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入鄉隨俗
對於從小在青山派長大的武青來說,青山派自然便是他的全部,而青山派所有的一切自然也是好的事情,誰要是敢說一下不好,那他肯定會拚命。
雖然這種行為很極端,但是對於武青來說,這並不是什麼不對的行為,他覺得很對!
所以現在這麼多人都在瘋狂的詆毀他們青山派,這讓他異常的不滿,非常的生氣,他恨不得直接把這些人全部都殺光,沒錯!就是全部殺光!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敢如此詆毀青山派。
這一刻他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兩儀石,既然柳青武莫不能守衛青山派的名譽,那麼他只能叫人過來維護青山派的名譽了!
武青捏碎的兩儀石是青山派的另外一名宗師給他的,就是那名八境宗師,武功!
青山派的第二高手,一位早已成名的八境宗師,距離九境只差一步,只可惜這一步他已經差了很多年了,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跨過去。
亦或者說他已經放棄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所以他現在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青山派這三個字上,他想要讓青山派崛起,那麼手下的那幫弟子自然是他現在心頭肉。
他最看重的繼承人就這麼莫名其妙死在了一頭蛟莽口中,這讓他如何能忍?
他心中早已發誓,即便是得罪整個西域,他都要將殺害武正的兇手找出來,定要將其粉身碎骨!
管他是什麼人?一個區區北境人竟然也敢來西域行兇,當真是欺他們青山派無人了?
而如今,手上兩儀石就這麼碎了,這麼說武青可能也遇到了危險?他可是青山派現如今的最佳繼承人,身邊還跟著一名七境宗師,如果連他都遇到了危險,這種情況他怎麼還能坐在這裡和面前這個紅髮老鬼喝茶?
武功直接起身,冷漠的說道:「我要走了!」
紅髮老人頓時愣了愣,「怎麼一回事?我這新茶剛剛泡好,再喝幾杯呀!別那麼著急呀,這才喝了幾天而已!這是幹啥呀!」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燚火門在這裡起到了什麼作用,但是如果被我發現有你們參與進來的痕迹,你就看著吧,燚火門的那幾個有名的弟子,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我肯定會想辦法弄死他們的!」武功突然極為兇狠的說道。
紅髮老人直接干嘆了一口氣,「火氣這麼大幹嘛?如果真的有我們參與,我和你就不可能在這裡好好喝茶了,我早就直接殺人滅口了,你覺得是不是?」
這話頓時讓武功極為不滿的冷哼了一聲,「紅髮老鬼,你真以為我怕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紅髮老人點了點頭,絲毫不慌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如果你不是知道你打不過我,你會在這裡和我說話喝茶?現在我給你面子,所以我不和你打,等你要是連面子都不想要了,那我可就只能動手了!」
武功哈哈冷笑了一聲,「說說吧,到底是誰讓你把我拉住的?等我空了,我會去找他的!這個仇我肯定會報回來的!」
「你都這麼說了,你覺得我還會把這個人說給你聽嗎?你這不是在做夢嗎?」紅髮老人也是絲毫不慌。
「好你個燚火門,我看你們是鐵了心想要和我們青山派干一架了!」
武功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的憤怒,已經有一種想要動手的衝動了。
紅髮老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站了起來,讓人極為驚恐的是,老人的身材極為的壯碩高大,比武功高了何止一個腦袋。
如此壯碩高大的一個老人,配上一頭紅髮,再加上這個喜歡喝茶的習慣,當真是有點違和。
尤其是和他這個長相當真是有點差別,紅髮老人,名為邢庄,一名九品武夫宗師,論實力,的確算的上是西域數一數二的存在,尤其是他這個年紀,算的上是西域年紀最大的那一輩了,除了妖獸,可能就找不到比他更大了。
算起來,面前的武功也是他曾經看著長大的一類人了,只不過如今好像有點不尊老了!
「我說你是真的鐵心想和我好好打一架?」邢庄極為不屑的反問道。
武功自然一點都不懼,直接強硬的反駁道:「來就來,打就打,怕你不成?」
邢庄突然歪頭回憶了起來,「上次我們動手的時候,你好像還只是七境,那天是不是你剛入七境,想要來找我練練手,順便來找我炫耀一下自己的實力?如今你都已經到了八境這麼多年了,所以你覺得你現在能和我好好扳扳手腕了?真的要打?你有這個實力嗎?」
言語中有著一絲極為不屑的語氣,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這話的確讓武功感到極為的不爽,頓時就極為的不滿了起來,「誰規定的?打不過就不準打了?」
邢庄伸了伸懶腰,點了點頭,「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那我們就來練練吧!反正剛好喝茶喝的有點乏,起來剛好活動一下身體!」
這一動,身上的骨頭直接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甚至連身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扭動了起來,看著格外的唬人。
武功看著這一幕,直接整個人都是被嚇了一跳,瞬間頭皮發麻,眉頭狂抖了起來。
邢庄做完準備動作之後,直接笑著看向了武功,「小男孩!那就來耍耍吧?」
這話一說完,邢庄往前踏了一步,獨屬於武夫的罡氣瞬間四散爆了出來,四周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灰飛煙滅,剛猛的氣勢直接將武功震的暴退了起來。
武功眉頭狂抖了起來,絲毫沒想和這個老頭糾纏,急忙大喊了一聲,「死老頭!要玩你自己去玩!懶得搭理你!」
這話一說完,武功單手直接拿出了一張符,瞬間引燃,整個人就隨著這張符緩緩消失了起來。
邢庄直接呆在了原地,一臉茫然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場景,實在是讓他有點索然無味,發生和結束的都太快了吧?
嘆了一口氣之後,邢庄極為無聊的恢復了原樣,然後彎腰咳嗽了兩下,然後雙手背於身後,緩緩的開始挪步,只不過這一步瞬間就出現在了幾十里開外,下一步,依然如此,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武功可沒有這個功夫和這個瘋狂的老頭多糾纏,他現在就想著趕到武青的身邊,所以他寧願浪費一張極為昂貴的千里神行符,就為了擺脫這個瘋狂的老頭。
武青捏碎了兩儀石,說明他遇到了一些解決不了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立馬趕過去,現在青山派可就只有這麼一個獨苗了,可不能再出點幺蛾子了!
不過他為什麼會跑到日落炎山了?這個地方距離他現在的地方還是有點遠的!趕過去可是要花費點事情!
不過他也只能稍微埋怨了一下,然後就直接加速趕了過去。
另一邊的邢庄自然不知道武功跑到哪裡去了,他這縮地成寸的功夫直接讓來到了炎城的地界,直接出現在了沈琳的酒肆。
突然出現了一個紅髮老頭,彭勇嚇得直接原地跳了起來,「我去!死老頭!你是人是鬼!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想幹嘛?」
邢庄看了一眼彭勇,嘿嘿直笑,漏風的牙齒瞬間露了出來,指著彭勇的絡腮鬍,又指了指自己的鬍子,然後格外親切的問道:「同道中人,新人還是個新手?」
「你才是個新手!看不出來嗎?老頭你應該是這裡的常客吧?有什麼問題直接提吧,我現在是這裡的掌柜,一般的小問題我還是能幫你解決的!」彭勇直接豪氣的說道。
邢庄指了指裡面的房間,「小朋友,今天就不勞煩你了,我找小琳!」
聽到小琳兩個字,彭勇眼珠子都瞪大了起來,一臉驚訝的豎了豎大拇指,「老頭,說話小心一點,這話要是被沈大人聽到,指不定她會生氣的!」
邢庄哈哈一笑,直接沒再理會彭勇,徑直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小琳!爺爺來看你了!」
彭勇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盯著邢庄,嘴巴支支吾吾了起來。
一旁的小二在那裡嗑著瓜子,然後極為不屑的笑了笑,「掌柜,今天你算是運氣好,要是這個老人家發火了,我覺得你肯定活不到天黑!」
這話一說,不就意味小二認識這個紅髮老人?彭勇極為深邃的眼睛直接盯向了小二,極為不善。
小二被他盯著慌了起來,趕緊解釋了起來,「不怪我,我以為你知道這是誰!你們聊天的時候,我總不能直接上前來插話提醒你吧?真不怪我!只能說怪你自己不靠譜,連這個人都不知道!」
「這話到底是誰?」彭勇立馬換了個眼神,小心詢問道。
「論遠一點,這人就是燚火門的長老,年紀最大的那種,這個實力嗎?少說也應該是九品大宗師了,地位你可以想的到了吧?論近的,剛剛那聲爺爺聽到了嗎?那可是我們沈琳大人的爺爺,不過是不是親的,我就不知道了,不然你覺得沈琳大人能在這裡安穩的當著西域的話事人?指不定就有這位老人家在裡面出力!」小二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後那幾句話只能用蚊語的大小來形容。
不過裡面依然傳來了一聲頗為響亮的咳嗽聲,這可把小二嚇壞了,趕緊扔了瓜子,對著裡面行了個禮。
彭勇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趕緊將小二提了起來,「臭小子,你說的是真的?」
小二頗為不滿的瞪了一眼彭勇,「騙你幹嘛!再說下去,指不定那位老人家可就要把我給宰了!」
說完直接從彭勇手中掙脫了出來,又抓了一把瓜子在那裡咳了起來。
彭勇臉色變得有點古怪,不停的回想著剛剛的那個老頭,如果真的是小二所說的那樣,那這個老頭不就是西域傳說中的那個老人了嗎?活了四百多歲的那位?
一想到這個,彭勇頓時整個人都是幽怨的嘆了一口氣。
沈琳看到邢庄走了進來,然後
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又來了?」
聽到言語中的嫌棄,邢庄也是無奈的苦笑了起來,「怎麼?別人都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我和我的孫女說說話都不行了嗎?」說完直接掏出了一把靈晶精推了過去,「夠不夠?這些應該夠你和我說半天了吧!」
沈琳直接白眼一翻,直接將靈晶精推了回去,「我不要!」
「這可是你們逍遙閣的規矩,怎麼?你想違反不成?」邢庄直接露出了一副抓住把柄的樣子,笑的極為的奸詐!
「拿回去!」
沈琳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直接嚇得邢庄渾身都抖了一下,然後異常無奈的將靈晶精都收了起來,還幽怨的說了起來,「拿就拿嗎,有話好好說就行了,幹嘛發脾氣……」
沈琳又被這話給氣笑,「你今天幹嘛來的?之前不是讓你纏著武功嗎?怎麼?你放棄了?」
這話一說完,沈琳臉色頓時一變,嗓門直接大了起來,「你在這裡?你真的沒攔住?這也太快了吧?」
邢庄突然異常尷尬的咳了一聲,「這不怪我,為了攔住他,我都已經打算和他動手了,但是那個小癟三,突然用了一張什麼符,一下子就從我面前消失了,我直接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找不到了!」
沈琳眉頭緊皺,頗為不爽的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也就小半柱香的時間吧,他一不見,我就過來和你說這個事情了,對了,外面那個絡腮鬍是誰?新來的?我怎麼沒見過?哪來的?人好不好相處?」邢庄的老毛病一下子就犯了,不停的啰嗦了起來。
沈琳眉頭緊皺,下意識的打起了手中的算盤,然後輕輕的盤算了起來。
「你確定只有小半個時辰?」沈琳反問道。
邢庄點了點頭,「這點你爺爺我還是有數的,絕對就這麼點時間而已!而且看樣子,那個小癟三應該是收到了兩儀石的訊息,我是這麼感覺到的!」
「兩儀石?」沈琳極為驚詫的嘀咕了一句。
沉默了半響之後,沈琳直接大喊,「彭勇!進來!」
站在外面還在後悔剛剛沒有表現好的彭勇,突然聽到了這麼一聲大喊,頓時就把他嚇了一跳,趕緊沖了進去。
「大人,你說!」
沈琳直接詢問道:「錢眼通的消息是什麼時候傳來的!」
「應該有小半個時辰了吧。」彭勇趕緊回道。
沈琳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揮手將彭勇趕了出去。
彭勇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順便還多看了一樣邢庄。
兩人四目相對,一人恭敬謙卑,另一人則是審視。
沈琳停頓了許久之後,突然緩緩開口說道:「這麼看來,武功應該是朝著日落炎山趕去了,一個時辰之前,剛剛收到信,看到武青武莫柳青出現在了那裡。」
「哦?這幫小娃娃去哪裡幹嘛?」邢庄不解的反問道。
「自然是因為呂安在那裡,所以他們才去的!」沈琳直接白了他一眼。
邢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那小子是為了火精去的?這不是去找死嗎?青山派的人也真的是腦子有病,不就是死了個弟子嗎?搞出那麼大動靜,又不是個好東西,鬧得那麼大到時候被人看笑話!」
「你別說人家,你們燚火門要是死了個辛火,我看你們鬧不鬧!」沈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邢庄立馬一僵,但仍是嘴硬的說道:「辛火可是個好孩子,不偷不搶不爭不惹事,老老實實的一個人,他要是被人殺了,那麼肯定是對方的錯,絕對不可能是因為辛火的問題!」
「你這麼想,武功自然也是這麼想的!誰的孩子哪個不是掌上明珠?你就只會說別人!自己不也一樣?說的個好聽,指不定未來辛火就是了奪寶,直接被人殺了?到時候你會去報仇嗎?」沈琳直接嗤笑道。
邢庄直接猶豫了起來,開始咬牙吧唧嘴,沉默了許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發生了再說,反正這次的事情已經鬧得夠大了,不過事情的真相你還不往外說嗎?這個武正可不是一個好東西,你不是說那人有色心,想要強搶女色,之後才被那個呂安報復,而且還不是被他殺得,是那頭蛟莽殺得,那個小癟三怎麼不去找那條蛟莽報仇呢?」
「你以為沒有嗎?那條蛟莽差點被扒皮抽筋,要不是最後關頭直接躲入了岩漿底部,蛟莽直接就死了!」沈琳翻了翻白眼。
「不是吧?真的這麼拚命嗎?這麼狠的話,他們青山派未來可是要被妖獸所抵制了,一旦如此,青山派可是要倒大霉了!」邢庄突然嘀咕了一聲。
沈琳聽到這話,頓時好奇的反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抵制?哪種妖獸?怎麼個抵製法?」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想想看,蛟莽好不容易成長到這一步,就差一步就能化身為蛟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雖然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難,但即便是劫難也應該上天來劈它,差點被人剝皮抽筋,這個說出來可就有點不好聽了,我們西域什麼最多?妖獸最多!如果光論宗師的數量,妖獸的數量是我們人類的兩倍不止,更何況還有無炎沙漠裡面的那兩隻東西,它們要是都出來了,我們拿什麼擋!」邢庄突然異常幽怨的說了好多話。
沈琳聽得糊裡糊塗,十分不明白為什麼要說這個?「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就是我們之前一直對它們很客氣的原因嗎?就因為它們比較強?」
邢庄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趕緊打著哈哈說道:「沒什麼沒什麼,這個和你們沒關係,我們還是先說那個老癟三的事情吧!你說他要去日落炎山?」
「嗯,青山派的人好像都在那裡,八成是因為他們的人吃了點苦頭吧。」說這話的時候,沈琳直接笑了起來。
「你之前不是說他們來了兩名宗師嗎?這麼叫呂安的小子這麼厲害?六境能打兩名宗師?」邢庄極為驚訝的反問道。
沈琳搖頭,「我曾經和你提過的一個人,他叫做洪燃,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洪燃!記得記得,不就是我未來的孫女婿嗎?這個我自然記得!」邢庄直接大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的開心,「這個小孩子我去見過,很好!非常好!不過就是年紀稍微小了點,好像比你少了幾歲吧?」
沈琳眉頭瞬間暴起了青筋,「老不死的還想不想好好說了?」
「好好好……」邢庄立馬認慫,趕緊選擇閉嘴,老老實實了起來。
「他去了北境,他在北境破境了!現在已經是宗師了!」沈琳淡淡說道。
聽到洪燃在北境破境入宗師,邢庄直接異常惱火了起來,直接破口大罵,「小王八蛋!他這是故意的吧?為什麼跑到北境去破境!他在西域待了這麼多年,這些氣運不就浪費了嗎?」
「沒浪費,他破境的時候,天地異象,武道兩境同時入宗師。」沈琳平靜的說道。
一聽到這個,邢庄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哦?還有這種好事情?天才呀天才,真的是天才!這種人才是我們西域真正的天才!他現在在哪裡?我要收他為徒!這才是我應該收徒的對象,西域的未來就應該在這種身上!」
沈琳直接白了他一眼,「洪燃到現在有兩個師傅,這兩個人不出意外應該都不是你能應付的人!」
這話直接讓邢庄不滿了起來,「小丫頭,兩個都不是我能應付的人,你這話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就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多人能讓我應付不了!」
沈琳伸出了一根手指,「洪燃還沒來西域之前,他的師傅是匠城的吳解,也就是現在的北境第一人,九境九品雙宗師,據說現在已經要跨入半聖了,關鍵這個人異常的年輕,未來絕對能成為天下最強之一,這個人,你覺得你能對付嗎?」
邢庄直接愣住了,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這個人他自然是聽說過,對於吳解的傳奇性,他也是有了解,說實話,他和吳解比,的確是落雨一絲下風。
隨後沈琳直接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另外,洪燃是被別人帶到西域的,也可以算是洪燃的第二個師傅,這個人你應該挺熟悉的,名為秦旭。」
「什麼玩意?秦旭?就是那個秦旭?」邢庄直接憤怒了起來。
沈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府君秦旭!算的上是我們西域的一霸了吧?這個人你覺得你能對付嗎?八成應該是對付不了吧,如果你能對付的話,我估計這個人早就被你拉下馬了!」
邢庄直接翻了翻白眼,露出了一副極為無奈的表情,「行行行,這個徒弟不收了!行了吧!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的確是有點不夠資格!」
沈琳頓時露出了頗為好笑的表情,然後繼續講解道:「洪燃是呂安的師兄,呂安也算是匠城一脈的人,洪燃曾經是匠城的大師兄,即便現在離開了匠城,但是按照關係,呂安就應該叫一聲師兄,而且洪燃對於這個師弟好像極為的看重,間接或者直接的幫過好幾次了,之前在北境破境也是為了呂安!」
「哦?還有這種關係,按你這麼說,能讓洪燃如此看重的人,天賦自然也應該是不俗吧?只不過現在就去找火精,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火精即便真的在日落炎山,但是光憑他一名六境就想去找火精,是不是有點想多了?」邢庄直接不屑的說道。
沈琳搖了搖頭,「別人不可能,但是這個人指不定真的有可能,他是日月宗的人!」
日月宗三個字頓時讓邢庄失去了一絲理智,表情瞬間暴怒,「日月宗!你確定?」
邢庄的暴怒,瞬間讓沈琳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這個震怒來的快,但是去的也快,而且看邢庄的表情,這好像不是在生氣,沈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怎麼了?」
邢庄也是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失態了,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故人而已,那個人也是日月宗的人,只可惜,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吧?這種一脈單傳的宗門,出現這個人,上一代多半已經不在了吧?」
話雖然是猜測,但是看邢庄的表情,沈琳可是沒看到這是猜測,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指的那不會是呂安的那個師傅明白吧?」沈琳彷彿是猜到了什麼?
邢庄抬頭笑了笑,表情是一副冷漠的笑容,然後搖了搖頭,「實力沒到之前,這種事情不準再問了,既然日月宗的人也在那裡,那我要去幫他一次,儘可能的助他一次!不過現在跑到無炎沙漠,再跑回來還來得及嗎?話說裡面的那兩隻東西好像出了點問題,開始波動了!」
沈琳頗為不屑的笑道:「不用你擔心,我之前已經和他們說過了,而且他們也已經去過無炎沙漠了,如果連這點認可都得不到的話,那麼這個人死了就是死了吧!」
「哦?還有這種事情,那就好辦了!我現在就出發,這個人我可不能讓他死了!有些事情我的和他好好聊聊!」邢庄說完就直接轉頭準備離開。
「那你的速度稍微快一點,不然我怕洪燃和呂安你可能只能救下一個了!」沈琳直接提醒了一句。
這話頓時讓邢庄後背一涼,轉頭看了一眼沈琳的眼神,立馬點頭離去。
等到邢庄走後,沈琳直接將彭勇叫了進來,「幾個事情,記一下!」
彭勇立馬去拿紙筆。
「第一個,青山派未來可能會受到妖獸的聯手抵制,消息來源邢庄,可靠性,待查,可深究,可利用。」
「第二個,明白的消息,和西域有關聯!」
「第三個,無炎沙漠中那兩隻妖獸不太對勁,待查!首重!」
「這三個消息直接發給肖無大人,讓他儘快處理,這裡面剛好有他感興趣的事情,另外第一個消息同樣發給秦旭!」
最後那句話,彭勇沒聽清,直接反問道:「沈大人?我沒聽錯嗎?給秦旭?」
沈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秦旭,這個消息我覺得他應該會感興趣,有些事情燚火門不做,我們也會幫著他們做!」
彭勇點了點頭,只能點了點頭,他初來乍到,這裡面的一些勾當他好像還沒弄清楚,自然不敢私下做決定,聽這就行了。
現在沈琳已經讓他接觸這種事情了,自然也算是開始信任他了,那麼他就只能不會讓沈琳失望,因為肖老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這個沈琳和尋常的那些人不同,西域也和其餘四地不一樣,這的地方要比其餘四地更加的混亂,更加的危險。
現在他終於明白這所謂的更加兩字是什麼意思了,地府在這裡竟然算是一件公開的事情,而且看沈琳做的事情,逍遙閣還和地府在共享一些消息?他不知道這是從何時開始的?但是這個消息一旦說出去,逍遙閣的名聲可是要受到很大的影響。
這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震驚的!
不過他也不是普通人,轉瞬之後,彭勇就直接消化了這個消息,已經算是習慣了。
直接選擇聽從沈琳的做法,將兩個消息傳了出去。
「大人,做好了!」彭勇極為認真的回復道。
沈琳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突然笑著問道:「你就一點都不驚訝?這個消息對於你來說,應該很驚訝才對?」
彭勇點了點頭,「嗯,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震的要等很多天,我才能消化過來,但是來到西域之後,我就覺得很正常了,因為肖老曾經提醒過我,這個地方和普通的地方不一樣,可以算是五地之中最亂的地方,那麼既然是最亂的地方,什麼都可能會發生的吧?你說是吧?」
沈琳點了點頭,「不過我對你如此淡定,我還真的沒有想到!」
「嘿嘿,入鄉隨俗,嘿嘿!」彭勇笑呵呵的說道。
沈琳也是笑了起來,被彭勇這話說笑了,「好一個入鄉隨俗!」
彭勇突然尷尬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也已經知道了這些,我和你說實話吧,這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也和你想的差不多,秦旭這個人和我們之前想的那些人不一樣,這個人雖然是地府的人,但是西域這塊地方他並沒有做過一些過分的事情,雖然可以說,西域現在如此平靜,他起了很大的功勞,這就是秦旭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沈琳平靜的說道。
彭勇一下子就坐直了甚至,他對沈琳的話感到了一絲費解,地府的人他了解不多,他只知道這個組織異常的神秘,神秘的讓人感到一絲驚恐,而且現在所知道的情況,他們的所作所為自然也是每一個好的,所以對於地府這兩字,他也是選擇避而遠之。
但是現在沈琳一番話,讓他對地府好像有了一些別樣的理解。
「我知道你對地府有點忌諱,但是在這裡你大可不必,不知道的人自然不清楚他們是誰,知道的人自然也是清楚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所以你不用太過煩惱。」沈琳再次說了這麼一句話。
彭勇嗯了兩聲,露出了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然後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需要我幹什麼嗎?」
「不用,暫時不需要做什麼,不過呂安和洪燃的事情你可以稍微上心一下,接下來這一兩天可是要發生大事情了!」沈琳突然冷笑著說道。
突然這麼說,彭勇直接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邢老已經趕過去了,即便青山派再蠻橫,看在邢老的面子上,他們肯定不會太過分吧?」
「你不懂!青山派本就和燚火門不對路,說實在,這些人燚火門衰弱的太厲害了,青山派反而在崛起,一個柳青就把那一輩的人全部都壓了下去,燚火門的中青一輩人幾乎沒有什麼能出頭的人!也就這一輩稍微好一點,出了個辛火和虞寧,不過青山派那邊也是不錯,武正和武青這兩人雖然人品不行,但是他們的年紀還小,天賦尚可,未來能達到何種程度,本來也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多半不會差到那裡,現在突然死了一個,青山派自然是要震怒!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沈琳淡淡的說道。
彭勇再次緊張了起來,「難不成不惜要和燚火門正面硬剛一波不成?」
「如果允許,我覺得他們會這麼做!紙面上的實力他們可是不弱,現在出馬的宗師就有三個,洪燃雖然很強,但是想要和身為八境的武功硬碰硬,可能還是有點差距的,另外兩個宗師可都是不弱,尤其那個柳青,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這麼一對比,你覺得洪燃和柳青有勝算嗎?」沈琳笑著問道。
彭勇直接就急了,「大人,你都這麼說了,那他們兩個人哪裡還有勝算?不是死路一條了嗎?」
「如果運氣差,可能是這樣吧,就看時間差的問題了!現在武功還沒和他們匯合,洪燃的實力可是要比那兩人厲害多了,如果洪燃足夠狠,直接下狠手,直接將武莫或者柳青殺死一個,那不就有好戲看了嗎?」沈琳突然笑著說道。
彭勇嘴角直接哆嗦了起來,他這才剛來,怎麼就碰到了這麼多事情,而且一來就是大事情!這不是要把他嚇死了!
「大人,你這是在說笑吧!這要是真的是兩個宗師,那西域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青山派豈不是肯定要大動干戈了嗎?」彭勇直接慌亂的說道。
沈琳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就看洪燃會不會這麼做了,武功和邢庄兩個老的還沒到,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幫小的,這段時間才是最重要的,就看這段時間內,這些人舍不捨得鬧出點大的,一旦真的鬧出了點大事情,那麼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好戲了!」
看著沈琳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彭勇突然有了那麼點害怕,這個一直拿著算盤的女子,果然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
呂安五人終於爬上了山頂,身後的火禽鳥依然在那裡格外憤怒的注視著,不過它們並沒有敢上前,就這麼在遠處做著假象。
站在山頂的林蒼月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獸矛直指那些火禽鳥,直接大喊了起來,「有本事過來呀!信不信再讓你們死一半?」
呂安趕緊拉了拉林蒼月,「你自己想死,也別拉著我們一起和你陪葬,你知道這些鳥的數量有多少嗎?真要把它們給激怒了,這裡可是它們的老巢,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活下去嗎?」
林蒼月也是立馬輕咳兩下,「這不是被它們弄得太憋屈了嗎?讓我發泄一下都不行呀!」
「好不容易爬上來,我覺得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吧?」姜旭突然提醒了一句。
這話直接將呂安的心思拉到了身後。
隨即轉身看了過去,那個異常深邃安靜的口子,雖然有著一絲亮光在那裡不停閃爍,這讓呂安的心直接加速跳動了起來。
腦海中的陰火陽火直接劇烈響動了起來,下一刻,之前看到的那兩隻東西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隻渾身冒著紅色陽火的朱雀,一隻渾身冒著黑色陰火的靈貓,兩隻直接對著呂安發出了怒吼。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它們的腳下有一顆巨大的冒火的石頭,那散發的純白色火焰般的光芒讓呂安心神劇震,他直接認出來了這東西是什麼。
「火精!我看到火精了!」呂安突然喃喃了一句。
這話頓時讓幾人都是望了過來,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真的嗎?這麼說我們沒來錯地方!」孫鑄直接大笑了起來。
「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林蒼月突然指向了山下,那一團無比閃亮的青色讓他們感到了一絲詫異,一股熱浪直接從山下傳了上來。
眾人直接面面相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