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選擇和願景
呂安去閉關，這個消息讓知曉此事的人都異常的興奮了起來。
因為有動靜就說明有進展，如此怎麼能不讓他們開心呢？
如果呂安的實力完全恢復，那麼現在匠城所忌諱的一切都不再是忌諱。
一名九境宗師的威懾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威懾，這是一個可以改變北境局勢的人。
而且自從寧起回去之後，大秦的書信就一直沒停過。
內容也是極其的相似，無非就是想要邀請呂安前去大秦之類的。
又是寧起親筆，又是江天親筆，又是寧政親筆，甚至於連胡勇的親筆書信都有。
可惜這一封封感人肺腑的書信從來沒有到過呂安手中。
自從唐庚和呂安說了這個事情之後，呂安就明確拒絕了這個要求，一眼都不想看，所以這些信都沒到過呂安手中。
而且從這些信的內容來看，大秦對於呂安的近況好像並不知曉。
可能猜到呂安受傷了，但是絕對不清楚呂安是現在這個近況，不然的話，他們絕對不會花這麼多的精力給予好感。
因為在他們眼中，呂安殺了劉修明，那麼呂安和匠城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一直對他們很有好感的大秦。
呂安從小長大的地方，再加上這裡還有類似胡勇江天這樣的長輩。
有他們在，拉攏如今的匠城和呂安貌似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此次寧起來這裡的所見所聞，以及唐庚救了他一命的事情，這些加起來不都是所謂的好感嗎？
所以大秦可能有了這個所謂的錯覺！
一封又一封的飛劍傳信源源不斷的從大秦飛了過來。
唐庚看著面前擺著的幾十封書信，表情異常的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你說這些東西是不是該直接扔了？就當沒看到？」唐庚很是無語的說道。
一旁的范胖子很是認真的在這裡翻看這些書信，表情也從認真逐漸變成了笑意。
「你看看這些信，那可真是極其的動情，如果我是呂安早就被這些書信給感動了，可惜我不是呂安，所以看得實在是沒什麼感覺！」范胖子笑盈盈的說道。
唐庚切了一聲，表情異常的不屑，「說的那麼認真，如果這些信是寫給你的，你願意去大秦嗎？」
范胖子連忙搖頭，「我去幹嘛？我怎麼可能會去，那裡可是有著敵人，我怎麼可能會去投靠大秦！」
「如果大秦封你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願意嗎？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夢想了！」唐庚改著彎的問道。
范胖子再次搖頭，「別，你理解錯了，我可沒有這種夢想，我的夢想就是老老實實的活著，如果能老有所依，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呦吼？這麼簡單的要求，你是怕蕭玉未來不養你了？等你老了，你就啥也不行了？」唐庚突然很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丫頭沒準還真是如此，不過呢，我怕的也不是這個，我怕的是未來她比我先不在了，我懂得隱忍，這匠城裡面又有幾個人能懂得隱忍？就像你一樣，你會隱忍嗎？要不是你實力夠強，指不定你早就被人給弄死了，匠城也是同樣的問題，之前有吳解撐腰，目中無人，絲毫不覺得強弱之分。」
「然後吳解和白宇不在了，匠城瞬間就沒落了一段時間，然後靠著你和呂安慢慢撐了起來，又開始目中無人，覺得匠城在北境之中應該是沒有任何的敵手，然後就遭遇了現在這般境界，匠城大傷元氣，呂安受重傷，匠城直接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
「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不知道韜光養晦！」
范胖子嘀嘀咕咕了半天，唐庚雖然聽進去了，但是這種行事風格和他自身的性格不一樣，所以這種風格他做不來，他也指導不來。
現在聽到范胖子這麼說，唐庚伸手示意他繼續說，他沒有意見，只要匠城能越來越好，那他無所謂。
范胖子笑著繼續說道：「其實吧，現在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提的韜光養晦，另外一個便是比之前更加的張揚，原因呢，你自己也清楚，現在這個情況對於匠城來說很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唐庚撐著腦袋問道。
范胖子有點無語的解釋道：「這還要說？你想想看，當著這麼多宗師的面，呂安殺了劉修明，這個事情已經是絕對無法挽回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我們和大漢的關係現在已經崩裂了，大漢現在不來對付我們估計就是忌憚呂安和你的實力，九境的威懾實在是太大了。」
「這是第一個局面，另外便是逍遙閣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管什麼原因，現在逍遙閣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他們設了一個局，讓我們栽進去了，或者說，他們把我們拉到了大漢的對立面！這個事情之後，我們和大漢已經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這麼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大秦！」
范胖子說到這裡，也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局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個幾乎是無解的局面，所以這才讓匠城的局面變成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唐庚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是認可，隨即便是點了點頭，認可了起來，「說的對，大漢的確是沒辦法了，除了大秦總不能去選擇大商吧？或者我們啥都不選？」
范胖子直接笑了起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問題，「你說的也對吧，但是這種事情可不是過家家，也不是你想選就能選，想不選也就不選了？現在這個問題擺在我們面前，你如果選的話，那就只能選大秦，我覺得呂安不會選，如果要選，他早就已經選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所以你贊同不選？」唐庚越說越有興趣。
范胖子點了點頭，「嗯，我是這麼想的吧，我們依然不選，我覺得呂安不選估計是因為這其中牽扯到的問題太多了，北境的氣運現在已經有一半都跑到大秦了，剩下的大頭你也清楚，不就在呂安身上嗎？指不定呂安身上的氣運要比大秦的還要大！所以這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還有那個雪獸的問題，呂安幫大秦，背靠北域雪山的大漢不就完了嗎？」
唐庚不停點頭，不停的贊同這個觀點，「那還是不選？」
對於不選，范胖子突然也是猶豫了起來，有點不太確定的建議道：「如果不選，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的確不會發生，但是我們可能會面臨另外一個問題，另外一個巨大的威脅，如果大秦不再向我們示好，如果他們對我們露出惡意呢？已經有一個大漢了，再加上一個大秦，這兩方都成為了我們的敵人，你覺得匠城的結局會變成如何，即便呂安的實力恢復？」
「匠城可能真的被橫掃！」唐庚說出了那個可能性。
「沒錯，這是最壞的結果，如果變成這樣，即便匠城再厲害，又再多的宗師在，可能也無法改變這個解決，畢竟成為兩大王朝的對手，這個結果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事情！」范胖子的表情極其嚴肅。
唐庚嘆了一口氣，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他們這些宗師能活能動，但是匠城這座城動不了，裡面的人也走不了，這最
后的結果便是他們可能不死，但是匠城必定覆滅，這個結局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范胖子看著唐庚那緊張的表情，頓時無奈的遞了一封信過去，「衛央要來了，受秦王的指令而來，打算過來勸呂安。」
唐庚看了一眼，頓時就皺緊了眉頭，「咋辦？呂安在閉關，我們直接給選擇嗎？」
「不知道呀！」范胖子無奈的搖頭，「只能看情況了吧，希望衛央來的時候，呂安已經醒過來了，不然的話，可能要讓他白跑一趟了。」
唐庚又是嘆了一聲氣，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可咋辦呢？」
范胖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幹笑了一聲，示意讓唐庚自己做決定。
……
來信之後的半個多月，衛央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數年未見，曾經的年輕小伙，如今的眼睛裡面竟然也有了一絲淡淡的滄桑。
身後的黃花也是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雖然還是以前的大大咧咧，但是臉上帶著的樂觀還是感染到了眾人。
蕭落塵可謂也算是從百忙之中抽出身來了。
在看到衛央的時候，便是迎了上來，兩人也沒有過多的寒暄，每個人都變得更加成熟了起來。
「來了？」蕭落塵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衛央微微一笑，很是認真的開始審視這傳說中的這座匠城，「嗯，來了，這裡還是我第一次來！」
蕭落塵指了指身後已經開始重新翻建的匠城，「如果是以前，你見了這裡多半又要好好吐槽一番，現在這裡的布局已經是全部處理過了，建成之後，你就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匠城。」
「我沒來過匠城，匠城對我而言就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衛央笑著糾正道。
蕭落塵想了想好像也是如此，隨即便是將兩人迎了進去，「走吧，先進城吧。」
衛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便是跟著蕭落塵開始往裡面走。
沿途也是聽蕭落塵對匠城進行一一的介紹。
衛央聽得很認真很仔細，因為現在他面前的景物都是一片廢墟而已，並不是所謂的匠城，以往呂安生活的匠城只能從蕭落塵口中得知了。
這可能是一個極大的遺憾，衛央對此也沒有半點的辦法。
一路說到了城主府的門口，蕭落塵才聽了下來，他知道衛央此行的任務，所以他突然猶豫了一下，「準備待多久？」
衛央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吧？」
「那你有什麼意見嗎？比如準備帶著什麼結果回去呢？」蕭落塵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刺耳，衛央也是猶豫了一會，然後才緩緩回道：「這不是一個好問題，你問了，我可能無法說清楚，這最後的結果並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一個傳話人，夾在中間的傳話人而已。」
「那你就沒有想過嗎？我不相信，你就不期待什麼結果嗎？比如好與不好？」蕭落塵搖頭詢問道。
「所以你這是在替匠城刺探我的底線問題？」衛央突然笑了起來。
蕭落塵也是哈哈一笑，「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的態度而已，所以我才如此一問，因為這東西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問，你就不去想了嗎？我很想知道如果談崩了，你會如何選擇？」
黃花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幹嘛說的那麼認真？搞的這個事情談完之後就相忘於江湖了嗎？」
衛央和蕭落塵同時笑了出來，同時點頭。
「請！」蕭落塵伸手示意了一下，隨後便是領著兩人邁入了城主府。
進入城主府後，衛央就看到了一大群人排著隊都在等著他。
這樣的歡迎儀式說起來還真是有點讓人害怕。
黃花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了衛央的身後，拉緊了衛央的手。
衛央小聲提醒道：「別怕，這些都是呂師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
黃毛默默的點了點頭。
蕭落塵將人領到之後，便是一一介紹了起來。
不過衛央直接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不用介紹，這些人我知道是誰，唐庚唐城主，范大人，韋愧，這位是未來的李城主，說起來都是我的熟人，有些見過，有些聽說過，不過你們都是呂師最親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唐庚眉頭一挑，一個普通人竟然如此的輕鬆隨和，表現出來的狀態實在是太坦然，讓他有點震驚。
范胖子對於這個衛央早就已經聽說過，對於這人的過往極其的了解，從呂安領著他兩前往大周的成鈞書院，之後又從書院出來來到大秦，這其中發生的一切都能證明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真材實料的有才之人。
至少他算的上是一個讀書人。
對於這種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讀書人，范胖子自然很是看重。
「衛大人，路途勞頓，先進屋喝口茶吧。」范胖子打破了這突如其來的平靜。
衛央極其禮貌的點頭示意。
隨後眾人皆是入座，這一次也算是給予了衛央極大的尊重。
入座之後，唐庚便是直截了當的問道：「衛央你這次過來打算待多久？」
相同的問題頓時讓衛央尷尬了一下，「城主，我這次來的目地相比你已經知道了吧？呂師沒有出來多半是故意躲著我是不是？所以我想和呂師見一面之後再定，現在我們也可以稍微聊聊。」
「你倒也不客氣，說話也是夠直白，我還是挺喜歡的你這種人的！」唐庚微笑著說道。
衛央歉意一笑，「其實我待多久還是取決於城主和呂師的決定，如果兩位大人的決定早已定下，那麼告知我一聲就行了，我休息兩天，做個樣子給秦王看一下，之後我就可以回去了，也算是沒有白跑。」
「這樣的嗎？」對於這樣的談判，唐庚還真是第一次接觸到，直接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范胖子這個時候突然輕咳了一聲，「話是這麼說呢，不過呢，既然衛大人不遠千里而來，自然是要多待一會，實話和你說吧，呂安正在閉關，一時半會並不知道你來了，所以要不等他出關之後再說吧？」
衛央眉頭一皺，表情很是意外，「當真？呂師不知道我來？」
「沒錯，你傳來要過來的消息，那時候呂安已經閉關半個多月了，所以他的確不知道你來。」范胖子再次解釋了一句。
「這！呂師閉關不會弄個一年半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待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呀！」衛央很是無奈的說道。
「不會，頂多再兩月，估計一個月左右可能就差不多了，呂安他自己說的。」范胖子馬上接話。
聽到是一兩個月，衛央到還能接受，因為他本來就是如此打算的，不過呢，現在情況特殊，他要稍微請示一下，省的到時候被人在身後嚼舌根。
「可以，一兩個月倒也沒所謂，我剛好也可以看看匠城的變化，隨便和秦王請示一二。」衛央點了
點頭，認可了這個事情。
范胖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好好在這裡待著吧，匠城肯定會好好招呼你，你有什麼問題你就找韋愧吧，你和他應該挺熟悉的吧？」
衛央看向了一旁的韋愧，兩人默默點頭一笑，也算是老相識了。
「另外，平時也可以來和我聊聊，對於你們大秦的近況我也是很想了解一下，就拿如今的情況來說，大秦和大漢之間的戰亂，你覺得大秦能贏嗎？」范胖子很認真的說道。
衛央搖頭，「說實話，軍事上面的事情我並不是很了解，因為這不是我管轄的範圍，不過范大人一定要我說的話，我覺得大秦不會輸了，大漢不會贏！」
看似是兩個相同的結果，但是對於范胖子來說，這話裡面的含義可就有點不簡單了，「哦？當真這麼自信嗎？」
衛央也只能點頭，「不能說是自信，只能是大勢所趨吧，光靠大秦自然是達不到現在所做的一切，但是范大人應該知曉江天江大人的能力，一手將大秦抬了起來，從之前茫然無措的情景中抬了出來，現在北境之內大秦已經能和大漢抗衡了，而且還是不弱於的抗衡，這可以說都是江大人的功勞。」
「是江天？」范胖子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
衛央點頭，「沒錯，雖然我這話已經算是泄露秘密了，但是這個事情你們遲早也會知道，江大人的注意，還有藍大人的支持吧，這才促成了現在的局面。」
唐庚越聽越不對勁，如果這是江天的注意，那匠城變成這樣，豈不是要算到江天頭上，「你的意思是殺劉修明是江天的主意？」
衛央一愣，趕緊搖頭，「這個自然不是，我說的是全局，江大人和那位從未露面的藍大人將大秦扶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至於劉修明這個事情，我暫且知道的不多，但是和大秦沒有半點關係這句話我也不敢說，畢竟這最後獲利依然還是大秦。」
唐庚心裡已經有點反感了，這個問題雖然早已知曉，但是這一次從衛央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有點厭惡。
范胖子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也是，逍遙閣的能量大到恐怖，如果有逍遙閣願意傾力幫忙，那麼大秦一統北境，我覺得是遲早的事情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我這一趟也不用來了。」衛央的話說的很客氣。
在一番短暫的議論和探討之後，第一次會面便算是結束了，至少雙方都沒有聊崩，也沒有談到什麼不開心的地方，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會面。
隨後范胖子便是讓衛央去休息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說實在的，衛央的確已經有點累了，年紀不大的他，頭上竟然已經有了一絲白絲了。
這些年他還是很受寧政賞識的，除了不過問軍事之外，大秦內部的事務幾乎都有他的身影。
雖然不是最後的決策者，但也算是徹徹底底的負責人。
如果說寧政是王，江天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麼衛央便能算的上是這兩人之後的第三人。
只不過年輕不大的他，有些事自然無法挑起來，所以在大秦，衛央的地位還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存在。
可惜衛央從來沒有想要所謂的高位，而是想讓一個王朝變得更好，這是他唯一的目標，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不過還是有一點問題，衛央現在所做的一切雖然看起來是好，但是這最後的結果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衛央便是一個人站在窗口，對於今日所做的事情進行思索掂量。
只可惜，每日的反省，最後的結果都不是那麼的完美。
衛央每天都在後悔今日所的那些事情，說的那麼話，都沒有做到完美。
就比如今日，他說的話便是稍微有點過激了，尤其是江天和藍山的事情。
對於匠城而言，這劉修明的死自然是一件極其巨大的事情，而且現在再加上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個事情是大秦主謀的，那麼匠城這輩子都不可能站到大秦的這一邊，即便有大漢為敵，匠城依然不會選擇算計自己的大秦。
這是衛央今天犯的錯，對此他感到極其的後悔，如果在多說幾句，指不定這一次的匠城之行可能真的就結束了。
「呼……」
衛央突然有點后怕的長吸了一口氣，表情都是猛地煞白了起來。
看著站在窗口搖搖欲墜的衛央，黃花突然感到一陣心酸，隨即便是走到了他身後，默默的抱了上去，「真的要這麼堅持嗎？即便對方是呂師也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衛央微微一笑，眼角的皺紋直接皺到了一起，看起來異常的蒼老。
誰都想不到這種長相的人竟然會出現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這個事情說到底並不是你和我能說定的結果，這裡面牽扯到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我覺得有點恐怖，另外即便我不來，也會有別人會來，而且我來之前，寧起就已經來過了，所以未來會變成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是這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早已註定的，一是一，二是二，我們能做的自然便是讓一變成一，讓二變成二！」衛央說了一番讓黃花聽不懂的話。
黃花有點不開心的罵道：「你就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嗎？就知道在這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衛央笑了笑，「我已經說得很簡單了，再複雜的事情你可能更加聽不懂了，反正你不用多想，我做的事情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局勢而已。」
「真的嗎？」黃花再次問道。
衛央點頭，「真的，我從來沒有做過對匠城不利的事情，對吧？但是大秦和匠城的局勢如何，我不說你應該也能看得到吧？所以難點就在這裡，再加上呂安和大秦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想象的那麼好，這又是一個問題，想要讓雙方都滿意，可能很難！另外還有一個事情，那就是呂師和秦王之間的遠見問題，這是一個很難改變的事情。」
黃花冷哼了一聲，「那是他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想那麼多幹嘛？」
「話不是這麼說的，寧政這個人的雄才大略和呂安他的願景，兩者完全不是一類，但是最後的結果可能是相似，這才最後相同的地方，另外和還有一個點，那就是關於兩人身上的問題，我知道氣運兩字對你來說是一個極其難以理解的東西，對我來說，也是如此，但是大秦能變成如此，寧政身上的氣運就註定著他日後的成就高度，現在證明了這一切，而呂安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如果兩者能合作結合，那麼北境就真的是大秦的了！」
衛央說到最後竟然有一點興奮和衝動。
因為這也是他未來的夢想，所以他才願意遠赴千里，趕到了這個地方，為的便是想促成這個事情。
這時候，黃花突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因為她聽懂了這話的意思，並不是這個事情有多難，而是因為衛央說的很認真，很激動，可能這也是衛央從未提及的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