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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清泉似酒

  在西域回北境的雲舟上,呂安和辛火開始閉關之後,兩人便是沒從房間裡面出來了,這一待便是待了一多月左右。


  在經過第一階段的了解之後,呂安總算是能脫開身來了,辛火能自己一個人壓制了。


  呂安終於從房間裡面出來了,這一出來就看到三人齊刷刷的盯住了他,一個個都是起身湊了過去。


  姜旭好奇的問道:「他怎麼樣了?處理好了嗎?」


  呂安搖了搖頭,「沒那麼快,只能說現在已經有進展了吧,以後就不需要天天陪著他一起修鍊了,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給他一點氣息就行了!」


  這番話雖然三人都沒怎麼聽懂,但是聽到呂安說已經又進展了,那麼就應該真的有進展了吧?


  「那還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成功?」長孫雲繼續問了一句。


  呂安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得看他自己了吧,我不清楚這所謂的時間到底要花多久,不過我覺得起碼得要個大半年吧!」


  「也就是說,這個大半年都要跟著你,而且還是寸步不離的那種?」長孫雲頗為驚訝的說道。


  呂安也是有點不太習慣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這讓幾人都是有點不習慣,畢竟突然來了這麼一個不熟悉的同伴,換做是誰都會有點抵觸的。


  「哈哈,我還以為多大的點呢,不就是來了個人嗎!過一段時間不就熟悉了嗎?這又沒什麼的事情的!」孫鑄突然大笑了起來,算是緩解了幾人的尷尬吧,只不過只有一個人在那裡笑,委實有點太尷尬了點!


  隨後孫鑄就不笑了,一臉尷尬的看了看幾人,「沒必要這麼抵觸吧?」


  姜旭撲哧一笑,「不是抵觸,而是不熟悉,你說的也對,現在只是因為不熟悉而已,等過一會熟悉可能就好了吧!」


  「我就說了嗎?我們和他又沒有深仇大恨,不需要用這種態度看對方。」孫鑄大笑著說道。


  長孫雲頗為無奈的看著這個傻憨憨的孫鑄,無語的搖了搖頭,「自始至終都是你在說別人,我們可是沒有說他如何如何,我們和他只是有點不熟悉而已!」


  「是嗎?」孫鑄弱弱的說道,表情又是尷尬了起來。


  呂安頗為無語的看著一眼幾人,緩緩說道:「別說了,正常交流就行了,辛火看著比虞寧要好多了,這個人還是比較誠懇的,我們也不需要這種眼神看他,正常交流相處就行了。」


  三人皆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呂安的建議。


  這個時候姜旭突然小聲說道:「有個事情想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情?」呂安看著姜旭這神神秘秘的表情,有點不太理解。


  「現在雲舟上面好像有點關於匠城和大秦的消息,貌似都不怎麼好!」姜旭突然小聲說道。


  呂安眉頭緊皺,也是露出了極為凝重的表情,尤其是匠城,他現在可是有點在意,「不好指的是什麼意思?哪裡不好?」


  「匠城現在好像有點亂,可能是和白宇病了有關係吧,具體的事情雲舟上面就沒消息了,畢竟這個消息有點滯后了,已經不算是及時的消息了!」姜旭回道。


  「白宇呢?有他的消息嗎?」呂安急忙問道。


  姜旭搖了搖頭,「沒有,這些情報只是說了匠城而已,並沒有提及白宇這個人,可能白宇病了這個消息並沒有傳開吧!但是匠城這個時候突然傳來這個不安穩的消息是不是有點古怪?」


  「古怪是古怪吧,匠城剛安定了這麼幾年,現在又要亂了?我倒想看看這次是誰在動手腳!」呂安的語氣越說越冷淡!

  姜旭聽得也是感覺有點冷,趕緊換了一個話題,「最近大秦進攻大周,好像遇到了一些問題,現在停滯了。」


  「停滯了?大軍不動了?就這麼停在那裡了?」呂安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姜旭點了點頭,「聽著好像是這樣的意思吧,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那是什麼問題?有聽說嗎?」呂安多嘴問了一句。


  姜旭搖了搖頭,對於這個事情他也不好問太多,所以具體的原因他還真的不是很確定!

  看到姜旭搖頭,呂安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繼續問道:「這艘雲舟上面的駐守長老的是誰?」


  三人都是搖了搖頭,這個他們可是沒有接觸過。


  呂安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去會會這個長老,順便和他詢問一點事情。」


  姜旭面露難色,「呂安,直接去拜訪那人是不是不太禮貌?畢竟對方是雲府的長老,實力指不定很強!這種人的脾氣多半都不怎麼好吧?」


  呂安微微一笑,「那倒不至於,我接觸的那些長老都還算好說話,只要你表現的足夠禮貌,對方應該不會為難我的,而且我又不是去鬧事,對方更加不會在雲舟為難我吧?這要是真的出事情了,對誰都不太好吧?」


  如此一說,姜旭好像認同了呂安的這個說法,隨即也就不再擔心了吧!


  之後呂安便和幾人打了個招呼,直接就離開了房間。


  在雲舟隨便逛了逛,呂安發現好像所有的雲舟布局都差不多,除了大小有差別之外,裡面的布局格式好像都是一樣。


  這讓呂安頓時就沒有了想要逛下去的想法了,這個獲取信息的方式也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之前只敢用外面偷聽別人說話的方式來獲取信息。


  現在直接去問人不就行了!實力強了就是這點好,能和這些宗師級別的人平等的對待。


  呂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實力提升帶來的好處了。


  隨手拉了一個小廝,呂安直接詢問道:「請問駐守在雲舟上的長老是誰?能帶我去見他一下嗎?」


  小廝眉頭一皺,看著呂安如此年輕,極為詫異的反問道:「你是哪位?找長老乾嘛?」


  「在下呂安,想要找長老了解一點事情。」呂安直接回到。


  聽到呂安這個名字,小廝頓時一愣,他對於這些名字可是很敏感的,畢竟是干這份活的人,自然不會太過愚蠢。


  呂安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最近在西域可謂是如雷貫耳,敢和青山派正面對抗的人可是不少,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就能讓青山派吃了這麼一個大虧,這個人還算是第一次。


  而且一個二十多歲的宗師,光光這個名號就能讓所有人肅然起敬了,宗師可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了。


  小廝立馬站直了身子,極為恭敬的說道:「大人這邊請,我帶您去!」


  看到小廝態度的轉變,呂安倒也能理解,直接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


  一路上小廝也是給呂安稍微介紹了一下長老的基本情況。


  想不到這次的長老竟然也是一名極為年輕的人,年紀也不大,也就只有三十多歲四十歲而已,如此年輕的宗師在五地也算是少有的了,所以呂安也很好奇這個人,更加好奇這個人這麼年輕就願意駐守在雲舟之上。


  從小廝的口中得知這個人姓詹,但是具體叫什麼名字小廝好像也不知道,畢竟也了解的不多。


  小廝直接將呂安帶到了雲舟的頂層,然後就被一個中年人給攔下來了。


  「王管事,這位是呂安呂大人,他想求見一下詹長老,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小廝說完這話之後便是退到了兩人的一旁。


  王管事一聽到呂安這個名字頓時就是一僵,本來還想怒目以對的表情瞬間就轉化成了笑容。


  「呂大人,還請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二,大人可能還在裡面休息。」王管事極為恭敬的說道。


  呂安自然沒有任何意見,與人善,他人與善。


  看著王管事急急忙嗎離開的步子,呂安便能感受到他的急切,看來自己這個名字現在好像稍微值點錢了。


  小廝趕緊將呂安請到了一旁,給呂安倒了一壺茶,好生伺候了起來。


  對於這種被人圍著轉的感覺,說實在的呂安還是有那麼點不適應,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任由小廝在一旁服侍吧。


  只不過本來以為很快就會有回來的王管事,竟然等了許久都沒有回來,這一壺茶都已經快要喝完了。


  呂安的心思稍稍有了點別的想法,一旁的小廝早就急的後背冒汗了,這種尷尬的情況,呂安都能感覺到,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向這位小廝發難,依然還是靜靜地等著。


  小廝剛開始還能笑臉相迎的說幾句話,但是現在他早就已經慌的不得了了,一直都是露出了一副尷尬的笑容應對著。


  呂安稍微點了點頭茶杯,小廝趕緊倒茶,結果發現茶壺竟然已經空了,這又是讓他慌了一下,趕緊說道:「對對不起,大人,我馬上換一壺,大人你也別急,估計詹長老遇到了什麼事情吧!」


  呂安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表達出怒意。


  只不過臉上沒有怒氣,這個心裡多少有那麼點不滿,畢竟在這裡莫名其妙的乾等了這麼長時間,誰都不好受吧?


  小廝重新換了一壺茶之後,王管事也是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過來就給呂安說了幾句歉意的話。


  「讓大人久等了,剛剛詹長老房中有客,所以沒辦法立刻來接待,讓大人久等了,實在是抱歉!」王管事趕緊說了一聲理由。


  呂安倒也沒有在意什麼,畢竟對方都已經解釋了,那他自然也不好過於苛責對方。


  「大人這邊請!」王管事直接做了一個恭請的動作。


  呂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是起身動了起來。


  跟著王管事的步子,呂安直接來到了那間熟悉的房中,雖然裡面的人不是魏長老,但是這個房間的格局還是一樣的。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頗為年輕的人端坐在那裡,頭上插著一個普通的白玉發簪,臉色白皙,五官端正,身形瘦弱,一副書生氣直接

  撲面而來。


  如果對方不是宗師,呂安都想用小白臉來形容這個人了,這歌氣質配上這個長相實在是太乾淨了一點。


  此時他桌上還有不少的書信,此時正在皺眉看著什麼,一臉的嚴肅。


  呂安進來之後,他就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書信,嚴肅的表情瞬間舒展了開來,臉上露出了一副淺淺而有靦腆的笑容,「呂安?」


  呂安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呂安拜見詹長老!」


  詹長老微微一笑,然後便是搖了搖頭,「不用如此拘謹,你我同輩!在下詹清泉,叫我一聲師兄就行了。」


  呂安頓時就是一愣,對方如此隨和,他好像也不能太過拘束吧,隨即直接說了一聲,「詹師兄。」


  詹清泉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呂安你這次特意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呂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詹師兄,我想了解一些事情。」


  「哦?想了解什麼事情?西域的事情還是北境的事情?你把西域攪了個天翻地覆,現在想知道點事情?」詹清泉微微一笑。


  呂安也是被他說得格外的靦腆,一不小心直接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想了解一些北境的事情,聽說北境最近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詹清泉直接點了點頭,「沒錯,北境最近好像不太平靜,尤其是和你有關係的那幾個地方,匠城不太平靜,原因應該是匠城內部有關係,不過我也不是很了解,可能是因為城主府的關係。」


  「白宇?」呂安直接述說道。


  聽到白宇這個名字,詹清泉突然莫名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好像知道了什麼?」


  聽到這話,呂安反倒是一愣,不太明白的看著詹清泉,反問道:「難道師兄也知道什麼?而且還告訴我?」


  詹清泉搖了搖頭,「你這次故意過來找我問這些事情,那麼必然是因為你知道了什麼,但是我好像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所以我覺得你可能知道了什麼。」


  呂安無奈的笑了笑,只能隨便說了個借口,「沒有,其實因為在外面聽說到了一些傳聞,傳聞不準確,所以我才過來詢問了一下,想要看看師兄這邊有什麼訊息吧!」


  詹清泉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略有失望的說道:「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這邊好像也沒有特別的訊息,可能是因為我這裡消息有所滯后吧!」


  呂安同樣失望的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除了匠城之外,好像還有其他幾個地方也不太平吧?」


  「沒錯,最不太平的地方應該是大周境內吧,大秦出兵到現在都已經大半年了,這大半年的時間內,那個地方都不太平,不過現在大秦的軍隊好像是出了點問題,一直都是按兵不動,老老實實的駐守在原地。」詹清泉直接回道。


  呂安身子直接坐正,露出了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這個是他想要了解的事情,胡勇統領的大秦軍隊難不成出事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呢?」


  詹清泉也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遞了一封信過來,「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呂安本來想接,但是又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可是逍遙閣內部的事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看難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呂安的猶豫,詹清泉也是明白了呂安的忌諱,直接說道:「沒事,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外面的人基本都已經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聽到這話,呂安這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接了過來。


  信上的話不多也就只有一句而已。


  「秦軍內部爭權,大軍左右搖擺,未動!原因:外部勢力插手!疑似大漢主導!」


  看完這句話,呂安的眉頭直接就皺緊了起來,極為不解的看向了詹清泉,這句話裡面傳達的意思有點多,這讓呂安有點看不明白。


  「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指的是大漢插手進來了?」呂安不解的詢問道。


  詹清泉直接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便是這個意思吧!大秦發兵至此,幾乎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一國之力可不是大周那些藩屬小國能抵擋的?大周內部亂成了一鍋粥,想要重新擰成一根繩來抵抗大秦根本就沒有可能,即便他們有這個心,但是也沒有這個時間來做這個事情,所以大秦這一路幾乎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異的輕鬆的直接佔據了大周三分之一的領土,不過到了那之後,大周境內也算是稍微有了抵抗的姿態吧,不過從實力上來講,依然不可能抵禦秦軍,這個時候秦軍突然內部有了矛盾!」


  「什麼矛盾!」呂安急急忙忙的問道。


  「無他,爭權而已!你的師長鬍勇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在軍中的威信極高,但是年時已高,而且只是一名普通人,想要完全服眾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另外便是軍中的二把手,秦王的親弟弟寧起,這位被稱為戰神的寧起,以絕對的天賦讓他在行軍打仗這個事情上立下了絕對的功績,如今已經能威脅到了胡勇的地位了。」詹清泉解釋道。


  呂安頓時露出了極為不爽的表情,眉頭一皺,眼神一沉,「你說是寧起公然在軍中挑起了矛盾,威脅到了胡勇的領導地位,現在胡勇已經控制不了軍隊了?」


  「有可能就是如此吧!寧起這個人個性極為的殘暴,戰功赫赫,年紀還不大,實力又高,再加上他的身份,這自然會讓一些人認為他才是最應該成為帥才的人,而胡勇只是一個普通人,有的也只是曾經擁有的一些功績而已,一個只擅長守城的王八將軍,自然不是那些人眼中合適的將帥。」詹清泉點頭回道。


  聽完這番話,呂安已經能明白鬍勇現在所面對的困境了,他坐的那個位置好像有點不穩當了,這讓他對寧政有了一絲極為不滿的情緒,他不相信寧政會不知道這個事情。


  既然他想要胡勇統領伐周,為何要在半路上讓胡勇難堪,胡勇本就已經打算要褪下來的人,還要在這種時候遭受這種苛責,呂安的怒氣瞬間冒了起來。


  詹清泉直接嘆了一口氣,他可是很清楚呂安和胡勇的關係,自然也能看出呂安此時的不愉快,但是他也說不上什麼好話,只能將事情儘可能的說的明白一點吧。


  「現在胡勇的處境並不是說不行,只不過秦軍內部有了點分歧而已,還沒到你想的那一步,秦王也沒有那麼蠢,臨陣換帥可是兵家大忌,更何況胡將軍還是大勝之師,秦王絕對不可能是支持寧起的,他還是比較支持胡勇的,不過有句古話說的好,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更別說寧起可是寧政的親弟弟,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這個情況。」詹清泉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呂安覺得很有道理,直接點了點頭,但是他依然有點不太明白寧起到底有什麼資本敢如此做?

  「師兄你之前說有人參與了進去,是大漢?大漢在幫寧起不成?」呂安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詹清泉搖了搖頭,對此也不是很了解,他個人對於這些糾葛也不是很在意,既然情報裡面是這麼說的,那麼他也只能這麼理解吧!「應該是的把,不過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上來,沒有給太多的訊息。」


  呂安極為可惜的點了點頭,「多謝師兄解惑。」說完就已經準備要走了。


  詹清泉直接出聲攔住了呂安,「不急,難得見一面,不妨再多聊聊?」


  呂安停頓了一下,直接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這個建議。


  兩人直接換了個位置,詹清泉直接拿出了一壺好酒,「知道你比較喜歡喝酒,所以我們稍微小酌兩杯吧!」


  對於這個看起來像是同齡人的詹清泉,呂安還是有點好感的,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建議,直接點了點頭,然後便應了下來。


  兩杯酒下肚,詹清泉直接臉色一紅,看起來有那麼點不勝酒力,但是看他的表情又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一樣,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直接變得瀟洒豪放了起來,這讓呂安有那麼點詫異?


  「詹師兄很喜歡喝酒?」呂安不解的問道。


  詹清泉一臉笑盈盈的回道:「酒是糧食精,喝一杯酒可就相當於吃一碗飯,為何會不喜歡?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哈哈哈!」說著又直接喝了一杯。


  看到如此豪爽的詹清泉,呂安也是露出了極為好笑的表情一下子也是陪著喝了不少。


  兩人酒杯交錯了一番之後,兩人之間的拘束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這讓呂安感到了一絲好笑。


  「沒想到師兄竟然是一個如此好酒之人,之前剛剛見到師兄的時候,還以為師兄是一個古板的讀書人!」呂安極為老實的說道。


  詹清泉哈哈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古板是古板,豪放是豪放,談事情的時候自然應該要古板一點,現在自然應該是豪放吧,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的這一身修為呢?短短數十載,你我兩人便能達到常人百餘年的水平,這個時候還在意各種,那這一輩子豈不是會活的很累?」


  呂安笑了,極為好奇的問道:「如此看來,師兄活的很累?」


  詹清泉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何止是累,為了早日能成為別人口中的人上人,付出的辛勞自然是不少,這個你和我必然也是相同的,成果和付出在某些時候都是一致的,你我能達到這番水準,那麼這付出的心血自然也是很多的,這個事情別人不知曉,師弟應該很認同吧?」


  想起自己曾經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這其中的心酸好像的確是如此,呂安自然是清楚的!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到呂安贊同,詹清泉繼續說道:「現在好不容易如此,已然到了可以享樂的時候了,但是因為某些事情好像又不能放肆的享樂,這對於我們來說算是一個拘束吧?如果可以的話,你覺得我會坐在這無聊的雲舟之上?一年四季都如此無聊,你覺得我會願意?」


  不過這話一說完,他就直接拍起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去,不

  然我又要在這裡多待幾年了,唉!」


  「多待幾年?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人在這裡約束嗎?」呂安頗為不解的問道。


  詹清泉一臉無奈的說道:「都怪自己以前太年輕了一點,上了這個賊船,這上了之後,可就不好下來了,只能眼巴巴的在這裡待著了,都怪自己太貪心!」


  這話可就讓呂安更加迷糊了,壓根就聽不懂詹清泉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到呂安的表情,詹清泉借著酒勁,也是絲毫沒有忌諱的說道:「說給你聽,你可不能說出去!」


  呂安自然是點了點頭,頗為好奇的看著看著詹清泉。


  「我現在三十八歲,是一名八境宗師!不對,應該說是一名八境劍道宗師!」


  詹清泉剛一出口,呂安整個人就震驚了,「三十八歲的八境宗師?還是一名劍道宗師?」


  這個年紀這個實力,未免有點太強了吧?但是為何他曾經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呢?這是他奇怪的地方。


  詹清泉點了點頭,「對呀?很奇怪很震驚?哈哈!這有什麼好震驚的,等你到了三十八歲,你指不定都已經是九境宗師了!和你相比,我覺得我很普通!」


  呂安趕忙擦了擦汗,如此洒脫的性子他當真是自愧不如。


  詹清泉繼續說道:「不過我在雲舟上已經待了八年了!從你三十歲開始,現在已經整整八年了,我是真的有點無聊,雖然實力進展的很迅速,但實在是太無聊了,這都怪我二十歲的時候太貪心了,隨口說了一句想要成為一名宗師,不管代價是什麼,結果我真的成了宗師,這個代價才是讓我在雲舟上待七十年,也就是說得等我到一百歲的時候才能下雲舟,唉!」


  「不會吧?難不成師兄你已經八年沒下地了?」呂安也是感到了一絲古怪,這個代價屬實有點奇怪,不過代價好像很輕。


  詹清泉點了點頭,「沒錯,整整八年我都待在雲舟之上,每日都是看著這些人上上下下,實在是太無聊了!」


  這一番訴苦頓時讓詹清泉露出了極為悲壯的語氣。


  呂安也是不知道該露出怎麼樣的表情,只能符合了一下了,不過他還是比較好奇這個八年不下地的人,之前到底達到了怎麼樣的協議?


  「師兄,之前你說想成為宗師,對方就幫你成為了宗師?要求真的就這麼簡單?就讓你在雲舟上待七十年?」呂安對於這個要求比較好奇,因為這個要求說實在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了。


  詹清泉點了點頭,「話是沒錯,但是我覺得憑我自己也能成為宗師,只不過時間需要稍微多花兩年而已,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麼一說,詹清泉好像的確不是什麼普通人,三十八歲就已經能是八境劍道宗師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即便對方幫過他,但是他自己本身的實力就在這,即便是不幫,應該也能成為宗師吧,而且是那種極為厲害的宗師,天賦這東西有時候還是很不講道理的!

  「其實說起來就覺得可氣,明明那人就沒幫我什麼,但是到頭來我竟然就要還債還七十年!」詹清泉極為不滿的說道。


  這話說的呂安越來越好奇了,直接開口詢問道:「哦?能說一下這個經過嗎?」


  一聽到這個,詹清泉頓時就是一愣,然後直接拍了拍腦門,「哎呀呀!這個事情是保密的!我怎麼就給說出來了呢!之前那個老頭子還特定囑咐過我們!當真是喝酒誤事!」


  呂安頓時就蒙圈了,表情都有點看不明白了,都不知道這算是啥?剛還說的那麼起勁,現在竟然又不說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詹清泉頓時又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當真是把呂安給弄混了,直勾勾的盯著詹清泉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遇到那個老頭的時候,應該是我五境的時候,那人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神神道道的說了一番話,說我能成為宗師什麼的,只不過需要他的幫忙,反正就是說了不少事情,那時候的我也算是比較單純,所以還就聽信了這個人,隨後他就傳了我一套劍訣,讓我練幾年,之後說我就能成為宗師了,只不過進入宗師之後,必須得幫他做事情,直到做到百歲,當時一聽頓時就樂了,畢竟在我那時候見到的宗師,絕大多數都是七八十歲才成為宗師的,差一點的都要百歲之後了,想要在四五十歲成為宗師的人幾乎就是不可能!所以我就答應了!」詹清泉越說越氣人。


  「然後你就在三十歲的時候突然成為了宗師?」呂安直接幫他說出了接下來的故事。


  詹清泉直接喝了兩杯酒,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麼突然,他傳我的也不是什麼狗屁劍訣,就是一招普通的劍招而已,我大概練了十年左右吧,從五境練到了七境,還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宗師,三十歲的宗師,當我成為宗師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很高興,哪裡知道第二天就有人上門了,先是送了一堆禮物恭祝我成為宗師,我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收下了,然後他們就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以及我曾經立下的諾言,然後我就懵了!」


  聽到這裡,呂安直接笑了出來,這怎麼感覺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等著詹清泉成為宗師!

  「之後呢?」呂安笑著問道。


  詹清泉極為無奈的說道;「之後?還能咋辦?我現在不就在這裡了嗎?既然我曾經是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我這個人比較信守承諾,所以我就選擇信守了承諾!」


  故事倒是很簡單,但是呂安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感覺,那就是逍遙閣竟然如此厲害?想培養一個宗師就能培養一個宗師,還是說這個只是一個巧合?亦或者是一個大海撈針一樣的行為?


  成一個那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但是又有多少人會願意履行這個承諾呢?


  呂安立刻就陷入了一絲淡淡的迷茫,這個方法好像很麻煩但卻又很有效?


  「難道說逍遙閣專門用這種方式尋找人才?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還是就只有你一個?」呂安好奇的詢問道。


  詹清泉突然露出了一副極為古怪的眼神,然後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呂安,「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好奇而已,因為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很奇怪,難不成逍遙閣這麼容易就能發現宗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太厲害了吧?」呂安一臉震驚的說道。


  詹清泉笑著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除了我之外,的確還是有不少人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雲舟的守護者,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長老。」


  呂安眼睛瞬間瞪大,異常的震驚,「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這個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的確是真的,除了我之外還是有不少人,這些人都是逍遙閣招來的宗師,只不過這些宗師有的和我一樣,有的和我不一樣,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和逍遙閣有承諾!我還算是好的,才七十年而已!可能是因為我的天賦比較厲害吧,稍微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吧。」詹清泉極為淡定的說道。


  呂安眼睛眨巴了兩下,依然極為的震驚,他還在想逍遙閣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找到這些人的!實在是有點太驚訝了!


  「師兄你就沒有想到逍遙閣為什麼能找到這麼多宗師嗎?」呂安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詹清泉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去想?這種和我沒有關係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花精力去思考?逍遙閣為什麼能找到那是他們的本事,何必需要去苦惱這些?」


  呂安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這種事情好像沒必要去深究,雖然他覺得有點奇怪,除非有人能看到未來,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難不成真的是大海撈針的方式?


  想到這裡,呂安只能無奈的笑了起來。


  對於這個時有時無的猜想,呂安想過之後便是相機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畢竟是逍遙閣的本事,過於深究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


  這一頓酒下去之後,呂安便和這個詹清泉搭建了異常深厚的酒桌之情,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了。


  臨到走時,呂安直接開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難不成這七十年你真的不離開這艘雲舟了?難不成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詹清泉直接甩了甩手,「有!辦法那肯定是有的,要麼時間到了,要麼雲舟毀了,這就不是我的原因了,雲舟毀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了這裡!」說完他還對著呂安挑了兩下眉頭。


  呂安看了開始狂翻白眼,表情異常的尷尬,「你這是在給我打暗號?讓我這個雲舟給毀了?這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雲舟,上面這麼多人,這要是出事情了,這個後果如何你應該知道的吧?估計整個五地的人都要來追殺我了,而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能把雲舟給毀了!」


  詹清泉自然知識說笑,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還是相信這所謂的因果報應的!

  「這不是你問的我嗎,我就和你說了說方法而已,誰讓你做了似的!」詹清泉直接笑道。


  呂安同樣也是乾笑了兩下,然後便是行禮告退。


  詹清泉同樣回禮,極為認真的說道:「有緣再相見,和你喝酒還是挺有意思的,等我期限到了,我就去北境找你,還有六十多年,正常來說,你肯定還在的吧?」


  呂安頗為無語的點了點頭,「在在在,你來就是了,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好!如果萬一可能這個雲舟真的出事了,那我來找你的時間可能會提前,到時候你可敢放我進你家門?」詹清泉樂呵呵的說道。


  「有何不敢?」呂安絲毫沒當回事。


  「即便我身上扛著數萬冤魂嗎?」詹清泉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呂安直接就愣住了,不太明白的盯著他。


  詹清泉突然打了個酒嗝,「喝多了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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