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最後一場出師戰
「此生我定當尋齊宗門失落於世的八部真傳,重振無名天道宗的威名,否則永不踏入真仙之境。」
許老對紅箋這等心繫宗門勇擔大任的表現十分滿意,一抬手便將她和「寶寶獸」送走。
按照他的許諾,紅箋方在山洞裡消失,便出現在了神殿的最內一層。
紅箋一落地便發覺這個空間真是出乎意料的狹小,縱橫不過丈許,只能容下七八個人站立,這麼丁點兒的地方,她幾乎是第一眼便看到了懸浮於空的寶物。
「寶寶獸」「吱」的一聲歡叫,紅箋上前兩步,手托寶物,仔細感應。
到了最後見真章的時候,紅箋對這寶物充滿了期待,不為別的,在她方才被傳走的瞬間,她看到計北一臉焦慮神情近乎扭曲,衝上來和許老說話。
她和計北同屬苦修部的傳人,那許老不過一縷遺魂,只管二人是不是能達成自己臨終的心愿,對於他倆之間的恩怨絕不會橫加干涉。
立個道心誓,不過幾句話的工夫。
計北轉瞬便會被送出來,兩人在這神殿的最後一層相見,立刻就會拼得你死我活。
只能在這裡打出師戰了,贏的人得以返回道修大陸,而輸了的需得留下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小世界。
地方狹窄有利有弊,計北的瞬間移動受到限制,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迴旋躲避的餘地,但是紅箋深知自己有個致命的弱點。對戰計北,她沒有什麼像樣的殺手鐧,不管「中空劍」還是「碧血槍」,這一路上都試過。計北對之渾然不懼,她迫切地希望這最終寶物能幫得上忙。
在看到這寶物是顆丹藥的時候,紅箋的心便是一沉。
舉手感應,丹藥在空中無風自旋,隱隱牽動著紅箋的神識。
這顆丹藥吃下去同時強魂強體,雖不知能令她達到何種境界。但看偏殿里的一顆丹藥便叫她血肉重生,一下子突破到不破境,就想像得到這顆丹藥必定效果非凡,可以助她脫胎換骨。
更難得的是,由於修鍊《大難經》的緣故,紅箋的神魂也不弱,神魂與肉身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故而她最近的兩次進階才顯得如此水到渠成,吃下這顆丹藥,這種平衡可以繼續保持下去。
「寶寶獸」瞪大了眼睛。似在催促紅箋趕緊把丹藥吃下去。
紅箋取下丹藥,送到嘴邊,但在這時,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猶豫,冥冥中似是有什麼在提醒著她,紅箋垂下雙眼。仔細端詳這顆散發著誘人氣息的丹藥。
角落裡氣流涌動,計北出現在了靈氣漩渦之中,他一眼便看到紅箋拿著丹藥正往嘴裡送,大吼了一聲:「東西給我,饒你不死!」
紅箋疾退,回手將那顆神奇的丹藥收到了乾坤袋裡。
計北見她沒有把丹藥吞下肚,微微鬆了口氣,獰聲喝道:「快些交出寶物,否則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受地方所限,紅箋退到盡頭也不過同他相距丈許。她深吸了口氣,拍了拍「寶寶獸」的屁股將它放下,冷靜回答:「廢什麼話,我急著回道修大陸,快來出師戰吧!」
話音方落。結界顯現,計北怔了一怔,冷笑道:「不知死活!」
一路之上他緊趕慢趕,未同這女修多做計較,她竟因之便敢螳臂當車,搶先向自己挑戰,當真可笑!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那什麼護宗神獸說要給她留口氣,真動上手哪能那麼有分寸,一不小心將她打死了,又能把自己怎麼樣?
計北心中殺念大熾,一聲怒吼,身軀微震,一條真元幻化的青色長龍自他前胸處衝天而起,龍爪先行探到了紅箋面前,狠狠一爪當頭按下。
這與二人在小世界里初一見面,計北便打傷了她的那個法術如出一轍,只是更迅猛難以抵擋。計北當日所說只用了七成力道不是嚇唬人的。
紅箋也想搶先出手,她的「中空劍」已為法訣驅使著蠢蠢欲動,卻終是沒有快過計北,無奈只得斷了這心思,祭出了法寶「錦魄」。
月白色的「錦魄」一出來便被青龍拍中,「錦魄」巍然不動,整條青龍呼嘯著一頭鑽了進去,那團銀白突轉青綠,煞是奪目。
這樣的頂階法寶哪怕在金丹修士手裡使出來,也能綻放它獨有的光芒,計北目光一凝,跟著露出貪婪之色。
紅箋先前還猜測這計老兒曾是刑無涯的手下,也不知會不會認得「錦魄」,不過看他這表情,分明是並未見過。
計北一招沒有奏效,跟著諸般法術攻擊狂風驟雨般落下,紅箋仗著「錦魄」能擋就擋,實在太快擋不住,便護住要害任它落在身體上。
只撐了片刻,她便暗暗叫苦:這真是全然落在下風,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更要命的是,計北的神識攻擊無聲無息,每挨一記,都引得她識海一麻,心神一陣恍惚,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一敗塗地。
怎麼辦?
「寶寶獸」撲上來幫忙,被計北狠狠甩在了結界上,紅箋趁隙揚手,掌中「碧血槍」疾刺而出,劃破了迎面而來的木系法術,發出一聲尖嘯。
她這一下突然放棄防禦出乎計北預料,距離太近變應不及,二人法術法寶同時擊中了對方。
「碧血槍」槍尖帶起一道血線,而計北的法術也重重落在了紅箋的前胸,紅箋站立不住,仰面摔出去,後背撞上結界,外表雖然無傷,內里卻受創不輕,「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一下交換,紅箋仍然吃了不小的虧。
計北隨手一記治癒法術止住了傷處流血,不破境的難纏超過他預想,不過這半天他自覺已經找到了速戰速決擊垮對方的辦法,左手凌空一點,紅箋正站起的身體果然便是一滯。
計北手上未停,又凌空點了幾點。
紅箋蒼白著臉站穩,此時她眼中的計北動作異常遲緩,這幾指看上去有些可笑,但同時紅箋心裡又清楚得很,變遲緩的其實不是計北,而是她自己。
計北使出來的法術紅箋也會,正是「鏡花水月」。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鏡花水月」所整治。
難道真是非那顆丹藥不可?
不,不行,那顆丹藥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計北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鏡花水月」可以叫對方喪失抵抗,卻殺不死人,他右手施法,真元幻化成一柄青色大劍,「忽」的一聲,向著紅箋的頭顱劈下。
紅箋看到了,她想躲,身體卻不聽她指揮,一個踉蹌徑自滾倒於地。
青色大劍險之又險擦著紅箋的脖頸掠過,長長的劍氣掃中了她的肩膀。
疼痛叫紅箋吸了口冷氣,元嬰的法術打在身上她並不是全無感覺,不破境被這一劍斬中脖子,搞不好頸骨也會被斬斷,幸好這老賊是木系的,若是金系,……不,若是金系還好了,自己竟然混亂成這個樣子了。
紅箋腦袋一醒,只聽身後「砰」的一聲,她沒有感覺到疼痛,這一劍不是落在她身上。
「寶寶!」紅箋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寶寶獸」替她擋了一下。
心箋的心猛然縮成一團,「寶寶獸」吃痛的嗚咽聲傳入耳中,她只覺血液倒涌,脹得腦袋隱隱作痛,不管「鏡花水月」是不是還在不停地落到身上,侵蝕她的神智,至少在這一刻,紅箋是完全清醒著。
她清醒地想到自己唯一能強過計北的只有身體,來不及再做別的,紅箋滾到了計北腳下,一聲大吼,兩手猛得扣住了他的雙腿。
計北大為意外,但他沒有驚慌,勝局已定,對方瘋了一般不肯認輸再好不過。
這女修的身體很強,但再強也有弱點,離得太近,他收了那青色大劍,手指夾著一道翠色針芒自她頭頂插下。
修士的頭頂是最脆弱的,一旦刺穿,直入泥丸宮,一招斃命。相比那青色大劍,計北對他這招「綿針」更加有信心。
他覺著以紅箋此時渾渾噩噩的狀態,絕對是連爆丹拚命都做不出來,這一針紮下,必將結束戰鬥。
如他所料,不破境沒能抵擋住「綿針」,這道木系真元順利穿破紅箋的頭頂,進入了她的腦袋。
但紅箋卻沒有因之一命嗚呼,不但未死,活得還很精神。
計北對這道木系真元失去控制的同時,就好像在紅箋腦袋裡捅開了一層窗戶紙。
紅箋只覺腦海之中突然炸開一團白光,水靈根似乎有了些許變化,但因它在飛旋,紅箋不及去細查。
突然之間有大量真元湧入,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她不需細想,已運轉了「萬流歸宗」,死死抱住計北不撒手。
計北一開始還在拚命掙扎,過了一陣他才後知後覺發現,所有使出去的木系真元均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再後來,竟已發展到無需他運功,對方便能自他身體里榨取所有的真元。
與此同時,紅箋只聽著一個久違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咦,哈哈,好多木真元!」
ps:
對著電腦坐了一晚上,卡到崩潰。
好想請幾天假。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