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背叛的代價
呂安看到顧言和趙流的時候，很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幕。
心中也是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兩人。
所以當兩人恭敬行禮的時候，呂安便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只不過這兩人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滿和不悅。
「呂安，匠城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顧言率先開口，氣定神閑！
這是呂安心中對於顧言的評價，同時也發覺顧言好像真的變了。
他所討厭的顧言，白宇所討厭的顧言，終於是變了，終於不在是那麼的文縐縐了。
呂安下意識便是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顧言繼續說道：「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可能都不想和我們聊，但作為匠城的一份子，我覺得我還是要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意見！」
隱約有種強硬的風格，呂安繼續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城主府的人都已經被你遣散完了，剩下的就是只有我們這些人了，我知道你在遣散的時候，可能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我們的存在，甚至可以說你都已經忘記還有我們的存在了吧？」
顧言頗為坦然的說道。
不得不說如果這兩人沒有出現在這裡，那麼呂安可能真的遺忘掉了這兩人，甚至都以為覺得這兩人已經在死了吧？
這是呂安心中的真實想法，現在看來好像有點膚淺了。
看到呂安依然沒有說話，顧言臉上隱約有一點不悅了，他雖然做了錯事，但那是曾經，而且這個事情並沒有讓他感到不可饒恕，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
但是為什麼這樣的責任他要背一輩子！
顧言心中的怒氣突然爆發了出來，直接指著呂安怒斥道：「雖然我曾經背叛過你，但是為何我要背負這兩個字一輩子！這是為什麼！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呂安很顯然沒有料及到顧言的改變，所以對此感到很是詫異，有點皺眉的看著他，隨即便是輕聲問道：「為什麼？」
「沒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用這種目光看我！」
顧言的表情再一次變得扭曲了起來，隱約有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呂安仍是很平靜，一臉茫然的笑了笑，「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你覺得我還在意你曾經做的事情嗎？」
「難道不是嗎？」顧言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這個反問又讓呂安愕然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笑了笑，「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你覺得曾經做了什麼事情？我為什麼要記恨你一輩子？如果真的是這樣，你覺得我還會讓你活下去嗎？我沒有殺你，自然便是並沒有怪罪與你，就像我沒有怪罪趙先生一樣，各為其主，你們曾經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錯的只是我們是不同的陣營而已。」
如此坦然的話瞬間讓兩人露出了異常驚訝的表情。
呂安竟然沒有怪罪他們，這是他們這些年來聽到的最為美妙的詞。
「真的嗎？你沒有怪我們？你真的沒有怪我們嗎？」
顧言激動都開始有點顫抖了。
呂安笑了笑，默默的點了點頭，「嗯，沒有怪你。」
趙流眉頭緊皺，聯想到呂安曾經有仇必報的行為，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已經算是極其過分了，甚至可以說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從他們身上開始的。
「你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你沒有殺我們是因為某些承諾吧？或者你是故意的，想要我們在悔恨中渡過餘生！」
趙流的表情很嚴肅，同樣也很認真。
呂安突然笑了笑，很是意外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原諒你們呢？」
「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我做的事情絕對能讓你殺我們好幾遍，所以你是真的原諒我們了？」趙流再一次確認了一遍。
呂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其的冷淡和不屑，「既然你自己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說出來呢？你們兩個是普通人，現在的你們已經沒有多少年好活了，何必還要再出來說這說那呢？」
顧言剛剛興奮起來的表情一下子就蔫
了，整個人都變得極其的頹廢。
呂安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背叛這兩個字對於任何人來都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既然你們做了，那麼你們就應該背負一輩子。」
「你們可知道曾經有一個人是多麼的看重你們，給予你們好幾次的機會，但是你們仍是沒有珍惜，最後在他離世的時候，你們依然沒有求得他的原諒，你們可知道你們讓他有多可恨嗎！」
顧言和趙流瞬間流露出了一種歉意的表情，兩人眼中出現了一種躲藏的神色。
呂安繼續冷笑，「你們說的沒錯，我沒有原諒過你們，從來都沒有，在我心中你們早已是螻蟻，早已是死人了，但你們之所以還活著，還好好的活到了現在，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們是白師的弟子，這就是你們活下去的原因，在餘下不多的歲月里，好好懺悔你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吧！別再外面丟人現眼了，匠城這輩子只有兩個背叛者，一個是你顧言，另外一個便是你趙流，這輩子你們都無法洗去這兩個字！」
這番話瞬間讓顧言崩潰了，整個人直接軟到在了地上，眼淚和鼻涕直接冒了出來，就這麼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趙流的心跳不停的加快了起來，心中對於那兩個字也是極其的痛恨和不甘，想起他曾經所做的一切，想起他來自的那個地方，這一切在他心中都像是夢一樣。
他突然看到了眼前好像有一個人，一個英姿煥發的書生。
手中拿著一把蒲扇，很是溫和的在對著他笑，這一笑便是讓他有種想要回到曾經的衝動。
趙流的表情默默的平靜了下來，但是他的呼吸卻是莫名的急促了起來，臉色越來越白，心跳越來越快。
之後便是不由自主的摁在了心臟的位置，他看到了那個人在對著他招手，亦如曾經那般.……
看到趙流這幅表情，呂安便是沒有多說一句，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顧言的大叫聲。
「師叔！師叔？你怎麼了？趙流！你怎麼了.……」
這一聲聲的求救聲在呂安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