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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喚醒赫連的解藥在井小芸的外公手裡,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老魔頭。


  不要說勸他拿出解藥來,哪怕稍有不慎叫他知道井小芸吃裡扒外,此地有兩個道修正在打這主意,紅箋和盧雁長只怕立時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繞不過去的死局。


  幸好赫連一時半會兒沒有性命之憂,盧雁長萌生退意,勸道:「小芸,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井小芸滿心希望寄托在盧雁長身上,一聽這話登時變了臉,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襟,怒道:「從個屁長,我爹哪裡還撐得住?你是沒聽見,他叫得可凄慘了。我不管,你一路上都吹牛說自己如何如何聰明,趕緊給我想出個辦法來,不然大家就一拍兩散,我去把你們那赫連宰了乾淨。」


  「哎,你這臭丫頭,講不講道理!」盧雁長深感頭痛,前些天他還暗自竊喜井小芸雖然是魔修,卻好哄不受激,對付仙霞洞的一幫人真是個絕頂的好幫手,誰知報應會來得這樣快。


  井小芸冷笑道:「你拉著我幫你殺人搶東西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言下竟是真的要翻臉。


  紅箋見兩人話不投機吵成一團,也覺著事情頗為棘手,幸好戰火還未燒到自己身上,連忙勸道:「師姑別生氣,你爹那裡等不得,是盧兄考慮得不周,咱們現在就來想想辦法。」


  兩人一聽這話登時收聲。


  井小芸惡狠狠地瞪了盧雁長一眼。盧雁長雖然覺著心裡委屈得不行,但既然方姑娘發了話,他還是縮了縮脖子認倒霉,避開怒氣沖沖的井小芸,站到紅箋身後閉上了嘴。


  「師姑,你外公那邊有那麼多高手在,以我和盧兄的修為,對上就是送死,明著搶肯定不成。」


  「不用你,我就叫盧雁長幫忙,我幫過他了,現在該他還賬了。」井小芸振振有詞。


  盧雁長覺著汗都要冒出來了:「小姑奶奶,你到說說我現在怎麼能幫得上你?我是道修,道基金丹,你都說了一靠近村子就會被那些飛蟲鳥獸發現。根本不頂事啊。」


  井小芸卻道:「少拿這個當借口,我幫你想出辦法來了,它們哪懂得分辨什麼道基,只是覺著你身上的氣息叫它們不舒服。我叫小黑呆在你身上,你只要戴個斗笠遮住臉就行。」


  事到如今,眼見八頭牛也拉不住井小芸了,盧雁長和紅箋只得讓步。


  盧雁長無奈地道:「行,行,怕了你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若是真能混進魔修的村子,他到樂意跟著井小芸去冒回險。


  紅箋亦道:「兩邊同時下手肯定來不及,盧兄,不行赫連那邊就放一放,先幫了師姑將人偷出來再說。」


  井小芸得到盧雁長應承,氣勢登時一變,拍著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不會過河拆橋不管你們。」


  盧雁長和紅箋相視苦笑,都覺著這麼搞下去赫連真是凶多吉少了,天魔宗那幫老怪物又不是木雕泥塑,哪裡還能容他們一次次進去搗鬼。


  盧雁長道:「姑奶奶,怎麼做你總得有個計劃吧,或者你將看守你爹的人全都引開,我去救人,或者我摸進去后搞點什麼亂子,你趁機父女相認。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覺著沒什麼勝算。」


  井小芸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說出來的話差點把盧雁長嚇哭了:「到時候再說吧,你不是聰明嗎,我聽你的。」


  這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了啊。盧雁長欲哭無淚,望向紅箋的目光登時充滿了生離死別。


  不等他再說其它,井小芸已經催著要出發。


  她喚出小黑來,一人一蟲默默瞪視片刻,顯是她在以神魂對著那隻魔蟲下命令。


  隨後小黑飛起來,繞著盧雁長飛了兩圈,似是在尋找藏身之處,盧雁長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魔蟲,見它越飛離著自己鼻尖越近,擔心地想:「莫不是它想鑽到我鼻孔里?」


  還未等他捂住鼻子抗議,那魔蟲攸地飛遠,繞著他又兜了幾個圈子,一圈比一圈範圍大,終於掉頭飛回到井小芸手上。


  這一下大大出乎三人意料,連井小芸都傻了眼,她吃驚地說出一句叫盧雁長如釋重負的話:「怎麼會這樣,盧雁長你做了什麼,小黑竟然說死都不在你這臭男人身上呆著。」


  「我怎麼逼她都不管用。你你,你可太叫人失望了!」井小芸眼裡又含起了淚水。


  盧雁長第一次被嫌棄地心花怒放,他還不敢表露出來,狀若遺憾地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可怎麼辦,要不你再勸勸她?」


  井小芸咬著唇不說話,停了一陣又去和小黑溝通。


  盧雁長眼見那隻魔蟲又猶猶豫豫飛了起來,暗暗禱告它千萬不要改變主意,不知那魔蟲是不是感應到他的想法,突然做出一個叫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的舉動,它竟然猛然掉頭,徑直鑽入了紅箋的衣袖中。


  這……盧雁長的臉色變了,他向井小芸急道:「怎麼回事,你快叫它回來。」


  井小芸神情變得有些怪異,她望向紅箋:「小黑說,她可以和你一起去救人。」


  盧雁長頓時黑了臉,他厲聲道:「不行,方姑娘只有築基修為,並且她沒有功法保護自己,要麼我去,要麼誰都不去。你把那蟲子收回去!」


  明知打不過井小芸,但若叫紅箋這麼去冒險,他寧可現在就翻臉。


  井小芸叫他吼得一時愣住,她露出難過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盯著紅箋,嘴裡卻同盧雁長道:「我也想叫你去,可是小黑不認你啊,小黑和我感情這麼深都不願親近你,我外公他們養的鳥獸更不會叫你進村。」


  怎麼會這樣?盧雁長只想將那隻挑肥揀瘦的臭蟲子找出來捏死。


  他現在再後悔招惹這井小芸也遲了,關鍵是怎麼能打消井小芸逼方姑娘去犯險的想法,再說了,方姑娘去了又能做什麼?

  紅箋到沒怎麼擔心,她甚至還好奇地放出神識感覺了一下那隻魔蟲,那蟲子很是乖覺地趴在她袖子里一動不動。


  紅箋以手指輕輕碰了碰它的甲殼,跟著施展了「大難經」,對方是一團模模糊糊的意識,像是無際天空翻滾著一團團的烏雲,她的神炁在雲層中轉了幾轉,突然接到一個強烈的訊息:「不管,我非要去把人救出來不可。」


  紅箋和井小芸同時一怔,井小芸吃驚地道:「你竟然能通過小黑知道我的想法。」


  紅箋點了點頭,她沒有向井小芸解釋,而是在想怎麼利用這點救人,井小芸顯然也有了這種念頭,隨即露出喜色:「太好了,你終於能有點用處了。」


  紅箋有些無語,光這樣還遠遠不夠,怎的想個辦法,最好一勞永逸將赫連也救出來,還要弄到解藥。


  不能搶,偷也有困難,那就只能騙了。而騙就要站到明處,她必須要有一個叫天魔宗諸人接受的身份。


  這本是不可能的事,但……


  紅箋心中微動,問井小芸道:「師姑,我記得你說過,你外公將赫連他們這些道修活捉回去,留著不殺是有原因的。」


  井小芸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回答道:「是啊,不是告訴過你們,前些日子我們宗主離魂,元神化身來過,那都是他吩咐的。」


  紅箋追問道:「他當時是怎麼說的,有沒有說這些人留下來要怎麼處置?」她記得上回井小芸提過,後面會有人來接手這些俘虜。


  果然井小芸道:「宗主說,去煉魔大牢劫獄,就是要將牢里的犯人都搶回來,尤其是道修,一個也不能殺,先養著,等日後他老人家的親傳弟子會來處置。」


  「那他有沒有說這弟子姓什麼叫什麼,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什麼時間會到,又怎麼能叫你外公相信?」紅箋問出一連串問題,這俱是她那想法是否可行的關鍵,必須要問個明白。


  井小芸茫然搖了搖頭,說道:「我外公當時十分奇怪,他問宗主有『天幕』阻隔,他老人家的弟子怎麼可能來到我們這裡,又問了幾個與你相同的問題,但宗主當時笑而不答,只是說叫他一切照辦就是,等時機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紅箋鬆了口氣,那位天魔宗的宗主喜歡裝神秘,真是天助我也。


  盧雁長已經反應過來,他立時反對:「不行,你是道修,又是女子,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這簡直太兒戲了。」


  紅箋卻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再說除了這個法子,你還有什麼辦法能叫她的外公交出解藥,全須全尾救出赫連?」


  紅箋自然知道這樣做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如果成功,會帶來最好的結果。故而她要同井小芸談條件。


  她道:「師姑,這樣一來我若只跟你外公要你爹和赫連,必然引他懷疑,只能幹脆將所有俘虜都索要過來,反正事情敗露,你跟你爹也得逃命,能多些幫手也是好的。我跟你保證,事情若是辦成了,那些道修絕不會主動與你外公他們為敵,任誰受了冤枉被一關幾十年,一旦恢復自由,也都是會去與關他的人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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