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明白的謀划
兩人聊到這裡,對於呂安來說很多事情都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他不感興趣的事情,這就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巨子看著呂安的乾笑表情頓時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對這些事情不是那麼感興趣的事情,那我就說點你感興趣的事情吧,關於明白的事情。」
巨子再一次提到了明白的名字,呂安直接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變得極為的嚴肅,就這麼直視巨子。
看到呂安的表情變化,巨子呵呵一笑,也是發現這番話好像觸及到了呂安心靈深處的某些點上。
「怎麼了?你還是不想聽嗎?這可是少有的機會,如果我今天不和你說的話,等到下次別人和你說的話,你畢竟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這個事情還算是一個比較隱秘的事情,你當真不想聽嗎?」巨子笑著看著呂安。
呂安默默的看著巨子,腦子裡面直接就是一團漿糊,這讓呂安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這番話。
他想知道明白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是他又很怕知道了之後,以他如今的實力沒辦法去報仇,這會讓他極為的難受,一直惦記著仇恨,卻不能去報仇,這種感覺必然會極為的痛苦,所謂的仇恨鞭策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壓抑自己的方式,並不能讓他實力更上一層,到頭來依然還是無法報仇!
所以這才是他恐懼這個事情的緣由,他怕自己得知了訊息之後報不了仇!
思維的掙扎頓時讓巨子笑了起來,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呂安做著思維的掙扎。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呂安終於下定了決心,「說吧!我想知道!」
聽到這句話,巨子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明白對你的重要性我想想就能知道,所以我覺得你最後可能還是會選擇知道,我之前就是這麼猜的,現在看來好像被我猜對了!」
呂安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狡辯的話,「說吧,你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巨子隨即便是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隨後便是回憶了起來,「明白這個人我很早已經就聽說過,原因自然便是日月宗的關係,他是你師傅,在你之前,他就是日月宗唯一的一根獨苗,殺了他日月宗就算是完了,雖然還有吳解,但是吳解卻並不是日月宗的弟子,只能算是一個知道日月宗所有信息的一個人吧,所以我還是很關注這個人的,從他中年被收為弟子開始,直到現在兩鬢斑白,如此長的歲月中這個人當真是讓我捉摸不透,或者說是這種農民的淳樸思維讓我有點想不懂!」
聽到巨子在誇明白,呂安直接就笑了起來,自己師傅的腦子說實在的還真是讓人有點琢磨不透,連他都是這麼認為的,好端端的就這麼不見的,好端端的就又折騰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對於呂安來說可都是一些大大的驚喜。
巨子繼續開口說道:「這個人很聰明,在他成為宗師之前,他就懂得隱藏自己,這種可能便是當過農民的直覺吧!對於危險的把控,每一次都能從地府的手中逃脫,那時候我還不是如今的這般地位,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是知曉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從逃跑,之後消失,每消失一段時間他的實力便會重新暴漲一段,利用這所謂的信息差打敗地府的人,這就是這個人的智慧所在。」
呂安聽得直點頭。
「不過在他成為宗師之後,地府對於這個人的追殺暫時告一段落了,因為這個人的實力太強,想要擊殺他鬧出的動靜勢必會太大,而且想要百分百擊殺這個人,必須要出動府君才可以,所以地府逐漸放棄正面擊殺他的想法,也是在那時候,明白他才開始光明正大的走在了明面上,之後便有了吳解成為匠城城主,他也有那間小小的鐵匠鋪,更有甚者,他開始逐步追查地府的蹤跡,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尋找接班人,也就是你!」巨子說著直接看向了呂安。
呂安到現在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物,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血脈之力吧!不過這都已經傳了不知道多少代了,能被明白找到,說實在的這真的是一個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問題,那就是我的問題,血脈傳承到現在,和我類似血脈的人,應該不只有我一個人吧?我總不可能是獨苗吧?傳言地府曾經專門記錄過血脈傳承的問題,這個是真的嗎?」呂安直接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我能回答,記錄早就已經斷檔了,從日月宗毀滅開始到現在都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麼多年內,這裡面的血脈傳承早就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代了,即便是地府專門有人記錄這個事情,但是必然也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導致這個事情斷檔,從而變得有始無終,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地府對於現在已知情況的那些傳人進行了一次清洗,基本上所有人的人都死在了那一次清洗之中,但是百密自然有一疏,斷檔的事情一發生便註定會有漏網之魚,而你的祖輩便是這個所謂的漏網之魚,當然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漏網之魚這個就不清楚了,但你是最為明顯的那條魚,也是最容易被發現的那條魚!」巨子說了如此一番話。
呂安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條命竟然如此的艱難,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自己可能早就不復存在了,但是這其中又有一個問題,呂安沒想明白,「既然連地府都找不到自己,那麼明白怎麼可能會找的到自己,難不成真的就是靠算卦?」
「這應該是明白告訴你的理由吧?」巨子反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他是這麼說的,據說出發之前他故意去算了一卦,然後算到我的位置,之後他就往這個方向過來了,然後就找到了我!」
巨子不屑一笑,「如此拙
劣的借口你相信嗎?老實人即便是再謹慎,有個缺點他是一直都改變不了的,那就是實在太過老實,不會油腔滑調,不懂的編一個好聽一點的借口!」
呂安沒有說話話,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借口可能不是那麼的好,但是那時候的他好像除了相信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算卦的人我知道,據說是逍遙閣的那個老道士,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呂安再一次說道。
巨子更加不屑的笑了起來,「逍遙閣的老道士?這個人存在了很多年,但是連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我甚至都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個人,明白和他很熟嗎?」
「嗯,聽他說的,他們兩個很熟,算是明白少說的朋友之一,另外這個老道士還送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雖然說是用明白一半身家去換的,但是現在我感覺可能就是送。」呂安嘆氣著說道。
巨子哦了一聲,極為好奇的詢問道:「什麼東西?哦!我知道了,我之前還一直都在想你身上的第一塊五行之精是從哪裡來的,在我印象中匠城好像沒有這東西,也沒有富有到這種地步,能替你搜刮一個五行之精,現在我知道了,這是別人送你的!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樣,這是那個老道士送的?」
呂安點了點頭,「沒錯,明白是這麼告訴我的,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想那時候的明白即便是他的全部身家肯定也是不足以置換一個五行之精的!」
巨子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據我所知,逍遙閣好像也沒有五行之精吧?」
這話一說出來,呂安就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總不可能自己身上的五行之精就是這麼平白無故天上掉下來的吧?
「那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個又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誰都不可能如此輕易的交出來吧?」呂安直接反問道。
巨子眉頭一皺,「說實在這種東西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唯一知道擁有的地方便是燚火門,只不過那東西已經成為了一柄武器了,其他勢力如果得到這東西必然會用最嚴密的手段保護起來,絕對不可能會任由其交易出去的,這的確是一個沒有辦法說明白的地方。」
呂安也是點了點頭,這一切都和那個已經不在了的老道士有關係,只可惜現在根本就無法判斷其真實存在與否,除非去問藍山,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逍遙閣內部的事情,肖無這種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藍山自然也肯定會回答是!
那麼他便沒有辦法辨別這話的真實性!
「算了,這個事情暫時不提也罷,日後去問問藍山便能知道逍遙閣是不是真的有過那東西!」巨子直接選擇跳過了這個話題。
呂安也是嗯了一聲,繼續等著接下來的重頭戲,他離開匠城之後的事情,明白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離開匠城之後,也是明白離開匠城的時間,可以說你們兩人是差不多時間離開的,不過地方自然不一樣,你去北域雪山,而他則是去尋找某些人的行蹤。」
巨子這話才說到一半,呂安就直接打斷詢問道:「某些人?什麼人?」
「如果你還有記憶的話,那麼這個人你應該還記得,就是明白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是不是碰到了一個地府的宗師?」巨子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瞎老人在他印象中可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他到現在都還想找他,自然不會忘記。
「明白去找那個人了,那個人是誰你不知道,但是明白知道,當然我也知道,那個人曾經是府君!只不過後來叛出了地府!」巨子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出,呂安整個人都是僵了一下,眼神中的震驚根本就掩飾不了。
「這個人是第十府君,曾經也算是一個頗為不俗的天才,只不過後來好像發現了點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過這個事情我暫時還不能說,因為我也還沒弄明白,之後他就從地府叛逃了,地府自然不會繞過他,直接派了不少人去追殺他,不過他還是逃了,雖然付出了點代價,變成你見到的那個又聾又啞的老人,但是這個人卻偏偏出現在了你身邊,一個普普通通的孩童身邊,雖然你是日月宗血脈的傳人,但是那時候可以誰都不知道,就連明白他肯定也不知道,一個地府叛逃出來的府君為何會知道?這就是問題,你肯定覺得有問題,明白他肯定也是這麼覺得的,在所有人都還沒察覺到問題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個問題,這就是明白要去尋找那人的目地!」巨子說的極為詳細,甚至連緣由都告知了呂安。
呂安聽的也是極為的認真,因為這些事情他都意識到過,但是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知道兩者之間的關係,如今有人給他解惑,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看到呂安如今認真的表情,巨子繼續述說了起來,「但是明白想要找這個人也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第一個去的地方便是已經被化為灰燼的村子,也就是你的那個村子,自然是一無所獲,村子都已經毀掉了,那人肯定不會再繼續待在那裡,早就離開了,但是明白髮現了一絲線索,那就是那個人受傷了,獨屬於地府的氣息殘留了下來,這讓明白頓時欣喜了起來,直接順著線索追查了下去。」
「然後就找到了那人?瞎老人?」呂安急忙詢問道。
巨子搖了搖頭,「人是找到了,可惜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除了那個瞎子之外,還有三個人!地府的另外三個人!」
「怎麼可能!所以明白是被他們給……」呂安極為緊張的反問道。
巨子再次搖頭,「別急,聽我說下去,那三人同樣也是宗師,只不過這三人的目標並不是明白,而
是那個瞎子,地府清除叛徒自然不可能放棄,隨著寧國和劍閣的聯合,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然也是逐漸被認可了起來,地府的人也是慢慢入駐了,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他們發現了明白和瞎子曾經對戰的地方,這其中所殘留的訊息頓時就讓他們聯想到了曾經叛逃的那個第十府君,所以地府直接派人追殺了過來,好巧不巧的就這麼被明白給撞見了,實在是一個極為奇特的時間點!」
「然後呢?」呂安再一次打斷了巨子的話。
這讓巨子微微不滿了起來,「年輕人,別那麼急躁,故事很長,你得耐下心來慢慢聽!」
呂安意思知道自己好像有點過分急躁了,直接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再開口打斷。
「想要尋找地府的人,在這個時候竟然一下子找到了四個,只不過還是兩派的,這讓明白做出了一個選擇,那就是保全那個瞎子,因為他對瞎子比較感興趣,所以兩人聯手,以二對三,擊殺二人,擊殘一人,這是明白第一次正面和地府交鋒,算是取得了勝利吧。」
「被救下來的瞎子對於明白自然很陌生,不過他還是記得明白這個人的,因為就是明白從他手中搶走了你,所以兩人並沒有生死相搏,而是坐下來好好聊了一番,只不過這其中具體聊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聊完之後,那個瞎子好像繼續待在了大寧,也就是如今的大秦,他曾經還出手幫過你,直接出手斬殺了兩個網軒的宗師,這個你應該也有印象吧?」
呂安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自然記得,他曾經猜到過是這個人,現在看來好像是得到肯定了,「那他現在在哪裡?」
「那個瞎子就一直待在大秦,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尤其是你回來之後,他其實一直就在附近,算是在保護你吧!只不過現在你的實力和他應該已經不相上下了吧,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曉這個情報,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必然會選擇離開,否則你肯定能發現他的,說實在的,我覺得蘇毅和那條龍肯定已經發現了這個人,只不過在沒有準確情報下他們兩個多半不會冒險去試探這個人。」巨子淡淡回道。
呂安搖頭,「不可能,小白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蘇毅絕對不可能發現的,如果他發現了,那麼那時候我們就不需要將梅軒請過來解釋一二了。」
巨子想了想好像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既然這麼說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便是蘇毅太蠢,雖然他向來就挺蠢的,另外一個便是那個瞎子的實力得到了提升,不出意外可能已經和蘇毅平起平坐都有可能了!」
「前輩的意思是九境?」呂安頗為驚訝的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這個人本就是個天才,如果他能按部就班的話,那麼九境自然不是問題,現在他遭遇了這麼一個事情,現在是不是九境只能算是一個可能吧!繼續說回明白,兩人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瞎子留在了寧國,明白則是離開了,期間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去向不明,可能是替你尋找五行之精的線索了吧,但是具體的動向我不清楚,等到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你絕對想不到這個人在哪裡?他竟然出現在了中州!」
「什麼?中州!」呂安整個人的喉嚨都大了起來,則是呂安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因為匠城和中州互為仇敵,明白怎麼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中州!
「沒錯,他真的就出現在了中州,連我都沒有想到,因為這是我後來的才知道的訊息,由此可見他在中州已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據說他去了逍遙閣的總部,但是這個消息並不准確,如果是的話,梅軒必然會幫他隱瞞行蹤,然而並沒有,明白的行蹤露了出來,而且還是以一個極為可笑的方式暴露了出來,在一個石板的拍賣會上,明白他出價了,只可惜這個拍賣會上就有地府的人,然後明白的行蹤就暴露了出來。」巨子說道。
這番話呂安又被震驚了,「石板的拍賣會?就是那個關於不死不滅的石板?」
巨子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東西的拍賣會,只不過這個是中州內部家族的拍賣而已,明白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他們注意,就好像他被別人誘導了一樣,而且還是用如此愚蠢的方式誘導了,只可惜明白那時候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最後他石板沒得到,行蹤自然也是泄露了出來,這其中有一段極為關鍵的空白,如果理清楚這裡面的空白,那麼明白出現在中州的原因就知道了,同時也能知道明白是被誰誘導的,自然也知道明白出現在這裡是打算和誰碰頭?」
呂安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安了起來,他逐漸感受到了一絲緊張的感覺,就好像他知道明白好像要出事了一樣!
「不用這麼嚴肅,明白在中州被發現,他並沒有死,雖然有了一點麻煩,但是並不是什麼大麻煩,後來他還是安全的離開了中州,只不過從那時候開始,地府就意識到這個明白是個麻煩,而且還是個大麻煩,是一個必須立刻要除去的麻煩!因為明白消失,之後又突然出現,他必然使用了其他人的身份,讓他們失去了線索,這種人對於地府來說就是一種不安的因素,因為指不定下一次明白再出現的時候,可能就會進入地府的內部了!」這話巨子說的格外的肯定,就好像他親眼聽到了一樣。
呂安默默點了點頭,他意識到自己這個看起來沒頭沒腦的師傅好像都是裝的,這個人竟然如此的厲害!不說實力,就說這個偷偷潛入中州某些個家族的拍賣會,這就是一個極為厲害的舉動,再加上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感覺這些都是有意而為之,並不是隨便亂做的事情。
呂安開始覺得自己這個師傅有點厲害了!尤其是這個謀劃上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