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喬喬冷哼一聲：「誰相信你。」


  邵昀霆有些鬱悶，他是真的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也罷，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他轉身跟著林小月走了出去。


  來到樓下，林小月回神問道：「你開車了嗎？」


  邵昀霆點頭，指了指車的方向。


  林小月直接走到他的車旁。


  邵昀霆不知道林小月打算做什麼，由著她上車。


  他來到駕駛座轉頭看她：「小月，我……」


  林小月轉頭看他，神情平靜：「我們去第一次見面的酒吧吧。」


  邵昀霆點頭，發動車子離開。


  皇爵酒吧，邵昀霆帶她進了他的專用包房。


  林小月很不客氣的點了兩杯酒。


  服務員將酒送來之前，她一直都沉默著，也不讓邵昀霆說話。


  酒送來之後，她端起酒杯，一杯遞給邵昀霆，一杯留給自己。


  「小月，別再打斷我了，我是真的有話要說。」


  林小月抿唇：「說吧。」


  「小月，我知道，對於你這兩個月來受到的傷害。只用一句對不起是難以撫平的。我承認，我對你保護的不夠好。是我瘋了，才會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我也知道，結婚的事情沒有告訴你，對你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但是，我跟雲子安的婚禮根本就只是為了做給我外公看的。你也知道，當時我外公病危。他老人家欠了雲子安他爺爺的人情，所以想在死前將這人情還上。偏巧……他最後的心愿是與雲家結親。我是他唯一的外孫，如果我不答應他，那他的心愿就無法實現。那我就直接令他含恨而終了。我外公要強了一輩子，我不想讓他臨了那麼不幸福的離開人世。我不想騙你，當時我的確是不想告訴你。我瞞著你是存了僥倖心理的。我想，只要你不知道，婚禮結束后，一切就都可以如常了。我還是我，雲子安還是雲子安。可我沒有想到，雲家居然說漏了嘴，結婚的事情被媒體知道了。我明白，你當時聽到我要跟雲子安結婚的消息時會有多震驚。可是我對天發誓，我從來就不想傷害你。不然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費盡心機的瞞著你。我把你送到瑪麗醫院，是想讓你遠離是非。可我沒想到，最後你還是知道了……」


  林小月像是聽故事似的不走心的聽著邵昀霆的『故事』。


  「所以，你就將知道真相的我送到精神病院？我真的想不通，把我送到那裡能改變什麼呢？」


  邵昀霆握拳，人生中頭一遭感覺到了解釋一件事的蒼白感。


  見邵昀霆不說話，林小月搖頭笑了。


  關於這件事兒，他連解釋都不願意跟她一個呢。


  不過，對她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她在意的已經不是什麼無聊的解釋了。


  「小月，我知道，我對你所做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了。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愛你，孩子需要你。我們都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小月，今天我找你出來就一個目的。我想向你求婚，嫁給我好嗎？」


  邵昀霆說著單漆跪地在她面前。


  他的表情誠懇，神態真摯。


  見林小月沒有反應，他輕輕的握住她沒有握高腳杯的手。


  「小月，我們結婚吧。我會給你一場盛世婚禮，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


  「哈哈哈哈……」


  林小月張口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差點笑趴下。


  「小月，我是認真的。」邵昀霆看到林小月這瘋狂的模樣竟覺不知所措。


  林小月坐正，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邵總，你知道嗎？你這所謂的盛世婚禮絕對是我這兩個月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其實，我特別好奇。在你心裡，我林小月已經隨便成什麼樣子了呢？我就那麼下賤？賤到要嫁給一個把我當成神經病的人？」


  林小月將手抽出，緩緩站起身。


  她仰頭喝了一口酒。


  「如果是兩個月以前你跪在我面前說出這番話。我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大聲告訴你我願意的。因為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傻瓜。我相信人性的善良。不，我是相信你對我是有善念的。我甚至相信過你說喜歡我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因為我也一樣深深的喜歡著你。我想，即便沒有婚姻做籠，我也能捆住你一輩子。可是，事實證明，我太不自量力了。對於邵昀霆來說，林小月只是這世上茫茫女人人海中的一個而已。不是唯一，不是無法取代，不是……非我不可。所以現在……我不信了。我不信你的人，不信你的話，不信你的笑容，不信你的家人。你這個人在我面前，整個就是一個謊言的替代品。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邵昀霆。」


  林小月說著緩緩在邵昀霆身前蹲下。


  她抿唇淺淺的笑著：「謝謝你讓我萬劫不復，謝謝你讓我長大。謝謝你，讓我懂得了對人要留有戒心，不能無條件全身心的付出。」


  「小月。」邵昀霆一把將林小月抱進了懷裡。


  「我還是從前的那個我，沒有任何改變。我知道，這兩個月你受苦了。如果我也去精神病院關兩個月，感受你曾感受過的痛苦。你能不能選擇再一次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錯誤，我願意付出一切。」


  邵昀霆緊緊的抱著她，在她笑出了淚的那一刻，他忽然開始害怕了起來。


  他邵昀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嘗害怕失去過一個女人呢。


  可現在他居然怕，真的怕。


  「小月，我們跟孩子一起重新開始好嗎？」


  林小月不動不反抗不回應。


  許久后，邵昀霆緩緩鬆開她：「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說，我都會去做的。」


  林小月眼角流出了淚，可她很快就抬手拭去：「我的酒量依然不好，所以，喝了酒之後會失態，看來，我的酒量有待提高呢。」


  她笑了，看著他安靜的笑著。


  「邵總，你想說的話說完了對嗎？現在，是不是可以輪到我說了？」


  邵昀霆的心一沉，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她的眼底寫滿了拒絕。


  林小月慢悠悠的將空酒杯放到了桌上。


  她神色很認真的看向邵昀霆。


  「首先我問你一件事兒，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想起阿生的話，她懷抱一絲希冀。


  興許，真的不是他呢。


  可是，邵昀霆卻沉默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


  那樣子，有愧疚，有後悔，有……心酸。


  林小月深深的嘆口氣，是啊，她的問題本來就是多此一舉。


  「好吧，看來，我沒有必要多問了。我想說三件事兒。第一件剛剛其實已經說過了。我要謝謝你。邵昀霆，謝謝你曾經在我的生命中點亮過希望。給過我不自量力的力量，讓我做了一場幸福的夢。雖然夢醒后痛苦的代價有些沉重。可是起碼，我在夢中笑過。我是真心喜歡過你。雖然因為對你母親的恐懼，我從未想過嫁給你。但是孕育著卡卡的那些日子，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我也幻想過跟你組成一個家庭后在一起幸福生活的樣子。即便只是幻想，也挺幸福的。你可能不知道，對於一個從來沒有擁有過小家的人來說。我是多麼的渴望家庭。那場不切實際的夢，讓我嘗到了家庭的溫暖和甜頭。雖然最終，我的夢並沒有實現。但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邵昀霆，灰姑娘的故事你知道嗎？我才明白，原來灰姑娘的夢想其實並不是嫁給王子。而是擁有一份美的回憶。灰姑娘很清醒，她知道真正的童話故事的幸福的結局對她來說只是不行的開端。所以，灰姑娘的故事其實是沒有結局的。」


  林小月深深的呼口氣，閉目，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清亮了許多。


  「第二件事，我想要問問你，能不能讓我撫養卡卡。我看你跟雲小姐在一起生活的很幸福。我想，你們早晚會有屬於你們自己的孩子的。卡卡在那個家裡，對於雲小姐來說其實是多餘的。所以……」


  「我跟雲子安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舉辦了一個作秀式的婚禮。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我不愛她，她會出現在家裡，只是因為想幫忙照顧卡卡而已。一切都是以卡卡為中心的。對於我來說，雲子安早就是過去了。我愛的人是你。」


  邵昀霆有些激動，他怕再不爭辯，林小月就要從他手心裡飛走了。


  「把卡卡的撫養權給我，好嗎？」


  林小月眼神帶著期許看向他：「留給我一份善念好嗎？我知道，如果從法律上搶的話，我絕對搶不過你。可是，據我所知，孩子兩歲之內，撫養權是要交給母親的。」


  「你當然要撫養她，跟我回家，你就每天都可以見到卡卡了。」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林小月表情很冷靜，她直勾勾的看著邵昀霆，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悲。


  「你要帶著孩子離開我對不對。」


  林小月不回答他。


  「如果你真的要孩子，那我也有一個條件。」


  「我不會跟你一起生活的。」


  邵昀霆握拳：「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林小月靜靜的，不回答。


  邵昀霆咬牙：「我不會把孩子給你的。我知道，你會說我自私。可我就是自私，只要孩子在我身邊，你就不會離開他。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對於撫養卡卡來說。我的條件要更好一些。卡卡在我身邊，絕不會吃苦。」


  林小月冷笑一聲：「我果然把你想的太善良了。」


  她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邵昀霆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別走。」


  林小月仰頭：「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交談下去的必要。」


  「小月……」


  「對了，我還有第三件事沒有說。」


  林小月低頭，從脖子上解下項鏈遞到邵昀霆的面前。


  「我跟你說過的吧，這條項鏈是這些年來我心情不好時支撐我的信念。當年，我對給我這條項鏈的大哥哥深信不疑。我感恩他，他是我的信仰。可現在，這份信仰已經被撕碎了。我不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