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威廉篇（21）
把人送回到片場，威廉跟著下車，被許珊瑚阻止：
「你如果找張導他們有事就等一下再去，不然會被人看到的。」
威廉皺眉，笑著反問：
「會給你丟人？」
「哎呀不是啦，你是投資方，我是不想給別人造成壓力，再說了我也沒名氣，還怕會給你丟人。」
威廉看著她，默了幾秒，點頭應下：
「好，那你進去，我也沒什麼事，正好回去還有個會。」
許珊瑚很明顯的鬆了口氣，解開安全帶，推車門就下車，關車門的時候歪著頭朝他笑：
「謝謝你，男朋友。」
「不客氣。」威廉淺笑著目送她離開，看著她的背影拿出煙盒，抖出一支煙，點上。
他才不在乎會給別人壓力，只是不想給她壓力。
小女人腦袋裡總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但左不過就是骨子裡的那份自卑。
他可以不介意，但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打開心結。
一支煙抽完，他揉著太陽穴嘆氣，女人的心思終究猜不出來，但他可以對天發誓，真是想用心的。
奈何實在不得其法。
他發現安離琪在他面前只是一個眼神變化，他就能看出她的情緒，說起來就很神奇。
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能把她看穿一樣。
對別的女人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再抬眼的時候，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他看看腕錶，拿出手機打給莫東明，說：
「後面工作密集一點，晚上零點之後給我空出時間，我要睡覺。」
不是不努力，但沒辦法，事實上，許珊瑚很努力地給他講故事，可他還是很難睡著，即便現在已經很疲憊了。
車子開到酒店停車場的時候，他就接到莫東明電話，人馬已經安排上，他氣得砸方向盤：
「不讓人換件衣服？」
「老闆，人家已經等了四個小時，本來早餐安排的見面，現在都下午三點多了，實在推不開，您委屈一下哈。」
就這樣，連續三撥人過去，威廉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他起身走到窗前放鬆視力的時候接到信息：
【男朋友，你注意休息哦，有個小豬不睡覺，晚上吃東西的時候把涼席當成豬肉吃掉了哦。】
威廉嘴角彎起，這女人總是講這種蹩腳的笑話，幼稚的像三歲。
「威廉老闆，您是對這項目沒意見了嗎？」
莫東明看到老闆精神突然放鬆，趕緊過來問，生怕還伺候不下來，乙方已經要崩潰了。
威廉抬眼看他，幾秒后說：
「暫時過了，後續工作你讓人盯緊，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不然我會嚴格按照合同上索賠。」
「哎哎好。」
比預想中提前結束了半小時，莫東明把人送走，端著咖啡過來問：
「晚餐您吃什麼？先別急嘛，等下還有個斯諾克要應付，但我保證在十一點就能結束，甚至更早。」
威廉接過咖啡，揉著太陽穴，無奈地說：
「下次工作分散一些，你想讓我猝死是不是！」
「不是，」莫東明有些叫屈，「您之前非要這麼安排呀，說失眠太嚴重，還不如工作，怎麼現在認識許小姐，想法就不一樣了呀？那以後咱們按照正常工作走，每天工作最多12個小時。」
「嘶——你故意的是不是，12個小時少？」
「老闆，您現在每天的工作時間都在18個小時以上，最長連續工作記錄是45個小時，就在咱們剛離開凌州的那幾天，您不會這麼快忘記吧？」
威廉：
「……」
好像沒忘。
那陣子的情緒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他怕不工作了會亂想，怕自己真的抑鬱了……
所以其實他一直都是把工作當成藥……
不過，現在這幾天總覺得藥量應該適當減一下，於是他輕聲開口：
「那就先這樣吧，以後看情況再說。」
莫東明看他情情緒緩和下來，開始彙報新情況：
「老闆，您之前讓我注意沈氏集團，他們家純白關係，還挺正統，據說是上面有人，家裡生意做的很大，咱們真要鋼的話，可能真得做好準備。」
「他們出手了？」
「不算出手，就新晉這款遊戲上市代言人有些衝突，不過我查過，確實是他們先接觸的，不算從咱們手裡搶人。」
威廉想了一會兒，說：
「無論任何場合上遇到，都別留餘地，現在有句話很流行。」
莫東明愣住，問：
「什麼話啊？」
端著咖啡的男人靠在落地窗上，笑著回答：
「干就完了。」
莫東明：
「……」
老闆自從認識了許小姐，好像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點改變，雖然好像還是失眠，但正能量多一點，總值得慶幸。
他覺得女人這東西很奇怪，其實改變一個人都在潛移默化的時候，你看，這不是都在注意工作時間了嘛！
所有工作都完成，威廉回到酒店的卧室，洗完澡打開手機消息頁面，還是他回復的那個「好」字，想著要不要電話過去問候一下，終究怕打擾她休息，作罷。
他打開安離琪之前發過來的曲子，重新設置好關機時間，這才聽著音樂閉上眼睛。
還是這聲音催眠，他果然很快睡去。
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拿起腕錶看時間，發現已經上午十點半。
打開手機收到信息：
【男朋友，你有沒有休息呀，工作不能不要命，賺錢不重要，我也會努力賺錢，以後可以養你的。】
他回復：
【你拍戲很閑？】
那邊居然很快回過來：
中場休息，等下吊威亞，這還是人生第一次，有點緊張，需要男朋友安慰一下。】
他笑著回：
【再見面請你吃大餐，或者買禮物，或者答應你個要求。】
【哇，這麼多選擇，我要你親我一下。】
威廉嘴角彎起，回復兩個字：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