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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論如何殺死一隻吞天妖蟒

  最需要的。


  其實對紅箋而言,最需要的必然還有自性部的傳承。


  但是由這一個多月林怒濤修練的情況看,三個化神妖修眼皮底下,費真人的確不能算是藏私,集合了這麼多力量,林怒濤卻短短時間就走火入魔了,這顯然是叫石清響起了懷疑,所以他就沒有將那神秘的功法放在首位。


  不過龍大師手裡的功法就算有問題,那也是條難得的線索。


  龍大師從哪裡得來的功法?到底是不是自性部的傳承?法功是不是完整沒有缺陷?這些事情,都要那龍蘿花蛤實話實說,它現在縮到深海之下面都不露,加上化神後期的修為,想抓住它逼問實在是太難了。


  若是能順利除掉吞天妖蟒,那老傢伙必定嚇得魂不附體,只要找到它的老巢,說不定真能令它乖乖將功法奉上。


  怎麼看,誅殺吞天妖蟒都勢在必行。


  只是那妖修乃是化神中期,實力強悍,又是土系,天生防禦驚人,相較之下紅箋和石清響不過元嬰後期,法術打上去對方不疼不癢,就算有條相當於化神初期的魔魂,只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再次偷襲怕是不成,差著好幾階,硬打的話吃虧的也必定是咱們,有什麼辦法能殺死那吞天妖蟒?」紅箋賭性不小,卻不會被巨大的好處沖昏頭腦,若是半分勝算也沒有,哪怕石清響這麼說了,她也會勸他三思而行。


  「嗯,確實不好辦。咱們先偷偷回去,看看它同殷正真打成什麼樣子了。」


  藏匿行蹤、尾隨窺探,兩人最是擅長了。


  「陰陽蠱花鏡」調頭往回去。


  最開始他們看到的,殷正真一自結界里掉落海面立刻往北逃去,只是兩三步,就和吞天妖蟒拉開了數里之遙,當時二人駕著「陰陽蠱花鏡」選擇了相反的方向,現在再去找,大海茫茫,早不見了吞天妖蟒和殷正真的行蹤。


  不過殷正真那老小子既然敢搶金雲蛟的妖丹,就必然有所依仗,不論紅箋還是石清響,都覺著他不會這麼短時間便殞落在吞天妖蟒手裡。


  「要不要打個賭,猜猜殷正真往哪個方向逃了?」


  紅箋笑了:「賭什麼,你說。」


  還有外人在,石清響只道:「先賭著,等你輸了再說。」


  紅箋嗤笑:「誰說我會輸?我猜他們往西去了。」


  「好吧。」石清響毫不遲疑掉頭往西,「我猜也是這邊。」


  兩人想的一樣,這賭自然就打不成了。


  西邊是天幕,像他們之前無數次躲避化神追擊,最後都是逃向天幕了事,這辦法他們會用,殷正真自然不可能不會。天幕附近亂流肆虐,可殷正真是整個魔域或者說大陸對空間法則感悟最深的人,亂流對他來說風險不大,可吞天妖蟒本是妖修,性如烈火,雖然防禦驚人,可它那銅皮鐵骨是針對法術而言,對上亂流一樣不堪一擊。


  再一個天大的不利,吞天妖蟒個頭實在太大了,半空掉個頭,尾巴都有可能撞上天幕。


  如此種種,殷正真哪會傻到不加以利用?

  程惜惜瞪眼望著紅箋和石清響,她很想說找到殷正真又如何?殷正真這化神初期尚且是那妖獸的手下敗將,東躲西藏,唯恐跑得慢了性命不保,就這樣,怎麼可能殺得了那可怕的巨蟒?


  可石清響卻想起殷正真在鬼怪深淵裡的表現,他和紅箋當時幸有寶寶獸和「補天律」指引相助,殷正真不過一個化神分身,沒有任何法寶可以藉助,竟能那般輕巧地從正在崩潰的空間里脫身返回,他對空間法則到底有多深的造詣?


  修真之人對於法術,大抵是覺著會用就行,學了「凝水訣」只要知道法訣這麼捏真元這麼轉就能凝出水來,真會去想為什麼的一千個人裡面也未必會有一個,而能想明白的更是萬中無一。


  殷正真顯然不是,在空間法術上,他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就這一點,石清響承認自己兩世加起來也沒能作到。


  「找到殷正真,問一問他,為什麼需要三個化神同時施法,才能破開天幕。」他提醒紅箋。


  石清響這神來一筆聽上去好似沒頭沒腦,那也是因為他們本來距離天幕便近,沒有那麼多時間詳加解釋,紅箋和他相依相伴這麼多年,彼此心靈相通,所以程惜惜一臉獃滯不明所以,紅箋卻只是一怔便明白了。


  破開天幕,也是屬於空間法則。


  他們現在雖然湊不起三個化神,知道為什麼,卻可以有的放矢地利用天幕。


  吞天妖蟒是化神中期,真打起來必是一場惡戰,而且看殷正真素來行事,只要還有機會逃,他就不可能拚命,她和石清響身上所有法器法寶,還能對吞天妖蟒形成威脅的,只有「補天律」。


  一瞬間,紅箋想起了被她釘死在天幕上的季有雲的化神分身。


  機會還是有的,只看能不能製造出來。


  紅箋精神大振,道:「殷化神會那麼好說話?」


  「他不肯教妖獸,還不肯教咱們?」石清響笑道。事實上也由不得殷正真有別的選擇,吞天妖蟒不只是一隻化神妖獸,它神智全開與人無異,而且看那黑大漢行事狠辣,殷正真可以躲到天幕,可他並非是孤家寡人,地魔宗總不能不要了吧。所以,合作是必然的,他要教二人空間法則的規律,也是必然的。


  幾句話的工夫,就見白色天幕佇立西方,周圍亂流如刀,耳畔更滿是尖銳的風嘯聲。


  但對於「補天律」在手的紅箋,這樣惡劣的環境卻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樣方便,少頃,她感覺到不遠處有異,往北迎去,只見幾道亂流中難得一片平靜虛空好似打開一扇無形之門,一身狼狽的殷正真從裡面匆匆出來,與「陰陽蠱花鏡」正好走了個頭碰頭。


  「殷前輩,吞天妖蟒呢?」紅箋同他打招呼。


  殷正真沒想到紅箋和石清響還未離開,整了整凌亂的衣裳,又將額前的碎發往後撩了撩,道:「在後邊,咬著本宗不放。」


  石清響凝神望向遠處,道:「它的身軀那麼龐大,怎麼可能對殷宗主造成困擾?」


  殷正真確實被逼得欲哭無淚:「那傢伙元神離體,可大可小,剛才縮成了小小一團,亂流對它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石清響神情微動,與紅箋對望一眼。


  吞天妖蟒元神離體到是個不錯的機會,先殺死元神,再找到它的真身,便可以將它徹底誅滅。至於它為什麼不化為人形,肯定是因為剛剛吞下了費真人和程憐憐還沒消化完,沒有辦法化形。


  一直瑟縮著不敢出聲的程惜惜登時淚如雨下,哀求道:「各位前輩,求你們救救我那姐姐吧,我們姐妹願意為奴為婢……」


  殷正真打斷她:「你能逃出來就不錯了,現在是我們大家都不是那妖蟒的對手,它追著我不放。」


  他到不說是因為他硬挖了金雲蛟的妖丹,紅箋沒有點破,只是道:「我們適才商量,還是應該來尋前輩,聯手將它除掉。」


  殷正真面露異色:「有志氣。」


  紅箋不再兜圈子:「所以我想請教前輩關於天幕的空間法則。」


  殷正真十分意外,道:「你想知道什麼?」


  「三個化神聯手施法便可以打開天幕,這是什麼道理?天幕是由太虛元氣組成,眼下只憑我們這些人,有沒有可能引導太虛元氣?就算打不開天幕,能困住那妖獸,給它添些麻煩也是好的。」


  「你倆想法到是不少。」殷正真猛然回頭望去,「它來了。待我想想,呆會兒在這裡會合。」


  殷正真說完,在「陰陽蠱花鏡」之前一晃消失,不知逃去了哪裡。石清響道:「我們也避避風頭。」


  「陰陽蠱花鏡」剛一藏好,果見吞天妖蟒元神由遠處飛來,它在殷正真適才駐足之處停了停,很快尋了個方向追下去。


  「看這樣子,它能感應到殷正真的位置。」紅箋道。


  「說不定是金雲蛟的妖丹在發揮作用。」


  兩人看了一會兒的戲,殷正真終於再次出現,看上去比剛才情況要好一些,也可能是提前拾掇過了,他道:「太虛元氣傳說來自仙界,在所有靈氣里處於最頂端。你可以將天幕看做以太虛元氣為材料煉就的一件巨大法器,至於為什麼需要三個化神聯手,同你們一兩句話講不清楚,三足鼎立取其固性,若把它看成洞穿法器的條件,進而反推……憑我們這些人,配合得好了,自然可以引起天幕上太虛元氣的變化,至於這種變化對我們是利是弊,嘿嘿,你們敢聽任本宗主指揮嗎?大家不如還是另想它法吧。」


  殷正真說了一長串,不過一個意思:大家到時能配合成什麼樣子,他不可能提前預知,而隨機應變的話,估計著誰也比不過他對場面的掌握能力,說不定機會一個湊巧,忍不住將所有人都陰了。醜話說在前面,還是別給他這機會了。


  石清響哈哈一笑:「難得殷宗主如此坦蕩,咱們不如全力一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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