身影卻是幾個騰躍,以及快要離開她視線之外。


  「上次我險些認錯了寇七郎,今日這人,會不會也只是身形相似?」


  魏京華暗自嘀咕,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追了上去。


  她一路跟著那個身影跑的飛快。


  即便是她善於藏匿自己身形,腳蹤,她卻也不敢跟的太近。倘若真是那背影看起來像的那人,她再靠近一點,他必會發現。


  魏京華這麼追了一路,遠遠的看見那身影在晉王府門外停了下來。


  她立即頓住腳,躲藏在一株碩大的老槐樹後頭。


  只見晉王府的門房見了他,連一句盤問也不曾,立即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


  「還真是殷岩柏?」


  魏京華眉頭緊蹙,表情狐疑。


  「殷岩柏為什麼會從魏婉容所住的花里別院里翻牆出來?」


  「倘若架設他是魏婉容背後的那個男人,那麼他故意找方淼的事兒,除掉盯著魏婉容的探子,也是順理成章……」


  魏京華立即搖了搖頭。


  「不行,不能被這先入為主的思路帶偏了。殷岩柏沒理由這麼做,他也不可能這麼做。」


  當時魏家被潑糞水的時候,他分明就在魏府門外,為她洗刷魏家的臭名,他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怎麼可能一邊叫人搭台唱戲,一邊叫人拆檯子呢?

  魏京華又回到玉帶河,她親自定了一整日,也尋問打聽了一整日。


  仍舊絲毫沒有方淼的下落。


  「好生生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以方淼的功夫,倘若他不願意,也沒有人能把他平平靜靜,不發生一點衝突掙扎的把他帶走。」魏京華分析著。


  可她打聽了玉帶河這一代的百姓,都說昨日未曾發生什麼綁架擄走人的的事兒,只有一黑一白兩個人昨日蹭在這裡發生了爭執,也動了手,但並沒有人受多重的傷,他們的比劃也只是點到為止。


  夜幕再次降臨,魏京華終於忍無可忍。


  「不得不用點兒非常手段了。」


  魏京華趁夜回到鷹揚府,她悄悄打開關著紫麒麟與貢布的籠子。


  她這段時間,一有空也開始訓練這兩隻獒犬,如何做一隻合格的、甚至優秀的警犬。


  但兩隻獒犬性子很野,喜歡自顧自的玩兒。


  貢布是一打開籠門,就歡脫的活蹦亂跳。


  紫麒麟則是倨傲沉默,任憑魏京華直叫白天,它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不肯動彈。


  它心情好的時候還能相迎她幾次,它若心情不是特別的美麗,便動也不動。


  任她說的熱鬧,它碩大的腦袋一歪,趴地就睡。


  「紫麒麟,今晚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了,我是沒有辦法了。」魏京華站在它身邊,順毛捋著它的毛髮。


  紫麒麟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錯,它立時在籠子里站直了身子,使勁兒的抖了抖自己的毛髮,月光灑落在它的毛髮之上,銀光颯颯,它黑金色的毛,如同閃著熒光。


  「這是方淼平日里用過的東西,你能通過這個味道,尋出他現在在哪裡嗎?」魏京華看著紫麒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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