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你有那個資格么
「秦朗,我想這頓晚餐結束了。」
聊到了不願意也不喜歡的話題,顧唯一只能結束這頓晚餐,她向來直接,不喜歡繞彎子。
而秦朗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在言語上,讓她不悅了。
……
回到顧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晚姨看到女孩回來,收拾著餐桌,說道:
「唯一,今晚不回來吃飯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
顧唯一看向對方,注意到那餐桌上的飯菜,沒有動過,都已經冷掉了。
「唐先生等了你快一個小時,最後都沒吃。」
「哦……抱歉。」
「跟我說抱歉做什麼,」晚姨輕笑著,目光看向樓上的房間,壓低了聲音——
「不過唐先生好像有點生氣了。」
有點生氣,又是這四個字。顧唯一不以為然,雲淡風輕回了一句:
「氣就氣唄,誰還沒點小脾氣呢。」
就許他會生氣動怒,不許她叛逆不願么。
回到房間,剛關上門,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是秦朗發來的,簡訊的內容很簡單,卻逗得她笑出了聲。
——小姐莫氣,小生下次意會不言傳。
呵,這人還真是……想說他是聰明呢還是文縐縐的,這年頭還用小姐小生的。
不過,倒是比只會說對不起的人,有趣多了。
「看來晚餐時間過得不錯,嗯?」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讓女孩猛的抬起頭,就看到從浴室里出來的男人。
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赤。果的上半身膚色古銅,腹肌之下是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平添幾分野性的誘惑,棕黑色的瞳孔里覆上了一層迷離的灰暗。
唐牧澤怎麼會在她的房間,從她的浴室里出來?!
「你……」
震驚錯愕到,說不出話來了,手中拿著的手機捏緊了幾分,站在原地,看著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下意識的側過頭不敢去看他,說不上來為什麼,她覺得這是一種危險信號,在不斷靠近她。
等反應過來時,手機已經被那人從手裡抽走,顧唯一來不及阻攔,就見唐牧澤狹長深諳的眸子泛起凜然之色。
「喜歡的男生,嗯?」
他與她之間的距離不斷在靠近,女孩怯了,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直至身子抵到牆壁上,再無路可退。盈眸中閃過波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緩一些:
「不是,只是同學。」
她沒有說謊,和秦朗之間,只談得上是同學關係,連朋友……都不算吧。
可似乎,唐牧澤並不願相信她的話。俯首而下的氣息離她只有厘米之間,顧唯一不由得捏緊手,被牽制在這一小方天地之中,沒了退路。
「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晚在等我。」
對不起,不知道?
唐牧澤噙著笑,不溫不涼的語氣中透著陰柔:
「唯一,我最討厭你說謊的樣子。」
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眼睛里不自然的流露出那種無助顫慄,會讓一個男人忍不住去蹂。躪踐踏,根本生不出絲毫的憐憫么。
「我沒有,我……」
顧唯一,你在怕什麼,真正應該害怕的人,不應該是他么?
他是掠奪者,也可能是個兇手,要不是因為他,你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正是因為你的懦弱,才讓自己活得這麼狼狽。
掩去眼中的那抹酸澀,女孩緩緩開口,字字清晰而又堅定: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騙你,他只是我的同學。哥,我和同學吃個晚飯,難道你也不許嗎?」
別忘了,她現在不再是未成年。
她快要二十歲了,是他說的,她已經不小了。
二十歲意味著什麼,唐牧澤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意味著,她顧唯一已經到了繼承法人的年齡,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她就有資格拿回顧氏集團。
末了,女孩又輕笑一聲,語氣譏誚:
「就算我現在想交男朋友了,那也是我的自由。哥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對那林語熙是真情還是假意,你心裡清楚。」
真情,假意。唐牧澤眯了眯好看的眸子,受了刺激的小刺蝟,終於懂得還擊了。可惜,她的刺始終傷不了他分毫。
「唯一,別惹我生氣。」
因為後果,她擔不起。
「請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既然決定了要反抗,她就沒想過退縮。雙目相視,眼中的堅定絲毫不減。
「我說過希望哥你能尊重我,以後離我遠一點。」
遠一點,不要再靠近了。
也不要,再對她好了。
唐牧澤,你對我的好,不過是另一種折磨罷了。
以後離我遠一點……男人唇畔的笑意越發冷肆,她在抗拒他,想要推開他,讓他遠離她的生活,遠離她的一切。
她開始接觸別的異性,試圖想向他證明,沒有他唐牧澤,顧唯一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原來,他只是她不正常的那部分。
呵,棕黑色的瞳孔中,那抹褻玩的溫情,消失殆盡。
顧唯一清楚的看到男人眸底劃過的陰柔,似層層冰雪,出聲已經晚了。
身子只覺天旋地轉,跌落在那柔軟的大床中央,下頜被人扣住,男人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的*——
「這張小嘴,越來越能說呢。」
是該給它一點獎勵,或是懲罰了。
「不……唔!」
顧唯一只覺頭皮發麻,是她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怎麼可以……
「唔……」
搖著頭不願,她甚至噁心到想嘔吐,卻是後腦勺被緊扣,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聽到唐牧澤的聲音,幽幽傳來——
「寶貝,早就想試試了。」
顧唯一眼中的淚止不住流下,從未有過的屈辱,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唐牧澤,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無法抗拒的,抵在喉間只剩絕望。她的手試圖去推開他,一道道抓痕留在了男人古銅的胸膛之上,卻是他手上的力道不減,發了狠力,無法呼吸的恐懼瞬間席捲了她的所有感官。
再然後——
「咳咳!」
噁心讓她想立刻嘔出,卻被他捏住下頜,傾覆而下的吻。雙手反手被緊扣住,顧唯一眼中都是猩紅,如果可以,如果她手上有刀,她恨不得殺了他!
「唯一,你的身心脾肺里,都有我了。」
在唐牧澤鬆開她的瞬間,顧唯一像是瘋了那般,踉蹌下床,往浴室跑去。
水聲傳來,她只想吐,不斷用水沖洗著,試圖把他的氣息給洗去。紅了的眼,使勁擦拭而泛紅的*,狼狽至極。
那水溢出浴台,濺濕了她的衣裙。
「咳咳……」
用手指*喉中,她吐不出,她真的要瘋了!
臟,全身都好臟,好噁心。
最後,雙手緊緊扒著浴台,她哭出了聲音,臉上都是水漬,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做錯了什麼……
「洗不幹凈了。」
那人的聲音似遠似近,如煉獄的撒旦那般,讓人深陷無盡黑暗。
看著女孩此刻的狼狽,凌亂的頭髮也濕了大半,眼中布了血絲,用仇視的目光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
伸手觸及到的,是浴台上放著的修眉刀。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可以深深*他的左心房,恨不得剖開看看,那裡究竟有沒有心。
可惜,一道傷痕落在男人左肩之上。修眉刀不會傷人性命,那點血不過就像是擦傷那般的輕柔。
他又怎麼會,感覺到疼呢。
唐牧澤沒有在意那小小的划傷,流點血讓她痛快點倒也不錯。
顧唯一跌坐在冰涼的地上,連最後一分的掙扎也無濟於事。
「我恨你。」
唐牧澤你知道嗎,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不願再偽裝了,她真的好累,面對著自己曾經最依賴,如今最痛恨的人,誰能告訴她,顧唯一你能怎麼做呢。
「你有那個資格么。」
眼前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那雙棕黑色的眸子里,染了冷寒,更多是王者的輕蔑。
是啊,她有那個資格么。她現在是什麼,以卵擊石罷了。
可是即便如此,顧唯一也不會放棄的。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她的權利,她的尊嚴,她的自由,她都要一一拿回。
唐牧澤俯身單手扣住女孩的下頜,薄唇揚起一抹輕浮的笑意,三分慵懶七分褻玩——
「我很期待。」
期待,在他庇護之下成長的女孩,準備如何對抗他。
期待,這朵溫室里的花朵,又是如何在他面前摧殘凋謝的。
最期待的,是當她徹底臣服時可憐無助的樣子,求他的模樣一定會很動人。
唯一,你很快就知道,沒有人比我對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