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咎由自取

  就這麼簡單明了沒有半分溫度的字眼,就連沐向晚聽了就都覺心寒,更不用說那個躺在醫院裡愛了十多年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心,哪怕不愛,也不該這麼做。


  「為什麼?」


  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替喬雲嫤問一句。


  「咎由自取。」慕衍琛的這四個字,語氣平淡如水,但卻折射出冷厲。沐向晚抿唇,好一個咎由自取。


  對,喬雲嫤就是咎由自取。她就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所以才會咎由自取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


  「渣男。」


  沒見過渣男渣到這麼自以為是的地步,要是顧以深是這樣,那沐向晚絕對連看都不看一眼。


  被罵作是渣男的人也不怒,倒是嘴角森冷的笑意多了幾分褻玩。說他渣?什麼是渣?是他一直利用喬雲嫤所以渣,還是這一場車禍讓那女人至今還在醫院所以渣?


  「顧太太說我渣,難道顧以深不渣?」


  這次,他直呼她為顧太太。沐向晚輕笑,笑意諷刺。一來顧先生身心乾淨,二來從不做傷害她的事,怎麼就渣了。


  「在外面生了個野種,就差沒讓那女人進門了。顧太太也能忍?」


  「慕先生是在挑撥離間么?」


  她巧笑反問,從這男人承認是他要害喬雲嫤時,沐向晚就不打算繼續和他談下去了。


  「顧太太看了這些照片,再說挑撥離間也不遲。」


  那直接遞向她的照片,她擰眉,似乎不打算接。


  「怎麼,不敢?原來顧以深的女人……」慕衍琛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接過那照片,凝眸一看,眸底微微泛起一抹漣漪。


  照片上的顧以深,用那麼和善的眸光看著病床上的孩子,眼中閃現如同父愛一般的情緒,沒有掩飾。他的大掌握著那孩子的小手,唇角掛著的笑意,那般疼惜。


  「顧太太看到這一家團圓的畫面,心裡不覺得難受?」


  男人譏誚的聲音染上幾許陰柔,沐向晚卻回以淡笑,手中的照片隨意落下,安靜地躺在地上。


  「照片是安意給你的吧……一家團圓,呵,我倒覺得慕先生下錯了注。」


  以為找上了安意,就能靠這一張照片改變什麼。那這男人真是低估了顧以深或是她的愛。這什麼都不能代表,不過是,她的丈夫可憐那個沒有父親的孩子而給予的慰問。作為妻子的她,看到丈夫心存善念,難道不應該為此感到開心么?

  「哦?」故意拖長了聲音,慕衍琛菲薄的唇掀開,下錯了注,那他應該下誰呢?安意雖沒有得到顧太太的位置,也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愛,但她生了顧以深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王牌。


  「慕衍琛,」沐向晚收起假裝的笑意,面對這種人,已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人,她想替雲嫤說一句話——


  「你會後悔的。」


  終有一日,你那麼傷害她,總會有後悔的一天。那個時候,也許重來,那機會都只剩絕望。


  讓沐向晚沒想到的,是慕衍琛竟然沒有為難她,而是讓傑森送她回了顧家。他不是應該,用對付喬雲嫤還要狠千萬倍的手段來對付自己才是啊,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地讓她離開。還是說,挑撥離間沒有達成他想要的效果,所以……


  慕衍琛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唐言商失去一切,甚至比當初的他還要慘。當初救了顧以深大約也是這麼想的吧,讓顧以深和唐言商對峙,最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慕衍琛是不是以為,顧以深會恨當初聯手害死他的唐言商和沐向晚,總覺得娶她,是顧以深的一個報復手段。


  那末,是么?娶我,你想要怎麼報復呢?

  不是說不喜歡孩子,更不喜歡安意的孩子么。那為什麼還要在新婚之後去醫院見那孩子呢?可憐孩子生病,亦或者是……父愛?呵,沐向晚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怨婦,兀自猜疑,卻不敢多問他一句原因。


  顧以深,現在的沐向晚,變得不再像自己了。


  ……


  夜裡,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他還是沒回來。


  之前倒很少這樣,怎麼才結了婚就開始學著那些壞男人一樣,準備夜不歸宿么?可怎麼辦,她沐向晚可從來不是那種溫婉賢惠的妻子,對於婚姻,若是有人先背叛了,那她就會秉持天蠍座的特性,男人背叛一次,她就有本事比他多一次。


  實在是睡不著,顧以深不在她身邊,她根本無法閉眼。倔強得不願意打電話,早上就這麼讓司機送她回來,之後再也不露臉,作為丈夫是不是不應該啊。


  換上了短牛仔,將長發隨意束起,穿著露肩的短衫,儼然看上去就是一副不.良女生的模樣。出房間的時候,嗯哼就聽到了小小動靜,也不叫,慢悠悠地蹭到女人身邊來。


  「乖,回去睡覺。」


  「……」它不聽,一直蹭著她溫暖的掌心,似乎在說,她去哪,它就跟到哪兒。


  「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進。」那種公共場合,它怎麼可能進得去。


  小晚很快就聽到了嗯哼的低叫,打開燈,就看到嗯哼看著門的方向,眼神哀怨,活生生一個被主人遺棄在家的可憐蟲。小晚的第一反應就是……太太大晚上出去了!

  ……


  夜色撩人的酒吧里,打扮清新亮麗卻又不失嫵媚的女人坐在吧台前,點了酒卻不喝,只是嘴角勾著笑容,看著舞台上跳high舞的人。嘈亂的聲音似乎並沒有讓她厭惡,反而此刻讓她很喜歡,有一種宣洩的快意。


  「這位美女,賞臉喝杯酒么?」


  這是今夜第三個來搭訕的男士,不過與前兩位不同,這男人長得細皮嫩肉的,倒像是……牛郎。


  「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沐向晚沒有拒絕。


  「你還是學生吧,第一次來這裡?」那個自我介紹叫陸白的男人順勢坐在她身邊的位置,啖了口酒,邪肆勾起迷人的笑。


  學生,真是個會說話的弟弟。看他的樣子,才是個學生吧。


  沐向晚單手杵著腦袋,側著頭看著身旁的陸白,比一般的牛郎,要邪魅一些,看來……是女人喜歡的那種男人。紅唇掀了掀,開口:

  「對啊,第一次來就遇上你這麼好看的男人,說明我艷福不淺。」


  陸白理所應當的把這話理解為,讚美。女人嘛,要遇上這樣玩得來的,才盡興。陸白不是什麼牛郎,因為牛郎是要收取費用的。但他喜歡女人,尤其是身上有獨特個性的女人,譬如現在的沐向晚,他就看得上。


  「怎麼,和家人鬧不開心,玩叛逆?」


  女人搖搖頭,指腹抵上男人的薄唇,低笑開來,像是醉了一樣的孩子,但她卻半口酒都未沾——


  「這可不像你該說的話。」


  來這裡玩都是找樂子,裝什麼知心大哥哥啊。


  陸白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壞笑,大掌握住女人的手腕,這女人,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有異樣的感覺。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今晚,想必是個美好的夜晚。


  「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她卻只是努嘴,想了想,道:

  「你叫陸白,我叫你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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