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試婚紗
這個女人穿著七公分的高跟鞋，而且前面還有防水台，站在楊拂曉面前高出一個頭來，身上一件香檳色的小皮草，一看就是高檔貨，肯定超級貴，除了從臉上察覺到那麼一點傲視的味道來，五官也並不算是太出眾。
楊拂曉點了點頭：「是。」
這個女人看向楊拂曉的目光有點蔑視的意味，眯著眼睛：「就是你勾引我哥的？」
「？？？」
楊拂曉頓時有點懵了。
「我是顧青涼，顧青城是我哥。」
楊拂曉明白了。
這就是顧青城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楊拂曉曾經從辛曼給的資料上看到過，顧青城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就叫顧青涼，是私生女，從顧青城的父母離婚之後，便把這個在外面的私生女接了過來。
「你跟我走一趟。」
顧青涼拉著楊拂曉就要走，「你等等。」
「你跟我說等等？」顧青城皺著眉，轉過身來，顯得十分不耐煩的模樣，「等多久？」
楊拂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說：「我去換件衣服就過來。」
楊拂曉先給宋姐說了一聲，臨時找來別人帶班，她趕忙去更衣間換了衣服，到售樓中心外面，就看見一輛香檳色的瑪莎拉蒂外面，顧青涼帶著一副Prada的墨鏡，從墨鏡上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那種輕蔑的笑，不等楊拂曉走過來，就先彎腰坐進了車裡。
而就在顧青涼前面，站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都是身高馬大的，一副標準的獨獨屬於保鏢的面癱臉。
楊拂曉身上雖然穿的並不像顧青涼那樣大牌，卻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乾淨齊整，有來自於她身上的獨特氣質。
她現在對於顧青涼的這種蔑視的目光感到十分窩火，甚至還搬出保鏢來對她。站在馬路邊，沉吟片刻，經過車尾，走到駕駛位上，敲了敲車窗。
顧青涼搖下車窗，臉上的墨鏡已經拿下來放在了前面，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來：「怎麼？」
楊拂曉笑了笑：「顧小姐，不好意思咯，我發現我還約了華庭國際的總裁夫人喝下午茶，很抱歉不能跟您一起走了，您走好哦。」
顧青涼差點就吐出一口血來。
華庭國際的總裁夫人？
楊拂曉已經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一邊，用十分淑女的姿勢雙手拎著包側首對駕駛位上的顧青涼笑了笑：「顧小姐，拜拜。」
顧青城從後視鏡里看了楊拂曉一眼，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來，索性也就不再叫她了，重新搖上車窗來，踩下了油門。
原本就是為了看這一次顧青城的品味，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差了。
之前的一個程筱溫就算了，好歹也算是名門千金，秦笙也就是一個戲子，現在這個索性就是個售樓小姐，這種人別說能不能進的了顧家的門了，沈家都不一定會接受吧？
正在想著，手機就響了。
顧青涼把手機接通，「奶奶，我來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本來想要接了去見您的，人家不上車。」
顧老太太一聽就有點炸了，「不是說了你要好好的把人給請過來么？這點事都辦不好！」
顧青涼翻了個白眼，將口中想要頂回去的話重新咽下去，「那就回來讓哥把人請到家裡吃飯吧。」
「行了，你也別去煩人家了，回頭我親自去找。」
「好，」顧青涼捏著嗓子細細的說道，「奶奶，我這邊還要去上班，先掛斷電話了啊。」
她話音剛落，電話另一端的老太太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只剩下耳邊滴滴滴的忙音。
顧青涼氣急了，將耳中的藍牙耳機一把扯下來砸到前面。
不就是看她是外面的私生女么？
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私生女她也是堂堂顧家的千金小姐，是著名的銀行企業家顧振宇的女兒！顧老太太一個老不死的，整天叫她做這事做那事，頤指氣使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得煩！
………………
看著顧青涼的車駛走，楊拂曉把手裡的幾顆釘子扔進了垃圾桶。
本來撒在車輪前面給這種看不起人的千金小姐一點點教訓的，但是她還是沒忍心下了手，要是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惡作劇，萬一要路上出了一點意外她就是罪魁禍首了。
既然已經是從售樓中心出來了，楊拂曉索性便在外面走一走，並不著急回去了。
有時候，一個人散步也是挺舒服的一件事情。
楊拂曉悠閑的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注意到前面的一家娛樂經紀公司，看見名字，忽然想到了林子。
本想要給林子打電話出來喝一杯下午茶的，手機剛拿出來就看見了沈嘉攸的來電。
對了，沈嘉攸還拿著她的包，這個電話應該就是來還她包的。
楊拂曉接通電話，「沈少。」
沈嘉攸說：「我看見你了。」
楊拂曉一聽這句話，反射性的就四處看了一眼，「我怎麼看不見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
楊拂曉看向左邊的一個公司的寫字樓，向上看了一眼，這就是沈嘉攸所在的佳創，頓時就明白了沈嘉攸引用的這一句詩詞的用意。
「你上來吧。」
楊拂曉轉身便進了佳創的寫字樓。
之前是知道沈嘉攸因為國際經貿論壇才找到亞寰合作的，不知道現在合作進程怎麼樣了，現在不跟在顧青城身邊，這些大事情也就都不了解了，只剩下了從報紙上看到一些最新的消息。
前台小姐見到楊拂曉進來，直接就引她上了電梯，「沈小總已經吩咐過了，楊小姐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沈小總？
難道還有一個大總？
楊拂曉經過電梯上了樓，樓上的高管辦公層是一個幾乎半開放的區域，秘書小姐站在電梯口，「楊小姐您請。」
「你起忙吧，不用管我。」
楊拂曉覺得自己這樣需要別人的招待，有點過意不去，她在亞寰從來都是她迎接別人的。
秘書小姐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楊小姐，您請。」
楊拂曉跟在秘書小姐身後，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在辦公桌后，沈嘉攸正低頭寫一份文件。
「沈少？」
楊拂曉在門上輕敲了幾下，沈嘉攸抬起頭，把簽字筆放在一邊，「請進，劉秘書，去倒杯茶來。」
「不用了，」楊拂曉說，「我來拿了包就走。」
當然，劉秘書不可能聽楊拂曉的，等到劉秘書轉身出去，沈嘉攸才道：「不會對我就這樣見外吧？」
「沒有的。」
「那就坐下來，陪我喝一杯下午茶？」
聽著沈嘉攸明明是用的詢問的口吻，可是楊拂曉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反正只是喝杯茶而已，也可以繼續說一說有關於婚約的問題。
但是現在的楊拂曉有點被動，她站在一個很不利的位置上，不管是楊家還是沈家，兩方都不同意，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為了拒絕這門婚事而孤軍奮戰一樣。
劉秘書跑了兩杯茶上來，還端上來一份點心。
楊拂曉看著碟子里花樣精巧的點心，「你也喜歡吃這種點心嗎？」
沒錯，楊拂曉用了一個字——「也」。
曾經有一段時間，楊拂曉對於各式各樣的小點心情有獨鍾，想象中悠然自得的生活，就是每天甚至不吃飯，都要在家裡擺上幾份糕點，可以在陽光灑進落地窗內的地面上光著腳來回行走，端著一杯咖啡，吃兩塊點心。
不過，那樣的生活需要有物質基礎，但是她現在還沒有物質基礎，所以沒有辦法升騰到精神層面。
沈嘉攸說：「我有一個從小就特別喜歡的女孩子喜歡，我想你也應該喜歡。」
「她跟我口味很像？」楊拂曉眨了眨眼睛，「你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子么？」
沈嘉攸點了點頭：「是的，之前在很小的時候，她寧願把她認為最重要的東西讓給我，哪怕她什麼都沒有。」
楊拂曉剛好咽下自己口中的點心，看向面容俊雅的沈嘉攸，「那她現在在哪裡？正好你把她找來，我把新娘子的位置讓給她。」
沈嘉攸聽了楊拂曉這麼一句話，忍不住笑著搖頭：「哪有把婚禮讓給別人的，她不知道我回來了。」
楊拂曉狐疑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告訴她？」
楊拂曉端起面前正在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杯，放在唇邊淺啜，「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
楊拂曉一愣，看著沈嘉攸此刻低順的眉眼，抿了抿唇。
她能夠想到，像是這種隱形的富二代，豪門大家族裡，必定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更甚至還會違背自己的初衷。
不過，看起來這樣乾淨美好的男人，也會受到家族的脅迫么？
「那婚約的事情……」
沈嘉攸抬起頭來，一雙深灰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落寞，「又要談婚約的事情了。」
楊拂曉十分尷尬地笑了笑。
她跟沈嘉攸有交集也就是因為婚約，如果不是那一筆巨額的婚約，她根本就不可能和沈嘉攸見面，甚至中間隔了一道銀河。
沈嘉攸將茶杯放在桌面上，向後側身，「拂曉，那你先告訴我，你這三年過的好么？」
不知道沈嘉攸為什麼會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這三年……
不就是自從楊家收了沈家的聘禮之後的這段時間么？
不用楊拂曉回答，沈嘉攸從她的眼底，也能夠看得出來了。
他原本想，在離開之前，能夠給楊拂曉一筆錢，有了錢就可以生活的好，等到他回來，可是，到底是錯了，錢是給了楊家，落在楊拂曉手中的，幾乎分文沒有。
所以，他還是想要將楊拂曉帶到身邊來照顧，讓她過的好。
既然沈嘉攸已經堅定了這種不退婚的信念，楊拂曉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沒有用了。
原本想要找顧青城來當靠山壓制沈家，聘禮的錢也向顧青城來借，可是顧青城會出手幫她么？
………………
沈嘉攸需要處理劉秘書拿進來的兩個緊急文件，楊拂曉便起身準備離開。
「拂曉你先稍等一下，等我兩分鐘。」
劉秘書明顯是有關於工作上的事情和沈嘉攸交談，楊拂曉便很是自覺地走出了辦公室，在外面的大廳內等候。
沈嘉攸說的兩分鐘，真的就不到兩分鐘他便出來了。
楊拂曉從辦公室門口走到一邊的落地窗邊，再重新走回去，時間剛剛好。
沈嘉攸手臂上搭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向楊拂曉淺笑：「走吧。」
無疑，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婚紗店。
已經將時間向後推了好幾次了，楊拂曉總歸是沒有理由繼續推下去了，她自我安慰，反正只是試一試婚紗而已，又不是掉一層皮。
楊拂曉並沒有見過這位知名的婚紗設計師利克斯，利克斯在設計婚紗期間全都是在和沈嘉攸溝通，按照沈嘉攸的要求再加上構想，做了三套婚紗，分別是在婚禮上的重要場合上穿的，還有兩套宴請時候的小禮服裙。
不過，楊拂曉見到婚紗店面里的這一套婚紗，真的比沈嘉攸曾經給她看過的照片還要耀眼，就如同是蚌內經過水流沖洗忽然顯現出的一顆明麗珍珠。
真的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吧。
婚紗設計師利克斯是法國人，翻譯現在並不在店面內，楊拂曉不懂法語，只能聽一邊的沈嘉攸轉述。
楊拂曉看過這三套婚紗，然後選了最左邊的一套，收腰大裙擺，薄紗覆背，對於身材的要求很高。
但是，穿上應該會很好看的。
設計師利克斯說了一句話，楊拂曉沒聽懂，看向沈嘉攸。
沈嘉攸說：「說你的眼光好，這件婚紗是利克斯做給英國公主的，後來經過修改顯得更加符合東方人的審美。」
楊拂曉笑了笑，「我就是隨手一指，我的美術功底簡直是差到令人髮指。」
她站在一邊，等著店員將婚紗取下來，陪同到裡面去穿著試一下。
婚紗真的很是繁複，楊拂曉將衣服都脫了，穿上婚紗，身後的店員幫她把婚紗上的暗扣扣上，收緊了腰身。
「楊小姐穿上真好看。」
「好看么？」
楊拂曉拎了一下長長的裙擺，不置信的反問了一句。
而在身後，回答她的卻不是這個女店員的聲音了，而是沈嘉攸。
「好看。」
楊拂曉吃驚地轉過身來，沈嘉攸嘴角帶著淡笑看向楊拂曉。
「很好看，是我一開始就想象到的樣子。」
楊拂曉踩著高跟鞋，拎著裙擺，一步一步從後面的更衣室里走出來，心裡還原本有點小忐忑，現在得到別人的認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她就想起來自己剛剛續起長發的時候，外婆在身後給她梳理髮辮，說她肯定會長成一個漂亮好看的姑娘。
「謝謝。」
其實，在試婚紗的時候，如果不是懷著要嫁人的心態，純粹是當成在完成一項任務的話，就真的輕鬆了很多。
最起碼不會想，如果許慕珩尚且在世，看見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會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動作，心裡有點酸酸的。
回到更衣室內，楊拂曉將婚紗脫掉，暫且掛在一邊，拿來自己的毛衣套上，忽然感覺到在包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將被窩在毛衣衣領內的長發掏出來撥了一下，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來自孟曦的一條簡訊。
楊拂曉打開簡訊，是一張照片。
緊接著就接到了來自孟曦的電話。
「拂曉，看見我剛剛發給你的照片了么？」
「嗯，看到了。」
「顧青城為什麼會和秦笙一起在逛商場呢？他不是你准姐夫么？」
楊拂曉嘴角帶上了一絲苦笑。
現在應該和楊素素沒有關係了，倒是跟她扯上關係了。
掛斷孟曦的電話，楊拂曉穿好衣服，拎著包出來，走到門外鏡廊的同時，聽見外面有一個嬌俏的聲音：「我喜歡這件婚紗設計，已經做出來了么？」
楊拂曉腳步一頓。
「已經做出來了，」店員道：「那套婚紗是沈三少為未婚妻量身定做的，很多設計都源自於沈三少。」
「哦，」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免的惋惜，「可是我真的挺喜歡那套婚紗的。」
秦笙也來看婚紗了么？
楊拂曉想了想，之前還在娛樂雜誌上看到說秦笙要和安澤少訂婚了，那麼現在應該就是陪同安澤少來選訂婚禮服的吧。
可是，走出去之後，卻發現，站在秦笙身後幫她參考禮服的，卻不是陌生的安澤少，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笙臉上帶著可人的微笑，從婚紗設計稿中抽出來一張淡綠色的禮服，問身後的顧青城：「你說這套衣服怎麼樣？」
顧青城淡漠的目光瞄了一眼，唇角帶笑：「你不是說安澤少看見綠色會不舒服么？」
秦笙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我就是想讓他不舒服，誰讓他昨天半夜跟我吵架，也沒有追出來……」
顧青城的餘光觸及到前面的一方裙角，抬眼，看見站在不遠處一排婚紗前面的楊拂曉，目光閃了閃。
視線在半空中交織在一起，楊拂曉扯了扯嘴角，剛剛想要開口，前面的秦笙已經抬眼看見了楊拂曉。
「誒，是你啊。」
楊拂曉收回視線，「嗯，秦小姐，你好。」
「你也來挑選婚紗么？」
秦笙這句話話音剛落，剛剛和設計師利克斯一同在辦公室的沈嘉攸已經出來了，她自然也認得沈嘉攸，立即就明白了剛剛在店員口中說出的那件婚紗禮服，「哦，我倒是忘了，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們可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呢。」
沈嘉攸的目光漸次落在楊拂曉和距離很近的顧青城身上，走過來，輕巧地攬過楊拂曉的腰，禮貌與秦笙寒暄，轉過來，微微側首問楊拂曉：「試好了？」
楊拂曉的目光落在顧青城身上並沒有移開，等到沈嘉攸說出這樣一句話，她恍然間回過神來，才點了點頭：「嗯，試好了。」
「那我們走吧。」
楊拂曉的目光從顧青城臉上移開，說：「好。」
沈嘉攸摟著楊拂曉走出禮服店，在經過顧青城身邊，微微笑著向他頷首，視線對接，兩人都沒有說話，出了禮服店。
等沈嘉攸走出去，秦笙扯過面前的一件絲質的白色禮服裙，才側過來問：「你跟沈嘉攸鬧彆扭了？」
「沒有。」
秦笙疑惑了一聲：「那也是奇怪了，之前沈嘉攸見了你不是都叫二哥的么，今天一句話都沒有……」
顧青城抬眼，看向禮服店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楊拂曉已經走至私家車邊，似乎是不著聲色地掙開沈嘉攸的手臂，上了車。
他回頭對秦笙淡淡道：「我出去抽支煙，你慢慢挑。」
………………
沈嘉攸將楊拂曉送回售樓中心，楊拂曉鞠躬表示道謝，沈嘉攸說：「你要是再這麼客氣，以後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這句話說得好像是繞口令似的，楊拂曉一笑：「拜拜。」
沈嘉攸看著楊拂曉進了售樓處，才轉身上了車離開。
而楊拂曉回到售樓中心，好像是蔫吧的黃花菜一樣，無精打採的，甚至有人過來問房，她工作了這兩天，見了不少看房子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看的，有多少是敷衍了事的，她雖然說不能看的完全，七七八八也都差不多了。
面對某些顧客，都不想動嘴皮子，幾句話潦草打發，終於讓一個客戶爆發了。
「你這人是怎麼賣房的？我問三句話你說一句話，到底是你給我們講解還是我們給你講解啊？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你們經理是誰？我要見你們經理！叫你們經理出來！」
楊拂曉第一次覺得，現在的顧客，越是穿的人模狗樣的，就越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越是看著面目可憎。
這人看著楊拂曉的眼神，也是不依不饒的，「你瞪什麼眼啊？你還有理了不成？叫你們經理過來，我要投訴！」
說著，面前這人就來拉楊拂曉胸前的工作證，扯著她的脖子就向前猛地一拉。
楊拂曉被這麼一個動作徹底給氣惱了，揚手就把工作證扯了過來，順帶狠狠的甩開了這個女人拉著她的手臂。
「這還打人了！你們售樓處的小姐打人了！」
頓時，售樓大廳內一片混亂，遠處的保安一看不好了，一個跑去找經理，另外兩個過來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