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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高下有歪

  這兩三句話直接讓蕭落塵給聽懵了,不是很明白兩人說的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我就想要一把劍就行了,其他也不奢求。」蕭落塵弱弱的說道。


  韋愧直接回道:「這個小事情,我滿足你,不就是想要一把劍,我這裡有。」


  蕭落塵直接興奮了起來,開心的說道:「真的嗎?」


  韋愧點了點頭,正準備從尺寸物中掏劍,就看到呂安用極其陰冷的眼神望著他,立馬停下了動作,尷尬的說道:「你看我受傷了,記性也別變差了,哪裡還有什麼劍呀。」


  蕭落塵失望的點了點頭,「我看也是,救你的時候可沒見你身上有什麼劍,要不然我早就摸了一摸了。」


  韋愧歉意的看了一眼呂安,然後又和蕭落塵說道:「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我覺得還是讀書習字比較適合你,練武練劍好像有點不太適合你。」


  蕭落塵剛想反駁,呂安直接起身,放下了酒壺,無奈的說道:「那就再加一個第六點,練劍,以後你會有劍的,但是得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蕭落塵語氣直接興奮了起來。


  「這輩子不準對人出劍!」呂安認真的說道。


  「不準出劍?」蕭落塵和韋愧同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是不準對人出劍,」呂安從牆上就隕鐵劍取了下來,「你是不是喜歡這把劍?想讓我給你也鑄一把?」


  蕭落塵連連點頭。


  呂安繼續說道:「可能過段時間我要離去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把這劍給你的,但是這把劍你這輩子都不能對人出劍,如何?」


  蕭落塵直接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仍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呀?」


  呂安緩緩開口說道:「從你找我要劍到現在過了多久了?」


  「起碼半年有餘了吧?」蕭落塵不確定的說道。


  「八個半月,從你第一次進我這家鋪子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八個半月了,但是我一直沒有答應,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呂安說道。


  蕭落塵搖了搖頭。


  呂安直接解釋道:「因為你的命不在這裡,劍主殺伐,你一個如此羸弱的書生,如何能拿的起來?你想要劍我可以滿足你,你想要練劍我也可以滿足你,但是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就難說了,我不想你因為劍而荒廢了你自己,這八個多月以來,我一直在觀察,劍這東西很兇的,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我們的劍和你印象中的劍可不一樣,我不會故意在這裡刁難你,對我而來送你一把劍又能如何呢?」


  韋愧也是適時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對於他來說,送你一把劍還真不是什麼大事情,他純粹是在擔心你,握劍即握殺人劍,等到你想要再鬆開,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像你意志力如此古怪的人,未來出了事可就是大事了,他是在為你未來著想。」


  蕭落塵呆坐在那裡,一臉的不甘,「可是.……」


  「落塵,你書拿的那麼穩,何苦去拿你這輩子可能都拿不穩的劍呢?」呂安再次勸道。


  蕭落塵在那裡苦著臉,一臉的不悅,腦門都急出了冷汗,嘴巴張了張,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好。


  「齊國重文輕武,讀書人向來地位崇高,而武夫地位低賤,何苦你要反著來呢?這又不是修仙,當個劍修不可是你想當就能當。」呂安不解的問道。


  蕭落塵突然臉色漲紅了起來,羞澀的說道:「易先生,你說我一個人讀書人,到時候怎麼保護媳婦呀?」


  「嗯?」呂安和韋愧同時疑惑的一聲。


  蕭落塵再次羞答答的重複了一遍。


  「保護?你連媳婦都還沒有,想什麼呢?」呂安惱火的說道。


  蕭落塵立刻據理力爭了起來,「現在沒有,以後肯定會有的,要是未來媳婦擔心我不夠強怎麼辦?一個連劍都拿不動的書生,如何去保護他們娘倆呢?」


  「好像有點道理。」韋愧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呂安直接哼哼了起來,反問蕭落塵,「你這話是不是聽水雪說的?」


  蕭落塵直接臉色漲紅,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趕緊否認。


  韋愧反問道:「就是剛剛給我們骨頭湯那個女的?」


  呂安點了點頭。


  蕭落塵直接站了起來,幽怨的看著呂安,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重重的說道:「沒錯,是她說的。」


  呂安挑了挑眉,「這麼說來,現在的你確實保護不了她,即使你拿劍了,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她這麼彪悍。」


  「不准你這麼說她!雪兒姑娘那麼溫文爾雅,哪裡彪悍了?再說她當心我和你拚命!」蕭落塵憤怒的說道。


  韋愧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道:「感情是個三角戀呀!」


  這話一說完,兩個冰冷的眼神直接投了過來,韋愧趕緊閉嘴。


  「劍不是這麼好拿的,你之前說拿劍是為了仗劍走天涯,這對你來說,無疑是痴人說夢,如果你真的想拿劍保護你未來的媳婦,還不如好


  好讀書,用你這個人去保護他,而不是用劍去保護。」呂安再三勸道。


  「可是,我還是不想放棄。」蕭落塵猶豫了之後,說了這麼一句。


  呂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隕鐵劍推到了蕭落塵的懷裡,指著韋愧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你先跟著他練一段時間吧,如果你覺得你能行,我不反對,反正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未來如何,還是你自己選吧。」


  蕭落塵直接緊緊的抓住了呂安的手,問道:「真的嗎?」


  呂安點了點頭。


  韋愧露出了一副苦樣子,反問道:「你在說笑嗎?」


  呂安搖了搖頭,「是你看中的,當然是你來教了,寄人籬下這個詞,要不要讓落塵好好給你解釋一下?」


  韋愧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又不用劍,怎麼教?」


  「不用劍,你上次還不是給我了那個五行什麼玩意,憑你的本事,教教他綽綽有餘了。」呂安直接說道。


  蕭落塵直接眼巴巴看向了韋愧。


  韋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也算是就這麼定下來了,蕭落塵直接就屁顛屁顛的回家,這裡又剩下了韋愧和呂安,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現在又不讓我走了?」韋愧突然出聲問道。


  呂安冷笑了一下,「你走了,到時候那人來找我們要人怎麼辦?找不到你,他把這裡給毀了怎麼辦?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到時候把你交出去就完事了。」


  韋愧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聽明白了表情,對呂安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呂安直接不屑的躺在竹椅上裝模作樣的睡了起來。


  對於韋愧不想說的話呂安也不想去問,當然前提是這些事情不會幹涉到其他人,這樣呂安也不願意無緣無故的多一事,現在要解決的是眼前即將到來的這件事情。


  如果按照韋愧說的,那人真的是一個六境高手,那還是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好吧,現在呂安最多也就一個三品武夫的實力,沒有五行訣的加持,他的實力和以前相比當真是差了一大截,如果真的對上那人,不出意外,估計一招都擋不了,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的作用。


  當然要是能恢復到之前的實力的話,那麼再算上韋愧,兩人應該是一拼之力的,但關鍵是應該怎麼恢復實力呢?

  呂安養了大半年的身體,在此期間基本上所有的方法都試了一遍,結果這個身體依然還是如此,五行環就像是卡殼了一樣,紋絲不動,上面的金位雖然還是光芒四射,絲毫沒有黯淡的樣子,但是這五行環就是不動,好像真的跟卡住了一樣,沒有了五行之力的滋養,體魄也是逐漸變得越來越差,從原本的四品慢慢的變成了三品,在這麼下去,可能要變成兩品了。


  雖說方法都試了一遍,但是呂安腦子裡還留有兩種方法一直不敢去嘗試,這兩個方法每一個都可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結果。


  第一個就是通過入煞來解決現在的這種狀態。


  呂安知道在入煞的狀態下,他的身體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是五行環的運行,肢體的運動,甚至是於連體內的血液他都能觀察的一清二楚,在那種狀態下,是有可能恢復實力的,而且希望還很大,只是不確定性有點大,冒然入煞可能會造成不確定的後果,這對於如今的呂安來說是絕對承受不起的。


  第二個呂安想了想就放棄了,因為他怕死,就是強行吸收水精,靠著水精的力量將五行環重新喚醒,然後順道再將水精吸收進去,但是之前為了那顆金精都花了整整十天時間,各方面準備充分的前提下,他依然差點死了,以呂安現在這個半吊子狀態去做這件事情,無疑就是找死。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越到後期必然越難,難得同時也就意外著越加的危險,這可不是靠著一股腦蠻勁就可以克服的。


  那種絕境中靠著靈丹妙藥強行突破的事情只存在小說裡面,沒有長時間的積累磨礪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呂安對於這個水精還是儘可能的保持理智,這號稱世間最稀罕最珍貴的五精之一,還是應該要給予最基本的尊重,否則到頭來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這虧一吃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現在身邊多了一個韋愧,呂安覺得第一種方法可以適當的嘗試一下,要是到時候自己失去意識了,控制不住的時候,身旁還有一個韋愧可以幫著解決一下。


  按道理來說韋愧的實力應該是不弱於祖秋的,畢竟是傳說中刀聖的徒弟,既然祖秋可以將呂安三拳打趴,那麼給韋愧十拳應該也可以制住發狂的他吧?


  想到這裡,呂安直接下了決心,如此悠哉的日子他雖然沒有過夠了,但為了以後,現在是時候應該嘗試去拼一下了!


  「那人大概什麼時候來?」呂安突然出聲問道。


  韋愧淡淡的回道:「不出意外十天之內應該差不多吧,之前他被我困在幾個陣法裡面,我還拜託了幾個人幫著阻擋一二,但是他們肯定不會盡全力,估計也擋不了多少,如果那人腦子夠靈活的話,兩三天可能就到了。」


  「陣法?他追了你幾天?」呂安有點疑惑的問道。


  「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他都追著我,從大周一路追到了大商,然後又追到了這裡,我傷的這麼重都是因為他,不過我也得感謝他,這兩個月讓我感到實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韋愧緩緩說道。


  呂安好奇的問道:「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韋愧眼睛一眯,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問別人什麼境界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嗎?」


  呂安聳了聳肩,反問道:「不問仔細一點,到時候被你坑了怎麼辦?」


  韋愧表情緩和了一下,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去年剛到的六品,如果想要有個參考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祖秋,不過我比他弱上一絲,但是比現在的趙日月要強上一點。」


  呂安倒吸一口涼氣,「你六品,祖秋五品,然後你打不過他?但是你只比趙日月強上一點?也就是說祖秋比趙日月要強上不少?」


  韋愧皺眉頓了頓,慢慢的點了點頭,「算是如此吧,祖秋真的很強,他的強和普通的強全然不同,他真的可以說是所謂的同境最強吧,我比他年紀大了一兩歲,但是論天賦論實力,確實是他比我厲害,不過我和他的路子不一樣,並沒有強行壓境,所以自然而然是六品了,但是趙日月又不一樣了,雖然他天賦很卓越,但是他和你一樣,年紀都還很小,這中間的這幾年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追上來的,當然可能五年內,我們的差距就會被拉平,十年內,我會被他拉開差距,這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韋愧的話說的很明白,呂安聽了立刻就明白了講的是什麼原因,「按你這麼說,趙日月未來超過你是時間問題了。」


  韋愧換了個姿勢,鬆開了盤著的腿,解釋道:「不能這麼說,修道和練武兩者的路子本就不同,武夫的境界靠紮實,修士的境界靠悟性和境遇,相對於武夫的一步一個腳印來說,修士的修行之路比較坎坷,未來能到哪一步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像趙日月這種武道雙修的全才來說,兩者可能相輔相成吧,未來趕上我確實不是一件難事,哦,忘了你也是雙修的,只不過修的不三不四,有點歪。」


  呂安直接一樂,笑道:「那你還指望著我這個不三不四的來救你的命了?」


  韋愧立馬換了個語氣調侃道:「不過你的年紀比趙日月還要小,我可是聽說,下屆白榜第一肯定是你,只不過現在看你這個境遇好像有點難了哦,不說你入煞這個事情,就說你現在這個實力,別說第一,連上榜都難了哦。」


  呂安不怒反笑,「我都不急,你急什麼,還有一年多時間呢!有空擔心我一年之後的事情,還不如多擔心一下過兩天的你吧!」


  韋愧臉色頓時苦了起來,都怪自己下的這步臭棋,千算萬算沒算到面前這個病秧子。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前兩天這裡來了一老一少,說是來找你的,前腳剛問過,後腳你就從天而降,這未免也太巧了吧?你可別告訴我這是巧合。」呂安直接問道。


  韋愧嗯了半天,思考了好久都沒有開口。


  呂安直接惱火的拍起了桌子,怒道:「還想什麼借口,給老子老實的說實話!」


  韋愧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可以,告訴你實話也沒事,其實你的蹤跡我很早就知道了,這個你信不信?」


  呂安直接反駁道:「我信你個鬼!要是你都能找到,那我早就被太一宗找到了,還能這麼悠哉悠哉的待在這裡?」


  韋愧輕聲咳了兩下,掩飾了一下尷尬,不過嘴上的語氣依然還在堅持著,「我真不騙你,你的行蹤我真的早就知道了,不過可能就我一個人知道吧。」


  「為什麼呢?」呂安不解的問道。


  「你之前離開之前是不是去大周?」韋愧問道。


  呂安想了想,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點了點頭。


  「雖然你那時候就待的一小段時間,但是那時候的羽林衛並沒有全部解散,而你的消息我是第一手知曉的,我派了一個人一直跟著你,又走了幾個月,我發現你到了齊國,不過之後那人就失蹤了,估計也是遭遇不測了吧,再後來我就找過來了,沒花多少時間我就找到你了,之後就沒打算管你了,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韋愧解釋道。


  呂安突然頓住了,想起了一件事情,「一直跟著我的人?」


  韋愧直接意識到了什麼,「你殺的?」


  呂安趕緊搖頭,「我發現了,但不是我殺的,是商隊里的老大做掉他的,他好像和一個女人有染,然後被發現了,被殺的時候我還多看了兩眼,怪不得覺得他這麼眼熟,原來是跟了我一路呀!」


  呂安越說語氣越不善,直接冷笑著看著韋愧。


  韋愧則是一臉的不信,鄙視的說道:「下次你編理由的時候編的好一點!被妖獸野獸吃了也比和人亂搞來的現實一點,我選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出任務的時候做這種事情,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蹩腳了點,而且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呂安突然沉默了下來,安靜的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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