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反轉
當呂安從營帳中走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寧起的身影,同樣的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對勁。
但是呂安這個人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已經明悟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呂安只是淡淡的的看了一眼寧起的方向,之後便是緩緩騰空而起,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這個極其意外的舉動自然是讓人感到了一絲奇怪。
寧起抬頭的剎那,剛好看到呂安消失的影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突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去哪裡?是去找弓良了嗎?就這麼去找了嗎?他為什麼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
寧起突然自語了一句。
身後的陰影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反問道:「這樣不好嗎?這不就是符合了你的念想嗎?呂安要去找弓良的麻煩了!如果弓良死了不就更好了嗎?」
寧起搖頭,飛快的搖頭,「不應該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先和我說,之後在我的要求下,他才會忍受不住怒氣,這才去找弓良的麻煩,現在呂安直接去找弓良了,是不是發現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呂危可沒有這種擔憂,對此感到極其的無所謂,哈哈一笑之後便是聳了聳肩,「你們人類還真是會擔心,這擔心,那擔心,什麼都擔心,既然這麼擔心,那你為何不直接和別人聊聊呢?他早晚都會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的!」
寧起依然還在搖頭,臉上的擔憂異常的明顯,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呂危可是沒空擔心這個,他舔了舔舌頭,現在只想多吃幾個人,不然到時候再要和呂安見面了,那時候指不定真的要被殺掉了!剛剛去還人情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想到等會有可能要被呂安殺掉,他也沒有露出太多的憤怒,甚至還有種笑意。
多殺幾遍之後,他對呂安的情義也就差不多消耗完畢了,那麼之後他便可以老老實實的做自己想乾的事情了,別人的恩情基本都已經還完了!
呂危心裡想的就是這個,自然對所有事情都是沒有任何的感觸。
看著寧起那茫然的狀態,呂危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種玩味,好戲要開場了嗎?
做壞人的感覺挺好的,怪不得誰都不想做好人!
這種遊盪於幾方之間的感覺真好,作為唯一一個知情人,他們應該都想不到出賣他們的人竟然會是自己吧?
更想不到被別人看不起的他竟然如此聰明!
打起來,打起來,所有人都打起來才好,這樣他就能吃好多了!
呂危奸笑著隱入了黑暗!
……
正如寧起所想的那樣,呂安的確是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只不過這個不對勁並沒有太強的說服力,並不能推翻寧起和江天的說法,他需要驗證,驗證這個事情的對錯!
所以他要去一趟大漢,身為另外一派,也就是明面上的兇手,他想聽聽弓良和韓子實是怎麼說的!
當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這幾人就已經在等他了。
在呂安動身的剎那,韓子實便是感知到了呂安的行動,所以便是將人喊了過來,準備好了這一個準備。
呂安也並沒有感到多少的意外,本來還以為落地的時候還可能會有一場大戰,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會了。
他和韓子實自然是老相識了,兩人即便不和,但是也算是曾經共事過,所以關係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見面就打的程度。
至於弓良和楚一,這兩人和他可是有點莫大的仇怨,曾經在匠城的時候,這兩人可是讓他有點不好過,甚至還差點將他害死,要不是洪燃出面解決,指不定他就真的被他們兩人
害慘了。
所以對於弓良他還是極其忌憚的,因為這人的腦子當真是一把好手,指不定真的能讓他不好過。
至於楚一,現在也已經是一名宗師了,距離他們上次見面也快有好幾年了,他的實力本就不弱,現在跨入宗師,貌似也不是什麼問題。
只不過和他相比,這個實力可就差的有點遠了,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當呂安站到他們對面的時候,三人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各不相同。
唯一算的上是平靜的應該只有弓良吧,展現除了和他實力完全不相符的冷靜了。
楚一的緊張自然是來源於實力的差別。
韓子實之所以也不冷靜那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呂安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這種無時無刻縈繞在體表的氣息,讓韓子實對呂安的態度一下子就認真了起來,生怕呂安一來就表露出衝動,反正他覺得呂安和曾經的他有點不一樣了。
這才是韓子實之所以會如此嚴肅的原因。
不過現狀好像要稍微好一點,因為呂安的狀態極其的平靜,就這麼看著他們三個人。
明明是三對一,但是緊張的偏偏是他們,這種感覺當真是讓人有點怪異!
弓良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率先開口問道:「來了?好久不見,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沒有現在這麼強!」
呂安的嘴角輕輕一咧,露出了一絲冷笑,「你也一樣,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麼老。」
「哈哈,我和你們又不一樣,我又不會長生不老,不過像我這樣的人一般都會活的比較久,指不定活的比你久多了,老就老一點吧。」
弓良的話里話外滿是諷刺和針對,這讓本就不是那麼和善的狀態變得越發的針鋒相對。
只不過對於這種口舌之爭,呂安並沒有那麼的在意,甚至連正眼看一眼弓良的想法都沒有。
他來這裡的目地可不是來耍嘴皮子的。
「我來這裡的目地我想你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所以我就不多廢話了,大漢和大秦之間的關係如何我不在乎,你們和我,江天和我,對我而言都是曾經,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胡勇的死,這個事情你們有參與其中嗎?」
呂安詢問的語氣逐漸的凝重了起來,讓人有種極強的壓迫感。
韓子實沒說話,楚一說不上話,回答此個問題的自然是弓良。
弓良微微一笑,很不客氣的反問道:「我說不關我事你信嗎?」
呂安搖了搖頭,「不信!」
「既然你不信,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這個問題,即便我說了,你可能也不相信,那你讓我該怎麼說?」
弓良直接手一攤,異常不滿意的嘲諷道。
雖然這話聽著好像極其的諷刺,但是這就是一個過程,呂安微微一笑,「問是我的事情,回答是你的事情,至於最後我信不信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弓良依然不是那麼的認可,「可以,那我和你說實話吧,這個事情和我們沒有太多的關係,你所知的那些情況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雖然我們派人去暗殺了胡勇,但是並沒有成功,至於動用宗師去暗殺胡勇,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自己評判吧。」
弓良說完便是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狀態,他就不相信呂安敢當著韓子實的面前動手。
呂安簡述了一下弓良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們想殺胡勇,派人去了,只不過最後失敗了,而且沒有宗師參與,是嗎?相當於否認了一半,是嗎?」
弓良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呂安哦了一聲,「既然這麼說的話,你不否認也不承認,純粹是把我當傻子?我來之前,你們對外可不是這麼宣稱的,你們大漢口口聲聲的宣稱對此事負責,現在我一來,立馬變了口吻,當我好欺負?」
「呂安!你放肆!」
韓子實的嗓門一下子響亮了起來。
「兩方交戰,即便真的是我們殺了他,你又能如何?雙方交戰,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嗎?打仗還不能死人不成?要是像你這樣,背後有人就不能殺?你當我們大漢怕你不成!」韓子實直接冷哼了好幾聲,表情異常的不滿。
呂安沒有反駁,直接笑了笑,「話是沒錯,但約定俗成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吧?如果你們是正常交鋒最後將胡勇擊殺,那我能說什麼?胡勇輸給你們不怨,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所有人都沒事,偏偏死了個主將,而大秦都看到是你們派來的宗師了!如果允許宗師參戰,那麼我今天就是來收弓良的性命的!你還有你擋不住我!」
呂安絲毫沒有給韓子實任何的臉面,當著他和楚一的面直接將目光看向了弓良。
弓良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給鎖定了,這種渾身冰涼的感覺實在是有點不好受。
楚一瞬間擋在了弓良的面前,擋住了呂安的目光,但是他自己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呂安的舉動瞬間就激怒了韓子實,他從未感受過如此這樣的屈辱,竟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威脅他的人,這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呂安!你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敢如此對我!」
韓子實瞬間冷哼,氣息便是從全身涌了出來,絲毫沒有任何的忌諱。
「殺人償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更何況這還是你們承認的事情,殺死胡勇的是你們漢劍,尺寸大小完全匹配,另外你們本來就對他念念不忘,他一死,你們就能贏得這場仗,另外弓良遠不止做了這些,對不對?」
呂安直接質問道。
弓良推開了楚一,一臉笑意的點頭,「沒錯!胡勇當真是一個很會領兵的將軍,即便是我都難以應付他的鐵桶陣,大漢和大秦的兵力差距並不大,雖然我們強一點,但是想要攻破打贏真的很難,這並不是我自誇,換做是寧起,我估計早就已經收復整個大周境內了,而現在我竟然還在這裡和他們玩過家家,實在是過分呀!」
「所以你就做了很多事情,甚至是誹謗聯合,對嗎?」呂安再一次質問道。
弓良有點意外的看著呂安,「看來你好像知道的不少,但是你又沒有證據,我想殺他,但他也不是我殺的,這是江天安排人殺得,你自己不都已經知道了嗎?」
呂安沒有說話,只是將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弓良繼續坦然說道:「其實胡勇會死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當然我有沒有參與進去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能說我可能是起到了促進作用吧,你應該明白說的這句話!」
「你設的計,別人幫你實施了,對不對?」呂安輕聲出口說道。
「算是吧,但我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結果展現給我們,沒想到江天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陷害我,這是我沒想到的事情,同時他也很狠,竟然連楚一都算了進去,本來我還打算直接將楚一送給你當個替死鬼,但是你今天如此前來,我就感覺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貌似你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蠢,莫非是有人和你說了不成?」
弓良很是疑惑,對呂安的評價一下子高了起來,按理來說這是一個很長的跨度,能將這個事情完整複述出來的人可不多!
得到弓良的肯定回答,呂安頓時搖頭笑了起來,「本來我還以為那人是在騙我,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所以我來殺你這事並不算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