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一報還一報
離開!呵……今天到底怎麼了,筱語是不是生病或是糊塗了?離開慕衍琛,她怎麼活?她一個啞巴,能怎麼活下去?
「你是我哥的女人,別想著離開。」
——不,我不是。
陸筱語苦澀淡笑,搖了搖頭,看著慕安妮已經動怒的樣子,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麼。安妮,你以為的,都是那麼傷人。
——那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晚,什麼都沒發生。
慕安妮皺緊眉,什麼是沒發生?她明明都……
陸筱語垂眸,想到那晚的事,就覺得自己挺可笑的。慕衍琛沒有要她,即便她的衣衫盡褪,他吻著她的唇,卻依舊感覺不到他的情動。睜開眸子,就看到男人眼中沒有半分情.欲的瞳孔,彷彿,要她,只是一件無關情愛的事。
然,那一刻,她的淚光順著眼眶流下,沒有理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而慕衍琛,止下了動作,為她合上被子,深邃的眸底,夾雜著幾分涼薄。原來,還是不能。
他在,想著別人是么?因為,那是對她沒有過的情緒,即便是恨,也複雜的摻入了難以言明的愛。只是,他自己沒有看清,亦或者是,一直都清楚,不過是選擇欺騙自己罷了。
陸筱語想,如果慕衍琛是自欺欺人,那自己呢?明知道他愛的不是她陸筱語,卻還幻想著,成為他的女人,以愛之名守著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會不會有些自取其辱呢。
強求來的憐憫,並不是愛,也不能維持一生的。
她不想要,這樣的恩情,也不想要,這樣所謂的愛。
……
「你認為,他死了么?」
「不知道。」顧以深掀唇,三個字透著冷意。慕衍琛陰柔的勾了勾唇,那種情況,想活命很難。任憑他唐言商再有能耐,只怕也凶多吉少。
「看樣子,你似乎並不高興。」
因為,從這個男人散發著冷意的身上,慕衍琛看到的只有,沉暗。
「與我無關。」
唐言商是誰是死,誰殺的他,都與他顧以深沒有關係。慕衍琛要唐言商死,唐言商要當年的顧北城死,在如今的顧以深看來,他都是個局外人。
「那來找我,就是為了你的女人。」既然與他無關,那顯而易見的慍怒又代表什麼?
「她懷孕了。」
「嗯……」慕衍琛淡笑頜首,神色輕佻,說道:
「那恭喜你,要做父親了。」
「但你威脅到了她和孩子的生命。」冷倨的眸子,透出一抹凜色。顧以深菲薄的唇輕抿,睨著坐在輪椅上的慕衍琛,後者卻下嘴角的笑意。
慕安妮從陸筱語房間出來后就要立刻去問清楚慕衍琛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不想,推門而入的剎那,聽到了這句話——
孩子!
沐向晚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慕安妮,出去!」慕衍琛瞥了眼沒有任何禮貌可言就闖進來的妹妹,聲音染上了責備。
而慕安妮卻什麼也聽不進去,腦海中只留有男人的那句話——她和孩子,沐向晚和她的孩子!
「以深,你剛才在說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她微微顫著音再詢問一遍,心中想著,怎麼會呢,一定是騙人的。
「慕安妮,我讓你出去!」這個樣子,不嫌丟人么?問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這種問題,自取其辱。
而顧以深只是慵懶抬眼,絲毫沒有把女人的話聽進去。
「你在騙我哥是不是?沐向晚,你不愛她的,你說過你……」慕安妮上前想要去抓住男人的手臂,卻是那冷清的眸對上她急切的眼睛,慕安妮動作詫然一止。
像是意識到什麼,她腳步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一字一字咬唇問道:
「還是說,你一直騙的,是我?」
曾經不止是哥哥說過,顧以深不愛她,就連筱語也無意告訴她,在顧以深的眼睛里,看不到對她的一點點真心。慕安妮當時只是想,只要她照顧他,幫他回到青城拿回自己的東西時,他就會和她在一起。
當初,也是她苦苦求著哥哥救下差點死去的顧以深。
他怎麼能,怎麼能……
「不過是慕小姐,自作動情了。」
一個自作動情,他冷漠如許,她瞳孔緊縮,心如刀割。第一次,那麼喜歡,甚至是愛一個男人。到頭來,竟然只說是自己自作動情。
而在顧以深看來,自動多情也不外乎是,她以為的愛罷了。
他自認為自己從沒有和她有過絲毫讓人誤會的舉動,照顧他那幾年,可以說是慕安妮的一往情深,但並不代表,他就必須接受。
「顧以深,你在利用我,利用我讓哥哥幫你,回到青城,回到那個女人面前,是不是!」
說什麼,回到青城是要讓沐向晚付出代價的,根本就是在騙她。
利用?男人深黑色的眸子眯了眯,什麼叫做利用,慕衍琛對於喬雲嫤那樣的,才叫利用。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也可以傷害,那才叫做利用的透徹。而他,不是慕衍琛。
況且,慕安妮,你真以為你的幾句話,就能讓慕衍琛心軟么。救顧以深,不過也是慕衍琛的計劃之中。利用沐向晚來牽制他,除掉唐言商,下一個死的,就該是他顧以深。
青城,永遠只會有一個慕家。僅此而已。
「沐向晚她值得什麼,她當年想要你死,是我救了你!」慕安妮怒吼一聲,不甘心,這怎麼能讓她甘心呢!在她幻想著,一切結束后,可以成為他的妻子時,卻發現這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動情。
「顧以深,是我救了你,是我一直在照顧你。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沐向晚那個狠毒的女人不可?!」
「傑森,帶她出去。」
傑森聽到了慕衍琛的聲音,神色冰冷地上前,卻是慕安妮比他動作快一步,回吼他一聲——
「不要過來!」
「顧以深,告訴我為什麼!」今天,她非要一個答案。她到底,哪裡比不上沐向晚?
男人本冷倨的臉上勾出若有若無的邪肆笑意,為什麼,這該讓他怎麼回答呢。沒有答案,因為在顧以深的生命中,只出現過一個女人,她叫沐向晚,就這麼簡單。
「不愛,需要原因么?」
一句話,讓慕安妮瞬間凝注了呼吸。不愛,需要原因么。
他不過就是,不愛她而已,不愛一個人,難道也需要什麼破天荒的理由么。
沒有再理會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顧以深笑得譏誚,深諳的瞳孔中,是對慕衍琛的一種冷漠。掀唇,每一個字,說的陰柔卻又像是真的預言了這個男人以後的人生——
「慕衍琛,一報還一報。」
彼時的慕衍琛,只當是顧以深在與他分清界限,他當年救他的恩,如今已用唐言商的死來報。但顧以深,卻從不認為,慕衍琛對他有恩。所謂的一報……
總有一個人,會讓慕衍琛荒廢一生。
直到他離去,慕安妮都是失神地定在原地,滿腦子想到的,都是沐向晚和她的孩子。顧以深,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害我!
我不甘心,決不甘心!
……
出酒店后,顧以深就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菲薄的唇將冷凜凝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