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表態
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連呂安身上的血漬都已經變成了一個極為厚重的血痂,呂安很是艱難的睜眼,然後直接吐出了一口濁氣。
隨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頭,在看到那扇門依然還開著的時候,呂安又是輕舒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自己這狼狽的樣子,呂安無奈的搖了搖頭,身體微微一動,體表的血痂瞬間全部震散,赤身裸體的呂安站了起來,然後極為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
正準備好好伸展一下身體的時候,身後的那扇門突然動了起來。
呂安瞬間臉色大變,直接拿出了一件白衫披了上去,然後瞬間沖向了那扇門。
看著熟悉的這個地方,呂安直接長吁了一大口氣,然後放開手腳好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直接原地打了一套拳,十式拳從一到九沒有任何阻隔的全部打完。
打完拳還不夠,手掌一張,十米開外的寒血劍瞬間出鞘,躍入手中。
握劍的一剎那,一陣劍風以呂安為中心往四周擴散了出去,瞬間塵土飛揚。
極為嘹亮的劍鳴直接響了起來,呂安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手掌張開,寒血劍懸浮在了手掌之上。
手往前一劃,寒血劍化成了一道猩紅的血線,瞬間在空中劃出了數十道紅色的劍痕。
「心到劍到眼未到!」呂安直接大笑了起來,這御劍的第一步算是成了!同時也意味這斬御裡面的劍招呂安也可以學習了!
望著懸浮在空中的寒血劍,呂安手指一勾,寒血劍瞬間回鞘,連同劍鞘直接飛到了呂安的手中,然後呂安順勢將劍插在了背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呂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極為平緩的呼了出來,體內五行環瞬間運轉到了極致。
呂安雙手直接張開,眼中徒然散發出了一絲劍芒,身後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劍氣,每一柄都極為逼真,和隕鐵劍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感受到身後劍氣的數量,呂安很是滿意,隨後眼睛直接閉了起來,猛地吸了一口氣,劍氣瞬間消散,全部化成了白色的星星點點。
手掌直接張開,蕩漾在空中的星星點點瞬間全部匯聚了過來,場面極為的絢麗。
這些星星點點先是匯聚成了劍柄,然後劍身,最後劍尖,在成劍的瞬間,一股極為澎湃的劍氣瞬間擴散而出,甚至連呂安的頭髮都被不經意的斬斷了一截。
看著面前這柄極為耀眼的白色長劍,呂安直接伸手握住,整個人都顫了一下,臉上瞬間狂喜了起來,嘴角微微一笑,直接調用五行之力,手中的白色長劍瞬間暴漲了起來,直接變成一柄巨劍。
感受到手中傳來握實的感覺,呂安嘴角直接咧的老大,這種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思緒一動,手中巨劍瞬間變成了一柄數米長的白槍,這是劍粒和靈識所帶來的效果。
控制與組合。
這是吸收水精之後所帶來的最直觀的提升,不管是靈識還是劍氣,呂安都感覺自己的水準都提升了一個層次。
但是提升最大的不是靈識和真元,而是自己的體魄,呂安深吸了一口氣,這種全身都充斥力量的感覺簡直棒極了,他甚至感覺,如果自己盡全力施展的話,十式拳他可以從第一拳打到第十拳,這是體魄給呂安帶來的自信。
「六品武夫!五境劍修。」呂安極為興奮的說道,如今這幅實力如果再對上祖秋,他自信自己絕對不會再輸。
再一次陶醉在實力提升所帶來的快感之中,而且這還是兩種天地之精所帶來效果,如果再吸收另外三種,自己的實力會提升到何種境界,這是呂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吳解口中的半聖應該不在話下吧?
這一次他終於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五行訣所帶來的強悍效果,兩年多時間,四品武夫提升到了六品武夫,三境劍修變成五境劍修,武道兩境全部連跨兩級,這在常人眼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憑他這身實力,呂安感覺自己都能和宗師過過手了!
又是一番自我陶醉,呂安興奮的情緒慢慢平息了下來,實力大幅度提升所夾帶著的危險也是讓他心有餘悸,之前腦海中缺失的那兩秒,他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后怕。
想到這裡,呂安的眉頭瞬間皺起,那股淡紅色氣息他十分的熟悉,意識瞬間沉入靈識之海,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他明顯的感覺到靈識之海又大了一倍,而且如今的靈識之海和之前的又是全然不同,不僅僅是大,而且還多了一個湖,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湖,這種轉變讓他極為驚訝。
但是隨即他的心直接沉了下來,靈識之海內好像少了一個東西,成天嘰嘰喳喳叫的朱雀不見了,只有短劍和雷紋還在。
回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呂安直接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心再次沉了下去,從呂安走上這條路開始,朱雀就一直陪在他身上,而且還救了他數次,雖然一直很不友善,但是每當自己陷入最危險的時候,都是朱雀挺身而出,果然這一次依然還是如此,只不過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正當呂安感慨的時候,遠處一個暗紅色的東西直接將他眼神吸引了過去,呂安直接飄了過去,一個暗紅色的蛋。
當呂安把它拿起來的時候,他立馬認出了這熟悉的感覺,就是朱雀的氣息,呂安瞬間高興的大叫了起來,抱著這個尚有餘溫的蛋,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虛驚一場后,呂安重新睜眼,輕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沒有變化。
只是這個時候,呂安又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從靈域出來已經很久了,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出來?
呂安心頭一下子蒙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直接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後立馬跑了出來。
剛一出來,呂安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他感到了一大股混亂的氣息,裡面就有他熟悉的氣息,而且還不遠,就在城主府的附近。
二話不說,呂安直接衝到了大殿想要問問看。
白宇此時正眉頭緊皺的思考著什麼,看到呂安出現的時候,瞬間大喜。
「師叔,是不是發生.……」
呂安話還沒說完,白宇直接一指,急忙吩咐道:「右邊,把人帶回來!」
呂安先是一愣,隨後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直接點頭,也是不廢話,寒血劍瞬間出鞘,呂安輕踩地面直接騰空而起,腳踩寒血劍瞬間消失在空中。
看到這一幕,白宇整個人都獃滯了,嘴巴半張著,支支吾吾的說道:「老.……老方,我是.……是不是眼花了?」
老方從一旁走了出來,臉上同樣露出了一副獃滯的表情,愣了半響,眼睛眨巴了兩下,說了這麼一句,「我的乖乖!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嗎?」說完兩人直接對視了兩眼,眼中的那份震驚依然沒有消散。
第一次御劍飛行的呂安極為不適應,甚至還被自己給嚇了一跳,晃了好幾下才將身形穩定了下來。
幸好距離比較短,否則呂安還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飛到。
剛出城主府,呂安就看到了不遠處圍著一堆人,中間那個極具辨識度的紅色身影呂安一眼就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了起來,御劍的速度猛然飆升。
一道極其響亮的劍鳴瞬間響徹整個匠城,瞬間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極為明顯的紅色血線。
在聽到這聲劍鳴聲之後,李清不由抬頭望了起來,不只是李清,另外那幫人同樣也是如此,皆是猛地抬頭,極為忌憚的看著空中那條血線。
「竟然有人敢在匠城御劍,他是不想活了吧?」
「還真是不想活了吧!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
一陣嘲諷直接響了起來,楚一同樣也是露出了這幅表情,在匠城御劍著實犯了大忌,即使是宗師都不敢隨便這麼做。
但是楚一冷笑的表情慢慢凝固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這柄劍好像朝著他們下來了,心中直接出現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李清的表情同樣也是如此,這突然出現的這柄劍,以及劍上面的那個身影很眼熟,但是她想都不敢想,御劍這個事情是他們這個年紀能做到的事情嗎?
但是看到這越來越近的劍,李清的表情越來越驚喜,等到她看清劍上面的那個人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狂喜了起來。
看到落下來的劍,楚一的表情已經獃滯了,「不可能!」
話音剛落,寒血劍瞬間從天而降直插在了地上,巨大的衝擊直接激蕩起了一陣塵埃,周圍所有人皆是被震退了好幾步,一襲白衫的呂安緩緩從空中落了下來,將李清護在了身後,隨後二話不說,手掌虛張,寒血劍直接激烈的顫鳴了起來,瞬間從地上飛了起來,然後握入了呂安手中,一股極為狂暴的劍氣瞬間鼓盪了起來,往四周肆虐了起來。
然而還沒完,呂安眉頭微微一皺,輕聲低喝了一聲,四周直接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劍氣,又是一股極為強烈的劍氣直接往四周擴散了出來。
劍尖全部直指站在最前方的楚一,呂安冷笑著說道:「你哪位?」
光從氣勢上來看,楚一被壓得體無完膚,甚至他心中都出現了一絲懼意,面前這個白衣少年的出場方式實在太過的驚艷,光一個御劍就直接將場上所有人給鎮住了,再加上面前這讓人窒息的漫天劍氣,當真是讓人既厭惡又心驚呀!
楚一思緒直接被拉了回來,反問道:「你又是哪位?」
呂安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身後的李清,「他誰呀?」
聽到這話,李清同樣從喜悅中回過神來,「他就是那個楚一,他們陷害我們,甚至還將薛年給打傷了,我們都差點死在他手上。」
這話直接讓呂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但是在環顧了四周之後,看清楚對方的人數之後,冷漠的說道:「你們的樣子我記住了,日後定會來找各位找一個說法。」
說完這話,直接抓著李清的肩膀,瞬間御劍而去。
等到呂安消失在空中,那伙人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呂安和李清就這麼離去了,楚一臉上的表情也是有點難看,剛剛當真是被呂安給唬住了,自己這麼多人,還會怕他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猜出了呂安的身份。
「劍身有血線,還和李清這麼熟悉,他會不會是呂安?」
「呂安?就是那個入煞的魔頭?」
「沒錯,就是他,他什麼時候來的匠城?」
「他本來就是從匠城出去的,只不過外界傳言他的劍氣是金色的,會不會不是他?」
「好像是哦,我也街的是金色劍氣。」
……
聽著身旁這群人的議論聲,楚一立馬回
想起城主府之前來的五個年輕人,裡面有一個消失了很多天,而且還聽斬龍先生提過,那人應該就是在國風城消失的呂安。
楚一的臉色瞬間鐵青,自己竟然將呂安給放跑了,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竟然被自己給放跑了!
想到這裡,楚一直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被太一宗知道自己就這麼放跑了呂安,指不定還會受懲罰。
「楚一大人,如今我們該怎麼辦?還追查李清那些人嗎?」身旁一人突然問道。
楚一眼睛直接瞥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隨後頭也不回走了。
那人直接愣住了,獃獃的看著楚一離去的身影,「什麼情況?話都不說一句,就這麼走了?」
身邊一人直接笑話著說道:「你真是傻呀!如今都已經發現呂安了,哪還管什麼李清呀,你知不知道太一宗開價五百枚靈晶精說要抓捕呂安!五百枚靈晶精!」
「真的假的?五百枚?之前不是只有二百枚嗎?」
「騙你幹嘛!你們不知道吧?之前國風城的事情,呂安和祖秋大戰了一場,雖然對外宣稱是平手,但是那些觀戰的人明說了,呂安贏了,要不是外人插手,祖秋就被呂安當場一劍捅死了!所以之後對呂安的懸賞就增加了。」
「不會吧?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搞的這場對決是你親眼看見的一樣.……」
「真的,不騙你,我一個朋友他就在現場,他親眼看到,然後親口告訴我的!」
「好像我也聽說了……」
……
就這樣關於呂安的傳言瞬間在匠城直接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呂安回來了,但是匠城對於呂安的回來表現的並都不是友善。
儘管如此,好事者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拿如今最風光的楚一和呂安對比了起來。
而且呂安還剛和楚一照過面,一時之間,楚一直接被推到了浪尖之上。
楚一也是樂的如此,再加上楚府遭遇的難事,直接將他斬妖除魔為父報仇的形象推到了最高點。
當天夜裡。
弓良一人正在屋裡玩著燭火,楚一興緻沖沖的敲門進來,臉上的喜意絲毫沒有掩蓋。
看到這幅笑容,弓良直接冷笑了一下,極為平靜的問道:「你自己做得?」
楚一連連點頭,很是興奮的問道:「先生,你覺得我這一步做得如何?」
「愚蠢!」弓良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厲聲罵道。
楚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的古怪,臉上更多的是不明白不了解。
弓良繼續說道:「呂安一出現,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解決,你動機誰看不出來?」
楚一直接錯愕了一下,立馬吞了一下口水。
「不說這個,你把你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如此優秀,你自己不覺得臉紅嗎?」弓良莫名問了這麼一句。
楚一倔強的反問道:「先生,這個也有問題嗎?」
「你把你自己塑造的如此優秀,但是你故意將李清幾人塑造的如此惡毒,這有點不對了?」弓良順著楚一的話問道。
「難道這樣不行嗎?」楚一再次反問道。
弓良再次冷笑道:「李清呂安背後站的是誰?是城主府,你這樣做,你是在逼城主府表態呀!你這不就是在自尋死路嗎?如今的你能抗住城主府?別指望我和工會會救你!」
楚一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了兩下,「可是,我.……」
「可是?你可是什麼?你覺得白宇他會給你這麼多機會可是?田雨死了,田蠻天天在煩他,然後楚雲河又死了,而且還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將他的死嫁禍給李清已經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了,白宇之所以能忍下來,是因為我們這幾天做的夠周全,別人願意信,或者說工會的人願意信,因此他們願意支持你,他們很想看看城主府對工會的態度到底是怎樣的,但他們只是試探!如今你倒好,槍頭直接轉向了呂安,也就意味著直接轉向了城主府,你覺得他會將呂安送到你面前嗎?這不就是逼著白宇給所有人表態嗎?就因為他是你們太一宗的目標?你就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弓良直接問道。
這番話直接楚一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臉上的汗慢慢冒了出來。
弓良繼續緩緩說道:「外面一群不明所以的人他們能被你的想法牽著走,但是工會的人呢?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之前的目標是李清,如今出爾反爾的扯上了呂安,呂安對於吳解有多重要他們可都看在眼裡,誰敢隨意做這個決定,起碼有一半人不會相信你的!」
「那另一半呢?」楚一仍是不信邪的問了一句。
「另一半?自然是繼續相信你,然後直接被白宇的雷霆之勢掃平!」弓良笑了笑。
「不可能吧?」楚一皺眉說道。
弓良伸了一個懶腰,緩緩說道:「工會不團結,派系太多,每一個的想法都不同,葛冶,田蠻,楚雲河,姚瓊,陳元,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白宇其實一直都在等這麼一個一網打盡的機會,而你會給了他這麼好一個機會,指不定三天後,除了田蠻和葛冶,另外這些人都沒了。」
楚一思索了好久,整個人才猛地反應了過來,驚慌的說道:「先生,那我應該怎麼做!」
弓良直接說道:「你自己直接上門挑戰,別弄那麼多花頭,別給自己造勢,直接下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